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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娶她做太子妃?[手打文字版VIP]

大概是为了节省灯油钱,或是油灯蜡烛不够亮等原因,这个时空的人都有一个良好的生活习惯,那就是早睡早起。晚上睡得早,早上就起得早,要上朝的官员,通常是寅时正就起床洗漱用早膳,然后乘轿子入宫了。

十二要去和城西给她买栗子,又要在早朝的时候不迟到,就算用轻功来上的早朝,那他也必定得在寅时末的时候把栗子买到手。但他上了早朝又被叫来后宫陪她们走了好一段时间,到现在都已经是巳时末了,这中间整整经历了两、三个时辰,可栗子到她手里的时候却还是烫热的……

现在是冬天,就快临近腊月了,即使春樱国气候宜人,都城春樱城更是四季如春,但糖炒栗子出了锅还是会慢慢变冷的,它之所以现在还那么热,自然是被十二一直揣在怀中,可即使揣在怀中,这栗子的温度也顶多和他的体温差不多而已,她现在感觉到烫热,必定是十二还一直用了内力捂着……

人是血肉之躯,那么烫的栗子揣在怀里,能舒服吗?

还有,要一直用内力捂着,又要一直控制住它的温度,不能让它因太热而烧焦,更不能因此烧了自己的衣服,这其中,又需要耗费多大的精力?

却只是为了给她带糖炒栗子而已……

突然一下机灵并明白这其中道理的天若情,忍不住就感动得哭了,眼泪吧嗒吧嗒地直往下落,十二为什么要对她那么好呢,她昨晚还赌气地想要扔下他自己走……呜呜……她实在是太没良心了!

怎么突然一下变机灵了?樱芳尘微微一愣,就笑吟吟地问道:“怎么就哭了?是宫里有人欺负你,还是嫌弃公子我带的栗子不好吃?”

“十二!”天若情双手抓紧那个装了热乎乎糖炒栗子的油纸包,攸然仰起满是泪痕的小脸,睁着泪汪汪的大眼睛,坚定地说道:“我一定会努力学宫中的礼仪的,不会把你让给其他女人,谁敢和我抢你,我就拿鞭子抽她!”

哼,十二他妈别以为她看不出她的打算,这又是把漂亮姑娘叫进宫,又是让她们来陪十二逛花园的,不就是想把她们嫁给十二吗?她先前是一时没想起这个时空的男子可以三妻四妾,这才没懂,但现在既然知道了,就别怪她了,十二是她的,谁再敢陪她的十二逛花园,她就给她下泻药,谁再敢挡她的路不让她走在十二身边,她就算不拿鞭子抽她,也会下狠心去暗地里整她!

就像那个江小姐,既然是为了勾引她的十二才掉到湖里去的,而且陆子兰已经去叫人来救了,皇宫里又到处都是人,那她就不去救她了,就让那个江小姐多喝几口湖水吧,反正也死不了!

“咦?”樱芳尘隐去在听到天若情前半句话时眼中闪过的冰冷,惊讶地笑道:“终于开窍了?”

天若情抬起粉红的衣袖,用它比手帕还要好的质料狠狠一抹脸上的泪水,然后拉着他的手,眨巴着眼睛小小声地说道:“我们去前面一点吃栗子。”

其实她好心虚啊,十二会不会知道她会水却故意不救那个坏女人,然后认为她也是个坏女人呢?

“我知道前面有处假山,坐在上面不仅可以看到满园子的腊梅,还可以看到这边的湖水!”樱芳尘一把抱起她,愉悦地笑了,至于那个江小姐,他是不会告诉小东西,其实那女人是被他弄下水的,更不会告诉她,由于他母后想给他们制造“独处”的机会,已经把宫女和太监远远地支开了。

还有他那个子兰表妹,到底是真大度,还是不过装模作样呢?

