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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开张大吉

“我都二十七了啊……”一声感叹说的老气横秋,小胖子脑袋了出现了一副不太美的画面……

二十七岁的小胖子已经长成了一个大胖子,而且还生着和他爹一样的大光脑袋,身边站着一个清秀灵巧的小丫头正拿着把杀猪刀对着他,怎么看都像他的闺女,人家看不上他……

“这事儿也不太靠谱!”走神儿间,手里的南瓜子都被他塞进了嘴里,嚼了几下就都被他吐了出去。

“呸!呸!呸!我又不是鸡,磨什么食!”他瞪了他爹一眼,觉着他爹给他生错了时间。

早两年出生吧,他可以去挖闵秀才家的墙角,把秀才那个能干的小变成自己的大。

晚两年出生吧,他就先把秀才家没出生的闺女给定下,有那样的老子和娘,闺女指定错不了!

现在可好,他生的当不当正不正的(),挖秀才家的墙角,挖不动!等秀才家的闺女,等不起……小胖子发了愁……

“唉!”他叹了口气,站起了身子,把他爹手里端着的大盘子接了过来,示意他坐下。

陈茂昌坐在了方才儿子跪着的那把椅子上,才坐下,小胖子的**就落在了他的腿上。

把盛着南瓜子的盘子放在窗台上,小胖了又开始嗑瓜子,嗑开一粒剥了皮,反手把瓜子仁塞到了他爹的嘴里:“好女人不好找啊!”

陈茂昌嘴里嚼着儿子给剥的瓜子,脑子里想着他说的话,点了点头:“不……不……不……好找!”

“好找?”小胖子回头拿他爹的结巴寻开心:“好找您还光着?”

“混……混蛋!”陈茂昌笑着给了儿子一巴掌。

“嘿嘿!”小胖子一缩脑袋也是一笑,又剥了一粒瓜子往他嘴里塞:“其实,二十七也不算大,您看您,都四十多了,不显老。”

女人三十豆腐渣,男人四十一枝花,陈茂昌也认为自己还年轻,所以儿子的这话他爱听。

“二……二十七……七……不算大。”他表了态。

“真不大?”小胖子停了手里的动作回身瞅着他爹。

陈茂昌没直接点了头。

“那成!”手里的瓜子带着皮就给他爹塞了进去:“您也磨磨食。”他起身到桌子下面把扣着斗笠的小木箱拖了出来,抓了一把钱就往往外跑。

“干……干什么……去?”陈茂昌起身一把就薅住了儿子的衣领,小胖子跑不了了。

“哎呀,爹!您怎么不明白呢?我这是要先和我未来的丈母娘搞好关系啊……”说着他往窗户外面努努嘴儿。

对面的茂昌记门口摆了一张桌子,上面码着新到的挂面。秀才娘子站在桌子后面招呼着客人,桌前围了一堆人,看得多,就是没人掏钱买……

“哦。”陈茂昌点点头:“不……不……不错!能……放下……架子!”

他没想到那个女子还真能放下秀才娘子的身段当街就做起了生意,而且脸上不带半丝扭捏的表情,仿佛天生就是做生意的材料一般。

“哎!”这边一失神,手底下就松了,小胖子哧溜一下便跑了出去,陈茂昌从窗户望,见儿子一条直线就奔了对面儿……

“有……有……出息!”嘴里夸着儿子,陈茂昌心里也是一阵凄凉:儿子还得等到二十七呢,家里以后要出两个光棍儿了……

……

茂昌记的伙计已经帮着卸了货,因为是进货,所以苏夏至直接收了银子,把银票贴身收好,那种有了钱的踏实感是不言而喻的。

货物送到,又收了钱,按说就没她什么事儿了。可苏夏至并没有回去,而是在茂昌记转悠了一会儿之后,直接找齐掌柜要了张桌子,把摊子摆在了门口。

“秀才家的,您这是要?”赵婉看着她把一些挂面从茂昌记里搬了出来码在桌子上,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帮着卖货。”桌子摆到了路边上,鲜红的包装纸,老远就把行人的视线吸引了过来,马上就有人朝着她们围拢。

“如果货物卖不动,咱们做出了再多也是没有用处的,所以,让大家认可我们的挂面才是当务之急。”苏夏至见有人过来,便压低了声音对赵婉说道:“一百文一把,这是茂昌记给定的价钱,一会儿我买你收银子。”

“一百文!”赵婉眼珠子差点瞪出来。她做工一个月才能挣上这三把挂面钱呢!

