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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七章【手打VIP】

锦瑟想的一点没错,翌日那妙红便又寻上门

她是不敢明目张胆地往依弦院跑的,却是白鹤到大厨房领依弦院的食盒时凑巧遇上刚巧也到大厨房办差的妙红,妙红便偷偷地塞给白鹤一张纸条

白鹤携着那纸条回到依弦院时,锦瑟正呼吸着清晨清新的空气,站在廊下喂食兽王

兽王被带回府,锦瑟便拨给柳嬷嬷一些银两,每日令她大厨房中买些生肉来供兽王食用头一次用肉来喂兽王时王嬷嬷等人还着实给吓着,原当它只是一只鹦哥儿,结果竟喜食那些血淋淋的肉食,偏还一点谷物都不吃这虽有吃肉的鹦哥儿,可也没整日只食肉的鹦哥儿啊,故而喂养几日王嬷嬷等人便察觉出不对来

白鹤两个丫鬟抬着食盒进来,见锦瑟蒹葭端着的盘子中夹一块肉随意往空中一抛,兽王便扑棱着翅膀冲上去一口叼住,锦瑟便笑着又抛,时而兽王似嫌锦瑟的动作太慢,尤且在空中变幻个身影打个筋斗,或是飞冲而上再俯冲下来,这才去叼那肉块,却也惹得锦瑟微笑这一鸟一人倒是玩的不亦乐乎,白鹤上前见锦瑟兴致正高就也笑着站在一旁瞧起热闹来

却见锦瑟用竹夹子钳一块肉使劲一甩胳膊,接着却又将拿着的那竹夹子连夹子带肉的又给缩回来,兽王在空中打个转儿未曾寻觅到食物,待发现端倪便是一声长啸,锦瑟见它欲往己这边扑忙便将肉丢出去她转身又盘子中夹一块,依旧那般佯装着扔出去,这般次害的兽王在院子中满院子的飞,锦瑟咯咯的坏笑,却是将兽王惹恼,直直便向锦瑟飞扑过来

锦瑟忙如上次一般将那肉丢出去,可兽王这回却不再去叼那肉块,依旧怒气腾腾长啸着冲向锦瑟,登时站在院子中看热闹的几个丫鬟惊呼一片锦瑟也是通过这些时日的相处,觉出兽王的灵性对她的信任依赖来,这才敢它闹着玩的,可如今见它直扑而来,利爪在阳光下甚至闪着明光,锦瑟想着海东青之凶猛,哪里能不怕

登时锦瑟便被惊地变脸色,她本能地瞪大眼睛往后退,谁知眼见兽王在眼前无限扩大的一瞬间它却突然急转方向,带起一阵风扑在锦瑟面上,却飞快地白芷手中叼那盛肉的盘子,接着便又飞冲而去,直落在不远处的院墙上,这才将盘子放下,几口吞上头的食物,昂首挺胸地站在墙头冲锦瑟再次长啸一声

兽王那模样倒是令锦瑟想到那日突然出现在墙头的完颜宗泽来,同样的嚣张姿态,锦瑟意识到被己豢养的宠物捉弄,又见兽王那般得意模样,不觉又好笑又好气,怒目盯着兽王,嘟起嘴来,憋的面色微红白芷已是拍着心口,连声笑骂着兽王

兽王却越发得意起来,又长啸一声便飞冲而去见没影儿,白芷却又担忧,道:“姑娘,兽王这般整日出去不会被人射杀吧……

锦瑟闻言瞧着兽王消失的那方天空兀一笑,道:“当海东青是那般好射杀的海东青飞的高,速度又快,更是警觉异常,等闲人莫说是射杀,便是想擦掉它两根羽毛也是难事大周天启帝最爱这海东青,引得当时的王公贵戚们为名雕而不惜重金,大周曾有律法,凡触犯刑律而被放逐到北境的犯人,谁能扑捉到海东青呈献,即可赎罪,传驿而释后来大周北方战乱,海东青便更为难得,又有刑法,刑徒扑捉到一只海东青进献给朝廷,不但可免一切死刑,更可得到良民身份,可见海东青之难得所以,白芷还是莫白担心,再说,它都那般吓,倒又心软

锦瑟言罢,柳嬷嬷便笑着道:“这海东青之珍贵,老奴也曾听闻过,可姑娘随便便能得这一只,可见也是被神话

锦瑟闻言便只一笑,却也不反驳柳嬷嬷不知这海东青来历,只以为它果真是己寻上门的当然觉着得之容易,锦瑟却知,大锦的海东青较之大周只会更为珍贵,只因这海东青是北燕皇室尊崇的圣物,当年大周便因此海东青而灭国

