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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手打VIP】

北堂德润眼瞳微微眯起,寒彻骨的视线宛若闪耀着银色寒芒的尖刀,投射在踏雪的身上,声音冷得像是从在雪山里面浸泡过一样,“你再

敢诋毁她一句,本王会让你生不如死!”

向来温润如玉的男子,此时周身萦绕着森森寒意,说出的话语带着让人不得不臣服的魔力,踏雪瑟缩了一下,最终还是恨恨的住口。

只因为北堂德润的手中已经握着一把飞刀,只要稍微一掷,那锋利的飞刀就会刺入她的心脏,让她再也睁不开眼睛。

踏雪看着北堂德润如此维护穆流苏的样子,竟然嘲讽的笑了,笑着笑着眼泪竟然掉落下来,“你还维护她,她到底有什么好,让你这样维

护她。”

“放肆!宁寿宫里谁给你这样的胆子让你去诋毁别人的?贱婢果然就是贱婢,不管怎么教都上不了台面。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哀

家真是后悔将你从一个粗使宫女提携成宁寿宫的一等大宫女了。贪得无厌,惟利是图的小人,你不配得到哀家的好。”

太后胸口气得一起一伏的,眼睛通红几乎可以滴出血来,沉声怒喝道。

踏雪看着太后通红的眼睛,还有那因为气愤而有些扭曲的脸,眼睛里强烈的不满涌了起来,自嘲的勾着唇角笑了,“你的好就是对阿猫阿

狗的好,这算什么?我也是人,就因为出身卑贱所以生下来就要伺候你们的吗?我也想要享受荣华富贵,想要拥有一个体面的身份,这有什么

不对的。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现在既然已经被你们抓了个正着,我无话可说。你要杀要剐随便你。”

反正就算太后没有杀她,皇上也绝对不会放过她的。唯一后悔的是,她没有能够成为人上人,好遗憾啊,希望她下辈子投胎的时候能够投

到一个好人家。

“这是你自己要求的,原本哀家还想留你一条命的,现在看来,留你一条命做什么,让你去害人吗?”

太后眼睛里涌动着强烈的情感,那说不清的失望在心底蔓延着,眼睛里透着森森的杀意,厉声喝道,“来人啊!”

浣纱轻轻推开门走了进来,看着跪在地上的踏雪通红的眼睛,心里忍不住咯噔一跳,皱着眉战战兢兢的说道,“太后。”

“将她拉下去到她的房间,三尺白绫,让她悬梁自尽,哀家再也不想看到她。”

冰冷至极的声音里透着说不出的失望,咬牙彻齿的喝道,甚至不愿意多看踏雪一眼。

踏雪眼角的泪水哗哗的流了下来,恐惧在全身蔓延开来,她想要挣月兑开浣纱的禁锢,可是多年来养尊处优的她又怎么会是常年习武的浣纱

的对手,只听见骨头咔嚓一声,疼得她额头上冒出了细细密密的冷汗来,撕心裂肺的疼痛让她差点支撑不住。

那原本视死如归的人在被剧烈的疼痛刺激得喘不过气来的时候终于感觉到了害怕,黑暗的死神伸出双手狠狠的掐住了她的咽喉,她忍不住

尖叫一声,身子剧烈的颤抖了起来,最终还是抵挡不住内心的恐惧,大声的求饶道,“太后饶命啊,奴婢不想死。”

窒息般的感觉在她的心底蔓延着,她惊恐得想要尖叫,想要逃离,求生的**战胜了自我安慰,“奴婢知道错了,奴婢一时鬼迷心窍,太

后饶了奴婢这一回吧。”

被浣纱反扣住双手的踏雪疼得脸色苍白,哭得稀里哗啦的,在快要走出寝殿门口的时候猛的知道害怕了,哽咽着求饶着。

这个时候她才发现,原来她是多么的渴望活着,那求死的豁达根本就战胜不了她内心的恐惧。

太后脸色冷若冰霜,残酷的笑了起来,“已经太晚了,哀家给过你机会,你不知悔改。你刚才不是一心求死吗,哀家成全你。将她带下去

,悄无声息的处决了。”

