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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鹭按照母上大人的指示买了促销的打通洗衣液,辛苦地提着回家之后,发现江弥生已经不在了。白鹭抱着侥幸心理,小心地问:“那……那个家伙呢?”

白爸爸看了她一眼:“回去了。”

白鹭心里欢呼雀跃,但是仍是不确定地问:“回哪了?”

她脸上喜悦的表情太过明显,白妈妈一掌拍在她脑门上:“还能回哪,回酒店喽,他工作的资料还在酒店,人家又不跟你一样,整天不务正业。”

白鹭泄气了:“他跟你们谈了什么啊?”

“还能是什么,我们女儿脑子不灵光,希望他多多关照啊。”白妈妈如是说。

大约是白鹭怀疑的表情太过夸张,白妈妈一眯眼,狠狠瞪了她之后不再回答她的话了。白爸爸更是从头到尾没回答过。

白鹭模了模鼻子,自知是问不出话来的,只好乖乖地帮忙做家务去了。

这一整天江弥生都没有来打扰过白鹭,白鹭简直是受宠若惊一般,都有一种他已经回浮城去了的错觉。但是准备晚饭时分,这家伙准点准时地出现在白家门口,手上提着一堆高级食材来刷极富阶级的存在感了。

白鹭脸上带着不屑的表情,翻着白眼翻找袋子里的食材:“你当国宴呢,还有鲍鱼,啧啧,北极贝,我妈不会处理的啦。这个牛肉可以有,我们拿来炖土豆吧!”

江弥生犹豫再犹豫:“那个是专门拿来做牛排的。”

“……”

江弥生对白妈妈说:”妈,今天我来打下手吧,最近学了几道新菜。”

白妈妈:“可以吗?”

“嗯。”

“那敢情好,白鹭你滚出去,跟你爸下棋去,退休了就整天没事做了,别让他老年痴呆了。”

白妈妈的剽悍街坊四邻都是知道的,白鹭模模鼻子,与江弥生对视狠狠瞪了一眼,出了厨房。谁知道江弥生什么时候学的菜,那语气说的好像他以前手艺有多好一样的,她跟他结婚三年怎么不知道这个进过厨房呢?码蛋连灶火都开不来的人下厨?呵呵。

江弥生心还是挺虚的,这两天一直通过电话让张阿姨交几道看起来不明觉厉又实际很简单的菜,张阿姨就教了两道西餐做法,江弥生在酒店套房的厨房试了试,勉强算是成功了。现在在岳母面前,心里难免没有底。

白鹭输了两次棋之后不干了:“你倒是让我几个子啊。”

白爸爸:“哦。”

白鹭又输了,扔了棋子不干了:“我去看看他们做的怎么样了,都六点多了还没做好,我都饿死了。”

正说着白妈妈就拉开厨房拉门端着一大盘东西端上桌了,白鹭闻着那酱料和肉的香气就咽口水,凑过去一瞧:“真是牛排啊。”

盘子上是切好一小块一小块的牛排,看样子是九成熟的,江弥生不喜欢吃太生的。牛排上浇着不知道什么酱料,看起来很诱人。

“洋气吧,我还没吃过牛排怎么个味呢。”白妈妈一副很自豪的样子。

“嗨,不就是酱料味嘛,呛得很。”嘴上这么说着,手却是直接就抓起一块往嘴里塞。

白妈妈嚷道:“死丫头,不会拿筷子啊!”

“哎呀,老外吃东西不用筷子的!用手!”白鹭胡诌道。

“当你妈傻得啊,他们用手你逗谁呢!”白妈妈拍着白鹭脑袋,“快进去帮弥生端菜。”

白鹭撇撇嘴,非常不情愿:“哦。”

白鹭进了厨房,见江弥生正在装盘,凑上去一看:“什么东西?”

“鲍鱼汤。”江弥生头也不抬。

“啧。”白鹭眯了眯眼,闻了闻,“闻着不错。”

“嗯。”

白鹭看了看玻璃拉门外的父母,往江弥生身边凑了凑:“喂,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浮城?”

江弥生手顿了顿,将盘子端起来:“你什么时候回?”

他抓过身看白鹭,将盘子递给白鹭。

白鹭退了一步,江弥生的眸色深沉,不知道藏着什么,她没敢看,接过盘子之后努嘴:“后天吧。”

“嗯,我也后天。”

白鹭不确定地看他一眼:“干嘛?”

“送你回去。”江弥生面无表情地说,眼睛死死盯着白鹭,努力想散发一点温柔出来。

白鹭歪了歪脖子,头也不回地布菜去了。

江弥生:“……”

江弥生总共也就做了两道菜,其余都是白妈妈就着江弥生带的食材做的。江弥生的手艺中规中矩,按照初学者来说,那就是完完全全照搬菜谱来做的,还算不错了。

白鹭从不会挑食,况且食材珍贵,嘴上虽然没有任何夸奖,但是嘴巴倒是没停过,一直到吃个精光模着肚子打饱嗝。

“弥生啊,你手艺还真不错啊,在家经常下厨吧?”白妈妈笑眯眯地看着自家女婿,越看越喜欢。

白鹭撇过头龇着嘴。

“嗯。”

哎哟还真的不害臊啊!