等那个江小姐被淹得只剩一口气,再让他的暗卫下去救人吧。

真正坏心眼的太子殿下抱着他明明没做错事却一直心虚的小东西走了,然后在不远处的一座假山上,留下了无数他们亲亲的回忆,也制造了无数的糖炒栗子壳,直到宫人太监出来寻人,说是下了早朝的春樱国现任皇帝陛下到了皇后的春华宫,让他过去一起用膳。

被亲得晕晕乎乎早就忘记江小姐是谁的天若情在听到太监的传话后,小身躯忍不住僵了一僵,樱芳尘看在眼里,就不动声色地收起给她擦嘴的锦帕,然后揽住她的纤腰抱着她从假山顶上跃了下去,笑道:“走吧,我们吃饭去。”

天若情又是忍不住抖了一抖,然后小声说道:“十二,你先去吧!”

现在的她已经不是刚回到这个时空时的懵懵懂懂了,早就知道在这里皇权是至上的,听说皇帝都喜欢吃独食,就像她莲倾哥哥,以前陪过几次莲宇华用膳,然后很多人都赞叹说“只有莲相才有此殊荣”一样,即使亲如父子,十二大概也是没几次和他爹一起吃饭的吧,更别说是她了,刚才太监也说,是叫太子殿下,并没有提到她。

樱芳尘眨了眨眼睛,笑道:“还是一起回去吧,等会吃了饭我就要出宫,不去找你了!”

闻言,天若情有些黯然地低下头去,不过很快就乖巧地点了点头,十二是太子,他自然有自己的责任和义务要尽,不能让他像自己一样胸无大志,只想着和他谈恋爱、生孩子。

樱芳尘牵着她的手,一起走到春华宫外,这才放开她,天若情看着宫里宫外四处站着的那些腰杆挺得笔直、戒备森严的禁卫军以及无数宫女太监,忍不住有些腿软,就匆匆和他告了别,自己回房间了。

小桃却已经给她拿了膳,正站在桌子边上等她,一看到天若情回来,就笑盈盈地过来跟她行了礼,然后俏皮地问道:“若情小姐,是和太子殿下一起回来的?”

天若情小脸微微一红,然后看着桌子上明显比昨天多出几道的饭菜有些惊讶,却也没问什么,动作很淑女地就坐了下来。

小桃挥退了正准备站过来伺候天若情用膳的两个宫女,亲自上来给她布菜,等她吃好了,又让人进来收拾下去,这才低声说道:“皇后娘娘已经吩咐下来了,陆小姐住你左边的房间,江小姐住你右边的房间。”

“?”

天若情有些疑惑地抬起头来看她,不解小桃说这话是和自己闲聊还是有什么意思,不过……“江小姐被救起来了,她有没有怎么样?”

和十二去假山的时候,她刚开始还挺担心地一直回过头看着那边,想看有没有什么人来救江小姐的,后来被十二一亲,又想着他说会有人来救的,竟然就忘记了,现在小桃说到才想起,也不知道那个江小姐到底有没有事。

小桃摇了摇头,轻声笑道:“江小姐被救起来的时候已经昏迷了,不过皇后娘娘给她传了最好的御医,用了最好的药,所以她现在已经没事了,但估计得好好养上十几天才能恢复精神。”

她其实也挺佩服那江小姐的,本来落水应该被吓得不轻,偏偏皇后娘娘说要先送她回右相府的时候,她硬是撑着就不回去。

“哦!”天若情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眼睛睁得大大的。

小桃看着她的模样有些想笑,因为总觉得就像是小孩子在故作老成一样,就一本正经地问道:“若情小姐想到了什么?”

天若情脸上红了一红,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不说话了。

于是小桃也不再逗她,却是给她说起发生在春樱国民间的一些趣事来,正在两人一个讲得兴高采烈,一个听得满脸惊奇,不时还要疑惑地追问两句的时候,太监来传话,十二他爹,也就是春樱的现任皇帝,要见天若情!

