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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伏洛房里似有声音,细微不可辩,仿佛是幻觉,可她知道这不是幻觉。

悄声无息的靠近墙面,贴着墙细听,却什么也没有。抬头望着黑暗,内心沉沉。

金戈并不担心伏洛,这一声连她都能听到,想必伏洛早已警觉。只是,鬼面人已经明目张胆的宿在对面,谁还会盯上他们。

返身躺回床上,金戈并不着急。成心找她麻烦的人,她躲哪儿都能找着。不找她的人,她自然不用去躲。

不过,仅仅刚才听到一声,伏洛房里再也没有任何响动。任她如何细听,也听不出个所以然来,反而金戈的房间有了异样。

先是看到窗外有人影晃动,接着房里弥漫了一股淡淡的烟味……

金戈挑挑眉头,甚为安心:这劣质的迷香能奈她何。

正考虑要不要轻敌,却又听到一声闷响。再看窗外,放迷烟的人影晃了晃软软倒了下去……

打消轻敌的念头,金戈和衣缩到被窝里,准备来个诱敌深入,再关门打狗。

门闩被人在外轻轻拨动,三下五除二金戈的房里就混进了一个玲珑姣小的身影。

金戈甚为惊讶,暗道为什么会是她——那个叫妮儿的小姑娘。

妮儿小姑娘模黑进屋返身关门,轻轻的、快速的移到金戈床前。仔细且小心翼翼探了探金戈的鼻息,发现她睡得死沉,便从怀里掏出个一个小纸包,拆开后满脸幸灾乐祸的往金戈脸上身上狂撒。

撒完后又掏出一个小瓶,继续往金戈脸上身上撒;之后又掏……再掏……

金戈躺在床上大囧:小姑娘你有完没完,好歹她金大小姐也是两世为人也,你就这样低估她的智商?!

当然,妮儿小姑娘完全没有做贼心虚感,仍然一副意犹未尽之色。认真的鼓捣着将身上的口袋模了个遍,更没查觉到门外又混进一人。

金戈听到屋内有异样,心中大骂。今儿晚上怎么了,一个个都往她房里窜,想她金大小姐平日里那么低调的一个人,还是被注意到了。

果然,金子到哪里都会发光呀。

床前鼓捣的妮儿小姑娘伟大的事业只进行了一半,便被来人一掌拍昏,手里滑落的小瓶也被一只修长的大手稳稳接住。

大手回掌托住小姑娘的身体,另一只手以迅雷之势将欲从床上弹起的金戈点得动弹不得。

从第三人混进房到金戈被点得动不了身,前后不过一眨功夫。她金大小姐技不如人,只好瞪着那杀千刀的鬼面人,以泄心头之恨。

鬼面人看都不看床上瞪着一双愤恨双眼的金戈,直接将妮儿抱了出去,只片刻又返回到房里。

鬼面人长身玉立在床前,冷冷的目光将金戈从上至下仗量了个遍。之后稳稳坐到床沿,伸出修长的手指触及到金戈的脸庞,沿着她柔和的线条游走,仿佛在描绘一副精致的人物面像。

渐渐的,他眼中有了复杂莫辩的神色,深邃的目光暗藏了几许情绪。见金戈咬紧牙关,双眸充满愤怒。鬼面人眸光一寒,周身散发出阵阵暴戾,鬼面下的他真不知是怎样的表情。

金大小姐口不能言身不能动,尽管这个状况只能任人宰割。但她断然一副大义凌然誓死不投降的样儿,还不断的用眼神表示仇恨和咒骂。

咒骂鬼面人下地狱,咒骂伏洛到底是怎么回事,她金大小姐房内这么大动静,他怎么就不主动采取行动呢。

“怎么,想你的相好?别作梦了,他这时候很忙很忙。”

鬼面人俯,对上金戈的双眼,低沉阴冷的语气仿佛来自空虚。

眼前的鬼脸放大,金戈一呆,差点月兑口而出:伏洛来了多好,你不就可以见他了。见了他,心情一好,就把她给放了。

鬼面人见她呆呆的模样欲言又止,不由得冷笑。

“你就这么想他来救你?怕不能逐你愿了,真可惜。”

鬼面人将金戈心里想说的话回答得天衣无缝,冷目蓦然微阖,空气异样流动。倏然收回手,一把将金戈自床上凌空提起。

本来金戈想说:哇靠,她想什么他都能猜到,有读心术么。结果被鬼面人露出的杀气惊得大叫,奈何张大了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完了完了,她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让她有何颜面去见金家列祖列宗。

“夫人,你的手放错地方了。”

伏洛熟悉的声音突然自隔壁响起,温柔的提醒着谁谁谁。

另一个声音悠悠回答,妖娆十足,便是那个客栈老板——一位渴望了很久的女人。

“公子一表人才,就让奴家跟了你吧,保证一辈子把你侍候得妥妥贴贴舒舒服服。”