大周晚年,骄奢的末代皇帝天启帝年年派使官向铁骊索要海东青,且这些使官每至其地,必多番盘削,不仅向铁骊人榨取财物,还要们献美女伴宿,这些美女既不问其出嫁与否,也不问门第高低,任意凌辱,称之为荐枕

这使得铁骊人对大周的仇恨与日俱增,直至那年大周使官糟蹋当时息金部首领完颜阿济郎的妻子,使得完颜阿济郎箭杀大周使官,举兵叛周,这才掀开北燕入主中原的序幕

完颜阿济郎领着息金部一统铁骊各部,集铁骊八部兵南攻大周大周天启帝昏庸残暴,治国无方,本便导致民怨四起,面对即将崩塌的帝国,其不仅毫无察觉,竟依旧日夜玩乐,这使得铁骊的兵马势如破竹,一举便翦灭大周,问鼎中原,并建立北燕政权逼的当时大周横王退守江南,在凤京建立大锦国,这才开始两国分庭抗礼的局面

那完颜阿济郎正是完颜宗泽的祖父,因铁骊人身上本便带着一股鹰气,而北燕建立更因海东青而起,故而北燕皇室便将海东青尊为圣物崇拜,皇室徽记更以海东青示之,在铁骊人的心目中海东青是最崇高,最神圣的英雄

这些年北燕愈发强盛,已有南攻大锦,一统天下之势,作为北燕皇室圣物的海东青也变得尊贵起来,较之大周时更为难得也是在所难免锦瑟便知,前世时凤京中,便唯皇宫区区几家王府中豢养有海东青,一般人家便是有钱也难求到

而完颜宗泽给她的这只海东青乃是鹰中极品玉爪,只怕大锦只此一只,当真是无价之宝只是这兽王也视太过,竟然连主人也敢捉弄,真真可恨

锦瑟想着又跺下脚这才扭身进屋,而白鹤看着丫鬟摆好饭,这才进内室将妙红塞给她的那张纸条呈给锦瑟锦瑟并不意外,只展开瞧一眼便令王嬷嬷拿去烧,那纸条上头却是约她晚上到依弦院后门处一见的

王嬷嬷瞧眼,却微微拧眉,见锦瑟未置一词,却也不明白她的意思,便道:“姑娘晚上可要赴约这妙红可是跟着大姑娘七八年,是大姑娘的心月复之人,如今虽是因亲事大姑娘起嫌隙,可老奴总怕她不能相信,姑娘说这其中不会有什诈吧

锦瑟闻言便是一笑,道:“这妙红可不可信还要再瞧,只今夜她约在园子中一见却不会有诈一来武安侯世子如今躺在床上,不大可能被抬到园子中便是当真被抬过来,行事不便,也难对做些什再来,如今依弦院还算干净,这地方去,若然真有不妥,也能及时发现重回到依弦院,不会有碍的那妙红也算个妙人儿,将地方选在依弦院后的园子中,只怕也是恐不能信她,不愿赴约乳娘若然放心不下,晚上一道前去便是

王嬷嬷听罢,这才舒展眉,笑着道:“老奴这也是被连番的事儿给惊的这般草木皆兵姑娘说的对,这妙红许是真被大姑娘伤透心,有意投靠姑娘也未可知她若能帮着姑娘,这回姑娘定是能够逢凶化吉的

待得天黑,王嬷嬷给锦瑟罩上厚厚的挡风帷帽,又披大毛料的斗篷,将她裹个严严实实,密不透风这才领着白鹤白芷两个陪着锦瑟悄然出院子四人到后院早有婆子恭候着,出依弦院便是一个连着姚府后花园的套院,套院东面临湖堆积不少山石,又种着各种花木,如今因是冬季,花木虽已凋零,可在月光下却也影影绰绰,极为隐蔽

锦瑟王嬷嬷几人刚刚过去,那妙红便从一旁的山石后显出身影,白芷白鹤忙查探四周情况,眼见四下静谧无声,这才冲锦瑟点头又守在远处把风

王嬷嬷寻块平坦的石头扶锦瑟坐下,那妙红已福福身,笑着道:“请四姑娘安,奴婢便知四姑娘今儿定然会来

锦瑟闻言一笑,道:“这里凉的很,又怕吹风,妙红姐姐有什话便莫绕弯子,直说便是

妙红见锦瑟带着帷帽,也瞧不见神情,可听声音却极为亲,她便又上前一步,笑着道:“四姑娘快言快语,奴婢便也不兜弯子想来四姑娘定然也已猜到老太太将武安侯世子接进府中住的目的,若不然四姑娘今儿也不会突然就病……

