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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箫粒楞楞的看着此刻的上官勋君,如此坚定的眼神,如此笃定的神态,她从未见过如此的上官。

上官勋君平静一会儿,继续说道“我看过锦穹多少次为了你而产生的改变。找到你的时候,我就叮嘱他绝不能对你有别的情感,否则到头来不忍心,反会伤害自己。你昏迷的那几日里,我所见到的锦穹,哪里还是那个宠辱不惊的帝王。他竟然找到我,说他不救华如雪了。他不愿伤害你,你知道吗?这是我头一次见到锦穹那副模样,如此的慌张,如此的害怕。若不是血蛊在他身上作祟,恐怕他早已带着你远走高飞了”

“可是这也意味着,他的命,会随着华如雪消失殆尽。我便用:别让孩子没有父亲的理由,留了他下来。可是越靠近那日,他便越逃避。那样慌张失措的锦穹,是那十年来,我第一次见到的。那个是时候,我就确定了,锦穹对你的真实心意”上官那柔柔的嗓音在空气中传播,越发温雅的双眸,慢悠悠的晃停的折扇。上官勋君看着箫粒,那苍白的脸色,那无神的双眸。

这一对苦命鸳鸯,总是绕来绕去。

箫粒低着头,双手来回的绕着衣裳,指尖在衣面上画着圈圈,她的眼前又晃过锦穹那神情的双眸,又晃过他宠溺的微笑,又晃过他微弧的嘴角,又晃过他的心疼、改变、冰冷狠心。

“那是他用孩子来要挟我的。上官,这是我最无法忍受的地方”箫粒恨恨的说道。即使自己爱上他了又如何,锦穹终究是个无心的人。当初放手她离开,表面是大义凛然,其实不过是欲擒故纵。知道她怀孕,便认为自己有把握得到她心,锦穹所做的一切,不过还是在部署。她不管他之前如何,她只相信自己所感受的,所听见的,所看见的。

箫粒眸色再亮。

他饮下最后一杯大红袍,轻搁茶杯,一股微风吹来。摇晃着竹叶,只听见稀稀疏疏的声音传来,清淡的竹香,混着桂花和海棠的味道,散布着不一样的芬芳。他望着那摇摇晃晃的竹叶,半响,温和的语调升起,轻柔的来了一句。

“有些是时候,你亲眼看见的,亲耳听见的,亲自体验的。不一定,是真的”

这一番话说的很是玩味,听在箫粒的心里犹如炸开了锅一般,她瞪着上官勋君,模糊的视线又一次汇聚“你什么意思?当日那些话,不正是出自你口吗?”若不是他的提点,她又怎么会知道锦穹打算用孩子来要挟她。怎么,现在想要模清这些污点了。箫粒冷笑。

“谨言,扪心自问,锦穹会不会用孩子要挟你,不该是我能挑拨的了的”那一日他如此说,不过是提醒锦穹没有时间了,只有更深一层的激怒谨言,才能触动她心中最深的一片柔情。只有这样,她才能看清楚自己,知道自己已经沉沦。否则玉琉璃根本无法打开。他承认他如此说十分不对,也因此被锦穹冷眼相对了整一年,若不是他发誓不带回谨言绝不来见他,现在,早已被锦穹拒之门外了。

箫粒又是一愣,下意识的咬咬下唇,久久不放开。

上官看着眼前这个纠结的人儿,又有些无奈起来。“锦穹放手你离开,却又半途迎接你回来。原因就在于他得知你有孕”听他说道这里,箫粒低着头的眸色又暗了许多。“你却以为他不过又是在耍手段。你的身子遭到过重创,而且被反中原的匈奴人投注了冰毒在你的身上。经过十多年的调养虽已经完好,可是子宫区域受了很严重的伤害,你的身子并不适合生育”

“啪”握在手中的茶杯由于手的突然松弛而落下,砸在白玉石桌上,酒杯底部出现了轻微的裂痕。她的表情暗的已经到了看不见神色的地步。箫粒不敢相信上官勋君所言,没想到匈奴人竟然如此狠毒,杀害了谨言的娘不说,竟然还对小小的恰雾颜暗下毒手,用冰毒使她失去了女子最重要的东西。