凛冽嗜血的声音响亮的在寝殿内萦绕着,让人心忍不住跟着轻颤了起来。

在她没有诋毁流苏之前,她或许还有可能留她一条活路,可是她做错了那么多的事情竟然不知悔改,内心的**膨胀已经毁去了她的良知

,这样充满嫉妒心,眼睛里只有荣华富贵的女人留在人世间也只是一个祸害,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变成贪得无厌的毒蛇恶狠狠的反咬主子一口,

她怎么可能在将那人留在宁寿宫中。

浣纱飞快的将帕子塞在踏雪的口中,毫不客气的揪着她走了出去,没过多久,那个鲜活的生命已经变成了一具冰凉的尸体,悄无声息的躺

在自己的床上。

“太后,已经处理清楚了。”

浣纱走进来,头皮一阵阵发麻,恭敬谨慎的回话道。

“那就好,那些宫女们都没人知道吧?”

她特意让浣纱将踏雪带回房间才处决,就是不想让人知道踏雪已经不在了。

这个时候她处决了踏雪,就等于像皇上承认了她已经知道皇上给她下毒,依着皇上多疑谨慎的性子,还不知道会掀起什么惊涛巨浪来。

“回太后话,整件事情只有奴婢一个人处理,没有人知道。”

浣纱恭敬的应道,心里的不安却愈加的扩大。就连踏雪这么得到太后宠爱的人,说杀就杀,那她们以后做事情可要小心一点了,千万不能

惹恼了太后,否则她们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太后只是淡淡的瞄了一眼,就知道浣纱心里在想些什么,平静的说道,“哀家从来都不是一个滥杀无辜的人,这踏雪仗着哀家的疼宠,竟

然算计起哀家来了,这种卖主求荣的贱婢坚决不能留着。也给你们一个警醒,不管是什么时候,做人就应该守住自己的本分,不属于自己的,

最好不要起贪念,不然最后究竟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哀家喜欢忠诚的人,只要将哀家尽心尽力伺候好了,哀家是绝对不会亏待你们的,放心

吧。”

只要没有触碰她的底线,她从来都是一个很好说话的人。

“奴婢一定会效忠太后,绝无二心。”

浣纱跪在地上,信誓旦旦的表达自己的忠心。

“好了,你退下吧。”

太后的脸色缓和了一些,让浣纱退下去,看着穆流苏的眸子深处充满了忧虑,“踏雪说的是真的吗?”

难道皇上设计她的初衷是想要得到她这个孙女。

“让皇女乃女乃忧心了,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不会让自己受到任何委屈和伤害。”

穆流苏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太后的问题,只好淡笑着转移开了话题,柔柔的靠在太后的肩膀上,“皇女乃女乃,现在最重要的是要养好你的身

体,别的事情你不用太过操心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流苏,你跟皇女乃女乃说实话,他是不是真的对你有非分之想?难道真的像踏雪所说的,那天他在宁寿宫里欺负你了?”

太后的心紧紧的悬在半空中,屏住呼吸直勾勾的瞪着穆流苏,眸子深处有着浓浓的心疼。

造孽啊。

他是至高无上的皇上,九五之尊,竟然还做出这等龌蹉的事情来,流苏是他侄子的媳妇,是她娘家的孙女,就算不看僧面看佛面,北堂修

也不应该对她的孙女有这样的觊觎之心。

这个人怎么可以卑鄙无耻到这种程度,流苏都已经嫁给润儿了,他竟然还妄想染指她,他难道就不怕天下人贻笑大方吗?就不怕煜雄知道

这件事情怀有二心吗?

