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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混乱与逃避

“首先确定一件事情,”比企谷自然而然地承担起了分析问题的责任,“这张照片上是真实的吗?”

“照片没有问题,但是我们当时和小木前辈讨论的并不是这种问题。”结衣姐有些紧张地回答道,我没有见过她第一次来侍奉部时的模样,但是现在的情况想必和当时也差不了多少了。

“照片是真实的就可以了,你们到底说了什么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观众愿意信什么,相比起三个人无忧无虑地喝茶聊天,显然是这种幕后交易更加让人感到兴奋。”

“如果真的要做这种幕后交易的话,我们三人会在这么容易被其他人看到的地方做吗?”雪之下扶着额头无力地说道。

“如果对这新闻感到兴趣的群众有能力想到这一层的话,这个新闻也就不会起到太大的波澜了。校园毕竟不是娱乐圈,学生对八卦新闻的分辨能力并没有那么强大。”

我想起了之前我替小春解决另一项阴谋论事件,两者似乎有相似之处,在没有确切证据的情况下,以合理推断的方式提供一个能够吸引大众眼球的新闻,并因此从中牟利。

当然两者也有许多不同之处,最直接的一点,就是这次事件的受益人。小春事件中,受益者是那位我已经忘记了名字的足球部部长,以及最后揭晓的学生会中的阴谋家。但是,这一次的阴谋论事件,虽然伤害面积相当广,却没有办法找到一个明确的直接受益人

当然,如果一定要说的话,这个人是一色,然而,我无法想象一直在用堂堂正正的方式参加选举的她会用这种卑劣的手段。

其次,这一次的事件的证据更加充足,一张涉及到三人的照片就可以让人浮想联翩,也会让人更加倾向于相信既定的假设,也就是说,用一种其他假设让人产生混乱然后浑水模鱼的解决办法是行不通的。

最后,就是事件的推理的完善性,通过已知事实,环环相扣的逻辑脸,完美地解释了一系列巧合的联系性。在巧合成为巧合的时候,人们相信那是巧合,但是,当有人把巧合联系起来之后,人们也就相信,这不是巧合了。

“这次事件的难点在于以下几点,这几件事情都发生得太不正常了,”比企谷一边在手旁的报纸上画着圈,一边解释着,“当人们发现了这几件事情有可能存在联系之后,说它们毫无关联的说辞是行不通的。当然,我们的机会也在这里,也就是说,他们给定的事件的事实,有问题。”

在脑中整理过思路之后,我大概理解了比企谷的意思。这一次的新闻的“真实度”,依赖于对既定的新闻事实的“合理推断”,但是,如果新闻的所谓的“事实”不是事实的话,那就从根本上推翻了他们的假设。

“所以,我们来看新闻中提到的几个所谓的‘事实’,一是三人的一起吃饭的照片,说实话,这很难否定,从逻辑上否定这当然是成立的,但是没有人愿意和你讲这个逻辑。”

雪之下和姐姐默默点了点头。她们都不是笨蛋,很容易就能接受这一点。本人所说的三人吃饭的内容当然不会有人相信,而问题就在于,即使有第三方来证明,倾向于相信第三方证词的可能性也不高,这是舆论不同于法院的地方。

“第二点,是雪之下与你的姐姐的关系,”比企谷继续说道,“说实话,这倒是可以利用的一点,雪之下与阳乃小姐的关系并不好,这是可以得到证明的,你与阳乃小姐在执行委员会中的冲突许多执行委员都可以作证。虽然阴谋论玩家可以认为这种情况也是你们的演技的一部分,但是到了这一层相信这种阴谋论的人会大大减少,人们也会天然地厌恶这种所谓的‘自己看见的东西都是假象’的设想。”

“但是,这里有两个问题:一是雪之下你自己是否愿意把这种情况公开的问题,许多人私下的观察和自己承认这个结果是两回事,而自己承认这个结果也会把‘家庭不和睦’这种道德上有否定判断的帽子扣在你的头上,从而部分影响到你接下来的学生会长选举,你是否能接受;二是阳乃小姐本人的反应,这是无法预测的,或者说,她有很大可能拒绝承认自己与雪之下的关系不睦,如果她做出了这个选择,那我们就完全处于被动了,雪之下会成为‘为了洗月兑罪名不惜抛弃家人’的更加恶劣的人。当然是否有人愿意为我们作证是另一个层面的问题,说实话,这个问题解决起来不难。”

我看着雪之下的眼睛,蓝绿色的瞳孔在和我接触的一瞬间就垂了下去。这种不符合雪之下的一贯风格,却在最近屡次见到的情况,已经告诉我答案了。

“我本人不会在乎这些评论,但是姐姐的话”

“阳乃小姐的确是一个很难估计的人呢!其实我到现在也不知道她当时为什么要让我加入她的乐队,当时的想法是为了获得小雪的认可,但是现在又觉得似乎没有这么简单了。”姐姐也苦恼地拍了拍头。

“我的问题就先跳过吧!”雪之下轻轻地说道。

雪之下退缩了,她还是选择了逃避,在连和自己的姐姐进行交流的可能都不去设想的情况下,她还是选择了逃避。

最近的雪之下啊,感觉变得尤其的懦弱。

一直拄着拐杖的人,突然让她独立行走之后,果然会害怕吗?即使是雪之下雪乃,似乎也没有例外。

“接下来的,也是最后一个,也就是这篇新闻报导中最大的硬伤,足以推翻它的所有假设的,也是我认为最容易反驳的事实,”比企谷的眼睛眯了起来,“虽然我本人没有确定,但是,我相信,小木前辈的表白,是真的,是这样吧?”

