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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火车站

白鹭在丽江悠闲地玩了三天,简直乐不思蜀。每天日上三竿起床,然后开始探索巷子里的神奇的店铺,临近夕阳在清吧或咖啡店坐上一坐,晚上在小吃街找美食,等古城的宵禁时间到了,也跟着进入睡梦中。

神仙一般的生活!

但是……没钱了。

白鹭看着瘪瘪的钱包,叹了口气,果然到了要回家的时候了。才出来六天,被偷了一部分,果然是撑不了太久啊。

白鹭在床上盘着腿上网订后天的火车票。目的地,不是浮城。而是她自己的家。

白鹭的电话停机了。

江弥生心情更加糟糕了。

这意味着找白鹭更加麻烦了,虽然一定能找到。

江弥生不是没想过在qq上问,但是白鹭压根不回她踪迹的信息或者根本就不回话,微博,微信,说说,所有的公共平台的消息都是一动不动,没有任何刷新过信息的痕迹。

江弥生终于感觉到不安了。白鹭这是铁了心躲着他。或者换句话说,她是真的害怕了,并且,想要逃得远远的。

这种要一干二净地离开他的世界的感觉……

江弥生轻轻啧了一声。

很不好。非常不好。

江弥生皱着眉,支着下巴,另一手手指轻轻扣着办公桌桌面,看着落地窗外的人来人往。

高楼的顶端,众生之上,江弥生从来就是在这种位置,俯视着下面的车水马龙,冷眼相待,不为所动,但运筹帷幄,一切都尽在掌控中。

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

从什么时候开始变了?

当他的世界里莫名其妙出现这个做事不经过大脑,呆头呆脑,却意外贤惠的笨鸟,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起初他以为她只是只麻雀,奔奔跳跳,叽叽喳喳地吵闹,偶尔给点吃的就能养得油光肥亮,并且丝毫不会忤逆他。但是他却渐渐地鬼使神差地想将这只麻雀当成金丝雀养起来,不动声色地用自己的方式将她关在自己身边,一步一步吞噬她的自由。可是,白鹭并不是麻雀也不是金丝雀,白鹭就是白鹭,声音再怎么吵闹,却是要展翅高飞的鸟类,要飞往自己向往的水域寻找自己的自由。

终于,江弥生发现,这一切完全月兑离控制了。

或许,当他发现某一天半夜醒来,下意识的就盯着身边沉睡的睡颜,然后不由自主地搂紧那人后,一切都月兑离掌控了。

不慌张。却也意外。但是莫名地想到却会有笑容勾在嘴角。似乎一切也是情理之中。

江弥生知道自己不是万能的。

不。

相反,他很无能。

在白鹭的事情上,他故作骄傲矜持,冷眼相待,事实上,谁都没有他患得患失,他胆怯,恐慌。终于到最后,不择手段。

他自信白鹭喜欢他,因此在白鹭开口说要离婚的时候就开条件为难她。希望她知难而退。

但是却又怀疑。为什么白鹭想要离开他?那个肖逸飞到底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西贝货,居然真的是白鹭的男友吗?

他不肯对外人表露自己对白鹭的感情,结果却越弄越糟。最后似乎,一切都月兑出掌控了。

在最后理智还在弦上的最后一刻,他还在矜持着自己的面子,不愿意做开口剖白的第一个人。

最后,……

最后,江弥生把白鹭给弄丢了。

思来想去,一时之间,江弥生很抑郁。

他无声地叹了口气,眼神忧郁。

手机在桌台上震动起来,江弥生从沉思中回过神来,拿过手机,却是一个陌生号码,所在地未知。

江弥生呼吸突然停滞了一下,仿佛有一种预感一般,他缓缓地接起电话,放到耳边,喉咙发干,说不出话来。

电话那头也是安安静静地,不出一声,紧张地似乎连呼吸声都听不见一丝一毫。

双方就这样互相听着电流声整整两分钟。江弥生终于等不下去了,深吸一口气,叹气般:“喂……”

“啪嗒——嘟——嘟——”

挂了。

江弥生捏着手机,额头发紧。

这个混蛋白鹭。他刚想说话的。

白鹭手忙脚乱地挂掉了电话,还差点摔了砖头机。

刚才她订好车票,脑袋一抽就想打个电话给江弥生,想听听他的声音。毕竟一想到可能以后都不会再见他了,她就觉得很难过。

可是谁知道江老板又不按常理出牌,居然什么话都不说,她那时候也紧张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居然游神了两分钟多,直到江老板出声了她才反应过来急忙挂掉电话。

一想到对面是江弥生,她就紧张。江老板一定知道是她才会这种反应。他是在愤怒地蓄力中准备给她会心一击吧!一定是的吧!