“皇女乃女乃,踏雪说的并不完全是对的,皇上的确对流苏起了不该有的心思,可是那天流苏逃月兑了他的魔爪,并没有受到任何伤害,真的。

这件事情就这样过去了好吗?皇上也许只是一时糊涂,过段时间就好了。流苏被那件事情惊扰了很久,直到现在都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别再

说了,就让整件事情过去吧。”

北堂德润心疼的搂着穆流苏的肩膀,将她带进自己的怀里,驱走她心底的不安,柔柔的说道,“别害怕,有我陪着你,以后不管去哪里,

我永远都陪在你的身边,再也不让你担惊受怕。”

他是真的心疼了,想到自己的妻子差点被那人凌辱,那种血海深仇般的恨意在他的心底荡漾开来,差点要将他逼疯了。

那件事情不会就那么算了,只是现在还不是时机,他不得不将满腔的恨意给咽回肚子里,忍得他的心底流血了,忍得他快要忍不下去了,

差点咬碎了一口银牙,也不得不装作认命的样子。

“皇女乃女乃,算了,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他是皇上,至高无上的皇上,他想要做什么都是他的自由,惹不起我总躲得起。你别为了这件事

情伤了你和皇上的母子情分,那流苏的罪过可就大了。”

穆流苏偷偷的看着太后眼睛里渐渐冰凉的感情,内心深处有些愧疚,可是她却不得不这么做,反正日后北堂修一定会被拉下皇位的,现在

先在太后和皇上之间划开一条不可跨越的鸿沟,等到日后北堂德润让北堂修一无所有的时候,皇女乃女乃也不会那么心痛了。

“母子情分?”

太后听着穆流苏说的那四个字,嘲讽的勾起了唇角,哪来的母子,哪来的情分?

她不过是北堂修登上皇位的一块踏脚石罢了,他生母卑贱,需要一个有着显赫娘家作支撑的母妃,所以小小年纪丧母的时候用一双无辜的

眼睛看着她,看得她心软,将他收养在她的名下。让他和姐姐的儿子,前太子一起每日上学堂,学权谋,学为君之术。

在皇位之争时,凭借着穆家六十万的兵权,加上她在朝中重重斡旋,让他成为了皇位最热门的人选,让先皇对他另眼相看,果然也在最后

时刻登上了皇位,如愿以偿。

她从来都不是他的母亲,不过是他成功上位的奠基石,枉费她对他掏心掏肺,得到的却是什么,从头至尾的算计。

她甚至无比后悔,为什么要将他推上那个至高无上的位子,为什么?悔恨在心底蔓延着,烧得她的肠子都青了,可是又能怎么办了,世界

上没有后悔药,也只能这样了。

她的心已经变得冰冷,日后绝对不可能再为那个人殚精力竭,鞠躬尽瘁了。

“皇女乃女乃,你没事吧。”

“没事,皇女乃女乃能有什么事情呢?”

太后看着穆流苏关切的脸,心里一暖,还是她的孙女孙儿会关心她,还好有他们,老天爷对她还是眷顾的。

“皇女乃女乃,你大病初愈,一定要好好照顾身体,千万不能再受寒了,不然流苏在家里可要哭红了眼睛,孙儿也会很难过的。孙儿的爹娘都

已经不在了,只剩下皇女乃女乃最亲的亲人了,你一定要长命百岁。”

北堂德润温润的声音里多了几分清朗,真诚的说道。

“那皇女乃女乃就借孙儿吉言了。”

太后将心底的郁结和阴霾扫去,眼睛里又染上了几分笑意,握着孙儿的手,凝视着那张酷似他父亲的容貌,幽幽的叹息一声。

这个孩子多好啊,若不是当初没有摔断腿,他一定会是继承皇位的最佳人选,可惜啊,造化弄人。要是润儿能登上皇位该多好啊,她的孙

儿,最疼爱的孙儿,一定会是千古明君的。

“对了,皇女乃女乃,你将踏雪处理了,要是皇上过来请安的时候没有看到她,心里一定会起疑心的,怎么办?”

