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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关二爷显圣

华小仙姑像樽小佛似的端端正正坐在副架驶,安澜许老大和小鱼儿并排坐在后座。安澜天生自来熟,跟小鱼儿自我介绍:“你好啊,小妹妹,我叫安澜。开车那个是我外甥,叫陈光。这是……”介绍许老大的时候有点卡壳了,她俩也是头一回见面,不熟。

许老大大学时的绰号不愧是色魔许,见到女孩就想拿“魅力”勾引一下,他一本正经的把嗓音压得极富有磁性:“你好,我是大哥……哦不,我是他大哥,我叫许文彬。”

安澜借这个台阶继续说:“对对,他是我外甥的大哥。你姐叫李萍,你叫李小鱼儿吧?”

小鱼儿不冷不热的回答:“我叫李瑜。”然后就不说话了。

安澜有点讨了个没趣,但并没影响从华小姑那得来的春游的心情,嘴里哼着小调扒在车窗上看风景去了。我则借这个空档向华小仙姑讨教了几个一直压在心里的问题,包括阳间阴司到究竟个什么机构,时姥儿的魂魄到底还有没有挽回的机会,以及华小仙姑是如何得知我们有难嘱咐打假和尚去助我们一臂之力的。

结果得到回答却是:阳间阴司这个部门不属于正规机构,具体是怎么个制度华小仙姑还要想办法打听;时姥儿的魂魄能否回到她该去的方要取决于黄坤泰有多大修为;最离谱的是,华小仙姑竟然说打假和尚不是她派去的,和尚只是临走的时候留下话说去找我们,具体怎么找他也没细讲。

我碰了一鼻子灰,可还有点丈二和尚模不着头脑:我们跟和尚又不熟,他好端端的找我们去干嘛?隐约记得他和陆思玲家有些纠葛,好像还做过对不起陆老爷子的事,难道他因为心怀愧疚才特地赶去帮兵的吗?再说,我和许老大李老二同和尚只能说有一面之缘,那时我和陆思玲也不认识,他怎么会知道我们两边会走到一起,又临时得到的消息赶去清昭陵的?况且帮兵就大大方方的帮呗,为什么还要谎称他是华小仙姑派来的呢?

我越分析脑袋越大,一个接一个的问号像乱麻一样搅成了一团。

我开着两侧印有“电脑维修”字样和电话号码的捷达车驶进了县城。这是一座挺大的县,跟市区也没多少差别。顺着李瑜指的路径七拐八拐的路过了县政府。

这个地方我以前来过,是我在本地的经销售商带我逛的。他还给我讲过一个发生在县政府大楼这块地皮上的一个传说,很有意思,至今令我记忆犹新。

县政府大楼原本是一座关帝庙,规模不算很大但香火不断。庙中供奉着武圣人关羽,据说庙中的关二爷常常显圣,恩泽一方有求必应,所以每日前来焚香拜谒的人络绎不绝——当然,大多数香火旺盛的庙宇都打着有求必应的晃子,不必过多深纠。

文革时期,造反派们宣扬破四旧,不分青红皂白的将庙堂给拆了个狼籍。由于关帝庙的地势很高,地段又好,况且一般平头老百姓也不太愿意在坟地庙宇之类的遗址上居住,觉得不吉利,所以只好将县政府大楼规划在原关帝庙宅基之上。

大楼建好以后,奇怪的现像不断发生。白天还没什么,就是每到夜里打更的守卫老是听见怪声不停,有时候是马嘶蹄卷兵铁相击,又有时侯还会伴随风吹雨打电闪雷鸣,煞是诡异。弄得大楼里打更的更夫们不敢一个人当班,就算当班也不愿离开值班室。至于为什么会这样,则有一则有趣的传说。

民国初年,军阀割据,土匪横行。但凡有个山头就会被胡子占据,拉下柳子四处打家劫舍。因当时这座县城是有名的富县,又美女如云。一些附近山头上的胡子便开始垂涎三尺,集结兵力围住该县,不将此县劫掠一空绝不罢休。

