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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好啦,是我不对,下周末一定回去……知道了知道了,先这样吧我要洗澡啦……嗯嗯,妈妈再见。”凌祈合上手机,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不就是电话打的少了点、一学期没回家嘛,老妈跟祥林嫂般念叨得自己都快神经衰弱了,你家阿祈又不是她家阿毛,不会被狼叼走的!

什么家庭聚会,八成又是哪个相熟的官员或者企业家吧!凌祈当年也是个官二代,类似的应酬没少参加,但她对这种坐在高级酒店里推杯换盏的假惺惺实在没什么兴趣,还不如找几个兄弟点上一桌烤串拼酒扯皮呢!但母亲这么神叨叨地千叮万嘱,连老爹的名头都拽出来吓人了,做儿子……女儿的哪里敢违逆呢?

金雁翎正在沐浴中,程珺和王思玄八成跟各自男友跑到哪里为期末考临急抱佛脚去了,整个宿舍空荡荡的。凌祈被陶李蹊的试探搅了兴致,手上的书本拿起又放下,实在提不起用功的劲头,索性翻出一包薯片开始打发时间。

黄瓜味的薯片真是不好吃!凌祈无奈地嚼着,自己开的零食哭着也要吃完啊……正郁闷着,U608又唱起了歌,她瞟了一眼来电人,迅速抄起手机,蹑手蹑脚地溜到阳台上,顺手关上了玻璃门。

“怎么,不会又有什么夜场要带我去长见识吧,今天累了不想出门。”

“……哎,不是重要的事我也不会随便找你,最近遇到了点麻烦,想让你来帮着分析分析。”方惜缘的声音有少见的低声下气。

“哟呵,今天晚上莫不是要来个天狗吃太阳了,啥事情还能把聪明绝顶的惜少逼到向我求助了?”凌祈之前总觉得自己被方惜缘欺负,能讥讽一下她是绝对不会错过的。

“不开玩笑了啊,小马出了点事情。”

“小马?小马是谁?”

方惜缘差点一口老血喷到墙上,他翻了个白眼,无奈地说:“大小姐你还真健忘啊,就上回屏风见陈奇那次,我手下一个特别积极的年轻人。”

凌祈细细回忆了片刻,总算想起了那个热血青年,当时临走他还不忘提醒惜少多照顾自己一下,女孩对这人印象算是不错的:“他出什么事了?”

“他被人打成了重伤,现在还在医院里,我查了几天凶手,还是没有头绪。”方惜缘的声音低沉了下去。

“难道是青炎会的人干的?”凌祈收起了笑容,声音严肃了起来。

“暂时不能肯定,从手头的信息看来这凶手破绽百出,但是又觉得哪里不对,生怕他设了什么局。我担心自己当局者迷,所以想叫你来帮着推理一下。”

“在哪里碰头?”

“我宿舍吧,资料都在这里,我去接你。”

“不必了,你在那等着,我自己去。”今晚可没有雨幕那么好的掩护,9点不到的时间要是惜少来接肯定会被人看见,不如自己过去还隐蔽点。凌祈这么想着,匆匆收线开始换衣服。

金雁翎裹着浴巾走出浴室,发现凌祈把球服换成了休闲装,奇怪地问:“阿祈,你还要出门吗?”。

凌祈把一些必要的用品塞进双肩包,随口应着:“有点急事,一会就回来。这有包我刚开的薯片,你喜欢就随便吃吧,记得给我留个门。”说完她已经收拾妥当,匆匆掠出门去。金雁翎看着凌祈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走在校道上的女孩用连帽衫的帽子遮住了自己大半张脸,低着头只顾赶路,想来这身打扮在昏暗的夜幕中是个很好的遮挡。经过15分钟左右的跋涉,她已经来到了方惜缘的房间门口。

门铃只响了两声,房主就打开了门,凌祈也不客气,进屋第一时间甩了板鞋,蹬着凉拖一把靠进柔软的沙发里,顺手拿起茶几上的一份资料读起来。

“需要什么饮料?”

“冰可乐,如果你有的话。”凌祈头也不抬,她觉得需要思考的时候冰凉的碳酸饮料有助于头脑保持清醒。方惜缘眉毛微微上扬,微笑着准备了两大杯,没想到这女孩动脑筋的时候和自己有相同的嗜好。

等到方惜缘和女孩大概讲述了一遍现有情报后,两杯冰可乐已经见底,他赶紧续上,期待地盯着凌祈因为思考而专注的神情。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了20分钟,凌祈终于抬起睫毛,眸子里已经有了些胸有成竹的神色。她端起杯子又喝了几口,缓缓地说:“根据你对小马格斗水平的描述,这个男人能够无伤击倒他,那段和耳钉三人的缠斗一定是在演戏。我想这家伙早就知道监控的位置,还做了一些引诱耳钉他们现身的手段。”

“哦?你觉得他用了什么手段?”