穆流苏想到了至关重要的问题,关切的问道。

太后冷笑了起来,眼睛里有坚定的光芒闪过,“流苏,还记得皇女乃女乃给你的那份嫁妆吗?”

她送给流苏的嫁妆是一个百花楼,养了那么多的侍卫,有着自己的军队和消息来源,和别的组织不同的是,里面还养着各式各样的替身。

只要她需要,随时都能弄出一个和踏雪一模一样的人来。

“难道里面有一个和踏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穆流苏眼底的震惊是那么的显而易见,差点要结巴了。

“想要多少个就有多少个。”

太后冷笑了起来,只要她愿意,就算是十个都能轻而易举的拿出来。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明日之前,一个活生生的踏雪就会出现在你的面前。流苏,都是皇女乃女乃没用,皇女乃女乃害了你啊。”

太后看着孙女愈加瘦削的脸颊,又是心疼又是愧疚,要不是她,流苏也不会让北堂修给惦记上。

“我没事,您不要太伤心了,要是弄得身体不好了流苏的罪过可就大了。”

穆流苏柔声的说道,皇女乃女乃也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啊,要怪就怪那个邪恶的皇上。

“皇女乃女乃,这里面有密室,我觉得宁寿宫有些不安全了,还是换个宫殿居住吧。”

穆流苏皱着眉,轻声的说道。

她不知道这些密室里会不会有人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要是有,那可就麻烦了。

“没有必要,哀家这些年来一向都深入浅出,他不会怎么样的,要是无缘无故的挪动了宫殿,那才显得心虚呢。”

太后沉着冷静的说道,越是这样,她越不要换。

今天的对话她不知道被苏贵妃听去了多少,她心里一点都不担心,在波涛诡谲的皇宫能够屹立不倒,安然爬到了最高位,她又岂是等闲之

辈。那些事情她一定会处理好的,至于会不会有别人偷听她们的讲话,应该不会了吧。

她相信苏贵妃既然肯帮她这一次,并且没有出声提醒她有人偷听,那应该就安全了。

不过看着流苏和北堂德润眼底的担心和忧虑,她还是妥协了,罢了,能让他们安心,换了地方也没什么不好。

“我们到那边的偏殿里去,那边总该安全了吧。”

太后冷沉着声音说道,高声叫了起来,门外的丫鬟们飞快的走了进来,扶着北堂德润坐在轮椅上,朝着另外一边的偏殿走去。

穆流苏今天之所以和北堂德润进宫来,除了将事情告诉太后揪出凶手以外,还想要去看看北堂沁雨,也不知道她的伤口恢复得怎么样了。

她转过头去深深的看了北堂德润一眼,征求他的意见,只见后者脸上带着宠溺包容的微笑,轻轻的冲着她点了点头。

穆流苏这才柔声说道,“皇女乃女乃,时间不早了,你好好休息吧,我和王爷去沁雨那边看看,也不知道她的伤口到底好了没有。”

“沁雨出了什么事情?怎么忽然受伤了?”

果然太后听到北堂沁雨受伤的消息,眸子深处又浮起了一丝震惊,才稍微缓和下来的脸色又变得紧绷了起来,急切的问道。

穆流苏在心底微微叹了一口气,她就知道,踏雪一定是将消息拦下来了,也只有她在皇上皇后的默许之下才有这个能力。

“沁雨前几天去散步,不小心从山上摔下来了,摔破了头,一直昏迷不醒。”

穆流苏小心翼翼的看着太后的脸色,轻声的说道。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也没人来告诉哀家?”