可县虽然不大,好歹也算座城。城里大家富户又比较多,愿意捐金舍银修筑城楼用于防范土匪来袭,年年加固的城墙真可以用铜墙铁壁固若金汤来形容。而这墙又是唐朝薛礼征东时扎下的硬盘地基,更是坚不可摧,大炮**都没办法。

土匪们围攻多日,却久攻不下。这可大大折了土匪头子杜大金牙的面子。于是,杜大金牙放下狠话:“不拿下此城,绝不收兵!”

杜大金牙在关东土匪界里也是响当当的一号,他一面调动人马继续困城,一面派遣手下广撒英雄贴,调集四方豪强合力围歼,有朝一日攻破城池便是大碗吃酒肉大称分金银之时,也好在土匪界扬名立万。

城内百姓深知这帮胡子凶残无比,是一伙杀人不眨眼的魔王,一旦城池失守必定血流成河,所以同仇敌忾誓与本县共存亡。可杜大金牙的胡子兵也不是吃素的,几场大仗下来早已杀红眼睛,车轮战式没完没了的攻。眼看北门就要沦陷,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不知从哪杀出一支铜盔铁甲的军马,为首一员大将手持青龙偃月刀跨下赤兔宝马,喊杀震天向胡子们冲将过来。

杜大金牙的队伍被这群半路冲出的军马杀了一个失魂落魄人扬马翻,抱头鼠窜撤兵三十里外才敢安营扎寨。

两军交战最忌情报不准,杜大金牙深喑此道,遂连夜放出密探打听,却连那支部队究竟从何而出一点消息也没打探出来。后来被逼的实在没辙了,就地抓了一个算命先生求卜。

算命先生起卦一问,原来那晚杀出的骑马持刀之将本是县城关帝庙里的关公显灵,众兵丁皆为是庙堂上的大鬼小鬼。

听到这话杜大金牙不禁惊得浑身直冒虚汗。可换作别人知道对方有武圣人相助又有阴兵挡路,攻城的计划十有**也就做罢了。可他平时横行霸道惯了,偏偏不信邪,心中暗道:“这城里的关帝庙这么灵,我更要将此城拿下,将来坐享关二爷保佑,定会飞黄腾达势甲一方,说不定弄个皇帝当当也不是不可能的。”

想到这,他命手下的胡子们暂且修整,准备继续攻城拔寨。同时向城里放出更狠的话来——墙倒一空,杀人成山。

说来也是无巧不成书,就在杜大金牙起兵攻城的当口,正好赶上两位好汉回乡省亲。说是好汉但这俩位却并不是什么好人,他们与杜大金牙同行,是盘踞在张家口外的土匪。两人来到城下看剑拔弩张不明所矣,一打听原来是关东大柳子头子杜大金牙在这做买卖。这两位好汉爷十分不高兴——土匪的家让土匪给劫了,这是一件多么侮辱的事情。若是传到口外土匪们的耳朵里,我们两个还怎么在土匪圈中当土匪?

再说了,要劫城也论不到你杜大金牙来劫呀,肥水不留外人田,该由我们两个海归土匪来劫啊!毕竟这里是我们一直深深热爱的故乡嘛。

于是,此二人飞鸽传书,召集自己口外的人马前来“保卫家园”。

书说简短,两人拉的柳子没过几天便听令赶到,与杜大金牙的部队摆开阵势,双方讨敌骂阵。

且说这两位好汉,一个姓支叫支占强,一个姓任叫任成山。俩人多少还有点文化,听杜大金牙的喽啰叫阵时放出的口号是“墙倒一空,杀人成山”,怎么琢磨怎么不是滋味,好像专门冲着他们俩来的似的。

“杀人成山”不就是“杀任成山”吗?“墙倒一空”简直是让支占强倒哇?而且特别是这句“墙倒一空”最可恨。想那支占强身高马大,人往那里一杵好似一面墙,双膀一较千均之力,赤手足矣推倒一面空墙,杜大金牙却说“墙倒一空”,这不摆明拐弯抹角埋汰自己呢吗?

