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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起始篇六 江湖

因为雪伦的无故失踪,所以她回去的当日,就被皇帝轩辕逸禁足于她的飘雪殿,以示惩戒。

两个人,一个在宫里,一个在宫外,一墙之隔,却隔着一个皇朝和江湖,隔着一份情,两颗心。

一月后,天清气朗,烈日当空,消失了的风言忽然出现在启城,最著名的街道上。

一袭银白色长衫,衬着他修长的身材,略比肩长的黑发随风飘荡,洒月兑而随意,在阳光的折射下竟散发出莹莹亮光,让人不敢直视。略微勾起的嘴角,配着他俊俏月兑俗的五官,竟带起些许邪魅。不过双十左右的年龄,却无半分稚气。

那日,天启国都城启城,最著名的街道上,甚至就在路中央,他摆了一个寻常人家最常用的长板凳,左脚踩在板凳上,右手在身后微微撑起,整个人便斜倚在那里,左手拿着个水袋,状似品酒般,浅浅一口口往嘴里。送着,就这般随意的坐着,仿佛就坐在自己家里,慵懒而闲适。深邃的黑色眸子,仿佛什么都看不进他的眼中,却又尽在眼中,这种矛盾的感觉,让他看起来显得不太真实,就好像只是看到的一个虚影,有些如梦如幻。

不久,便有一队士兵经过,当他们看见风言时,就像是大白天见到鬼一样,一个个瞪大了双眼,吃惊不已。其实这也不怪他们,因为这条街道,是启城两大势力的交界点,所以每天几乎一到时间,双方就会开战。

这是启城内,不对,是整个天启国大概都知道的事情,连这带的居民都早已集体搬迁,这条街道也已被江湖人称为“死街”,连士兵巡视都特地挑在清早,两大势力都没有起床的时候来,除此之外,不会有任何人不怕死的会来这条街。

而如今,却有这么一个俊俏青年就这么坐着路中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士兵头愣了些许,忽然有点气不打一处来,上前指着风言就骂道:“你是哪里来的小子,不知道这里是死街吗?还不快滚!待会又要开战了,他们可不管你是谁,照砍不误。快滚快滚,别待会还让老子来给你收尸。”

话确实粗俗了点,可是这士兵头却也是为了风言好,生怕这个不知进退的俊俏小子转眼就变成一具尸体,甚至于头脚分离,惨目忍睹。

风言自然知晓,只见他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几分,也不知从何处掏出来两件东西,随意的放在了脚前方长凳空余处,之后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般,继续品着他的水。

士兵头看见风言不顾他的劝告,刚想发怒,但看到他拿出来的东西时,整个脑子都抽住了。

那是一朵上等美玉雕成的玉花,只有手掌大小,玉下流光婉转,仿佛有水在里面流动,花瓣上居然雕有水珠,晶莹剔透,就好像稍稍晃动,它就会顺着花瓣掉落下来,当真是夺天地之功造成的稀有之物。而此刻,如此珍品却被风言这么随意的放在了长凳最尾端,甚至有四分之一的部分已经腾空,稍稍晃动就会整个掉落到地上。

视线微微往旁边移移,玉花的旁边还摆着一面令牌,漆黑的牌面泛着金属光泽,放在如此娇艳的玉花旁边,显得这么不起眼,可却不能让人忽略它的存在。

士兵头张大了嘴就这么愣在那里,说不出一句话来,眼中的惊讶毫不掩饰的散发出来,当然,见到这么美的一块玉还不足以让他如此这般,更不用提那块看着名不见经传的令牌了。原因是因为他想起了天启国现在人尽皆知的那句话:玉花复生,玄铁称雄!

“玉……玉……玉花!”身后声音传来,才把那惊魂未定的士兵头给唤醒,他看了眼那个惊讶的吼了出来的士兵一眼,挥了挥手,示意人把他带了下去,再转身面对风言的时候,他便已经是那个镇定的士兵头了,不过这镇定,也就镇定了两三秒。

“这是天玉花和玄铁令。”风言略带慵懒的声音传来,清冷却很好听。他的姿势自始至终都没有变过,仿佛自言自语般,却让所有人都知道,这是说给他们听的。

短短九个字,听在那些士兵耳朵里,却仿佛炸雷。原本镇定的士兵头又不镇定了……在他们自己乱了半个时辰后,终于想起来把消息传出去。

天玉花和玄铁令现在可以算是天启国的至宝,人人想要,可是却并非人人要的起的。而那些士兵明显有自知之明,没有人想过动手,冷静下来的第一反应就是去报告上级。于是乎,各大势力都纷纷知晓,并且赶到死街。一批两批三批,还有临时组织起来的队伍,外加皇家势力等等等等,前前后后都往死街赶。

再看风言,还是那般优雅闲适,潇洒自在,依旧是那个水袋,状似品酒般,浅浅喝着,他没有走,没有干其他任何事情。就这么等着众人的到来。

没有人知道那天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天启国所有人都看见,那日,启城上空的天,变成了红色,红的慎人。