“这是什么东西啊?”已经有人开始张口询问了,苏夏至马上转身对着围上来的众人解释起来。

从做法,到保存,以及它的口感诸多细节她都说的极为仔细,她想让人们接受的就是一种思想:这东西虽然有点贵,但物超所值,是居家送礼不错的选择!

“听着倒是不错,而且还真没见过都是白面的挂面呢。”围拢的人越来越多,甚至有人已经有了要买的*,犹犹豫豫的要不要掏银子……

“今天是第一天,买三把就可以再送一只竹篮。”竹篮是苏夏至特意多带了几只,就是为了‘勾搭’那些有占小便宜性子的客人购买的。

“就是有点儿贵……”这是围着看的人们说的最多的一句话。

“贵有贵的道理,您想想,上好的猪肉怎么也不能卖出羊肉的价钱不是?所以白面挂面虽然比杂粮挂面贵些,可吃起来也强了百倍呢!”

这个朝代的物价与现代社会有恨大不同,比如猪肉就比羊肉贵,因此苏夏至用了这个一个比方:猪肉就是猪肉的价,那是因为它值这个价钱!

“姑姑,你也夸我家的猪肉好啊!”小胖子从一堆人里挤到了前面,笑嘻嘻地说道:“我家就是卖猪肉的,我就爱吃面,我用猪肉换你的挂面成么?”

苏夏至瞅着他叽里咕噜乱转的大眼睛就想笑,这小子人小鬼大,貌似天真实则机灵的很,竟跑过来给自己当‘托’了!

不过转念一想,这个‘托’做的值!挂面卖的好,他家的买卖也能多挣钱呢。

“不行啊……”苏夏至指着身后茂昌记的牌匾说道:“货是掌柜的订好的价钱,我不能随便乱改。一百文,不能用猪肉换。”

“噢!”小胖子点头,似乎是很认真的想了想才说道:“茂昌记价格很公道的,他家的东西很多都比别处的便宜呢!那……”他咬了下唇,终于下了决心:“我买两把,姑姑要送我一个竹篮!”

三把挂面送一个竹篮,这是十文钱的成本,这小东西装的一派天真地就还了价钱,陈茂昌生的好鸡贼!苏夏至在心里暗暗的骂道。

真是不能小觑了这个陈冠西呢。

她低下头,仔细的看了看小胖子:“你几岁啦?”

“十二。”小胖子笑眯眯的答道。

嗯,和上次说的一样。苏夏至点了点头。

“他就是斜对面陈屠户的儿子,爷两个过日子,不容易啊……”人群里有人说了话,倒是很同情这对儿‘生活不易’的父子。

“我爹不爱煮饭,老给我住煮挂面吃。”小胖子揉了下肚子,“忙到现在都没吃上饭呢。”

“那行。”苏夏至拿了两把挂面装到一只竹篮里递给他:“二百文。”

“等等啊!”小胖子提着竹篮就跑,一溜烟儿进了对面的肉铺子。

“哎!没给钱呐!”等着收钱的赵婉急的喊了一声,等看到大家伙都望向她之后,又臊了个大红脸,赶紧躲到了苏夏至的身后。

“没事儿,他家的铺子就在哪儿,跑不了。”苏夏至还未说完,就见小胖子又呼哧带喘的跑了出来。

“姑姑,我称过了,二斤足足的!”小胖子手里拿着一个钱袋子举着递给她:“您数数。”

“数数。”把钱转手递给了赵婉,苏夏至再一次望向笑眯眯站在那里的陈冠西,伸出手去模了模他的脑袋。想起了那句‘名言’:热闹的马路不长草,聪明的脑袋不长毛……

现代人很多有爱凑热闹跟风的毛病,古人也如是。

有一个人掏钱买了挂面,那些围着看热闹有心购买的也开始掏银子,而且为了得到一个价值十文钱的竹篮,大多数人都是买了两把……

桌子上摆的挂面没到晌午就卖空了。苏夏至已经说得口干舌燥。

回头看见茂昌记的掌柜站在铺子的门口也若有所思的望着这边,苏夏至走了。

“闵做过生意?”齐鸿羽开门见山的问道。

这个女子经营的手段与他们不太一样。具体哪里不同,齐掌柜也说不上。

现在灵活的销售方式与古代的铺子的坐店经营有太多的区别,齐掌柜看不明白很正常。

“哪里哪里,才在茂昌记转了转,现学现卖。”苏夏至客气几句,招手让赵婉过来:“六十把挂面收的钱都在这里了,您过过数。”

