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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一章、阴风逼人

老楼的住户门都是木头板子拼成的,也算是实木材料,防君子不防小人。后来为了提高安全性,人们便纷纷给门板外面包了一层铁皮,最起码视觉上的厚重感增强了不少。再后来,各种类型的防盗门应运而生,大大的促进了撬门押锁技术的提高。

潘学海家这扇门板,则基本上保持了入住时的原样,再加上年久失修,木板子的钉缝胶缝处都已经糟了,也就因为他是个独居的疯子,才从来没有小偷屈尊光临过。

我使出吃女乃的使去撞门板,比力量完全不是任成山的对手,可任成山再强,这扇门破木头门却不给力。只听咔嚓一声,门板上裂开了一条大缝子。

我一看这绝对是一个好的突破口,抬脚玩命的往裂缝处踹。只踹了两脚,门上便露出了一个二碗大小的窟窿,窟窿里传来了王梓涵上气不接下气的申吟,估计是被任成山卡住了脖子。

任成山在我心目中可是个张嘴就要命举手就杀人的狠角色,谁也不敢保证他会不会对王梓涵下毒手。想到这里,我心中起急,照着窟窿的四圈又是一顿猛踹。可这扇破木头门还真够哏,都坏成这副女乃女乃样了,却始终也不碎。狗洞大小的窟窿明晃晃的,就是不够我钻过去,只能干气猴。

王梓涵的动静越来越小,耳听着就要没气了。我大叫一声:“老程,别管武老二了,快救王警官!”

我像疯了似的边踹边喊,终于听到程小波的回应:“武老二跳楼了!”

程小波话音未落,紧接着又传来他的一声惨叫:“哎呀妈呀!”然后便彻底没了动静。

我听见这声叫唤,知道肯定又出了不妙的情况,顿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彪劲顷刻间涌了上来。我向后退了两步,退到楼梯凳上,气沉丹田两腿较力,舌尖一顶上牙膛,大喝一声:“嗨!任成山,老子跟你拼啦!”一个助跑双脚腾空,奔着门飞踹过去。

本打算全力一搏,跟顶着门的任成山拼个你死我活。就算没有他力气大,想我这浑身上下一疙瘩一块怎么也称也得将近一百五十斤。据说悠起来一两挂一斤,千把斤的力量咋地也够他任成山喝一壶的。

可计划没有变化快永远是我们这群人不变的主旋律,就在我鞋底刚刚挨上门板的一瞬间,我突然觉得脚感不对,踹这么狠为毛一点阻也没有感受到?脑子灵光一现:我的天老爷,任成山八成已经给我闪了!他女乃了个妈的这下不得活生生的摔死我啊?

我脑子转的快身子飞的更快,门板呼扇一下开了,没给我一点缓冲的机会。我整个人横着飞进了屋里,重重的拍在了水泥地面上。拍的我是眼冒金星七荤八素,肚子里咕噜咕噜的直想吐。

我咬着牙撑起半边身子,肩胛骨处像针扎似的痛感触电般略过,我这条可怜的胳膊,落枕才刚让陆思玲给治好,旧患未愈又添新伤,真是说不出的悲催。

我挣扎着抬起头,看见王梓涵佝偻着身子像只大虾米似的侧卧在地面上,双手捂着脖子一动一动的抽搐。我匍匐到她的身前,拍了拍她的腿:“你……你没事吧?”

王梓涵一阵剧烈的咳嗽,却一句整话也说不出来。我又对着阳台的方向喊:“老程,老程?你咋样了?死没死,没死给我个动静——”

我激头白脸的都喊破腔了,程小波还艰难的给了我一个回应:“大光,他们都……都跳楼跑了!”

我强撑起身子,站了起来,肩膀的情况要比我想像中好的挺多,十有**是硬伤,疼的厉害可是好的也快,一会缓过来估计就没什么大问题了。不过手腕子似乎在刚才落地的时侯蹴了一下,不疼,只是火辣辣的又涨又热。

王梓涵趴在地上,坚难的在呼吸的间隙挤出几个字:“快……快去……追……追他们。”

我拖着胳膊跑上阳台,程小波正坐在地上捂着额头,血从他的指缝中流下。我特别紧张的关切了一句:“老程……”

程小波仿佛一位伟大的革命烈士,腾出手一指外面:“你快点,他们蹦下去了!”英勇的就差补一嘴——不要管我,抓坏人要紧了。

我急忙揭着阳台往楼下看,哪里还有潘学海的影子,只看到了任成山那身军绿色的消防制服,在街角转弯处一闪即逝。

我懊恼的捶了一下阳台挡沿,气得跳脚大骂:“任成山,你个老不死的王八犊子玩艺,你女乃妈的别让老子逮着。逮着见一回削一回。”我骂完了,任成山也彻底消失了。我的叫骂,在他的背影后显得那么的苍白无力。

追是肯定没个追了,就算我单枪匹马的博尔特附体,凭我自己的力量除了找一顿胖揍也想不出什么其他结局。我只好无奈的扶起程小波来到王梓涵身前:“你怎么样了,能起来不?”

