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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非友即敌

门口,刘海带着卿兮蓝走了过来。

“给娘娘请安。”卿兮蓝紧走几步,准备跪下,被拦住。

“好了,今天你跟着本宫出门一趟。刘海,带路。”

收拾妥当,一行人坐上轿撵,直奔宫门。审刑司,两个满身是血的犯人呈大字型绑在木柱上,皮鞭翻飞,啪啪啪,鞭梢带起肉末飞舞在牢房中。

“说!到底是谁指使你谋害丞相大人的?”刑部侍郎乔峰厉声喝斥着。

“大人,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昨晚我们兄弟二人只不过多喝了几杯酒,恰好到了丞相大人的府邸后门,什么都没做,怎么会谋害丞相大人?冤枉啊,大人!”其中一个伤势较轻的男人苦苦哀求着。

“放肆!还狡辩,给本官狠狠的打,打到承认为止。”一声令下,皮鞭再次飞起来,落下一道血痕。

跨进那道大门,卿兮蓝看到审刑司三个大字,背脊掠起一丝寒意。

轿撵停下,她赶紧搀扶着皇后走出来,目光快速扫过周围的一切,只觉得一股血腥气扑面而来。那立在院子中的两根粗壮的柱子上,油光贼亮,不知被多少血迹浸染过。

“看你所看,不要问也不要说!”皇后低低叮嘱了两句,带着她进了靠里侧的一道门内。房间里,一阵骚动。

乔峰回头,震惊的刚要跪下,被及时止住。刘海附耳说了几句后,他走到皇后身边,“夫人,请移驾细谈。”

卿兮蓝进门,看到那两个浑身是血的犯人,不觉握紧了拳头。到底所为何事?和皇后什么关系?

隔壁休息室,茶端了上来,皇后落座,卿兮蓝站在她身后,细细打量着眼前的乔峰。棕色的眼睛,眉眼间带着一股精明,长期为官历练出来的奸猾流露无遗。

“交代了吗?”皇后淡淡问着。

“还没有,只说昨晚曾经在丞相府周围溜达,没有交待出怎么纵火,以及幕后指使者。”乔峰老老实实回答,目光扫过皇后的脸色,揣测着她的心思。

“一场大火,竟然烧死了本朝德高望重的丞相大人,这个案子非同小可,皇上震怒!乔大人,这个位置可是炙手可热啊!”皇后修剪精美的指甲摩挲着面前的茶杯,话里有话。

卿兮蓝一惊,丞相烧死了?就在昨晚!那么凌谦此时……心底,掠过不明的伤感。皇后此番到这儿目的是什么?

乔峰额头上渗出汗珠来,他擦了一把,双膝一软,跪了下来,“还请皇后娘娘明示。”

“起来吧,本宫只是过来看看,代替皇上催促一下,要尽快找出真凶,还丞相府一个公道。否则,人心惶惶,朝廷无法稳定,皇上心情不会好。”司徒雅凉凉的说着,袖筒里模出一张纸条,放在了桌上。

乔峰心里一喜,身体挡住了几人的视线,不着痕迹的拿在了手中,掩入了袖子。这个动作,卿兮蓝看得清清楚楚。纸条内一定是皇后要交代的事情,到底要如何研判?难道皇后要接机除去兰妃?

“乔大人公务繁忙,蓝蓝,我们走。”目的达到,司徒雅起身挽住了她的手,向外走去。

转身,卿兮蓝的目光扫过乔峰。如果能拿到他手中的纸条,一定能够窥视到皇后真正的用意。同乘一辆轿撵,皇后靠在垫子上闭目养神,似乎累了。

卿兮蓝透过轿撵的帘子,看着外界地面上一闪而过的水洼,脑海中的疑问一个连着一个:皇后来这儿,为什么要带她来?

“昨晚丞相府突然起了一场大火,烧毁了所有的房屋,丞相重病在床,不想被活活烧死!”皇后突然开口,顿了顿,“蓝蓝,你觉得凶手有可能是谁?”

心中一惊,卿兮蓝赶紧转脸,“皇后娘娘,这件事蓝蓝刚刚听说,一时之间难以分析判断,不过这个世界上,没有真正的真相,真相只是呈现给所有人的一个结果而已。”

她相信,这件事皇后早已有了主意,问她,只是投石问路。

司徒雅唇角勾起淡淡的笑,“你这丫头,说话总是最合本宫心意。”说着,温柔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再次闭上眼睛。

“皇后娘娘,求求您,一定要还妹妹一个清白!我没有谋害兰妃的孩子!我怎么能谋害兰妃的孩子呢?皇后娘娘,还请您明察是非啊。”

鸾凤宫门口,轿撵外凄厉的喊冤声再次震动了卿兮蓝。轿撵落下,她扶着皇后走了出来。面前,跪着秋香馆的丽贵人,此时她头上所有的珍贵饰品被除去,头发散乱,身上斑斑血迹,明显受了私刑!

卿兮蓝的眼前晃过刚刚那两名罪犯血淋淋的身影,不觉倒抽了一口冷气,往后躲了躲。丽贵人,温和端庄,很少出秋香馆,不争宠不搬弄是非。她怎么会谋害兰妃的孩子呢?

“丽贵人,人证物证俱在,你竟然不思悔改,还敢在本宫面前喊冤?如果本宫放过你,以后这后宫岂不是要乱了套了,来人,带下去,等启奏了皇上,再做定夺。”司徒雅厉声呵斥着,言语间带着杀伐决断的威严。

卿兮蓝明白,此时,眼前的这个是铁面无私的皇后。人命,在皇权面前,是一文不值!

“皇后娘娘,我真是冤枉的,请允许我见见皇上,皇上一定会相信我的。求求您,不要杀我,我明白了……明白了!是娘娘拉拢我,我不顺从,所以您就要把我除去。皇后娘娘,您太狠辣了,你会遭到报应的,即使我……”

“堵上她的嘴,再说话就割了她的舌头!”皇后声色俱厉。

“哈哈哈,我就是要说,皇后娘娘,您身上有多少条命了?您早已不在意了吧?我知道前年的雁嫔也不明不白的死了,她曾经告诉过我,她是因为……啊——”

一声惨叫,丽贵人不再说话了,只有掩饰不住的凄厉叫声回荡在远处!卿兮蓝低头,握紧了拳头!她清楚,一定是被割了舌头了。好狠!

“今天这儿的一切,只当从来没发生过。谁敢走漏一丝风声,和丽贵人同罪。”司徒雅冷冷吩咐着,回头看到卿兮蓝,脸上的怒意消失了,“蓝蓝,先回吧,本宫累了。”

说完,径直回了鸾凤宫。

“蓝蓝告退!”卿兮蓝行礼,转身离开。头脑乱乱的,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而这些绝不是偶然,皇后到底要告诉她什么?她得思索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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