白鹭捂着心口后怕。

天晓得还会发生什么事情。她要早点回家,见到父母,就算是挨骂也值得了。那是她唯一能依靠的地方了。

白鹭的火车是后天的中午,丽江离她老家,动车大概要二十个小时左右,白鹭好不容易抢到张硬卧下铺。临去火车站前她狠狠地喝了两大杯黑咖啡,意图不在车上睡着。她是被小偷偷怕了,就算是抱着行李箱坐在铺位脑仁发疼也不能休息。

偏偏这两大杯咖啡就误了事了。白鹭取了票,临上车还有一个小时,突然肚子就疼了。

咖啡喝多了是要误事的!

很少喝咖啡的白鹭捂着肚子冒冷汗,连寄存行李的力气都没有了,拉着行李箱直接蹒跚进了卫生间,将行李和自己一同挤进了隔间里。

胃和肠道都疼,还犯恶心。白鹭慌慌张张地也不知道要怎么办了,蹲下来就开始抠喉咙,总之先吐了再说,不然到火车上难受起来就不好了。

肩上挂的包一直往下掉,白鹭将包往行李箱上一挂,连同口袋里的手机也塞进包里,开始一心一意“催吐”。

她闭着眼睛努力的抠喉咙,眼睛也生理反应的一直流眼泪。同时也就忽略了外面突然传来的尖叫,随即像爆炸一般响起的喧闹。

等白鹭好不容易算是吐出了点酸水来,终于直起身抹着脸上和眼睛上的眼泪水,长长叹了口气,刚冲了水。一堆女人吵闹着就进了卫生间。

“天哪,太可怕了!”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惊魂未定地对同伴说。

“把门关上!把门关上!”靠在白鹭隔间外的女人对门口的人喊道。

“吓死人了!居然带刀!”一个年轻女人这样说。

白鹭皱了皱眉,不明所以打开了门。

“怕什么啊!不就一个人嘛!一定是脑子有问题的。”那女人的同伴中气十足地应道。

白鹭站在隔间内,看着外面,小心翼翼地问:“那个……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几个女人才发现白鹭,盯着她乱糟糟的头发,通红的脸颊和眼睛愣了半天。一个女人才好心地回答:“外面有一男的,刚拿着刀见人就看呢,好几个人受伤了,真是吓死人了。”

白鹭瞪圆了眼睛,显然也受到了惊吓。她领了票但是还没有过安检肚子就疼了,于是就进了卫生间一心一意的吐了起来,外面闹成这样她还真的一点都没注意到。没想到外面居然发生了这种事情。

“在哪里?”

“就售票台前,那神经病专挑人多的。就一个人,警察应该很快就赶过来了。”

白鹭这才感觉到后怕,她感觉自己的手臂上鸡皮疙瘩战栗起来,浑身都有些发抖了。惊吓之后,肚子反倒是不太痛了。

领票处跟售票台不远,她若不是肚子痛的及时,很有可能也会波及到,她长长舒了一口气,连连感叹了几句世事无常,真是太可怕了之类的话。

十几个女人就挤在女卫生间里小声的长吁短叹。

稀稀疏疏的声音来来去去一会后,离白鹭最近的那女人皱了皱眉头,对白鹭说:“阿妹,是不是你手机在震啊?”

白鹭摇了摇头:“没有啊。”她说着,模了模口袋,发现口袋空空如也,这才想起来手机塞包里了,一拍脑袋,“没准还真是!”

她把隔间里的包和行李都提出来放在自己腿边,从包里找出手机来,果然是她那只转头机,她设了静音,但是砖头机的震动效果还真不是盖的,声音还挺大。

白鹭一看屏幕上的号码就受到了更大的惊吓。

江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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