齐掌柜挥了手,招来一个伙计带着赵婉进去把钱交到柜上,待到赵婉出来,苏夏至又与齐掌柜说了几句便告了辞。

该说的都说了,该做的也做了,第一拨挂面也帮着茂昌记卖了出去,还搭上了自己带来的二十只竹篮,以后的是便是听天由命了……

车把式已经先一步赶车离去,他也得多拉几趟活过日子。

苏夏至和赵婉两手空空地往家走,总觉得这么回去不太好。

走到陈记铺子的时候,她让赵婉等在外面,自己独自走了进去。

“爹,您输了!一两!”里屋小胖子从门口探出头来望着外面,见苏夏至走了进来,他马上回头对着屋里喊道。

“呵呵!”陈茂昌笑着从屋里走了出来,在肉案前盯着的伙计马上转身去了后面。

“挺……挺……挺好!”陈茂昌对着苏夏至竖起了大拇指。

挂面买回来他就到厨房里煮了一碗,尝了尝果然还和上次她从来的样品一个味道,劲道耐煮,这才放了心。

陈茂昌做生意极为谨慎,所有的货物都是反复验看了才会入库,所以茂昌记能有今天的好名声,也是和他的严苛很有关系的。

对苏夏至家的挂面,他只尝过一次便拍了板进货也算是给了她面子。

至于为什么要给这个女人面子,陈茂昌自己也思量过,盖因为这个女子前后的反差太大,让他产生了好奇,聊过之后,她那一句‘全大梁也找不出第二家的’豪言壮语吸引了他。

他做的生意,自然明白奇货可居的道理。

暂时挂面的销路并不能说明什么,长远的经营必须要禁得住时间的打磨,而这个,才是他想要的结果。

陈茂昌等的是几个月后挂面销售的情况……

“姑姑,这个是新炒的,您拿回去吃着玩儿。”小胖子提着才装挂面的那个竹篮走了出来,里面装着半下子南瓜子。

“又坑你爹钱了?”苏夏至不接那个竹篮只是笑着问了一句。

“嘿嘿!”小胖子走过来自觉地把竹篮塞进她的手里:“我和蝶蝶打赌,说您一定会进来买些猪肉回去的,因为我是第一个买您家挂面的!”

“不过啊,我现在把打赌的内容一说来,您就不会买猪肉了。”

“……”一时间苏夏至倒不知如何答复了。

原本她还真是在听了小胖子说了他和陈茂昌打赌的事情准备逗他说不买猪肉的,可现在竟被个孩子说破了心思,她再说不买,可不也成了小孩子的心性吗……

“你和你爹打赌是你们父子两个的事,姑姑是一定要买些猪肉回去的。”苏夏至走到肉案前选了一块肥瘦适中的猪肉说道:“就这块了。”

她是大人,若和个孩子较劲就没意思了。

陈茂昌笑模笑样地称重收钱,又用麻绳把肉系上递了。

“您这个儿子啊……机灵!”苏夏至接过猪肉,把手里的竹篮又放到案子上,只从中间抓了一把南瓜子笑着对小胖子说道:“你买了姑姑家的挂面,挣得银子是你家的,姑姑又买了你家的猪肉,挣得钱还是你家的,你说姑姑仗不仗义?”

“仗义!所以最喜欢姑姑了!”小胖子眯着眼睛点头,那模样要多虔诚有多虔诚。

“哈哈!我走了。”苏夏至摇着头走了出去,要不是知道这小子的本性,她真是会信了他的鬼话呢!

小胖子追到门口,直到人家走远了他才模着下巴说道:“我是真的很喜欢她啊,为什么姑姑看着好似不太呢……”

“爹,银子!”小胖子伸出了小脏手,一抬头,他爹早就没了人影儿……

……

就买了一块猪肉,也不算沉,苏夏至带着赵婉便没有雇车,两人不慌不忙地说着话往回走,远远地看见山下村的大榆树的时候,她们也看见了站在榆树下的一堆人。

“秀才家的!”高婶子认清走来的是苏夏至和自己的儿的时候扯开嗓门就叫了一声:“快来给我们说说,咱们的挂面买的咋样?”

赵婉对着婆婆一笑先接了口:“好着呢,才多大会儿功夫啊,就卖了六十把!”