天若情在走去春华宫的正殿的时候,很是怯怯,尽管身边的小桃一直低声安慰叫她“不要怕”,她还是心中忐忑,一直低着头不说话。

就快要见到十二他爹了,人家都说慈母严父,就连十二他妈都有些不喜欢她,他爹还是做皇帝的,能让她不害怕吗?

想着这皇帝是十二他爹,所以天若情一进殿的时候,就乖乖巧巧地跪下了,然后就大气也不敢出的一直低着头,至于小桃跟她说的,见了皇上要说“民女参见皇上”的那些话,早就吓忘了。

顶上一片寂静,而后樱芳尘清越好听的声音含笑响起,却是道:“父皇,你看看你,吓坏儿臣喜欢的姑娘了!”

原来十二还在,天若情心中一喜,然后忍不住就大大松了口气。

“平身吧!”一道威严又平和的声音传来。

天若情除了去祭拜她院长妈妈的时候,就从来没有跪过,尽管这大殿中铺了厚厚的毯子,又做了心理建设告诉自己跪的是十二他爹,但还是被那皇家的威严弄得很不自在,所以她站起身的时候下意识就要去拂一拂膝盖,却生生忍住了,然后低眉垂眼地站在那里,倒是想起十二还在,就没再害怕。

“若情啊,过本宫这里来坐吧!”春樱的皇后殿下声音一派慈祥,并且满是笑意地招呼她。

天若情于是轻轻抬起眼,让自己能看清楚身前一丈以内的事物,再很淑女地轻移脚步慢慢走了过去,却发现十二他妈说的坐在她那里,实则是在陆子兰的旁边,因为座位是这样坐的,除去一干站着伺候的宫女太监,坐着的四人中,最顶上的自然是身穿一身绯紫色的皇帝,皇帝的右边是那道熟悉的绯色身影,左边则是一身红衣的皇后,而皇后的下首是陆子兰。

天若情脚步顿了一顿,然后走到陆子兰旁边,就要乖巧地坐下,却听樱芳尘的声音含笑唤道:“若情,到我这里来!”

“?”天若情动作顿住,然后疑惑地抬起眼去看他。

春樱的皇后笑:“小十二,这男未婚女未嫁的,你叫人家小姑娘去你旁边,传出去了岂不是要让人笑话?”

樱芳尘也笑,然后不疾不徐地说道:“母后这安排也不对吧,论长幼,子兰是儿臣的表妹,若情是儿臣喜欢的姑娘,子兰以后还得叫若情一声表嫂才行,论尊卑,儿臣是太子,子兰表妹只是相府千金,所以她见了儿臣的妻子,也得恭恭敬敬行礼,所以说无论长幼还是尊卑,哪有若情坐在子兰下首的道理?”

咦?天若情攸然一下明白过来,果然在皇宫的人,做什么事情都是有很多弯弯道道的啊,十二他妈想把他子兰表妹嫁给他,却又想让自己坐在陆子兰的下首……这岂不是说,想让陆子兰做正妻,她才是小妾吗?

天若情眼儿一瞪,然后狠狠地生气了,别说是让她做小妾,就是让她做十二的正妻,再给他纳小妾也不行,十二只能是她的!

男人和内裤是不能共用的,其他事情可以妥协,只有这件不行!

生气的天若情抿着小嘴,也不去看其他人是什么反应,就迅速地朝樱芳尘走了过去,然后低着头乖巧地坐在他旁边,假装自己是根木偶。

樱芳尘满意地笑笑,春樱的皇后脸上笑容有些僵,而陆子兰端正坐着的身躯,则在樱芳尘谈论“长幼尊卑”的时候,就完全的僵住了,春樱的皇帝陛下不动声色地把一切看在眼底,伸手接过旁边老太监捧过来的茶盏,动作优雅地轻轻啜饮一口,重新放回去,这才轻咳了一声,把目光看向天若情,声音平和地开口问道:“朕听说,夏莲国新皇莲倾是你义兄,可是真的?”

