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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靡初让那下人传话道,“说我在休息,请她过两日再来吧。”

……

凤靡初坐在床头靠着软枕,手中捧着一卷书认真的读着。他看到景帝仪迈着轻快的步子哼着小调跑进房里,拿起桌上的钱袋别到腰间,他合上书,“xiao 激e要出去?”

景帝仪心情颇好,她坐到床边,瞄了一眼他看的书,确定不感兴后视线快速的挪开,只盯着他那双恢复了精神的凤眸,“做戏要做得真,我去城北最大的药铺给凤哥哥买药,别人见了,定认为你这场病真的病得不轻。”

“城北好像有间卖杏仁酥的铺子,听说味道不错。”凤靡初戳穿她买药是幌子,嘴馋了才是真,只是要她陪他闷在屋里他也舍不得,“回来早些。”

“我多买些凤哥哥喜欢吃的杏仁酥回来,和你一块吃。”

凤靡初笑道,“我什么时候喜欢吃杏仁酥了?”

这喜欢的口味,也是能教培养的嘛,“从今天开始啊,我喜欢吃的你也会喜欢吃,反正总比核桃粘好吃。你继续看书,我出门了。”

那卖杏仁酥的店铺就在帝都最大的药铺回春堂旁边。先去药铺,回去时再顺路绕过去,叫下人去买,就说是凤靡初生病后嘴巴淡想吃甜的。

她进了药铺,白雪从她手里接过方子上前递给药铺伙计按单抓药。

景帝仪琢磨起午膳想吃什么。

“景姑娘。”

景帝仪听到叫唤,回头看是穿着一身粉色忍冬纹褂子的清芩。

清芩打发了身边的丫头去买药材,朝景帝仪走来关心道,“听闻前日凤大人遭了行刺,姑娘当时也在车里,我还担心姑娘有没有受伤,现在见姑娘安然无恙倒放心了。”

景帝仪笑道,“清芩姑娘是我出事后,第一个来关心我有没有伤着的人。这消息传得真快。”

景帝仪那语气不阴不阳的,但上回在湛王府见过她真面目,清芩倒也不觉得怪了,比起没什么心机的平乐,她算是明了景帝仪才是湛王府做主且最难应付的人。

清芩道,“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尤其凤大人又是朝中中流砥柱,自然倍受关注。皇上为此事震怒下令官府半月内要将凶手缉拿归案,悬赏的公文都贴满大街小巷了,有知情者但凡能ti gong线索赏银三百两。”

景帝仪挑眉,难以置信道,“原来我才值那么点银子。”

清芩怔了怔,不知道她是故意这么说还是她关注的地方真是这么奇怪,总之叫人猜不透,“说是还逃了一个是吧,不知道景姑娘有没有看清对方样貌?”

“你这话问得怪,若是看清了,肯定会告诉官府,还会任那sha shou逍遥法外么。”她话锋一转,换了满不在乎的语调耸了耸肩,“不过算了,抓不抓得到都无所谓。我难道还要和死人计较不成么。”

清芩问,“姑娘此话何解?”

清芩的丫鬟捧着用锦盒装好重金购置的灵芝来,清芩道,“这里的药材是帝都最好的,原想买一些给陈大人进补,可又突然想到这进补的药材不是人人适合服用。陈大人是姑娘带大的,姑娘又懂些药理,能不能帮看看,我送灵芝合适么?”

“牧笙?”

清芩双颊绯红,难掩女儿家娇羞,“这帝都是人杰地灵的地方,清芩已是待嫁的年纪,便开口向皇上求门亲事。”

景帝仪想着难怪牧笙那傻子没来凤府看她,他是孝顺儿子,即便知道她在凤府肯定也是为所欲为横行霸道,不会叫自己过得有半点不如意,但她这么久没回王府,按理也该到凤府看看她,结果没有,那就是又遇到什么让他焦头烂额的事了。

景帝仪道,“皇上赐婚了?那一定是金玉良缘,恭喜了。”

清芩跟不上景帝仪的反应,上一回景帝仪还警告她不要介入陈牧笙he ping乐,说她的儿子只能娶一个妻子,“我与皇上说我心仪之人是陈大人。”

“清芩姑娘担心什么?我就算不喜欢你,可如若皇上赐婚,我还能抗旨不成。何况牧笙都成家立业了,儿大不由娘,他是不是再娶终归是他自己做主。我不喜欢平乐不也由着他娶了么。”

景帝仪说得好似只要她有本事嫁过来,一定不偏不倚一视同仁对待她he ping乐似的。

清芩琢磨着牧笙终究还是她养子,她是有了情郎一心腻在谈情说爱里不想理会旁的事还是……

景帝仪道,“这联盟最常用的手段就是联姻。宗政去疾娶了一位公主。看来姑娘是真的很喜欢牧笙,否则嫁一位皇亲贵族不比嫁牧笙强么。”