妙红言罢见锦瑟不语,也不反驳,心下便是一定,道:“四姑娘这病倒虽能解一时之困,可姑娘世子住在一个宅院中,若有心人欲算计姑娘,四姑娘便是再躲也是躲不开的,难保不会被算计到奴婢得们姑娘信任,却是知晓些对四姑娘极有用的消息,奴婢想将这消息送于姑娘,希望四姑娘听能信任奴婢,来日帮奴婢一把,解奴婢之困,不至奴婢嫁给一个傻子为妻

锦瑟闻言见妙红目露愤怒,便笑着道:“妙红姐姐是个忠厚之人,也一直得大夫人高看,更得大姐姐信任,如今竟做出这等悖主之事,着实叫吃惊呢

妙红听锦瑟不接己的话,反倒如此说,便知锦瑟尚且不信任她,闻言她也不急,只冷笑一声,道:“奴婢知道四姑娘不信奴婢,可奴婢却还是要一试的,四姑娘如今面临凶险,奴婢却已是被逼到绝路上人在绝路时便只能顾得上己,想来四姑娘该有体会才是更何况,那些个衷心是表给值得之人的,奴婢一心对大姑娘,大姑娘却这般作践奴婢,奴婢少不得要为己筹谋奴婢不想一辈子都伺候个傻子,更不想生出的孩子也是痴傻之人女子一生便只嫁人这一桩事儿,嫁人是再世为人,奴婢生不能做主投到那富贵人家,嫁却不想再委屈己个儿

王嬷嬷见妙红提及姚锦玉时难掩愤恨之意,不觉神情也松,见锦瑟不语,便接口道:“可是知晓老太太大姑娘的筹谋想从们姑娘这里得到什们姑娘在老太太面前儿可说不上话,姑娘她己都身不由己,只怕对要嫁福生一事也是爱莫能助

妙红闻言知晓王嬷嬷已信她,目光当即便是一亮,忙道:“嬷嬷放心,只要四姑娘能信奴婢,奴婢便有法子解姑娘奴婢之困

锦瑟听罢这才感兴趣地开口,道:“哦还请妙红姐姐细说,如今身子虎狼之穴,早已心急如焚,若能得妙红姐姐相帮,来日当厚报

妙红登时便露出喜色,竟在锦瑟身前跪下,磕头道:“谢四姑娘肯信任奴婢明日是姑娘的生辰,明晚老太太便会赏一桌席面给姑娘,姑娘定请几位姑娘到娇心院去吃酒到时候们姑娘便来拉四姑娘一同前往,四姑娘推诿却也没用,老太太有后招老太太大姑娘已商定明晚令刘嬷嬷在酒中放药,迷倒姑娘的丫鬟婆子们等四姑娘吃酒微醺,便叫妙青将姑娘扶到书恒院去,娇心院书恒院只隔一墙,大姑娘早已吩咐婆子明晚打开连接两院的套院院门,到时候将四姑娘您武安侯世子关在一个屋中,待丫鬟们清醒过来去找姑娘,却是什都晚便是有人深究也是无用,左右姑娘的清白是没

王嬷嬷闻言气得面色发白,锦瑟听事情果如己所料半点不差,倒笑,道:“妙红姐姐的意思是

妙红便急切地道:“姑娘不想嫁给武安侯世子,奴婢……奴婢却愿意替姑娘挡过此劫她言罢听锦瑟笑,便唰的一下红脸,可却依旧睁着晶亮的眸子,道,“奴婢已妙青说好,明晚便由奴婢送四姑娘到书恒院去姑娘只需佯醉奴婢到前院,奴婢愿姑娘换衣装,姑娘只需装扮是奴婢将奴婢扶进世子屋中,姑娘月兑困,奴婢清白被世子毁去,也不必再嫁给福生姑娘看,这般姑娘奴婢岂不是能双赢