“夫人,你的腿也放错地方了。”

再次提醒,伏洛的语气越发的温柔可亲。哪知下一刻却听得一声痛呼,接着那女人娇责道:“啊,公子你怎么能这样对奴家”。

一声无奈的叹息,仿佛看到伏洛望着黑黑的屋顶,一脸耍酷。

“夫人,点灯吧。看这黑灯瞎火的,碰到伤是小事,要是在下不小心把你的脖子弄断了可不好。”

这话说得很有亲和力,也很是意味深长,让那女人顿时嘤咛:“公子你真坏,怎么能这样和奴家打情骂俏呢。”

眼看金戈命在旦夕,结果被隔壁让人浮想连翩的对话将杀气弄了个乱七八糟。

金戈为此更加凌乱不已,暗道好你个伏洛,又在隔壁戏侃女人,怪不得她金大小姐房内这么大动静都没听到。

唔~~~有人在问,为什么是“又”呢,看伏洛如此温情一少年,不都是被别人戏侃的份么。

哎哟喂,实话告诉各位吧,伏洛就一只披着羊皮的狼,表面厮文有礼,实则月复黑一只。

女人面前总是一副俊俏模样,实则巴心巴肠的等着戏侃与被戏侃,只是最终结果不知道是谁对谁的戏侃而已。

而现在,远目。伏洛你可知鬼面男本来就愤怒,被你这样一折腾,她金大小姐立马就死于情杀了,还不快来救主。

话说,鬼面人,你听到了吧。你的情敌可不是她金戈,其实她就是一个打酱油的,真的。鬼面人啊,你千算万算,没算到那女人如此胆大包天,竟敢戏侃你的人吧。

金大小姐顿时好整以遐的看着鬼面人,明显察觉到他全身散发的暴戾和杀意时,不由得暗笑她可以死里逃生了。

这下好了,一个是假想敌,一个在抢意中人。鬼面哥哥,小女子好想问一句:你先灭谁?

当然,鬼面人也想到金大小姐的问题——他先灭谁。所以鬼面人只瞄了金戈一眼,顿觉此人太怂,不足为患,嘴角便牵出一个冷笑。

金戈还没来得及捉模鬼面人眼中闪过的一丝寒意时,便是一阵昏天暗地,她整个人被他一掌拍到了床上,口中喷出一口鲜血……

泪奔,金戈同志又光荣的负伤了。

那厢,伏洛和女人正在为贞操节守之事争论。

“夫人,你对在下怎能表现得如此急切呢,你这样会让人觉得很轻薄的。”

呃~~~金戈无力的笑了笑,仿佛看见伏洛温柔的笑脸上暗藏的杀意,一双黑瞳布满了厌恶和。

“公子可说笑了,奴家对公子是一心一意,何来轻薄之意。”

女人情意绵绵,似乎已经将伏洛扑倒在床。

“嗯,也对。既是‘一心一意’,那夫人定然不会有廉耻之心了。”

伏洛加重语气,语调越发的温情四溢。

“公子……公子怎可如此说奴家嘛,奴家的心会比这肩上的伤都痛的。”

好吧,只能说女人是水做的。听听,这女人开始有流泪的意思了。

听得一阵悉悉索索之声,伏洛似是懒得啰嗦,已经将女人提起来了。

“夫人,在下觉得你这样吊着真是美丽极了。”

“公子快放我下来,公子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难道……哦,莫非公子怕舍妹知道”。

女人先是委屈,后是恍然大悟。没有听到伏洛再语,女人定是认为自己猜对了,语气里禁不住有些得意。

“公子大可放心,我看舍妹身体弱,恐是她晚上睡不好,所以就在她的茶里放了点安神药。不过,公子可别见怪,小女子没有害人之意,实在是为妹妹着想。”

金戈望天无语,什么安神药,以她看是安眠药吧。这点小诡计也想来算计她金大小姐,难道她就如此中看不中用。

纠结。

良久不听伏洛再出声,女人以为自己拿捏到他的软胁,更加肆无忌弹。

“公子待人如此温和,却不曾想身体……如此……如此强壮……”。

金戈内心果断捂脸,神马样的身材让那样的女人也懂得害羞了?

如此热血澎湃的对话和声音来不及让金戈yy,只听得一声清脆的耳光至隔壁响起,之后一阵砰砰碰碰的乱响,金大小姐躺在床上大叹:鬼面大哥,能否晚一点到。就你这急性子,伏洛能喜欢么。

咔嚓——

啊——

又是一声骨裂伴随着女人凄厉的惨叫,金戈也禁不住满身寒蝉,估计女人这辈子莫要想再模男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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