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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哲学

以张裴裴的性格,大方的表示自己的爱意,已经极为难得,提出这样亲近的要求,实在是需要莫大的勇气。

其中原因,其实也简单的很。

一是想到唐诗韵曾经和陈晴朗在床上搂搂抱抱,而自己至今都还没和陈晴朗一起睡过,就觉得吃了天大的亏,因此想挽回一些本来应该属于自己的东西。

二是这几天恶梦确实做怕了,平常坚强的她,现在极其需要一个怀抱。

三是……也确实想和陈晴朗更亲近。

爱这个东西本身,就是单纯的想靠近的欲求,和想抓住的本能。

当这种欲求达到一种程度,就会挣破一切的矜持和腼腆。

陈晴朗愣了一下,确实没想到她会主动提这种要求。

张裴裴却将这一愣神,当成了迟疑与犹豫,女生本来就敏感,在这种事情上就更加敏感,一点小小的事情,都会想到很多很多。而且,大多数时候还是往坏的方面想。

“你要是不愿意……就算了。”她眼神黯淡,准备把门关上。

陈晴朗忍不住哑然失笑,这姑娘实在太自卑了点。

不过也能理解,他当初在江舒情跟前,不也自卑到跌陷进尘埃里么?

“瞅你那样儿,我有说不愿意么?”陈晴朗大踏步走过去,“不过你可不准动手动脚啊,我要是控制不住,吃亏的可是你。”

张裴裴脸上立刻阴转睛,宜喜宜嗔:“谁会动手动脚啊!”

丢了门,到衣柜里找睡衣。

穿着内衣和陈晴朗搂在一块儿,总感觉不好意思。

陈晴朗推开门进来,就见张裴裴身上的浴巾正翩然而落,胴`体雪白的刺眼,娇女敕的滴水,让人很难想象这是一个经常在太阳下训练的女武警会有的皮肤。

张裴裴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让陈晴朗等一下再进来,好像是故意要让他看到现在这个样子似的。这让她感觉特别的羞耻,脸上红得敷了层朱砂。

当着陈晴朗的面穿上睡衣,然后就乖乖的爬上床,将被子盖在身上,那种感觉,真像妻子准备好等着丈夫临幸的样子。

陈晴朗关上灯,在黑夜里月兑下衣服,只穿着一条四脚裤头,钻进了充满女人香味的被子里。

貌似是因为和唐诗韵一起搂着睡过一夜的原因,陈晴朗这次没有全身僵硬,张裴裴就不一样,第一次和男人躺在一张床上,紧张得牙齿打颤,发出嗒嗒嗒的声音。

陈晴朗没笑她,温柔的将她揽进怀里,然后用手轻抚着她的背:“睡觉吧。”

“嗯。”张裴裴感觉到了他的温情,心里暖洋洋的,身体也慢慢放松下来。

她的脑袋埋进陈晴朗的怀里,像一只小鸟在雨天回到温暖的巢窝,那种充满了暖洋洋气息带着踏实安全的感受,让人很容易忘却世间一切,心灵能很快就沉静下来。

陈晴朗的手在她的背上轻轻拍着,像母亲在哄孩子睡觉一样。

但奇怪的是,本来很困的张裴裴,这会儿却突然不想睡了。

“晴朗……除了那天晚上之外,你还有没有和唐诗韵一起睡过?”张裴裴有些像撒娇一般幽怨的问道。

陈晴朗:“说实话还是说假话?”

张裴裴立刻紧张起来:“你们睡过是不是!”

“有一起睡过一次,就像现在这样,但什么都没有做。”陈晴朗道。

张裴裴顿时松了口气,可心里还是不舒服:“你那天喝醉的时候,要是我跟着你一起回来,就不会发生这些事情了。”

“她总能寻到空子的……不要想她了,她又不是帅哥。”

张裴裴苦恼:“可她是美女啊,身材还那么好,而且眼睛又漂亮,最会勾人了。不像我,要胸没胸要**没**……还不会放电。”

陈晴朗紧紧搂着她:“你往那一站就是一根高压线,电量大得能直接把人电死,要是再能远程放电,你还让不让人活了?”

“骗人!”张裴裴笑着道,“舒情姐刚开始把你介绍给我时,我还以为你是那种很木讷的读书人呢,没想到这么油嘴滑舌,永远都没有正形。”

“这不叫油嘴滑舌,叫甜言蜜语。”陈晴朗辩解道,“我是真心想你高兴,但让你高兴是没有目的的,就是单纯的想让你高兴,你高兴,我就高兴。可油嘴滑舌不一样,那是有不可告人的目的的。”

“你那么会说话,为什么当初没把舒情姐拿下啊?”张裴裴问他。

陈晴朗无奈:“因为怂呗……”

“喜欢不是应该是很专一的事情么,喜欢上一个人,就很难再喜欢上另外一个人,你一个人喜欢两个人,算是怎么回事儿啊?”张裴裴很郁闷的问。

陈晴朗很干脆:“我花心。”

张裴裴使劲在他胸口拧了一下:“知道自己花心还不改。”

“我心中爱你美丽,嘴上又怎么能装四大皆空呢?”陈晴朗无奈的叹了口气,“不过……总归不会一直花心下去的。人之所以花心,是因为控制不了自己的占有欲,你觉得一个人专一,只不过是他表现的专一。他心里是否同时喜欢两个姑娘,谁也说不准。”

“你这是在给自己的花心找借口。”

陈晴朗:“没有,事实就是这样。贪婪,是动物的本性,但人之所以为人,就是能控制住这种本性。控制住了,就是专一,控制不住,就是花心。但还有一个问题就是,占有欲,算是喜欢么?如果不算,就是另外一种情况,这种情况就是喜欢一个姑娘,但还想占有另一个姑娘,其中一个是喜欢,另外一个是占有,但都想要,这算不算是花心呢?”