天若情听得他开口,就忍不住好奇地抬眼看了过去,却见这春樱的皇帝是个年约四十左右的英俊中年男子,剑眉、星目、高鼻、唇却不薄,嘴唇上还留着两撇十分神气的胡须,一张脸整体组合却是十分的威严尊贵,仔细看,却有一两分和樱芳尘的相似,但不注意看还真有些看不出来。

十二以后长了胡子是什么样子的呢?天若情不知不觉间,走神了。

樱芳尘轻轻咳了一声。

天若情一下回神,然后疑惑地眨巴一下眼睛,这才想起十二他爹问的话,又见他目中虽威严却也平和,忙细声细气地回答道:“是真的!”

虽然那是几个月前的事情了,但的确是有过的,她这不算是说谎吧?

春樱的皇帝陛下继续不动声色,声音平和地又问:“朕听说,莲倾对你很好,你在夏莲城的时候,一直是住在左相府的,可有此事?”

难道是十二告诉他的?天若情疑惑地抬起头看了樱芳尘一眼,见他一脸笑吟吟的,就点了点头,然后轻声说道:“是真的。”

春樱的皇帝陛下眼里攸然射出两道威严逼迫的目光,直直地盯着她沉声问道:“莲倾为何要收你做义弟,又是为何会如此对你?”

天若情被他的目光吓了一跳,差点就张嘴说出实情,脑海中却不知怎么的一下拐弯,想起那些两国争战之时,抓了对方重要的人来做威胁的事情来,就眨巴一下眼睛,迅速地用脆生生的声音说道:“因为莲倾哥哥的外公是我爷爷啊!”

本来该把爷爷叫外公的,只是她想起莲倾哥哥说的,他们的娘亲准备让她跟爷爷姓的事情来,就一直没有改口,她的名字是院长妈妈取的,她不想改,可是她和十二生的孩子,总可以跟爷爷姓的吧?

春樱的皇帝有些疑惑,就问:“莲倾的外公是何人?”

天若情眨巴一下眼睛,努力掩去自己刚才绕弯子说谎的心虚,抿了抿小嘴道:“我爷爷被人家称作大痴上人!”

大痴上人竟然有女儿?他女儿竟然还是昔年龙城傅家的家主夫人,夏莲国的第一美人?春樱的皇帝陛下很吃惊,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地继续问道:“你是莲倾的表妹?”

表妹?天若情眨巴着眼睛,疑惑地摇了摇头,为什么十二他爹会以为她是莲倾哥哥的表妹?

不是莲倾的表妹,那就是大痴上人认来的孙女了,难怪会被莲倾收为“义弟”,不过,这些话的真实性却是有待商榷的,他刚才分明看到这小姑娘的目光似乎心虚地躲闪了一下,却也不排除是被他吓到的。

春樱的皇帝陛下于是收回目光,继续声音平和地说道:“我国的陆左相不幸患了眼疾,御医诊断只有碧玉水晶膏才能完全治愈,朕知道普天之下能调配出碧玉水晶膏的不超过三人,令祖父恰好是其中一个,小姑娘能够写封书信给令祖父,向他老人家求一点碧玉水晶膏来治人吗?”

昔年的天意老人学究天人,不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在天文地理和医卜星相上的成就更是世人难及,尤其卜算极准,是四国君王争相招揽的对象,就连他的三个弟子大愚、大痴、大呆三上人,也是提起名头就响彻天下的人物,但天意老人已经在数十年前以两百多岁的高龄去世,大愚、大呆二上人行踪已隐,如今能确定还活在世间的,唯有大痴上人了!

咦?原来别人和她说起她爷爷,就要称他老人家为“令祖父”啊,天若情恍然大悟,她还一直只知道称呼对方的爷爷为“你爷爷”呢,不过,为什么又是碧玉水晶膏,又为什么要救的是情敌她爹?