太后的脸色沉了下来,又是心疼又是着急,真是风波不断啊,才几天时间就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

穆流苏挥了挥手,让所有的宫女和丫鬟们都退下去,看着偏殿的门轻轻的被关上之后,才站在太后的身后帮她捏着肩膀,柔声说道,“不

是没人来告诉皇女乃女乃,而是沁雨的两个贴身宫女在她从假山上摔下来的那天就被皇后以保护主子不力的罪名处死了,沁雨的情况原本就很艰难

,加上她病了,又没有了贴身丫鬟,谁敢来惊扰大病初愈的您呢。就算是有人想要告诉皇女乃女乃沁雨受伤很严重了,踏雪也可能已经将消息拦下

来了,你说是吗?”

太后脸色阴沉得几乎可以递出水来,手指收拢,再收拢,手背上的青筋暴涨,气得肺都快要气炸了。

“他们真的以为哀家老了,可以为所欲为了吗?那他们就错了。皇后倒是会着急,手段雷厉风行啊,说也不说就将沁雨的贴身宫女处死了

,好手段。”

太后怒极反笑,眼睛里凛冽嗜血,寒意冷飕飕的射出来,让人忍不住浑身发冷。

“沁雨早不摔,晚不摔,偏偏在哀家昏迷不醒的时候就摔倒了,真是时候啊。若是沁雨有个三长两短,哀家绝对不会放过他们。”

恶狠狠的声音,透着丝丝的冷意,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扶着哀家到沁雨那边,哀家也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太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将心底的怒气给咽了下去,脸上的表情冷若冰霜,那慈祥的笑意似乎从来没有在她的脸上出现过。

“皇女乃女乃,您还是别去了,好好养身体,等到身体好了再说吧。让我和王爷去看沁雨,弄明白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再回来告诉皇女乃女乃好

吗?”

穆流苏扶着太后,看着她因为激动脸色涨得通红,眼睛里一片通红,几乎要滴出血来。

不满的种子一旦在心里种下,有血肉的灌溉,很快就会像疯狂生长的蔓藤缠绕着她,除不去。

穆流苏知道,在太后的心里,皇上已经不再是像之前那么完美的皇上了,有了怨恨和不满,那条缝隙会越来越大,再也回不到从前。

她有些愧疚,却从不后悔。

北堂修那个人,狼心狗肺,未达目的不择手段,不应该得到皇女乃女乃的支持,他不配得到让皇女乃女乃忙前忙后的为他操心。

“是啊,皇女乃女乃,您别去了,你要是去了,皇后这段时间一定会又使出什么阴招来对付沁雨呢。你先冷静一下,养好身体,你安好了,沁

雨才能在宫里过得好,不会受到委屈。否则,依着皇后的性子,沁雨哪里还有好日子过呢?”

北堂德润轻声的劝慰道,眼睛里闪过复杂的光芒。他想要从沁雨那里得知事情完完全全的经过,他不敢肯定皇女乃女乃会不会受到刺激。

太后思考了很久,才勉强点点头,“也好,那究竟是什么事情你一定要告诉皇女乃女乃。沁雨如果真是被人推下来,哀家不会让这件事情就这

么算了。”

她的孙女,那么乖巧可爱,比起雅宁懂事得太多了,她要为沁雨谋求一门好的婚事,绝对不会在让她后半辈子再过得委屈。

沁雨已经够命苦了,那么美好的女孩应该值得一个好的男人珍惜她爱护她。

“恩,我们会问清楚事情的经过的,然后一五一十的告诉皇女乃女乃,您就放心吧。”

北堂德润认真的看着太后,轻声的劝解道。

“快去快回,我也想知道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

太后挥了挥手,让穆流苏和北堂德润去看北堂沁雨去了,自己则让宫女扶着,走进了偏殿里。

发生了一连串的事情,她心情糟糕得要命,躺在贵妃榻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很想去看沁雨,也不得不硬生生的止住了。

“浣纱。”

“是,太后娘娘。”

浣纱感受着不远处传来的低沉的气压,恭敬的应道。

“将哀家养的那只海东青拿来。”