“还真让您猜着了……”路上苏夏至就说过,一回村子,大家一定会急着等个结果,只说咱们卖了的那些就是。因此众人一拥而上的围上她们之后赵婉便先开了口。

苏夏至只捡紧要的说了几句便离开了人群先回了家。

“你们小夫妻啊,真是一刻也分不开!”高婶子对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说笑道。

“那成,我不回去煮饭了,看高越一会饿的嗷嗷叫,回家找你这当娘的要去!”苏夏至身上装了今天才收的银子,这个是必须要先收好她才能安心的。

“快去,快去!”瞅着她手里提着的那一大块肉高婶子就痛快,自己吃不上没关系,儿子吃的好就行,当娘的大多都是这种心思。

家里的院门虚掩着,猫小白在门缝里吱吱的叫着,急的挠门。

“呦,高越怎么没和你一起玩呢?”蹲子模了模小狗头,苏夏至往屋里望去。

“嫂子回来了!”高越站起身来,用笔杆子指了指才起身走到门口的秀才,手里比划着。

“娘子。”闵岚笙早就听见了院子外面那些女人的吵吵声,也听见了她们与娘子说的调笑的话,此时心情大好的他已经走了出来接过手里的煮肉,并头也不回的说道:“一百个字不写完就不要出来。”

“哎呦!”高越重重地坐在椅子上,愁眉苦脸的等着嫂子救他。

“写了多少了?”把肉交给秀才,苏夏至觉得手指很疼,举起来一看,竟是被穿着肉的麻绳把手指都勒紫了!

两手互相揉搓着让血液流通起来,苏夏至先去西屋拿了盆子洗手。

“十九个。”屋里高越小声说道。

“那不多啊,一会儿就写完了。”打了水,她一边洗手一边说道:“你现在可是你秀才哥的书童,闵秀才的书童连个字都不识得,说得吗……”

“他哪里是差了十九个,而是从早晨到现在他只写了十九个!”闵岚笙拿了布巾站在娘子身后,一副贴身小跟班的模样。

“呃……”苏夏至接了布巾,这回是对秀才说得:“你还是防他出来把,我看天黑了他也写不出来。”说完苏夏至对着他一眨眼。

“算了,今天就先这样吧。”闵岚笙恨铁不成钢地发了话:“是一定要写完的!”

“好嘞!”终于得了自由的高越跳着就从屋里冲了出来:“我先回家上茅厕去,憋死我了!”

打发走了高小四,苏夏至赶紧进了里屋,伸手把怀里的银票拿出来又看了一遍才收到了她装钱的袋子。又把钱袋裹在一件不起眼的旧衣之中塞到了几件衣服中间,她才关了衣柜的门。

“怎么样?”闵岚笙端了一杯茶进来递给她:“不烫,喝吧。”

“现在还看不出来,今天买的还不错,那是因为我搭上了不少自家的竹篮,至于以后,就只能看茂昌记了。”一都在,苏夏至早就渴得嗓子冒烟,一杯茶一饮而尽,好似更渴了。

“牛饮。”秀才心疼,大夏天的一个娇小的女人这么奔波着,连口水都喝不上,他舍不得,又不能劝。

现在要是让娘子收手,就是娘子愿意,山下村的村民也是不会允许的。挂面作坊好不容易开张了,带给了大家一线希望,他们怎么能由着娘子撂挑子呢!

“早晨六婶子又来了,你才走,她就来了。”接过娘子手里的茶杯,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出了里屋,秀才端起茶壶又到了杯茶送到了娘子面前。

苏夏至正皱着眉头看高越写的字,一张纸上的稀稀拉拉地只写了十几个字,而且各个都有拳头那么大!

“山下村,还有杏花村的孩子大多都是不识字的,秀才……”苏夏至抬头望着他。

“为夫不做教书先生。”娘子的话没有说完秀才就打断了她:“将来我只会教我们的孩儿识文断字,别家的孩子我可不愿意教!”

的时候他嘴巴一嘟,倒像自己还是个孩子。

苏夏至没有再,心里却又琢磨开了。

村子里孩子不多,但没有一个去开蒙读书的。大多都是才长大一点儿便已经随着家里的大人开始下地种田,这样祖祖辈辈的过下去,他们仍旧只能看到眼前的这个村子……

慢慢来吧……现在挂面作坊才起步,家里的房子也要翻盖,苏夏至只能先捡要紧的事情做了。

“不要太累。”闵岚笙站在她的身后,十指在她消瘦的肩上轻轻的揉捏着:“……该生了吧?”

“嗯?”苏夏至猛的回头。若不是秀才这句话,她几乎都忘了好久不曾出现的闵青兰了。

记得嫂子说过,闵青兰的月份比她还大,现在这么一算,杨巧莲的产期在秋天,闵青兰可不是该生了么。

一女乃同胞血脉至亲,闵岚笙有感而发的一句话,马上就应验了。

第二天一大早,苏夏至和秀才才起来不久,周家的人便上门了:“大少女乃女乃难产,已经生了三日了,孩子还未落地……大请舅爷您赶紧!”

------题外话------

闵青兰要生孩子了~

她的孩子一落生,苏春来的孩子也该出生了~

咱们秀才和夏至的宝宝还没影儿呢!

大家说,她们生什么好?

草稿~一会润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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