从冬雪国回来的一路上她问,十二就跟她说了,陆子兰的爹就是他们国的左丞相,也就是陆欢他伯父,他娘的亲弟弟。

于是,天若情嘟起小嘴,有些不情愿地低头在腰间的褡裢里翻出装着碧玉水晶膏的瓶子,问樱芳尘道:“十二,你有小瓶子吗?”

樱芳尘知道她的意思,不由暗笑,对她摇了摇头,抬眼问春樱的皇后殿下,“母后,你这宫里有小瓶子吧,还请找一个给儿臣,越小越好。”

有些莫名的春樱国皇后回头看了一眼站在她身后的冬姑,冬姑就对自己身后的一个年轻宫女低声吩咐了句什么,那宫女垂首细听,然后低低地应了一声,恭敬地行礼,迅速转身退了下去。

坐在上首的春樱国皇帝隐隐猜到一些什么,不由得眉毛跳动了一下,嘴角轻轻一抽,然后垂下眼帘,继续不动声色地喝茶。

小瓶子很快找来了,是一个白玉小瓶,外观有拇指大小,大概却只能装两三滴液体的容积,天若情很满意,心情终于又好了起来,就打开装着碧玉水晶膏的瓶子,用小指头轻轻挑出一些,装在那个白玉小瓶里,然后把两个瓶子的盖子和瓶塞都塞好了,将原来的瓶子又装回腰间的褡裢,这才把装了一点点碧玉水晶膏的白玉小瓶递给拿来给她的宫女,道:“给!”

这一抬头,才发现所有人都在盯着她的动作,而十二他妈脸上神情很古怪,那个子兰小姐更是柳叶眉纠结,手里绞紧了手帕,一脸便秘的样子,天若情吓了一跳,忙摆了摆手道:“我刚来的时候洗手了!”

耳边听得樱芳尘“噗”的一声轻笑,春樱国的皇帝轻咳一声,看着天若情问道:“你刚才那个瓶子里的,都是碧玉水晶膏?”

天若情眨巴着眼睛,赶紧乖巧地点了点头。

春樱的皇帝陛下看着她,眼神一如往常,却已在心中暗自算计。

那么一大瓶的碧玉水晶膏,得需要花费多少时间和精力才能练成?须知这种稀罕的能价值千金的药物,往往其炼制时所需的药材就是无数种,其中药铺没得卖的稀罕药材又不知要多少,甚至还有可能是生长在荒山绝岭中,必须得大痴上人那般人物才可以寻回来的,大痴上人竟舍得把那么一大瓶碧玉水晶膏给这小姑娘,即使不是亲生的孙女,也疼得和亲生的一样了吧!

“若情啊!”春樱的皇后殿下一脸和蔼笑容的问道:“这碧玉水晶膏是拿来救人的,你怎么不多给点?”

天若情眨巴一下眼睛,小脸上露出一个不好意思的笑容来,低下头小小声地说道:“我爷爷说这个药很珍贵的,用完就可能没有了,所以给别人用的时候,不能太浪费。”

爷爷说碧玉水晶膏要炼制太麻烦,他老人家手里也只有几瓶了,懒得再去找那些药,她哭的时候又老是会眼睛红红的,所以就叫她省着点别给别人用,她也很省的,就像今天早上一样,她眼睛哭红了,也才用了一小点,对于情敌她爹,能给他一点有得治就不错了,要是她昨天晚上没有哭过的话,还可以把今天早上用掉的那点省下来给他,可谁叫她哭过了呢?

给自己的小心眼和记仇找好理由的天若情,于是又心安理得了!

难不成,要她脑残地去对情敌好?

春樱的皇后脸上笑容忍不住又是一僵,欲要开口再说些什么,皇帝陛下已经站起身来,道:“朕还有事,就先回御书房了,皇后,那装了碧玉水晶膏的小瓶子,就由你派人送到相府去吧,皇儿,你跟朕来!”