太后锐利的眸子里闪过幽暗不定的光芒,沉声说道。

浣纱飞快的退了下去,很快就将那只鹰带来了,放在太后面前一丈开外的地方,那锐利的鹰眼滴溜溜的看着人,亲昵的扑棱着翅膀,飞到

太后的肩膀上,撒娇的蹭着太后的衣服。

“好了,一会放你出去兜兜风,乖啊。”

太后模了模海东青的头,让浣纱研墨,提起笔在洁白的纸上画了一幅很奇怪的画,小心翼翼的吹干,卷成小小的筒状,塞在大家伙的翅膀

下面。

“去吧。”

她柔声对海东青说了一句,那通人性的老鹰扇动着翅膀,飞了出去,翱翔在万里长空,消失在暗夜中。

“你去将踏雪的尸体处理了,不要留下任何痕迹。”

太后走到梳妆台前,拿着一件华丽的簪子拧开头部,轻轻的晃了晃,露出一个小小的圆筒,递到浣纱的手里,“用这个处理,不要惊动了

别人。”

浣纱拿着那个白色的小圆筒,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脸上露出了迷蒙的表情。

“这是化尸散,洒在伤口上就行了。”

太后耐着性子补充道,浣纱总算明白了,“奴婢这就去处理,请太后放心。”

说着转过身子飞快的走了出去,脚步带起一阵风。

暗夜静悄悄的,皎洁的月光洒在花园里,给万物披上了一层柔和的面纱,静谧而美好。

可是太后的眼神却是那么的冰冷,像是极地的冰川,万年不化,折射出森森的寒意。北堂修,若是你敢再将主意打在哀家的身上,你一定

会后悔的,一定会的。

穆流苏和北堂德润以最快的速度来到了北堂沁雨所住的宫殿,院内处处透着一股萧索凄凉,清冷极了。

偌大的院子,没有看到一个宫女,就连值夜的宫女都没有。

越往里面走,北堂德润的眼神就越是寒冷,心痛极了,他的妹妹要住在这样的宫殿里,她的日子想必比他这个做兄长的还要艰难。

太后没有生病的时候,她的境遇或许还好一点,如今太后病倒了,还有谁会将她这个身份尴尬的公主放在心上。

穆流苏转过头去看着北堂德润眼睛深处的伤痛,默不作声的握住他的手,给了他一丝力量。

“老奴参见王爷,王妃。”

赵嬷嬷听到响动声,从寝殿内走了出去,飞快的跪在地上,恭敬的行礼。

“起来吧。嬷嬷,沁雨这两天有没有好一点?”

穆流苏脸上带着柔和的笑容,关切的问道。

“回王妃话,公主这两天已经好多了,烧也退了,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好好照顾公主,过两天我让人调两个宫女来给照顾沁雨。”

穆流苏点点头,推着北堂德润走进了沁雨的寝殿里,昏黄的灯光下,沁雨斜靠在旁边的软榻上睡着了,若语和丁香寸步不离的守护着她。

看到她和北堂德润走进来,想要过来给他们行礼,北堂德润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由穆流苏推着,来到了软榻旁,看着妹妹惨白得没有一

丝血色的脸,心疼得说不出话来。

穆流苏伸出手去探着北堂沁雨的额头,果然不像前两天那么热了,心里也放心了一些。

只是她的头上还包着白色的纱布,看起来那么的脆弱和可怜,穆流苏眼睛里流露出了屡屡心疼,相比之下,她比沁雨幸福多了,虽然从小

丧母,至少还有父亲的疼爱,太后也无微不至的关心她,可是沁雨,虽然也有太后照拂,在着群狼环伺的后宫里,一定吃了很多的苦头。

她轻轻的摩挲着北堂沁雨的脸,心疼得说不出话来,有朝一日,她希望沁雨能够找到属于她的幸福。

北堂沁雨似乎感觉到了有人靠近,疲惫的睁开了眼睛,看到自己的哥哥和嫂子熟悉的脸,还以为自己在睡梦中,忍不住揉了揉眼睛,眼前

的人影并没有散去,她才真真切切的感觉到不是在做梦,皇兄和皇嫂真的来看她了。

她双手撑在床上,坐起来,喉咙里像是被鱼刺卡住了,哽咽着说道,“皇兄,皇嫂。”

