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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三章跑啊

事不宜迟,顾晚晴立时让青桐前往紫宵宫面见袁授,最好能请他过来一趟,就算不能,也要把今日太后说的话,原封不动地向他复述一遍。

好在顾晚晴虽被禁足,但只是禁了她自己,手底下的人出行无碍。青桐没有片刻耽误地去了,顾晚晴则在琢磨太后还有没有什么后招。

自打开使往这方面想,顾晚晴突然觉得,如果这次自己中了招,那太后得到的好处可是太大了。

如果她能劝傅时秋代头上表,那自是符合太后心意;同时因她私下会见傅时秋,她与袁授间定起嫌隙,什么皇后啊坚持啊立马浮去,这岂不更合太后的意?

真是太黑了

不过,顾晚晴也有善良的一面,她一面猜测着太后可能会有的狠辣行径,一边又想,会不会是她误会了啊?可能太后真的只&lt是爱子之心拳拳,私底下俘虏了傅时秋后,想给儿子减轻压力呢?

正漫无边际地想着,宫门口那边忽起骚乱。顾晚晴因为天好整日的在外头晒太阳,又怕真的晒黑了所以常在树荫下待着,这地方不起眼,但视野不错,以致于她抬头,一眼就看着了正往甘泉宫里进的辇车之上,哉歪地靠在上面的人很面熟啊靠啊傅时秋啊

顾晚晴撒腿就跑。

她已经没时间想这到底是巧合还是有人故意安排了,她就怕这一幕偏偏那么巧被袁授撞上,那她可真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当下一溜烟地跑到二进院,左右看看,根本没有出路

“夫人”冬杏提着裙子不知所以地跟上来,“怎么了?”

“陷阱啊”顾晚晴攥着裙角的手心里都有点潮了,目光止不住地四周搜索,只一两秒钟就有了决定,拉起冬杏到围墙下站好,四肢并用地就往她身上攀。

“夫人”冬杏身板子小,勉强能让顾晚晴踩在背上,可离墙头还挺远一截呢

顾晚晴急着朝二进院里原来正拾撺花草、现在目瞪口呆的几个宫女招手,众人合力之下,总算把她掀上墙头。

“你们都去前面堵着,别让人进后院来。”顾晚晴威风凛凛地骑着墙头下达命令,然后……没然后了。

她上是上来了,但怎么下去呢?墙那边可没人接着她。

这也三米来高啊,一层楼了,顾晚晴估么了半天,闭着眼睛还是跳了

跳,顶多受点轻伤;不跳,那可是伤神伤身又伤人,太后你个老巫婆,我谢谢你十八代祖宗

预备,一、二、三

一声闷哼,顾晚晴就觉得有人妨碍自己自由落地,眼睛眯了条小缝一瞧,绣着九爪金龙的一袭明黄正被她坐在身下,悲催地面部着地。而后便听一阵惊呼吵嚷由远而近……“皇桑皇桑……”

看看,这有多险以他们的路线来看,再拐个弯就是甘泉宫大门了

顾晚晴慢慢地挪开身子站起来,这才看到御驾辇车尚在百步开外,御辇之后尚有另一辇车,正快速地朝这边移动过来。

“你没事吧?”顾晚晴虽然心里不爽,但还是没忘关怀一下她思念已久的皇桑大人。

袁授已在那群太监越帮越忙的忙活下站起来了,龙袍无损,龙颜也只是见了点灰,只有头上的朝冠歪了,他也不扶,由上而下地斜睨着她,“翻墙?嗯?”

顾晚晴皮笑肉不笑地干笑两声,“再不翻墙,就让你捉奸在床了。”

袁授微微地挑了下眉梢,御辇和另一辇车已然行近,另一辇车上坐着的赫然便是太后,她面无悲喜地看着顾晚晴,“顾氏,发生了什么事?”

发生了什么您还不知道么?顾晚晴很想这么说啊但看看袁授,还是忍了。

“没事啊。”她随意地笑着,“就是刚才想到了一件事,攀到墙上来确认一下地形,不小心掉下来了。”

“确认什么地形?”袁授的眉眼间仍有几分疑惑,但还是顺着顾晚晴的话说下去,“刚才离得老远就见你在上面东张西望的。”

跟在袁授身边的太监秦福拍着胸口跟声道:“皇上看见夫人在墙上,立马就飞身赶来,真是吓坏奴才们了。”

“顾氏,你可知罪?”太后没给顾晚晴开口的机会,“皇帝是天子之躯,若因你有所闪失,你怎可担当?”说罢示意身边的宫人,“去甘泉宫,哀家有话要问顾氏。”

