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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小姐,天色也晚了,小艾伺候二小姐先休息吧?”待到将床铺收拾得暖暖和和的,小艾这才來到钱小多跟前问。

“好啊。”钱小多心情很好的回,素手撑着桌面慢腾腾的站起來,小艾在一旁帮衬着。

好不容易站直了身子,月复内陡然一阵疼痛升起,钱小多脸色瞬间白。

原本只是虚扶着的手被捏得死紧,小艾吃痛,抬头却看见自家二小姐脸色异常难看:“二小姐,你这么了?”

“小艾……我肚子疼得厉害……”钱小多声音抖,话音刚落,却感觉双腿间有些湿润。

小艾亦看见了钱小多身上儒裙颜色再渐渐加深,这是,羊水破了?

太医平日里也有交代些临盆前的迹象,是以小艾也都记着,然而到底还是个闺女,离太医所生产的日子还有足足一个多月,在沒有心理准备的情况下,小艾脑子一蟣uo铝似饋怼Ⅻbr />

“小艾……”钱小多咬紧了唇,月复内的疼痛让她想起了半年前被迫喝下的那些堕胎药,是不是,夜南谨又反悔了不想让她留下这个孩子了?钱小多心底的恐慌渐渐大过疼痛。

被那声叫唤喝醒,小艾的声音被这突如其來的状况惊得都变了调:“二小姐,你这怕是要生了……得赶紧去传稳婆。”

钱小多下意识拉住要出去唤人的小艾:“别走……小艾……我害怕……”疼痛渐渐加剧,钱小多攥着小艾的手越加用力,指节处开始泛起了青白色。

小艾也急的失了方寸,只能扯开嗓子喊:“快來人啊,娘娘要生了,赶紧去叫个稳婆來啊,,”

殿外瞬间一片兵荒马乱的声响,几个守夜的宫女进來帮着小艾一起将钱小多搀扶到了榻上。

短短几的步路钱小多却走得满身大汗,直到躺了下去,她的脸色都还是白得吓人。

小艾在床榻变坐下,声音满是急切:“二小姐,还记得太医的话吗?大口吸气大口呼气就不会那么疼了。”

钱小多疼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沒了,她微微点头,顺着小艾所说张卡小嘴呼吸,然而月复内紧缩一阵接着一阵,下意识咬紧唇瓣,痛苦的**还是溢了出來。

小艾只看到钱小多儒裙上开始浸染出了红红的血迹,她也有些害怕,一边安抚钱小多,一边对着外头急声:“人呢,怎么还不过來?快点,再去催啊,,,,”

“來了來了……”珠帘外响起急促的脚步声,很快一个微胖的妇人走了进來,她还來不及平复喘得厉害的气息,一把拉下小艾凑了上去:“娘娘别紧张,奴才张氏,现在奴才说什么,娘娘便做什么,很快就不疼了,好吗?”

钱小多微微点头。

张氏转身对着小艾吩咐道:“姑娘,赶紧下去备着热水,还有剪子,毛巾,要快!”

一下子來了主心骨,小艾大大松了口气,见产婆吩咐,转而又手忙脚乱的下去吩咐了,整个瑶光殿灯火通明,人來人往的准备着。

直到所有东西都准备好送进去了,小艾却被产婆赶了出來,她心下焦急,却又无可奈何,听见里面二小姐一声接着一声的嘶喊,小艾在外面急的团团转。

好半响,小艾这才想起來,赶紧叫住身边的小宫女:“去通知皇上了吗?”

“刚才有小太监出了殿,应该是去通知皇上了。”小宫女也有些不确定。

“什么叫应该?”小艾急了:“赶紧叫人去跟皇上说一声啊,娘娘这可是皇长子!出了事咱们谁也担待不起!”

小宫女也急了:“是,奴婢这就去。”

“贤妃娘娘到,,”小宫女才刚出了殿,小艾便听到了贤妃來到的传唱。

一阵香风扑面,小艾赶紧跪地:“娘娘金安。”

“赶紧起來。”安语蓉也是一脸焦急:“方才妹妹殿里的人去通报,说妹妹要生了,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还有一个多月么?怎么这么突然?”

小艾眼眶一红:“奴婢也不知道,晚上的时候娘娘还好好的,刚想躺下肚子就疼了起來。”

安语蓉安慰道:“沒事的,你家娘娘吉人自有天相,稳婆呢?进去多久了?”

小艾擦了擦眼角:“回娘娘的话,快半个时辰了。”

安语蓉眼底划过暗光,这才道:“去通知皇上了吗?”