春樱的皇后无法,只得不舍地说道:“臣妾恭送皇上。”

天若情懵懵懂懂地随一屋子的人,包括皇后娘娘一起跪下,感觉十二他爹经过她面前时,微微顿了一顿,这才迅速离开,樱芳尘也是。

皇帝走了,皇后不知怎么的有些意兴阑珊,就对天若情道:“若情啊,你先回去吧,等下冬姑会来教你皇室礼仪。”

天若情并不知道这“皇室礼仪”和“皇宫礼仪”有什么不同,她现在很害怕皇后叫住她问她要碧玉水晶膏,就欢快地应了一声,跟着小桃下去了,至此,开始她乖乖巧巧、规规矩矩学习皇室礼仪的生活。

反正有十二借故去皇后宫里看她,再时不时给她带一点小东西,除了学礼仪外,又不用干活,那个冬姑对她也是客客气气,甚至还有几分恭敬的,小桃又会跟她说一些趣事,她倒觉得这皇宫也没什么不好。

直到几天后的清晨,住她旁边的陆子兰问她可会绣花,要不要她帮忙从宫外带一些绣线回来,她眨巴着眼睛摇了摇头,陆子兰就一副语重心长地对她说道:“女孩子都是要会女红的,至少也该会绣手帕和荷包!”

于是天若情决定,她要给十二绣一个香囊,让他戴在身上,走到哪里都能想起她来,只是,在衣服都用买,顶多就见过缝纫机的时代长大,从来没拿过绣花针的天若情,又怎么会绣花呢?

好不容易在小桃的指导下学会穿针引线了,天若情开始缝制香囊,只是,拿起针往布料上一扎,眼泪汪汪,再扎,还是眼泪汪汪,天若情盯着自己被扎得红红的小手指,很是疑惑陆子兰是如何把蝴蝶绣得像快飞起来似的,难道这个也需要天赋?

好不容易把香囊粗略缝好,天若情开始了她泪汪汪绣香囊的艰苦历程,手指头被扎得红红的,满是针眼,不过一想起她的十二,想象一下他拿着一个绣得十分精美的香囊在认识的人面前炫耀,说那个香囊是她绣的时,天若情又兴冲冲地继续开始绣,然后痛并快乐着。

只是,在偷偷绣了两天,并且这两天十二都没来看她,终于把香囊绣好的天若情,开始犯难了,她最开始想给十二绣的是什么呢,荷花?桃花?还是兰花?怎么她觉得香囊上面的像是石榴花?

她最开始想绣的一定是石榴花吧,天若情很镇静地欺骗自己,并在第二天早上见到樱芳尘时,一脸镇静地把那个香囊递给了他。

“十二,这个给你!”

“你手怎么了?”樱芳尘脸色一变,抓住她慌忙往背后藏的双手。

天若情眼神飘忽地不敢看他,更不好意思说是绣花的时候自己扎的,因为那个陆子兰就从来没有扎到过手,却听樱芳尘怒气冲冲地问道:“是不是有人偷偷欺负你?”

天若情这是第一次看到他生气,因为她印象中的十二一直是笑吟吟的,便不由得呆了一呆,反应过来的时候樱芳尘已经拉着她的手快步往春华宫的方向走,她忙使了力道双脚定住地面,不好意思地说道。

“十二,这是我自己扎到的啦!”

呜呜……为什么一定要逼她把这种丢脸的事情说出来呢?

“你自己扎的?”樱芳尘一愣,停住脚步从新把她的手拿起来低下头认真打量了一会,又看了看自己另一只手里拿着的东西,眼里飞快地闪过一些什么,低下头轻声问道:“小东西,这是你给我绣的香囊?”

应该是香囊吧?樱芳尘有些不确定,不过里面似乎装了花瓣。

天若情羞红着小脸点了点头,很是不好意思地小小声说道:“我知道没有你子兰表妹绣的好看!”