辇车立即起行,顾晚晴暗暗翻了个白眼,真倒霉,没跑了

“待会无论是什么情况,先保持冷静。”顾晚晴小声向袁授嘀咕。

袁授瞥着她,伸手拉她一同上了御辇,转过弯来,下辇之时,他笑道:“你若真有别的心思,今日又怎会坐在我的身边?我那么难才留下你,又岂会吝啬一点信任?倒是你,也该对我有些信任才好。”

他说完,人已下了辇车,顾晚晴则在车里又坐了会,感觉到洋洋暖意从心底一丝丝地蔓延出来,无比受用。

转眼的时间,顾晚晴已从甘泉宫一出一进,秦三和那些不知她翻墙出去的宫人们见她从外进来,一个个眼珠子都快瞪出来的似的。

太后不在院中,应该是进了正殿,院中另有一架空着的轿辇,正是抬傅时秋进来的那个。

跟着袁授进了正殿,太后面色忧沉地坐在那,地上斜歪地跪着傅时秋。

自上次一别,顾晚晴已有小半年没见过他了,刚才离得远没看清楚,此时看他,脸色竟十分苍白,身体也较上次见面孱弱了许多,口唇隐隐泛着青紫色,十分没有精神。

顾晚晴一见之下顿时色变,他明显是心脏病犯了但……这怎么可能

她明明早已治好了他了

与顾晚晴同时色变的还有袁授,不过他并非惊讶,而是面色难看。

“久违啦。”傅时秋轻笑着招呼了一句,也不知是对袁授,还是对顾晚晴。

“顾氏。”袁授的色变落在太后眼里完全是另一种意思,太后面沉如水,“悦郡王怎会出现在你宫中?”

顾晚晴盯着傅时秋,想从他的面色中看出究竟,冷不防太后发问,听明了问题,她心中一恼,“我也是才见悦郡王,不过他病得如此严重,想来是太后送来给我医治的?”

太后看着傅时秋那病怏怏的样子也皱了皱眉,但还是厉声道:“顾氏,你刚刚翻墙而出,到底是为了什么?莫非是怕哀家与皇上撞破你们之间不可告人之事”

顾晚晴实在生气,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只知道并不全是因为太后,可太后这么说,却是让她怒火猛发。

“敢问太后什么叫不可告人之事?你问问满屋的宫人,我与悦郡王有没有见面有没有说话有没有独处”顾晚晴一眼瞪向秦三,“还不来回太后的话”

秦三连忙上前,哆哆嗦嗦地把辇车入宫一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果然没有顾晚晴出场的机会。

顾晚晴目光森森,“太后,捉贼拿赃啊还是太后另有凭证证明那些‘不可告人’的事?”

太后神色微恼,她倒没想到顾晚晴溜得这么快,竟还想出翻墙的法子,两个人连面都没朝

“那你如何解释他身处甘泉宫一事?”

太后目光扫过,随着傅时秋一同进来的白脸太监躬身上前,“启禀太后,奴才们是接了甘泉宫的令牌才迎的悦郡王入宫。”说着递出一块牌子,众人看过,果然是甘泉宫的令牌。

这种证据顾晚晴顿时沉了脸色,傅时秋跪在地上,突然轻笑着开口:“这位公公,你去接我的时候可说的是太后请我。”

白脸太监不慌不忙地半转过身去,“郡王说笑了,若是太后相请,奴才们怎会站在这里?”

“是啊……”傅时秋的视线溜过顾晚晴,定于坐在主位的袁授身上,“皇上知道为何么?”

袁授眼中现出一抹恼意,目光微转,“朕与悦郡王有事相商,母后,顾氏,你们先出去。”

太后自然很不满意这样的结果,不过今日一事她已然操之过急,不愿再违逆袁授的心意,当下起身,却也等着顾晚晴先出去,然后才跟了出去。

殿内很快只剩下袁授与傅时秋两人,没人开口,一直沉默着。

“自上次一别不过月余,你便患了绝症么?”这话往深了想有点关心的意思,可经由袁授的口中吐出,却是寒意森森。

傅时秋轻笑,改跪为坐,盘腿坐在地上,“自上次一别不过月余,你便做了天子,我还没谢皇上上次的不杀之恩。”

“上次不杀你是因为我答应过她,不代表这次也是。”袁授坐在那,神色反而愈加放松,“我说过,你最好别再出现在她面前。”

“我也不想啊。”傅时秋的笑容洒月兑,仿佛没有丝毫不甘之意,“但太后美意,我也难以推辞。”

袁授轻哼一声,“这种把戏我不会当真,倒是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的病由何而来?莫非……”他不自觉地咬了咬牙,“你想施苦肉计,以病症引她怜惜?”越想越对袁授微眯的眼中闪出一分蔑视,“她才没空治你”他也有病啊还是贼难治的后遗症谁比他病得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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