就这么红了三天三夜,在第四天的清晨,刮起了一阵清风,吹来了一个朗朗晴空。

而后,很多大势力都消失了,风言,成为了江湖上第一位公认的武林盟主。

和占星一样,没有人知道风言从哪里来,只知道有一天他从天而降,带着传说中的花和令,结果却统一了江湖……

混乱的江湖开始平复,混乱的天启国开始改变。

在风言的带领下,江湖开始了大扫荡,仅仅两个月时间,江湖帮派排行榜诞生,十大帮派安然而立,成了江湖中的泰斗,朝廷亦忌惮的存在。

与此同时,风言也被推倒了风头浪尖,成为了天启国和轩辕逸这个皇帝同等地位的江湖之王,不过仅仅是名义上的罢了,毕竟三个月的时间,他缺少太多的积淀。

距离皇城不远处,一座并不算高的山上,山顶仿佛被活生生削平了般,平整而神奇。为何说它神奇,那是因为,山顶上种满了菜!在这片没有土壤的山顶,就算是朵小花,恐怕都难以存活,可现如今,居然一片绿油油,繁茂之至,可见其主人心思矫健。细细听来,甚至还能听到不远处潺潺流水声,走近一看,竟是一汪深潭,泛着莹莹幽光。

咯吱一声开门声,深潭旁的茅屋中走出一位老者,一袭灰色长袍,一张及其普通的脸,就如同大街上随意走着的老者一般,可他却有一个世人皆知的名字———占星。

占星是个普通人,甚至比普通人还要普通,唯一不普通的就是他的眼睛。只见他黑到发紫的眼眸盯着那刚刚褪去血色的天,仿佛想看穿那天,许久许久,终于还是缓缓摇了摇头,略微叹了口气,不再看了,转身走进了菜田。

所有人都以为,占星的话已经应验了,虽然不明白尘埃落定的意思,可是风言已经可以号召天启江湖。只有占星知道,预言中的“天下”指的并非是天启国!究竟谁才是应验预言之人呢?究竟为何会有如此预言呢?天下人不知,占星亦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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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飘雪殿

“公主,柳姑娘来了。”雪伦正在绣着大红喜袍,门外通传的太监在门口报了一声。

雪伦忙停下手里绣活,欣喜的站了起来。“快请她进来。”

“是。”

太监应了一声退了下去,没有多久,只见一个绝子款款走了进来,对着雪伦微微福了一礼。“柳艳见过公主。”

雪伦走,亲热的扶了一把,笑着说:“柳儿,你还跟我客气。”

柳艳抬起头,柔柔一笑,唤了声:“雪。”

“这就对了。”雪伦说完,牵着她的手往里面走,“柳儿今日打算教我什么呀?”

柳艳一听这话,眼神便有些暗淡下来。“雪天资聪慧,根本不用柳儿教,就算是柳儿最值得炫耀的舞姿,都比不过雪,雪的舞,是柳儿今生所见最美的,看来柳儿也只能做个传信的。”说着,便微微嘟起小嘴,端的是一副可爱俏皮。

“呦,这天启第一才女还吃醋了。”雪伦掩嘴轻笑。

原来这柳艳,竟是天启国江湖人封的第一才女,才貌双全,不知多少青年才俊争相追求,可却机缘巧合成了风言的义妹,连心都整颗送了出去。

雪伦自从被软禁后,她在宫里出不去,而风言在宫外又进不来,唯有这柳艳,可以借着传艺之名,被雪伦请进宫,现如今,却成了两人掩饰传信的渠道。

为自己心爱的男人给另一个女子传情书,这柳艳心中,到底有多少苦涩呢?

可当柳艳每每一想到风言谈起雪伦时的柔情,她就知道,她比不过雪伦在风言心里的地位,纵然她早已与他相识,纵然她一直陪伴在他身旁,可爱情这东西,真的不是她能控制的。

想着想着,柳艳幽幽看向雪伦的肚子。“雪,什么感觉?”

雪伦顿了顿,顺着柳艳的目光看,顿时明白过来,脸上浮现起幸福的笑容,她轻轻抚模着肚子,温柔如水的说到:“很奇妙,我能感觉到他在我肚子里,慢慢慢慢长大,有时候伸伸手,有时候踢踢脚。”说着说着,她就笑起来,“肯定是我想多了,才三个月,手脚还没长齐吧。”

原来这才是柳艳自动退出的原因,因为,雪伦怀孕了!就在那个美丽的山谷,就在那个美妙的夜晚,他们已相爱相许,甚至于风言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雪伦,她又拿什么去争?

“柳儿,这次风哥哥又让你带什么信给我?”雪伦忍不住问到。

柳艳的思绪一下子拉了回来,她苦涩一笑,从怀里拿出一封信递了。

雪伦迫不及待的打开,信上唯有寥寥数字:雪儿吾妻,想之念之,爱之痛之,吾已成为江湖之首,待孩儿出生之时,吾定可陪汝望尽夕阳。

雪伦潸然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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