“姑娘家谁不想觅得如意郎君,情投意合两心相知。”她出使帝都原是有她的任务,以美se you惑朝中权贵,想办法除去宗政去疾,可是她遇见了陈牧笙,她想给自己做主一回。“凤大人卧病在床,景姑娘忙于照料,朝中的形势那也是日日变局局新,当今天子独具慧眼,似乎是觉得我国国君比宗政去疾更仁义兼爱,清芩已大胆向皇上请求在朝中挑选一位贵女嫁到扶戚,这样两国情谊必能久远。”

景帝仪笑着指着自己,“不会是叫我和亲吧。”

“扶戚不过是偏远小国。姑娘的身份怕比我所知的还要尊贵,只怕姑娘瞧不上。”她连扶戚送往南蛮的秘信内容都知道,只怕和南蛮的朝廷也有什么瓜葛,只是她的探子没查出什么做不成要挟景帝仪的把柄。

景帝仪点点头,“你说的倒是大实话。”

清芩眼中窜出火来,扶戚国君的尊贵在景帝仪那贬得一文不值,她与景帝仪客气,她却半点不领情,这般轻视他国,夜郎自大目中无人。

景帝仪笑道,“你是觉得我狂妄自大?若是清芩姑娘日后能嫁给牧笙,你我就是婆媳,你就得忍受我这样的狂妄自大,毕竟平乐也是这么忍过来的。”

白雪买好了药材,走到景帝仪身后,静静等着主子聊完。

清芩压下火气,笑道,“我没有那个意思。”

景帝仪朝她迈了一小步,低声道,“我刚刚说那sha shou抓不抓到都没关系,你不是问我何解么?”

景帝仪顿了顿,稍稍卖个关子。她的感觉向来敏锐,那几个sha shou不是冲着凤靡初,而是冲着她来的。

“逃掉的那个sha shou中了毒,我告诉他,三日之内他如果把背后主使之人的首级取了悬挂在城墙上就能活命。既然皇上快赐婚了,你我快是一家人了,告诉你也无妨,你可别说出去。”

她做了个保密的手势。

开始期待起明日,日落西山之前,是城墙上多一颗人头,还是这帝都城里多一具肠穿肚烂的死尸。

凤靡初放下帐幔准备就寝。

景帝仪临睡前还舍不得美食,含了一块杏仁酥在嘴里,她月兑掉鞋子,钻进暖和的被窝。凤靡初道,“真这么好吃?”她回来后便一直是嘴不停,两大包杏仁酥,也就吃剩两块了,他是一块都没尝过。

凤靡初上了床,习惯的把她连人带被捞进怀里。景帝仪吻住他软软的唇,把嘴里的糖喂给他,“好吃么?”

凤靡初嘴角溢出笑来,这样的笑近来是不自觉的,怀里这个姑娘是他的克星,从小到大都是,“xiao 激e不是说这是我最喜欢吃的么,那定是好吃的。”

脚丫子蹭了蹭他的小腿,孩子气的在他耳边说悄悄话,分享她今日遇到的最好玩的一件事,“我在药铺里见到清芩了,我和她说那sha shou明日就要毒发了。”

景帝仪踢了一脚被子,凤靡初帮她把被子拉回来把她裹成粽,她撇嘴,有点热,“xiao 激e怀疑她?”

“那sha shou定和扶戚有什么关联,我认识的扶戚人就几个。反正是不是都无所谓,若和她没关系,她自然高枕无忧一觉睡到天明,若和她有关系,那就该想想是不是要先下手为强。”

凤靡初刮了刮她的鼻梁,顺着她的喜好去想,倒也不难猜她所想的,“xiao 激e就是想看他们自相残杀吧。”

她咧开一口贝齿,笑的灿烂,爬到他身上压着,两只手模到他腰侧,倒像是要瘙他的痒逼供的架势,“她和我说皇帝已经选定了现在这位扶戚国君,你是为这个不去上朝的。”

凤靡初答非所问,“牧笙那不会有事的。”

“我可没和你说牧笙,他没来找我,说明他打算自己去处理。”他明知她要说的不是这个,景帝仪开始挠痒痒攻击,凤靡初躲闪,无奈她的“魔爪”太厉害,难以招架。

凤靡初笑道,“我认输,不论xiao 激e问什么我都招供。”

景帝仪躺回他身侧,她把她的枕头挪开,和他枕一个枕头,“凤哥哥生病的时候一直喊着还没有,还没有,应该是做噩梦了。那晚我就这么拉着你的手。”

她握住他的大手,凤靡初握紧,与她十指相扣,他也附到她耳边,交换秘密,“还有些账我没讨。”

他说的隐晦,将心底的恨意完美的掩藏,但她听得懂。他家xiao 激e是个聪慧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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