樱芳尘眼睛眯了眯,问:“你是看到她绣香囊才想起要给我绣的?”

天若情更是不好意思,扭扭妮妮地说道:“我一开始没想起来要给你绣,是你表妹说女孩子至少都会绣荷包和手帕,我才想起来要绣的。”

陆子兰一直在她面前绣花,可她太迟钝了,都没想起要帮十二绣。

樱芳尘眼里闪过一道厉光,却是温柔地对她说道:“你别信她的,只有穷人家的女孩才会绣这个来卖银子,而且绣这个是很伤眼睛的,那些绣娘因为经常绣东西,还很年轻的时候眼睛就不行了!”

啊!天若情吓了一大跳,赶紧要去拿碧玉水晶膏抹眼睛,樱芳尘又让她把治伤的药拿出来,细细给她抹在手上,把那个勉强像个香囊的事物小心收在怀里了,这才笑道:“如果你不想变成小瞎子,以后我站在你面前你也看不到我,那你就继续绣吧!”

“我再也不绣了!”天若情赶紧摇头,事情这么严重,她怎么可能还会绣呢?反正已经给十二绣好一个能做纪念了!

樱芳尘抱着她在旁边的石凳上坐了下来,又笑吟吟地说了会话,这才在她红红的小嘴上轻啄了一口,道:“据我得到的消息,慕智纠集了自己的旧部去围攻夏莲城,结果被你莲倾哥哥用阵法困住,致使他丢兵却将,全军覆没,只有慕风以及几个亲信和他一起逃了。”

“咦?”天若情很讶异,莲倾哥哥竟然能用阵法困住慕智?

樱芳尘笑道:“大愚上人给的那本书册,我抄录了一份,让人快马加鞭交给你莲倾哥哥了,也是他够聪明,竟然这么快就领悟了其中的精粹。”

天若情高兴地问:“那是不是说,我现在就可以回去了?”

“不急,”樱芳尘愉悦地笑道:“等我把这里的事情处理好了,再带你一起回去。”

“什么事情?”天若情很疑惑。

樱芳尘却只是神秘地笑笑,任她怎么追问也不肯说。

很快就到了腊月末的时候,春樱国的君臣开始准备祭祀等事情,天若情一脸好奇地听小桃说祭祀时的流程和礼仪,这才攸然发觉,由于两个时空文化发展的不同,这里的人并不像以前那个时空一样会过什么端午、中秋、重阳甚至除夕的,他们崇拜的只有四季之神,也就是春季至神、夏季至神、秋季至神和冬季至神,一年最重要的节日,就是四国的相亲节……

祭拜冬季至神那天,发生了一件对天若情来说,毕生难忘、一提起来就狠狠咬牙、恨不得拿鞭子来抽人的事情,那就是——陆子兰最喜爱的,一支舍都舍不得拿出来佩戴的宝石簪子不见了,偏偏还被江茜儿在她房里找到!

“簪子不是我拿的!”

面对春樱国皇后怀疑和失望的眼神,天若情委屈地咬了咬小嘴唇,为自己辩解,然后恨恨瞪了得意洋洋的江茜儿一眼。

“不是你拿的,怎么会在你屋里找到?”江茜儿冷笑一声。

天若情回过头看了看一直端庄地坐着,脸上的笑容是那么优雅和得体的陆子兰,心里迅速闪过些什么,不过她没有来得及抓住,只委屈地说道:“我连她的簪子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怎么会拿她的?”

陆子兰抬起脸对着她微微一笑,然后十分宽容和蔼地说道:“若情妹妹,你要是喜欢那簪子,子兰就把它送给你吧!”