姐姐和雪之下的眼神瞬间盯在了我的身上。没有这么做的比企谷,不知道是因为不确定,还是因为不想给我额外的压力。

“在丑闻涉及的三人当中,由比滨是最大的获益者,能够得到miss总武高的冠冕,而雪之下作为由比滨的亲密好友,有相当的为由比滨创造条件的可能性。大家都可以看出,唯一无法解释的,是小木前辈做了什么和小木前辈能够获得什么,当然,所谓的特别奖的暗箱操作可以解释后者。但是,小木前辈在文化祭上的表白的目标真的只是为了由比滨做掩护吗?”

“也就是说,如果小木雪菜的表白对象恰有其人的话,”比企谷看着众人,继续胸有成竹地说道,“那她的表白就无法带上阴谋论色彩了,为了服务别人而把这种惊世骇俗的表白当做一种手段,那表白的对象肯定会十分生气的吧?也就是说,只要小木雪菜的表白是真实的,那针对她的阴谋论就不成立,而整个逻辑链条就会出现漏洞,这种漏洞百出的逻辑自然不会为了所相信。”

“所以,我们要做的,就是找到那位‘表白对象’而已。”比企谷第一次把眼神转向了我的方向,这一回,他肆无忌惮的,毫不保留地盯住了我。

果然,了解情况的人,都已经能够推测出内情了吗?

刚刚嘲笑完雪之下雪乃的逃避,现在,似乎轮到我来逃避了。

然而,在我发出逃避的宣言之前,两个异口同声的声音却先行了一步。

“不行!”

来自结衣姐的,和雪之下的异口同声的声音。

惊讶地相互对视了一眼,姐姐用很有由比滨结衣式的方式抢先说道:“不行的,既然小和嗯,我是说那个人这么就没有回应,就说明他还没有想好应该怎么做,在这个时候如果找到那个人,强迫他给一个回应的话,不是很可怜吗?”

很有结衣姐风格的回答,但是,她的这个回答并不能解释另一个问题。

在等待着未知的答案的小木前辈,她就不可怜吗?

我知道这一点,我清楚地知道这一点,所以我讨厌我的逃避,我讨厌我的不解决问题,所以,我想要在学生会长竞选完成后解决这一问题。

我已经计划得很周全了,但是,这个新闻却毁掉了一切安排。

不过,结衣姐也真是呢,在所有人都小心翼翼地避免提起我的名字的时候,她就这样把当事人暴露了出来。

“嗯,我的反对意见在这里,”雪之下瞥了我一眼,说道,“如果那个人是和我们关系很亲密的人的话,比如说某人的兄弟之类的,那即使那个人当面站出来回应小木前辈,也会被认为是我们刻意编造的一个人吧?当然,如果找到的那个人和我们其他人毫无瓜葛,那就没问题了。”

“只要答应了,然后事实上交往了,那这种质疑也就会烟消云散了吧?毕竟三人相互认识,朋友圈相互重合也可以理解。”比企谷冷静地反驳道。

“如果,答案是不接受至少不是现在接受呢?”

“那么,由比滨,你认为那个人会这么做吗?”

“我只是提出一种可能性而已,倒是比企谷前辈为什么会对那个人的回应抱有如此的信心。”

“我只是在设想最理想的情况而已,如果真的出现了你说的那种情况,那我也无能为力。”比企谷叹了一口气,摇头说道。

针对这个问题的讨论,似乎就在此停滞了。

没有人能够提出更好的解决问题的思路,也没有人能够对之前的僵局做出判断。

教室里的侍奉部新买的闹钟的秒针滴答滴答地走动着,在这个时候显得格外刺耳。

“今天就先到这里吧?”以部长的宣告开始了暂时解月兑的期待,“毕竟问题已经理清楚了,针对问题,解决办法我们可以回去思考,大家认为怎么样?”

“嗯,没问题。”

“我想说的已经都说了。”

“可以接受。”

也许是引为太过疲惫,所以我们都忽略了这是雪之下雪乃难得的征询大家的意见的一次。

“由比滨,当时你的那个回答,是真心的吗?”解散之后,在没有人的情况下,比企谷曾经再次询问过我。

“我只是提出一种假设而已。”我继续逃避着对方的问题。

但是,逃避并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尤其,当阴谋论事件的最后一位女主角无法逃避地出现在我的面前的时候——

ps——

感觉在作死的路上越走越远了(偷偷告诉自己能够hold住感情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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