两人听罢此言,怒气冲天。支占强忽的一下从战壕里站起来,对着杜大金牙的胡子兵们骂道:“对面柳子的兔糕子们,听你爷爷我的话,识相的马上给我滚回去。不然让爷爷我抓到把你们各个摔成肉饼,回头还得小白菜氽丸子!”

也搭着这位支大英雄不知道是有点缺心眼还是气性太大糊涂了,忘了如今早就不是冷兵器进代了,就算冷兵器那年头,还有个兵种叫神箭手呢。话还没说完,对面一阵乱枪射来,志占强满脸中枪,脑袋像马蜂窝一般没个看了。这支占强智商不高自尊心还挺强,一寻思脑浆子都漏了多难看啊,算了,一堵气死了吧!咣当一声半截铁塔似的死尸栽倒在地。

见到一起斩鸡头烧黄纸的兄弟被乱枪射死,任成山怒火中烧,刚想从战壕里冲出来为支占强报仇血恨,谁知急火攻头,他也忘了对面枪法不错这事了,让杜大金牙抬手一枪正中任眉心。

按理说,支任二人都已战死,他们的队伍也必然土崩瓦解大势已去。只要杜大金牙带人往那么一冲,必定势如破竹直取城下。可说来更怪,支任两人一死,杜大金牙手下的小胡子们立即掉转马头仓皇而去。

定睛细看方才知晓,原来此刻又是黄昏时分,但见那县城周围灯火通明,关二哥再次显灵,率阴兵大军拍马杀到。

虽然杜大金牙心高气傲,一直惦记着和关公大战三百回合,好收服武圣保自己一生荣华。可手下小的们却是实实在在被关公的这支阴兵大军给杀怕了,心里琢磨着这次要是跑得慢,恐怕没有上回的好运了,一个个落荒而逃。

看自己身边一个个平时鱼肉乡里嚣张跋扈的小胡子们这么怂,杜大金牙暴怒了。他开枪打死了两个临阵月兑逃的喽啰,也没止住兵败如山的颓势,气的哇呀呀一声暴叫,朝着关二爷就冲了上来。

估计这土匪们都犯一个毛病——生气的时候不知道好赖!你杜大金牙虽然是个人物,可也没法跟人关二爷比啊。要不怎么坐在庙里吃香纳供的是人家关二爷不是你杜大金牙?你要真有本事跟人关公平起平坐,老百姓不说给你立个杜公庙也能立个金牙祠啊!所以,顺理成章,被关二爷挥起青龙偃月刀斩为两段。

后来有人说,关二爷之所以没急着先把杜大金牙干死,就是因为算到支占强任成山两人匪性难改,日后也必祸害乡里,所以设下妙计,让他们狗咬狗一嘴毛,最后一并打斩草除根。

从此这座县城再没有哪个胡子敢来劫掠,人民过上了幸福祥和的生活,关帝庙的香火也越烧越旺。而县政府大楼里的怪声,自然也就来自当年沙场了。

从这个故事可以看出来,这座县城算是个神灵护佑的福地。按理来说,关二哥的地盘什么魑魅魍魉也没胆子来捣乱,难怪华小仙姑说没鬼味儿。所以我也相信李萍家这事八成是人为的。

绕到县政府大楼后身的胡同里,有一个还算新的居民小区。李瑜刚想指挥我开进去,可小区门口却传来警笛大噪,好几辆消防车都在大铁门那堵着呢,我们压根进不去。

李瑜眼尖,一眼就看到挨着路边三楼的一家窗子里正往外冒着浓烟,她急得大喊:“我姐家!我姐家着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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