不想在看白妈妈胳膊肘往外人拐,白鹭这会儿倒是自觉地起身要求洗碗了,结果被白爸爸给一句话否决:“你吃太多了,跟弥生一起去散散步吧。”

白鹭震惊了:“外面超冷好吗!”

“多穿衣服。老呆在家里更怕冷。”

次奥!白鹭看江弥生,码蛋这货居然在衣架那里已经取下外套了,要不要这么积极啊!

无语的白鹭只好认命,套上大衣,顺便戴上手套缩着脖子跟在江弥生身后出门了。

白鹭围巾被压在卧室被子底下,懒得拿,干脆就没戴了,见江弥生戴上了围巾还嗤笑道:“一个大男人还戴围巾,要不要这么娘啊。”

江弥生无语。

拳头打在棉花上,白鹭自觉无趣,也沉默了。

两人无语地下了楼梯,白鹭一出楼梯口就开始吐槽了:“要不是还不敢跟爸妈讲,鬼才想跟你走一起呢。”

江弥生听得直皱眉:“你有必要这么讨厌我吗?”

白鹭一愣。对哦,她怎么一回家就觉得江弥生这么讨人厌呢。明明一开始是慌张,然后才是愤怒,要离婚的是她,逃走的是她,害家里人担心的是她,对着家里人说江弥生坏话的也是她,江弥生总的来说就做了两件坏事,一件是婚内还跟情人有密切的来往,另一件就是酒后乱性。

其实白鹭虽然那时候喝醉了,印象多多少少还是有的。一开始是太慌张了,一直没想通,一直害怕被江弥生逮到。可是真正逮到之后,她反倒冷静下来了,这才琢磨出不对劲来。她怎么总感觉,那时候江弥生是清醒的?这么一想,她就越发觉得江弥生是个没节操的打桩机。虽然这种比喻太夸张了,但是白鹭就觉得江弥生是个打桩机。天知道那天早上她有多苦逼吗!还把她一个人丢家里,让她醒来面对空荡荡的床铺。虽然这种说法太过肉麻,但是是个女的都希望第一次的次日清晨醒来是窝在另一半怀里两人互相早安的吧!

白鹭越想越气愤,狠狠点头:“对啊,你就是这么讨人厌。”

说罢,高傲地养着脑袋出了楼,刚卖出楼道就被寒风吹成了狗,缩着脖子开始打转:“妈呀妈呀妈呀,这么冷还让我出来散步有没有人性。”

眼见着白鹭如一只傲娇的狼被冻成了狗,江弥生不厚道地扯着嘴角笑了,末了取下自己的围巾对着白鹭的脖子绕了两圈,遮住她的半张脸,问道:“这样呢?”

白鹭石化般僵立住了。

她正冻得找不到北的时候,突然充满江弥生冷冽中带着温暖的气息的东西温热地就盖住了她受冻的脖子,简直是令人感动得眼泪都出来了。

白鹭心悸地发现自己心脏跳得剧烈,那种说不出是什么的征兆袭击得她不知道如何是好。就仿佛是八年抗战终于胜利一般,让人完全抑制不住全身的战栗。同时心里还在怀疑,江弥生?真的是江弥生?真的是那个毒舌心狠的江老板?呵呵他会这么温柔体贴?

江弥生见白鹭半天都不动,大手拍了拍她被风吹乱了头发的脑袋:“怎么了?”

白鹭突然动了,飞快地大踏步朝小区门口竞走过去,真的是竞走的姿态。

江弥生疑惑地看着白鹭扭捏的姿势,快步跟了上去。

但江弥生发现白鹭不对劲了,一旦他快要跟上她的时候,白鹭又会加快速度,拉开距离,这样一直持续到小区大门为止,白鹭突然停了下来。

江弥生几步跟上她,皱眉问:“走那么快做什么?”

白鹭没说话,江弥生却听到了另一个人的声音,他讨厌得要死的声音。

“白鹭?”

江弥生顺着声音看过去,前方五十米远一个人正小跑过来,赫然是肖逸飞,他危险地眯起眼转头看白鹭,却见白鹭也是一副惊讶的表情,才算稍微放下心来。他默默地挪着步子,离白鹭近了稍许。

待到肖逸飞跑到近处,肖逸飞看到江弥生,眼里飞快地闪过一丝谨慎,却是笑得真诚:“江先生也在啊。”

白鹭嘴巴张着半天合不上,抽着嘴角:“你怎么……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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