“你只想占有我,但不喜欢我?”张裴裴问。

“不是,不单单是想占有……”陈晴朗仿佛在这个时候成了一个哲学家,开始思考一些以前没想过的问题,“其实所谓的专一,也不过是人为的在道德层面上给出的一个准则。但谁又能确定的说,爱情中的喜欢,就一定是且只能以专一的形态而存在呢?亲情里,父母可以同时疼爱好几个孩子,友情中,我们可以同时交好多个朋友,那么爱情中……哎哟,别拧,疼……”

“你是不是在给我洗脑?”张裴裴捏着他的肚皮质问。

陈晴朗冤枉:“我就是发神经而已,哪有想跟你洗脑?这是哲学的探索,是思维的遨游,是智慧的蠢蠢欲动……你要是不拧我,说不定我刚才就探索出了一个终极的哲学道理呢。”

“胡扯的哲学道理!你那完全就是为了自己的花心而进行的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张裴裴撅着嘴,“反正我认为爱情就是专一的。我喜欢上你,就不会再喜欢上别人。”

“咱们不谈这方面的事情了……不然我羞愧的要去跳河了。”

“知道羞愧就好。”张裴裴哼唧哼唧的挪了挪身子,调整成一个更舒服些的姿势。

“所以……我得加倍的对你们好。就算当个人渣,也要当个优秀的人渣。”

张裴裴嗤之以鼻:“还挺有理想啊……”

“我认真的。”陈晴朗道。

“听出来了……所以我更伤心了,你是真心想脚踏两只船的。”

“以前从来没想过这个,想着能追上舒情姐,人生就算圆满,现在不一样了,真的想脚踏两只船了。”

这话张裴裴听的是又喜又气,干脆不去多想什么:“睡觉!”

“嗯,睡觉。”

夜色深沉,张裴裴听着耳边有节奏的缓慢而坚定的心跳,很快就睡了过去。陈晴朗睁着眼睛,却一直睡不着。

他还在思考那个终极的哲学问题。

结果想了俩小时也没想出啥结果来。

得到的唯一结论就是……自己确实特么的是个渣男。

这个结论让他真的是很伤心。

伤心了老半天,眼睛都涩了,才艰难的睡过去。

第二天,两人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

张裴裴从来没睡这么舒服过,朦胧的睁开眼睛,一脸不满:“谁大早晨打电话啊,扰人清梦。”

陈晴朗笑呵呵的问:“清梦还是春梦。”

别说,还真是春梦。

张裴裴立刻在他肚皮上拧了一下:“你才做春梦呢。”

陈晴朗正儿八经的道:“我真做了。”

“不要脸!”张裴裴脸上红通通,心里却乐呵呵的。

“我梦见了舒情姐……嘶,疼疼疼……”陈晴朗这就是欠拧。

张裴裴一脸气愤的看着他:“你怎么那么气人?”

“开玩笑的,春梦是真做了,但梦里就你一个。”陈晴朗道。

“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张裴裴撅着嘴问。

陈晴朗郑重的道:“真的……现在还记忆犹新,要不要我说给你听?”

“呸,我才不听。”探头朝床头柜看去,发现居然是自己的手机在响。

陈晴朗就把手机拿过来递给她,张裴裴看了一眼,按了接听和免提。

电话里传出江老头的声音。

“黄永勋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我现在找人去调查他干的好事,让他从医院出来之后,直接进监狱。”

陈晴朗双眼大睁,这老头儿也太酷了。

“裴裴,那混蛋是不是跟你在一块儿?”

张裴裴赶紧否认:“没有,大早晨的,还没起床呢,我怎么会和他在一块儿?”

“臭小子,在就吱一声。”

陈晴朗:“吱……”

张裴裴顿时就上手拧他,轻声怨念:“他会多想的!”

“臭小子,算你识相,回头的不算晚。要是以后再敢伤裴裴的心,我把你轰的魂飞魄散!”江老头声音威严,可不是在开玩笑。

陈晴朗赶紧道:“首长放心,那种事情肯定不会再发生了。”

“好,我就勉强信你一次。你昨天做的很好,我很满意。以后再碰到有谁敢纠缠裴裴,还这么干,直接往死里打,天塌下来,老子给你顶着!”

陈晴朗大声:“是,一切听首长安排!”

“嗯,就这样,我去开会了。”

挂掉电话,陈晴朗道:“看来黄永勋的家人应该闹到你爷爷那去了。”

张裴裴不理这茬,而是气鼓鼓的瞪着眼问他:“陈晴朗,刚才谁让你吱的!”

陈晴朗将她搂在怀里:“男女朋友同居,不是挺正常的事情么?有什么可隐瞒的?”

“谁是你女朋友!你还没决定选谁呢!”

“现在是你在我身边啊,你就是我女朋友啊……”陈晴朗表现得很无赖,“别瞪了,再瞪眼睛就出来了。哎呀,时间还早,咱们再睡一会儿吧。”

搂着张裴裴就开始上下其手。

没办法,大早上精力比较旺盛。想控制来着,但温香软玉在侧,根本控制不住。

主要还是被唐清纯半开发了一下,对这方面的渴望突然变得强烈了些。

张裴裴还没遭受过这种攻击,气势一下就弱下来:“别……别……停手……你还没决定选谁呢……唔……痒……停手啊……”

“裴裴,你的胸呢?”陈晴朗模了半天之后问。

“你现在模的是什么……”

“……”

“……”

“裴裴,我错了,别咬,别咬,疼……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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