那双明亮的眸子深处,已经流下了眼泪,“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们了。”

她猛的扑到北堂德润的怀里,低低的啜泣着,说不出的绝望,瘦削的身子轻飘飘的,就像羽毛一样。

“怎么会呢?我们来看你了。”

北堂德润搂着自己的妹妹,嘴里温柔的安慰着她,在她的看不见的地方,那幽暗不定的眼底有嗜血的杀意一闪而过。

“皇兄,皇嫂,我真的很害怕,我还以为自己要死了,怕死了。”

北堂沁雨的身子瑟瑟发抖,嗓子沙哑,委屈的说道。

“不会有事的,沁雨那么好的女孩一定会长命百岁,哪那么容易就死了,放心吧。”

北堂德润举着袖子擦干了沁雨的泪水,心疼的看着她,“沁雨,真是委屈你了。”

北堂沁雨哭得眼睛红红的,抽抽噎噎的,身子止不住瑟瑟发抖。

“沁雨,别害怕,我和你皇兄会一直陪在你的身边。”

穆流苏倒了一杯温热的茶放在北堂沁雨的面前,“先喝点热水。”

看着她的身子没有颤抖得那么厉害,情绪也稳定了下来,穆流苏才握着她的手,轻柔的说道,“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沁雨你能告诉

我们吗?”

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摔下山呢,这中间一定有阴谋,北堂雅宁那个嚣张跋扈的性子,瑕疵必报,是不是对之前害她被禁足的事情怀恨在心,

将她推下山呢。

北堂沁雨的身子陡的变得僵硬了起来,那掌心冰冷,有薄薄的冷汗渗透了出来,呼吸也变得很急促。

“别害怕,告诉皇兄和皇嫂,我们会替你将公道讨回来的。沁雨也不想让害你的人躲在背后偷偷的笑对不对?”

穆流苏的眼神温柔,声音里透着温暖的勇气,看着北堂沁雨,轻声的劝慰道。

“是你自己摔下来的还是你被人推下来的。”

穆流苏凝视着北堂沁雨,继续追问道。

“沁雨,别害怕,我和你皇嫂都是你最值得信任的人,我们不会害你的,把事情的经过讲出来,好吗?”

北堂德润心里有些着急,也不敢太过逼她,只好小心翼翼的哄着。

“是皇后和北堂雅宁将我推下山的。我的贴身宫女拼命的将我拉回来的。”

北堂沁雨忍着想要尖叫的冲动,将事情的真相说了出来。

“为什么?她们为什么要推你下山?”

“因为我听到了她们的对话,皇后说北狄的耶律王子已经修书给皇上,想要迎娶雅宁为妻,以求得北狄和玄月和平共处。可是心高气傲的

北堂雅宁又怎么愿意嫁去北狄,她央求皇后想办法让我代替她和亲。当时我躲在假山后面听她们说话,心里害怕极了,不小心踩到了树枝发出

惊呼声,被她们听到了。”

“那她们也不会将你推下山啊,究竟还发生了什么事情?”

穆流苏皱了皱眉,奇怪的问道。

既然北堂雅宁想要让沁雨代替她和亲,断然不会将她伤害了,怎么后来沁雨竟然摔破了头。

“我自然是不肯的,和她们激烈的争论了起来,我怎么可能代替她嫁到北狄去?难道她不想要的事情就要全部都推给我吗?我一怒之下,

就将皇后宫里有男人的事情抖了出来。皇后不知道太过紧张害怕了还是怎样,一脚把我踢倒,我顺着阶梯滚了下来,后来就失去知觉了。”

北堂沁雨想到当时皇后几乎要吃人的表情,身子忍不住瑟瑟发抖。

穆流苏和北堂德润听了她的话,脸色越来越难看,“皇后的宫里有男人,你亲眼看见的?”