王梓涵依然保持着蜷缩的姿势,不过说话已经比刚刚流利许多:“他……他跑了?”

我放下程小波,程小波捂着脑袋又做回了地面:“有点晕……”

我无精打采的对王梓涵说:“跑了,追上咱们拿他也没办法……”

不知王梓涵有没有听到的后半句话:“那潘学海呢?”

我继续有气无力的回答:“也跑了……”

本以为王梓涵会沮丧一下,可或许是刑警的职业素养让她只会喜怒不形于色的一门心思追寻哪怕一丝一毫的蛛丝马迹:“你认识那个穿制服的男人吗?”

我也没有瞒着她的必要:“认识,他叫任成山。我跟你这么说吧,我们摊上的所有事差不多都是从他身上起来的!我们没摊上的事,他也干了不老少。”

王梓涵深吸了两口气,总算坐了起来:“真的?”然后还想接着问。我没给他这个机会,一把搀起程小波:“老伤,咱们赶紧去医院。”

程小波被我连拉带扯的从地上拽起来:“没事,我自己去就行……”

我是那么不地道的吗?扶着程小波说:“不行,我陪你一起去。”回头又看了一眼王梓涵,“你伤的重不重,能起来吗?”

王梓涵行还得迟缓,可口气却很不屑:“我没事,这算啥?再严重的伤的都受过……”说着,突然神色肃穆起来,一握左手上的缠着手绢的佛珠,“陈光,你是不是有阴阳眼?”

我没想到她会莫名奇妙的问出这么一句:“有啊?怎么了?”

王梓涵沉默了一下,似乎是在确认:“你好好看看,这周围有没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刚才在楼下我就感觉到了,还有刚才那个叫任成山的男的,身上带着一股邪气。”

被她一说,我头皮有点发炸,下意识的向四周扫视了一圈:“没……没有啊。”

王梓涵沉沉的说:“没有就算了,走吧。”

我们三个互相搀扶着从潘学海走了出来,门也没法再上锁了。不过他家这条件,说家徒四壁有点埋汰人,说有值得贼惦记的物件却也真是吹牛皮。

出了门洞绕到楼前,围观的人更多了。刚才潘学海家的阳台上又闹又叫的还有人跳楼,这么千载难逢的围观机会,热心的广大群众怎么能够错过。看我们下来了,还头破血流身残志坚的更是对着我们指指点点意论纷纷。

我急于分开众人好打车去医院,可王梓涵却突然站住了:“陈光,我的佛珠反应从来也没这么强烈过……”声音竟带着一丝颤抖。

在鬼楼里面对着众鬼迷眼的时候,都没流露出一点怯意的王梓涵此刻会有这样的表现,不得不让我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而我,在王梓涵说话的同时,也突然感觉有股阴风,像射灯的光茫一样从某个角落吹到我身上,让我不禁一阵战栗。

正午的阳光响晴白日,围观的众人谈笑风生,这诡异的压迫感,又是从何而来的呢?

我警觉的环视着周遭的人群,一个个无辜的跟白玉无瑕似的。我努力的在众人中寻找那个寒冷的目光,终于,我的视线定格在一个笑靥如花的男人脸上。

他就这么自然的看着我们,更确却的说,他看的是我。虽然他偶尔跟旁边的人交流两句,不过他交流的对像似乎不认识他,对他的热情爱答不理。不过他仍然孜孜不倦的保持着一个普通看客的状态。

当他发现我正注视他的时候,他马上刻意的避开了我视线。更让我心奇不矣的是,压在我身上阴寒的感觉居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又往别处看去,压抑寒冷的感觉马上再次袭来。我再回头去看他,他躲开对视的瞬间我又一次轻松起来。如此往复几个来回,我心里暗暗做出了判断。

我低声问程小波一句:“老程,你自己能坚持一下吗?”

程小波用手抹了一把头上的伤口,血已经止住了,证明伤口不算深。他把手又按了回去,为了止疼:“大光,我没事。”

我又悄悄跟王梓涵说了一句:“那老小子……”

王梓涵望了一眼,以几乎看不出来的幅度冲我点点头,示意我她明白了我的意图。

我轻开了程小波,向那个人走了过去,边走边指着他说道:“你!别看别人就是你,刚才非缠着我问东问西,当误警察抓疑犯了你知道不?你说怎么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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