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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肠断月明红豆蔻3

“我要你,永远对我坦诚相待,永远不许骗我,比起同你一道白头偕老的美好愿望,我更要你许我这句承诺,你不要因为怕我受到伤害而去刻意隐瞒什么,既然想携手在这王府里度过,那我们就要一起去面对各种各样的困难不是吗?我不要你为了我而去一个人承担那么多的痛苦和烦恼,寒恭,我们能做到对彼此永远坦诚相待吧?”说完,我便紧紧地握住了他的手,在他怀中坚定却又温柔地说着。

“君澜,我答应你,你想要的坦诚相待我一定会许你,之前做出的种种是我考虑欠妥,才让你有了这样不好的经历,是我做的不对,我总是怕你会受到伤害,可是我也总是忘记我的慕容君澜怎么可能会是那么脆弱的人呢?”寒恭笑着让我坐到了他的怀中,在我耳边亲昵地笑着。

“哎呀,寒恭!向倪还在呢!”我赤着脸,半推拒着他,“堂堂一个公子竟然也不害臊!”

“是吗?”听到我这话,寒恭忽然眯起了眼,开始打量着我,“那刚刚向倪在祝府时抱着你有多久呢?这些我可是要你一一还回来的呀!”

“向倪,你说是不是呀?”寒恭又抬眼望了望站在我们一旁尴尬的向倪,吃醋地说着,“你这样可不太好啊!”

“公子,鄙人还是退下吧。”向倪在接到我递给他的那让他赶紧出去的眼神,立刻低下头去乖乖地说着。

“向倪,话还没说完,怎么能走呢?想不到你现在胆子这么大了啊。”

“公子,鄙人先告退了。”向倪迅速地说完后,便立刻离开了这个“战场”。

“这个人!现在可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寒恭看了一眼窗外后,打趣地说着。

“那还不是你在那儿没事找事,明知道他老实还去逗他,他肯定接不上嘴啊!”

“瞧你,这次出去一定吓着了吧?”寒恭轻轻地一笑后,放开了我,“来,可以到里屋去帮我把铜镜和牛角篦子一同取来吗?就在那榻旁的雕花矮柜上。”

“行,你等着。”

“不过你要这些东西干嘛?”我不解地看着他接过我刚刚拿来的铜镜和牛角篦子好奇地问着。

“来,你先坐下。”他柔柔地拉了拉我的手,点着头道,“头发都散了,我给你重新梳一下。”

“啊?”我一听到他的这句话立刻吓得说不出话来,一想到从前我给他梳的那个“惊天地泣鬼神”的造型,我就又是一阵后怕,完了,完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可这“十年”也太快了吧。

“干嘛?”他试探地看了我一眼后,忽然放声笑了出来。

“君澜!我怎么可能会做那种事情啊!你要知道大人可是不计小人过的啊!”说完,他便握了握的手,安慰着:

“放心,我刚刚许你的,你忘了吗?”

“好吧,这可是你说的。”说完后,我便乖乖地坐在了他的面前,任由他把玩着我的一头长发。

“刚刚向倪在,所以话也只说了一半。”

“你还要说什么?寒恭?”我微微偏头,温柔地问着他。

“别动,否则头发会打结的。”寒恭正了正我的身子后,才继续说着:

“如果祝连轩以燕国为筹码,你会嫁给他吗?”

“寒恭……….”

“这样的诱人的条件论谁都不会拒绝吧,君澜,我知道你依旧心系着燕国,毕竟那是你生长的土地,你所怀念的地方,更何况这里的一切于你又有多少的归属感呢?君澜,的确,或许祝连轩能许你更多的东西,可是我,又有什么呢?即便你不喜欢祝连轩,可是为了你的燕国,或许我是真的得不得放你走了。”

“宇寒恭!”等他说到这儿,我立刻惊慌地站起了身,眼泪汪汪地看着他:

“你怎么能这样猜忌呢,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夺回我的燕国了,你从认识我到现在,我可曾有一次说过我要报仇雪耻了?你真是让我太失望了,即便我想要回我的燕国,难道你真的认为我就会把我的一生白白交给祝连轩吗?寒恭,你怎么可以这么想我呢?”

哽咽着说完后,我便扑进了他的怀里,用力地锤着胸口,再次哭喊道:

“当我在遭遇到国破人亡的现实后,就曾发誓我的后半生要活得安静、祥和,因为我不想再过那种动荡的生活了,难道你连这些都不曾察觉吗?宇寒恭!你不是很会猜度人心的吗,怎么连我这点最单纯的心思都感觉不到呢?我已经活在失去我父王、母后的痛苦之中了,你难道希望我因为复国而再一次失去我爱的人吗?”