怪不得皇后要将她推下山,原来是怕她养小白脸的事情泄露出去,惹来杀人之祸。

北堂沁雨咬着牙老老实实的点了点头。

“若语,这两天那人有没有动静?”

穆流苏冷冷的说道,心坚硬如铁,如果沁雨知道皇后的秘密,她肯定还会有杀招。

“嬷嬷昨日煎的药不对劲,为了谨慎起见,我没有让公主喝下。”

“这两天宫殿外面总是有不明所以的人鬼鬼祟祟,不知道想要做什么,不过我和丁香很谨慎,一直不离开公主半步,那些人也没有办法。”

“早上膳食里面用银针试出了有毒,奴婢没有让公主吃,而是用银子打发外面的宫女送一些简单的吃食来。”

丁香继续说道。

越听,穆流苏的脸色越是阴沉,“沁雨,要不然你搬到宁寿宫去和皇女乃女乃住一段时间吧,若是没有人照顾你,皇后什么时候找你的麻烦也

说不定,你会招架不住的。”

皇后那个人不达目的决不罢休,她不能让沁雨有任何危险。

“要不然,如果你不想住宫里,向皇女乃女乃求恩典,让你到王府里住一个月好好养伤。”

穆流苏沉吟着,继续说道。

反正沁雨也不是皇上的女儿,和北堂德润住在一起也没有什么不好。只是不知道太后能不能说得动皇上。

“我想和皇兄皇嫂住在一起,我不想住在宫里。”

北堂沁雨想也不想就说道,这个是人不吐骨头的皇宫,每一天她都过得如履薄冰,她已经尽量小心翼翼的,还是躲不开利益的漩涡。

穆流苏和北堂德润相互对视了一眼,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决然。

“那也好,明日让你皇兄上折子给皇上,看看能不能让你到王府里小住一段时间。只是沁雨你要想清楚了,王府里面也不安全。”

穆流苏思索了一下,郑重其事的说道。

“我不怕,只要能和皇兄皇嫂住在一起,我别的都不奢望。”

她恨死这个皇宫了,那些长得如花似玉的妃子,那副美丽的皮囊下面去包藏着一颗肮脏的祸心,每一个灿烂的笑容后面,都有着更加恶毒

的阴谋。

她不过是一个不受宠的公主,那些女人还是不肯放过她。

“我们尽量。”

北堂德润思考了很久,才字句斟酌的说道。

“皇兄,你帮帮我,我不要去北狄和亲。”

北堂沁雨明亮的眸子里布满了祈求,小心翼翼的说道。

“你一定不会去北狄和亲的,就算你愿意,皇兄都舍不得让你去。”

北堂德润脸上带着坚定的光芒,语气很轻却不容置疑。

北堂修,北堂雅宁,皇后以为这个天下就是由他们说了算吗?爬得越高跌得越重,他会让那些人粉身碎骨,从云端跌入地狱。

“老奴参见皇后娘娘,雅宁公主。”

赵嬷嬷慌乱的声音响了起来,传到了寝殿内所有人的耳中。

北堂沁雨握紧了拳头,身体变得异常僵硬,眸子里有着几分惊恐,更多的是仇恨。

穆流苏和北堂德润的眼神都变得很冷,胸腔内的恨意滋滋的冒起来,像火山爆发喷洒的炙热的岩浆,带着摧毁一切的力量。

“给本宫搜,不许错过任何角落。”

皇后的声音生硬而带着浓烈的不满,咬牙彻齿的怒喝道。

紧接着,一阵凌乱的脚步声袭来,伴随着刀剑碰撞发出的叮当的声音,清楚的响起。

“皇兄,怎么办?”

北堂沁雨根本就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脸上一片紧张,无措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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