“知道你怀孕之后,锦穹很着急的去寻你回来。可是你又说没有遣散后宫不肯归来。于是他花费了一个月的时间来部署宫中事宜,他将所有的公事彻底于后宫月兑离开来,他一月不入任何寝殿,为的就是寻你回来。给你一个安心的理由。没有上佳药材的调养,没有锦尘守着接生,他日生育必然一尸两命。他所做的这一切,全都是为了你!”上官幽幽的说着那些箫粒从未料想过的事情。

为了她箫粒的眼中闪出疑惑的光芒,如果说上官勋君一字未差,不删不减的话。那么,她是不是就可以认为,难过痛苦的不止她一个,锦穹和她有着同样的心情?“冰川上面的画和琴,这些东西又是为什么?”心突然放开了,那块挡着她和他的大石头,突然被击碎。她那有些喘不过气来的心,突然凉了许多,舒坦了许多。有一种拨开浓雾见青天的畅快感。一想到锦穹也许心中是有自己的这些年来的恨意一点一点流淌干净。

上官勋君有些好笑的看着眼前这个消去了仇恨,却依旧疑惑不解的女子,那张有些醋意的脸蛋漫上来,如此美好。会吃醋和在意了,便表示一切还尚有希望。“我说了,谨言你果真什么也不知道。冰川原是锦铭留给伊浅用的,却被华如雪抢了先,冰川里面的九霄环佩是伊浅身前最爱之物。而那画,更是错落

之及啊。画上面的人是华如雪没错,可那是出自宫廷画师之手,锦穹那里有那么好的闲心。他从来不碰这些文雅的东西。画面上的字是锦穹所提,但并非锦穹题给华如雪的。是锦铭那日寿宴,不善字画的伊浅让锦穹替她题的,是为了送给锦铭作为礼物。不过后来不知怎么的,字面辗转到了华如雪的手中,她请了最高超的印刻师傅,印到了那幅画上。和你看见的事实,完全不一样”上官勋君有些好笑,这个谨言,或者说是箫粒,在意的竟然被误会层层包围,也难怪二人会越走越远。

“”箫粒是彻底无语了,没想到这所有的事情背后,竟然是这个模样。

他停了停,继而又说道“封号瑞雪非锦穹的本意。那是锦铭的遗昭,说是新后贵封瑞雪。锦铭以为将来会是华如雪登顶后位,却不知还会有你的出现。那日锦穹和我商谈你的封号问题,他不愿意事后你会多想,想修改封号。我劝他别担心,就按照遗昭来,否则知情人会借此抨击你的后位。锦穹为了保护你,自然封号瑞雪。谨言,你的在意和纠缠,你的恨意和难过,你所做出的轻生和避世。完完全全是在拉离你们二人的心啊。”

上官似乎终于说完了全部,那些过往的曾经,那些过往的偏离。说完这些,他轻舒一口气,好似完成了一个任务。指尖又换上茶壶,却发现壶中以空,不知不觉,已经饮尽了全部的茶水。

箫粒久久无言,低着头坐在竹椅之上,任由着发丝随风飞舞。她那一头齐腰的长发,在她出谷的当天剪掉了,只用了一把简单的长刀,割去了那些青丝,算是告别过去的洗礼。现在贴着脸的发丝,轻柔的飞扬,好像她此刻的心情。

上官勋君站起身“我还是头一次说这么多话”一直都是简约型的,突然一口气说这么多话,他还真有些不习惯。在一看箫粒的沉默,一如当初的谨言一般。他不在停留,转过身离开了这一片竹林,只听见那墨绿的竹林之中,传来一个悠久的声音“别忘了赔我的茶杯”

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小鸟说早早早,你为什么笑的如此好~~~~

看不见箫粒的表情,只能看见那一轮黑色的光圈之下的,微微化开的嘴角。

【男女主角的误会全部解开。下面进入完结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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