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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了?”

金家,清蕖院中,金溶月听罢阿碧的话,气得手指都在发颤。

这些日子来福康安一直未有给她任何回信,直到今日她让阿碧出府,私下找到福英几番追问,方才得到这样一个说法据福英称,他家三爷近来病了。

若单单只是病了这么简单,何以会连一句口信都不曾回过她?

此般漫不经心的态度,再对比之前福康安对她的百般爱护与讨好,此中的区别,由不得人不生出一种天差地别的落差感来。

尤其是她根本找不到福康安态度忽然转变地如此之快的缘由何在。

若说是因之前在城外泛舟之时,她的举动过于主动所致,可母亲生辰那晚,他分明是说了不曾介意,更加不曾觉得她举动轻浮的。

如今这般模煳不清的态度,当真令人心烦至极。

“除此之外,还说了什么?”金溶月耐着性子问道。

原本立在一侧答话的阿碧忽然跪了下去。

金溶月皱眉看着她。

只见阿碧死死地垂着头,百般犹豫地道:“据那小厮说,福三公子另有一番话要传达于姑娘听……”

“无需吞吐。”金溶月似觉察到了什么一般,语气冷得迫人,拿命令的口吻道:“说”

“福三公子他、他说……自觉配不上姑娘这般才貌卓绝、如高风霁月一般的人儿……他一介粗人,不解风月,全然不值得姑娘托付终生,故而还是趁着眼下两家尚未谈婚论娶之际,请姑娘另择良人吧……”阿碧几乎是瑟瑟发抖地说完这番话。

每每听完一个字,金溶月的脸色便更白过一寸。

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是要与她断的一干二净不成?

可对自己存有爱慕之心多年的人分明是他,她如今退而求其次,愿意嫁他为妻,他不该引以为幸才是吗?

怎么短短时日,态度竟会转变地如此之快?

“平白无故,他岂会说出这等话来。”金溶月讥笑道:“依我看,定是傅恒夫人从中作梗”

“可福三公子不是说,傅恒夫人已是默许应允了吗……”阿碧依旧颤颤。

因为她十分清楚,嫁给福康安,如今已是自家姑娘唯一能够抓住的一根救命稻草了。

若是连这根稻草也弃之而去,那今后往日将会是如何境地,几乎是不必再做他想了……

“傅恒夫人一早便对我存有不满,即便是之前隐约有妥协之意,必也是因被福康安逼得没有法子了”金溶月推断道:“而如此情形之下,若是被有心之人在耳边煽动一二,再有如此举动,便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了。”

瞥见她满眼的冰冷,阿碧略有些结巴地问道:“……不知姑娘口中的有心之人……可是和太太吗?”

“同傅恒夫人走得最近,又最得傅恒夫人青眼的人便是她了,除了她之外,还能有谁?”金溶月紧紧握起的手心中,就连指甲都险些被折断,她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道:“我的一切都要被这个贱人给毁了!若不是她,我也不会落到如今这般境地!”

自从她与冯霁雯有了交集之后,一切都变了。

周遭的一切从起初的小有波澜,到如今的面目全非,翻天覆地……这一切皆是拜冯霁雯所赐!

“可是姑娘……”阿碧似忽然想到了什么一般,抬起了头来看着金溶月,问道:“姑娘可还记得三日前,有人假借十一阿哥名义将姑娘骗去别苑之事吗?”

她们到了别苑方才得知,十一阿哥根本不曾让人给她家姑娘传过什么信。

甚至还道十一阿哥已然吩咐过了,无论姑娘何时前来,都须得告知她:为了彼此名声,不必再有任何往来。

起初还觉得莫名其妙,不知是谁竟会做出这等蹊跷的举动来,可如今结合福三公子突然发生巨变的态度来看……

金溶月眼底再度掀起了巨澜。

是了。

她方才过于激动,竟是未有能思及此处。

若她与永昔日之事当真传入了福康安耳中的话……那福康安的态度会忽然转变至此,便不值得奇怪了。

可福康安岂会知道这些?

还是说有人刻意透露给他?

知道这件事情的不过只有金家与景仁宫罢了,可无论是金家还是景仁宫,谁也不可能做出这等自毁颜面的举动来才对……

究竟还有谁得知了此事?

一时之间,她恍若是被人扒光了衣物一般,只觉得最丑最不堪的一面暴露在了人前,却不知是被何人所暴露,俨然有种防不胜防、羞恼却又无计可施的慌乱感。

“姑娘……咱们眼下要怎么办?”阿碧同样不安地问。

金溶月紧咬着牙关。

越是如此,她越不能乱。

眼下最紧要的便是先将此事查清,清除隐患。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在脑海中细细地思索着、排除着。

可她所能想到的,仍是冯霁雯……

只有她!

先前她在什刹海对冯霁雯下手,和便使了一招请君入瓮活捉了她派去刺杀的那些暗卫然后循着这些暗卫,找到了嘉贵妃那里。

和与冯霁雯知道那些人是她派去的,也知道那些人是十一阿哥的暗卫。

从那时起,冯霁雯夫妻二人必然已经觉察到她与永之间的不一般了。

冯霁雯如此针对于她,为了毁坏她的名声,甚至挖出了她多年前剽窃抄袭的旧事来,又岂会放过这样一个足以令她名节尽毁、遭天下人耻笑的把柄!

只能是她了……

想到冯霁雯在香山枫会上安排好的一切,金溶月只觉得后背登时冒出了一层密密的冷汗。

而冯霁雯眼下之所以未将此事大肆宣扬出去,想来一是因没有确凿的证据,二来则是惧于金家与景仁宫。

所以只能先从福康安这处下了手。

暗中放冷箭这只怕便是她的打算。

不,不行……

她决不能够任由冯霁雯将此事传入更多人耳中。

好在这件事情,无需她来动手,自是有人比她更加重视在意

“替我更衣。”金溶月起身,抓紧了手指道:“我要去见父亲。”

而算一算,近来她的父亲与姑母,只怕正头疼着呢。

如此刚好。

金溶月唇边闪过一抹冰冷入骨的狞笑。

……

金溶月来至金简所在的书房前,恰见有人自书房中行出。

是与金简来往密切的于敏中。

他一身常服,神色很不轻松。

见金溶月迎面走来,于敏中脚下也未有片刻停留地匆匆离去了。

“你来作何?”

金简坐在书案后,见得金溶月进来行礼,本就神情阴霾的眉间更添了不悦。

金溶月恍若未见一般,不咸不淡地问道:“方才见于大人匆匆离去,脸色不甚好看,不知父亲可是遇着了什么棘手之事?”

“有些东西不是你该过问的。”金简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你若无要紧事,便回去吧。”

金溶月在心底冷笑了一声。

不是她该过问的。

只是父亲不知,这件突如其来的祸端,便是经她之手泄露出去的。

“若无要紧事,女儿也不会来找父亲了。”

“长话短说。”眼下的金简没有太多耐心。

眼下手头上的这一桩麻烦事,已足够他烦心的了。

金溶月看着他,凝声说道:“父亲,怕是有人暗中要害女儿,还有咱们金家和景仁宫”

金简脸色微变。

“说下去。”

……(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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