“虽然玛莎拉蒂没有出现,但仅凭阿苹对那人长相的叙述,耳钉是无法确定目标的,因此他必然是跟踪那辆车。所以我相信,这人知道老街区的监控设备老化,故意开着玛莎拉蒂引诱耳钉他们去的。”凌祈略略把头一偏回忆了一下,“说到玛莎拉蒂,我在迎新晚会那天的俞南校门口也看到了一部,不过不是深蓝色而是银灰色。这车现在大陆并不多,搞不好他正是改了车的涂装,才让车子人间蒸发的。”

对呀!还有这种手段!方惜缘的眼睛亮了起来。

“但是我想不出这家伙来俞南做什么,难道是找你?”

“不,我这几天根本没有和陌生人会面过,连邀请信息也没有。”

“那就很难断定那部银灰色玛莎拉蒂是不是目标的车了。这个人有很强的反侦察能力,身手又了得,很有可能是军队的人。”

“军队?”方惜缘眉头一皱,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个魁梧的身影,但很快就否定了:不会是他,他没有必要用这种手段,何况这么多年都没有联系。

“是的,小马的休闲吧里没有摄像头,目标也没有在店里留下任何指纹,肯定是被他擦掉了。同时具备这种水平的反侦察能力和战斗技巧,做派又不像是警察,那就一定是出身军队。他很可能当过侦察兵,搞不好是哪个特种部队或者雇佣兵团的人,你还会招惹这种势力吗?”。凌祈说到这里,心里暗暗祈祷事情千万别那么复杂。

“我应该不会惹上那种势力,除非有对头想要重金取我性命。”

“肯定不是那种情况,因为要干掉你绝对不会对你手下出手,那只会打草惊蛇;况且如果是特种部队或佣兵,他们会用枪,那更有效率。”

方惜缘愣愣地看着女孩的脸,女孩的表情冷静得甚至有些冷酷:“祈儿,你以前当过兵?”

凌祈浅笑了一下:“没有,但我祖父辈和父辈当兵的不少,从小耳濡目染的。”

“也是,与其说你像当兵的,倒不如说你更像一个警察。”方惜缘颇有深意地看着少女,虽然他知道根据以前查过的档案这种可能基本为零。

凌祈一愣,一双美目不自然地避开了对面灼灼的目光,幽幽地说:“但既然我都能推理出那么多,专业的刑警应该也不会差到哪去,不应该像现在一样毫无头绪的。我觉得,这个人的背#景比我们想的更复杂,也许渗透了公安系统。”

方惜缘灌下一口可乐,一方小小的冰块在他嘴里被嚼得粉碎,“如果这人背后势力能收买X市公安领导,那青炎会的可能性就非常大了。”

“青炎会还有外国成员?”凌祈对他轻轻晃了晃食指,“记得资料里说目标给阿苹下的药是来自哪里的吗?”。

“加拿大一个臭名昭著的制药公司,那种药会让人暂时失去自我判断能力,要是用来采花那真的是百发百中。”

凌祈的脸上闪过一丝惊惶,虽然她不是个原生态的女孩,但还是会不自觉联想到要是自己着了道会有多恶心的后果。“这个人搞不好就是在加拿大经受侦察兵训练又回来的,敢这么做有可能因为背后势力庞大而有恃无恐,也有可能初来乍到不知天高地厚。”

“如果真是青炎会的人,也许他们想要剪掉我的羽翼同时激怒我,让我们自乱阵脚。”方惜缘眼里掠过一道阴狠的光芒。

“等一下,我突然想到一个我们都忽略的可能!”凌祈眼里突然一亮,“根据阿苹的叙述,小马那天临时有事才出的门,什么时候会回休闲吧她也不知道,目标又怎么会知道呢?所以搞不好那个家伙根本不知道你和小马的关系,这只是个偶然事件而已。”

方惜缘眉头一皱,他和老刀他们习惯了黑帮间的勾心斗角,特别是青炎会虎视眈眈的时候更容易先入为主,这个“偶然事件”的可能性还真没想到过。

“祈儿,你的切入方向和我们确实有些不同,叫你来是正确的。我觉得你完全有资格做我的白纸扇了。”方惜缘的眼神多了些赞赏和喜爱,举起那杯可乐做了个干杯的手势。

“你也别急着抬举我,现在手头的信息太少,总觉得自己会漏了什么重点,希望我的推理不要帮倒忙。”沉浸在思考中的凌祈没有注意到方惜缘眼神里隐藏的东西,简单碰了下杯,眉间却依然隐藏着一丝担忧。

“放心,我自有分寸,现在我担心的是耳钉他们,失踪了这么久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如果你真惹上了佣兵团的人,他们估计已经凶多吉少了,但是如果只有一个人回来,别急着相信他。”

“此话怎讲?”

“为什么三个人只回来一个?凭什么只有他能逃月兑那个人的魔爪呢?你好好掂量,很多叛变的例子都是从这时候开始的。”

“无间道看多了吧……”方惜缘调侃了一句,脸色却逐渐阴沉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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