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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晚晴有点弄不明白了,研究了一会那只黑脚印,确认自己并不认得另一个不穿鞋的人,这才郑重地思索起来,这些兔子……到底是干什么用的呢?

野人兄费尽力气又是跳窗又是上房的……顾晚晴再次看了看头顶的天窗,他到底是怎么上去的啊!不不,关键是他的用意是什么?为了吓她?好像不是,如果只是想吓唬她,还弄什么死兔子啊,他自己出来就够吓人了。而且今天的兔子没死,只是断了腿,顾晚晴抓起一只看了看,这只显然还是一只幼兔,浅灰色的皮毛,眼睛黑亮黑亮的,让她想起了小野人的眼睛。

看起来很可怜啊,还不如那两只死兔子,当然,那两只死兔子他们没敢吃,怕有人下毒。

难道……顾晚晴灵光一闪,难道他是想让自己也救这两只兔子?

不知道为什么,顾晚晴想到那个小野人的时候已经不会往正常的方向去考虑了,而是下意识地把他当成“它”,谁让他给她的感觉太像一只野兽了呢?

顾晚晴越想越对,不过看着这两只小兔子犯了愁,她哪会接骨啊?还是等叶顾氏回来再说吧。

顾晚晴抱着两只兔子走回院子里,想找个地方把它们放下,心里想着,如果治好了留下来养也不错,到时候大兔生小兔……就是不知道是公是母,要是这两只都是公的,那就基情四射了。

正想着,顾晚晴忽觉手心中又传来一股熟悉又陌生的热度,顾晚晴惊呼一声,当即站稳身子,一动也不敢动,直到确认手中的热度与手臂中灌入的浊气与前两次相同,她才极喜地放下兔子,再看那两只兔子,腿骨虽然仍是断的,不规则地歪向一边,可它们的状态明显比刚刚好了许多,开始小范围挪动,不再像之前那样死气沉沉了。

顾晚晴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好一会才缓过劲来,马上去接了一盆清水,把双手浸在水里,不过,是不是应该念点咒语什么的?

病毒病毒快出去?还是赐与我力量吧?

正胡思乱想的时候,一股清凉的气息已袭入她的手心,接着,那盆清水眼见着混浊起来,不过程度不严重,想来是因为她并没有彻底治好兔子的原故。

顾晚晴这次是确信自己有超能力了,只是她的能力很不稳定,有点像段誉的六脉神剑,时灵时不灵,可能还讲究什么意随心动这样的深层奥意。不过,这已经让她万分兴奋了。

重新走到那两只小兔旁边,顾晚晴就地坐下,闭上双眼努力使自己的思绪放空,当她的状态达到最为平和的时候,她伸手轻轻握住了一只兔子的后腿。

好起来……好起来……

手心蓦然发热起来,顾晚晴顿时激动不已,可随着她情绪的波动,热度又猛然消散。

看来心情很重要!

顾晚晴又换了一盆清水放在身边,专心地研究异能的引发关键,虽然还是时灵时不灵的,但渐渐地她也模索出一点规律。比如手心直接贴在兔子的断腿处时,比贴在它的头上吸出的热度要大,而红肿处眼见着消了,骨折的地方她却有一种后力不继的感觉,总觉得她应该是可以更吸取更多热度的,可是她的动力不够强。大概再多练习一段时间,会有进步吧。

而随着她吸取的热度越多,她的身体的不适症状也开始加重,直到将手浸到水中释放“病毒”。后来她干脆一手治疗兔子,一手浸在水里,虽然手心还是会感受到热度,身体却不会再有沉重的感觉了,这个发现又让她兴奋不已。

她就这么一直研究到叶顾氏回来,异能灵与不灵的比例大概在三七之数,那两只小兔的腿伤已大为好转,只是骨头还是断的,还是需要包扎才行。

叶顾氏进门就看到两只兔子,吓了一跳,连忙抓着顾晚晴询问,顾晚晴不想她太过担心,就把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结果叶顾氏听说这山上有野人,更害怕了……

到了晚上,叶明常回来后叶顾氏第一时间通报了野人的消息,叶明常沉吟半晌,“如果他没有恶意的话……”

叶顾氏立时打断他,“那可是野人,你知道他什么时候发狂,什么时候吃人?”

顾晚晴与叶明常纷纷无语,喂喂,那是野人,不是食人族好不好?

最后,基于叶顾氏的过度反应,叶明常决定明天就到邻村去找猎人入山试着追捕野人,顾晚晴也被勒令行走坐卧都必须和叶顾氏在一起,就这,叶顾氏还忧心忡忡地说:“要不,你回顾家大宅去住吧。”

顾晚晴当然不会同意,虽然她也想用事实让顾长德相信异能这回事,但有了上次的教训,她不得不谨慎。如果再不灵一次,说不定顾长德会把她关到小黑屋隔离起来,若干年后有人靠近这里时都会被勒令保密,再神秘地追加一句……“这是顾家的六小姐,很早就疯了……”

所以说,现在的首要目标是,没有蛀牙!咳!是练好异能……

于是顾晚晴又与叶顾氏同起同卧了,叶顾氏力求让自己连睡觉都保持警醒,可惜,保持了几天晚上后,实在撑不住了,就在没保持住的那一天,顾晚晴失踪了。

顾晚晴一直在想自己是怎么从叶家出来的。

要知道当时不仅有叶顾氏在她身边,叶明常也在房门外打了地铺,房顶的天窗早就被修补好了,还做了加固和倒尖刺处理,如果有人上去,肯定第一时间被扎下来。

但事实就是如此,虽然重重防护,顾晚晴还是出来了。

她猜想自己现在所在的地方应该是千云山的深处,这里所有的草木都生长得十分高大,一点人迹也没有,清晨的阳光自繁茂的枝叶间点点洒下,很有一种幽静之意,而她就在一棵约么有三人合抱那么粗的大树下,身子底下是不知揉和了多少腐叶的黝黑土地,松软而极富弹性,简直比她家里的床铺还要舒服。

顾晚晴四下环顾了半天,高声喊道:“喂,有没有人?”

这一声惊起不少虫鸟,就是没有人。顾晚晴喊道:“你不出来我可走了!”

把她带到这种地方看风景,除了野人兄她想不出还有谁有这种闲情逸致,不过她也十分警惕,虽然身体并没有不适的感觉,但她几乎可以确定自己是被下了某种药物,不然把她从家里搬出来又走了这么远,她不可能一无所觉。

一个会下药的野人,是什么概念?或许不应该真的把他跟野兽混为一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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