宇寒恭没再说话,只是紧紧地抱住了我,任凭我在他怀里肆意地锤打。

“你知道我有多怕离开你吗?如果我选择了祝连轩,那就意味着从今往后我要同你势不两立,寒恭,一个天下换不来你,即便祝连轩可以给我燕国,可是他给不了你!我不会嫁给他,不论什么原因,我都不会再次弃你而去了!”

“君澜”寒恭一边抚模着我的长发,一边悔声地说着:

“对不起,是我过分地疑心了,对不起,君澜,我明明应该知道这些才对的啊,可是为何我还是会觉得如此不安呢?可能是因为我太过担心和害怕的缘故吧。”

说完,寒恭捧起了我的脸,笑着道:

“你看看,现在不仅头发乱了,脸也给哭花了。”

说着他便小心地同我一道站了起来,“我去带你洗把脸,好不好?”

“这些还不都赖你?”我在他怀里继续伤心地呜咽着。

“是啊,都怪我不好,都是我的错,你不要哭了,再哭可让我怎么办,我可不会哄人啊。”

“骗人!你嘴皮子不是最能讲的吗?随便动动不就是一句好听的话吗?”我推开他的手后,撇过头去不再理他。

“动嘴不走心的话,说出来又有什么意思呢?好君澜,别生气了,好不好?”说完,他便一边用冰凉凉的毛巾擦着我的脸,一边轻轻地拍着我的后背,替我顺着那没哭上来的气。

“这次是我不对,是我不该这般无知,君澜,你不要怨,好不好?就当我从来没有说过这样的话?行吗?”寒恭替我擦干脸后,紧紧地挽住了我,“你不知道我有多害怕,我害怕你会平白无故地离开我,我害怕我所有的努力都会功亏一篑,君澜,我错了,我宇寒恭给你赔不是,对不起。”

“寒恭。”此刻的我没再说话,只是含着泪用力地在他怀里点了点头,安静地由他哄着我还未平息的心情。

只是连我都没有注意到寒恭眼角其实同我一样也挂着令人心疼的晶莹。

也不知过了多久,寒恭才敢再次拉着我的手哄声道:

“来,我帮你把头发再次绾上,可好?”

“好,你这次可不许再像刚才那样了。”

再次替我梳起头来的寒恭,居然在一旁开始轻轻念起了一首诗来:

“披罗衣之璀粲兮,珥瑶碧之华琚,戴金翠之首饰,缀明珠以耀躯,践远游之文履,曳雾绡之轻裾,微幽兰之芳蔼兮,步踟蹰于山隅,于是忽焉纵体,以遨以嬉,左倚采旄,右荫桂旗,攘皓腕于神浒兮,采湍濑之玄芝1。”

“这不是曹植的洛神赋吗?你今日怎么会有兴致背起这个来了?”

“因为觉得你和洛神很是相似。”

“成为像她一样的神女有什么好?她到死不也没有和曹植在一起吗?到最后居然还因坏人陷害而不得善终,这样的女子真的幸福吗?”

“固然惨烈,可是曹植的这段用来形容她的诗赋,也算是对天下红颜最高的评价了。”

“不过,我倒是觉得里面有一句话,形容你是不错的呢,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不就同你一样吗?你我第一次相见的那日雪天,当时你的一身白衣,恰如身披白雪的下凡神仙一般呢。”

“你真是过奖了,我才没有那么冰清玉洁呢。”

“这到也是,有的时候堪比采花大盗呢。”

我在说完这句话后,便胆怯地看了一眼寒恭,只看到他在斜了我一眼后,无奈地摇了摇头道:

“好了,你看看,我给你绾的这个发髻和你之前给我绾的有什么不一样?”

说完,寒恭便在我面前举起了铜镜道:

“喜欢吗?”

我惊讶地看着我头顶上的这顶寒恭为我所绾的整齐的高髻,满心欣喜地说着:

“没想到你这么厉害!我真是小看你了,想想上次我给你绾的那个不能看的样子就觉得好笑呢。”

“你还知道是不能看啊。”寒恭舒了口气道,“你这样子可不刚才好多了。”

“我知道,谢谢你。”说完我便凑上前去吻了下他的脸庞道,“有你真好。”

“是吗?”他再次媚笑着捏住了我的下巴道,“这可是你先引诱的我哦。”

话落,他便再一次吻向了我的唇,狠狠地勾住了我的神思,即便我有再多的忧愁、再多的苦闷,在他的这个吻下都被一一击溃和瓦解。

“君澜,你放心,你今天说的话我一定会牢记雨心,我也一定会许你要的坦诚相待,因为我无法狠心到去骗你、去伤害你。”

而这是我离开他时,他留在我耳畔的最后一句缠绵的承诺。

寒恭,我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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