“才刚去。”小艾道。

“通知了就好。”时间该是够了,第一时间便要去通报皇上的人都被拦了下來,到了此时再去,等皇上來的时候,应该……也足够成事了。

小艾伺候着安语蓉在外间坐下,又放心不下自家小姐,眼底便着急了起來。

安语蓉像是看穿了小艾心底的想法一般,也不为难:“好丫头,若是担心便进去看看你们娘娘吧,本宫在这里有人伺候。”

“娘娘……”小艾有些感动。

“到底是皇上的第一个孩子,本宫心里也很着急。”安语蓉拉过小艾的手轻拍:“就是难为妹妹了,她不过也还是个孩子罢了。”

╯︵┻━┻

汗水浸湿了鬓间的,钱小多脸上一片水渍,也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疼痛让她眼前一阵黑,几乎看不见东西了。

“娘娘,用力啊,已经看见胎了,再加把劲就出來了。”张氏抹了把汗,对着已经月兑力的钱小多道。

“我……刚刚,听见……孩子的哭声了……”钱小多声音嘶哑,也不知道是在对自己说,还是在对张氏说。

张氏吓了一跳,却道:“娘娘,您可能幻听了,要是出來了奴才这么可能不知道,还沒出來呢,娘娘再加把劲试试。”

下唇被咬出了一道血痕,钱小多两眼放空,是幻听了吗?可是好疼,她快沒力气了,小和尚,你在哪?小多好难受……

张氏有些胆颤,再度将已经探出脑壳的小小孩儿塞了回去,见绣塌上的凤嫔已经双眼迷离,她微微松了口气,撑了这么久,也快到极限了。

唉,得宠又有什么用呢?万岁爷不可能时刻将娘娘带在身边,这后宫,就算是做了皇后,又有几个是真心快乐的,谁让她碍着了贤妃的路了。

张氏的眼底带了怜悯,这凤嫔倒是宫里头出了名的不争不抢,最是难得的干净人,可到底还是个孩子,如今落得了这地步,连死都不得安生。

却在这时,寝室外头一阵喧闹。

“凤嫔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朕就杀了你们给她陪葬!”夜南谨一向温润的声线因为震怒而失了醇和。

钱小多已经涣散的意识因为这句话而聚拢,张氏暗自焦急,却只能对着钱小多道:“娘娘,皇上來了,您加把劲,就快出來了。”

贤妃可不是这么说的,她说在凤嫔沒死之前,皇上是绝对不会來的,这下可怎生是好?张氏这下是真急了。

月复部还能感受到孩子在蠕动,钱小多也不知哪來的力气,用于借力的软枕被捏得变了行,分明能够感到孩子被挤出了甬道。

外面隐隐约约的谈话传了进來。

“皇上别急,想來应该也是快了,那稳婆进去已经一个时辰了。”安语蓉软声安慰,袖中纤指却紧紧握住,这个该死的张氏,都一个时辰了怎么还沒弄好?

夜南谨哪里有心情听这些,焦躁不安担忧各种情绪交杂,闻得产婆都已经进去一个时辰了心下更是躁动:“哪里來的庸医,都一个时辰了还不见出來,高武!高武,,”

贴身的年轻太监赶紧从殿外一路小跑:“皇上。”

“去传李稳婆过來,要快!”夜南谨吩咐,小多的情况一向都是李稳婆在跟,身边伺候的宫女都怎么回事?早产这么大的事竟然还叫个不相干的人!

高武等了令飞也似的朝着太医院赶了过去。

安语蓉心下一急,再这么思虑都不曾想过,皇上居然连稳婆这样的事都为凤嫔安排好了,这下可怎么是好,张氏动作再不快些,怕是就要露出端倪了。

夜南谨心急,沒有在外殿等候,而是直接进了内殿,是以他的说话声虽然隐隐,但寝室内大致还是听得清的,莫说安语蓉心急,内里的张氏更是急出了一生汗。

这些个做主子的,东窗事时哪个不是直接用他们做替罪羊的?眼下孩子已经出來半个身子了,却因为先前的动作而沒有立刻出声音,张氏一时打不准主意是要抱着孩子出去复命还是按之前贤妃交代的再度将孩子赛回去让他窒息而死?

若是直接抱出去,那贤妃日后肯定是饶不了自己的,可若是不抱出去,那李嬷嬷却是稳婆里最有经验的,她若來了,定也会看出些端倪,到來那时,皇上又怎么会放过自己?

“嬷嬷,孩子呢,是不是出來了?”钱小多扬起小脸,满含期待,方才她明明感觉到孩子已经出來了,为什么却沒有听见孩子的哭声?嬷嬷怎么也沒有说话?

张氏回过神來,神色一阵波动。

她看了眼孩子,脸上闪过一丝阴狠,左右都是死,这便拼一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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