天若情一呆,然后生气地说道:“你们就是不相信我没拿你的簪子。”

“若情啊!”春樱的皇后叹息一声,道:“本宫也想相信你,只是子兰的簪子的确是从你屋里找出来的,这……”

她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为难和不忍的表情。

天若情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堵在了喉咙口,堵得她十分难受,那眼泪就忍不住委屈地掉了下来,然后低下头去在自己腰间的褡裢中翻出一大把银票来,生气地对陆子兰说道:“既然你说那簪子是我拿的,我怎么解释你们都不信,那我就赔给你,十支八支都行,你说,要多少银子?”

陆子兰脸上露出一个得体的笑容来,轻声细语地说道:“若情妹妹,怎么说赔呢,你要喜欢那簪子,姐姐让给你就是……”

“我没有姐姐!”天若情气红了眼睛大声说道:“我从来只有莲倾哥哥和弦凌哥哥,就算把红香姐叫姐姐,那也不是我姐姐,是我大嫂!”

莲倾——夏莲国新皇的名字,因为感念上一任皇帝莲宇华的恩德,所以没有改回原来的名字,一个月前春樱国还派了使者前去贺他登基之喜。傅弦凌——夏莲国的墨王,听说还是凌霄宫的宫主,掌管着夏莲国现有的兵力。楚红香——大将军楚云飞的女儿,现楚家军的首领,也是夏莲国未来的皇后。

不但江茜儿忍不住往后缩了缩,收敛起脸上得意洋洋的表情,就连春樱的皇后和陆子兰,脸色也是忍不住变了变,然后陆子兰就有些不自然地道:“若情,既然你喜欢这簪子,就拿去用吧!”

天若情却已发觉,今天的事情完全就是一个阴谋,而陆子兰口口声声表现得那么大度,其实就是在口口声声告诉别人,簪子就是她偷的,于是她狠狠一抹脸上的泪痕,气呼呼地说道:“我才不稀罕别人用过的东西,就算喜欢什么,我弦凌哥哥给了银票,我自己会去买,就算买不到,拿我爷爷给的药也可以换得到。”

江茜儿有些不相信夏莲国的墨王会给天若情很多银票,觉得顶多千儿八百两就是封顶的了,又想到这里毕竟是春樱国,就大着胆子又站出来说道:“子兰小姐的那根簪子是名家打造的,十分名贵,能值八百两银子,你要赔十支八支,怕是银子有些不够……”

话未说完,天若情已经迅速数了十张银票,很是生气地递过去,道:“我还以为有很多呢,我赔你一万两,把一个月的月钱都赔给你!”

实在是气死她了,拿了支才值八百两的簪子来,就想污蔑她偷东西!

她看起来很穷很缺钱吗?

“一、一万两?”江茜儿不敢置信,就迅速伸手接了过去,数了又数,看了又看,最后却是眼神呆滞地问道:“真的是一万两?”

对她们这些月钱顶多才十几二十两的相府千金来说,一万两,那是何等的一个天文数字?真的是一万两?

春樱的皇后也有些不敢置信,惊疑地看了一眼天若情手里拿着的,数出一万两还像还没少多少的一大叠银票,问:“若情,你银票都是谁给的?”

“我弦凌哥哥给的!”天若情实在是太生气了,所以就没说樱芳尘也给了一万两,不然说不定这个春樱的皇后还要说她的银票都是他们家的呢,哼,难道她看起来很穷吗?弦凌哥哥说了,他们家最不差的就是银子!

一直站在殿外的一棵花树后,点住太监宫女的穴道阻止他们通传,把事情听了过七七八八的樱芳尘优雅地走了进来,潋滟的眸子在或惊喜或惊怔的几人身上扫过,最后落到了绞紧手中帕子有些不安的陆子兰身上,却是十分愉悦地笑了,道:“子兰表妹搞出这么多的事情,不就是想做春樱国的太子妃吗?其实,你要明白的跟表哥说这件事情,表哥又怎么会忍心拒绝你呢?”

十二这是什么意思?天若情心里攸然一惊。

春樱的皇后殿下已经一脸惊喜地站起身来,问。

“小十二,你真要娶子兰做你的太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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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有做老师的吗,教师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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