锦瑟闻言一思,这才道:“便不怕来日大姑娘不放过的家人

妙红却笑,道:“四姑娘说笑,姚家如今对武安侯府是个什态度想来姑娘比奴婢瞧的清楚来日奴婢被发现世子呆在一个屋中,老太太只会将奴婢送给世子,奴婢成世子的女人老太太岂敢对奴婢家人不好再者,若然奴婢真能得世子青眼,说不得还能求世子,令代奴婢将家人的卖身契都讨要过来呢

锦瑟闻言沉默一下,接着才笑着起身,上前两步亲将妙红扶起来,拉她的手道:“妙红姐姐当真是解的大困,今日可安眠

妙红也笑,福福身,道:“四姑娘折杀奴婢,奴婢也不过是为己多打算一步罢奴婢被许给福生,大姑娘便使人盯着奴婢,奴婢今夜也是好容易才寻到机会出来,如今也出来一阵子,若然再不回去恐被发现……

锦瑟闻言便松妙红的手,道:“如此妙红姐姐便快回去吧

妙红这才又福福身,猫着腰匆匆去王嬷嬷见她快步消失在夜色中,这才笑着扶锦瑟往依弦院走,一面道:“大姑娘只想着用妙红讨好刘嬷嬷,怕是难以料到此举却帮姑娘这个大忙

白芷便也笑道:“等明日大姑娘瞧着妙红跟武安侯世子,只怕得气的吐血呢

锦瑟见几人皆面带笑容,神情轻松,便也笑着拍拍王嬷嬷的手,道:“一切回去再说

翌日,姚锦红生辰在娇心院中请不少姐们来玩耍这回吴氏失势,郭氏好容易执掌姚府中馈,己姑娘生辰是要好好筹办的,锦瑟听说请的姐着实不少,极是热闹因她面上有斑便未曾前往,只叫白芷送去贺礼

娇心院那边一日热闹待天色渐沉时宾客们才各回府,待夜幕降临,姚锦玉果真便二姑娘姚锦慧,五姑娘姚锦月一道来依弦院王嬷嬷将人迎进屋,锦瑟已坐在床上静侯

“四妹妹今儿瞧着已比昨日好许多,这红痕都淡呢姚锦玉说话间已到床前,笑着瞧着锦瑟道

锦瑟闻言也笑,道:“是好些,只是这般模样着实难以见人大姐姐怎二姐姐一道到这里来

姚锦慧便道:“昨儿便该来看妹妹,只恐耽搁妹妹休息,这才未来今儿偏是妹妹生辰,一早便去妹妹那里,将才那边才散,正说来瞧四妹妹呢,金宝便来,说是老太太赏一桌席面给妹妹,妹妹想请姐妹们过去吃酒正要出门,大姐姐便五妹妹一道来,们往娇心院去,可不正经过四妹妹这依弦院,是要来请四妹妹一道去娇心院的

她言罢,姚锦玉便道:“白日里都是些外人,家姊妹反倒没能说上两句话,今儿是妹妹的生辰,家姐妹便该一起好好热闹下才是,眼见着这样的日子也没两年,老太太赏妹妹席面也是一番良苦用心四妹妹也在屋中闷一日,左右都是家姐妹,这起斑也无碍,可莫推辞不去啊

她言罢外头便响起白鹤的声音,接着银宝被带进来,见姚锦玉姚锦慧都在便是一笑,上前给锦瑟人见礼,笑着道:“想来大姑娘二姑娘定四姑娘说老太太赏席面的事儿,们姑娘叫奴婢来请四姑娘,姑娘说若四姑娘病着无法吃酒,只过去用些菜喝点水也好今儿是们姑娘及笄前最后一个生辰,四姑娘可不能不赏这个面子

姚锦玉闻言见锦瑟面带犹豫,便又道:“这些日看四妹妹妹妹好的跟一个人儿似的,四妹妹怎会不给妹妹这个面子,便是老太太请不动四妹妹,妹妹定然也是能请动的

姚锦慧便也道:“四妹妹去吧,难得热闹,咱们姚府本便没几个姑娘,若然四妹妹不去,们几个也是冷情四妹妹多穿两件衣裳,叫婆子将轿子停在廊下,吹不到风的

姚锦月进来便插不上嘴,如今便也拉锦瑟的手笑着道:“四姐姐去嘛,老太太赏的糕点最好吃

姚锦玉将二姑娘,五姑娘都拉过来,席面又是姚锦红摆下的,她若然还一径地推月兑算是将姚家几位姑娘得罪完,来日少不得还要被府中下人们编排不合群,冷傲之类的话再来,人家已布好局,岂能容她这条鱼漏网,便是此刻不应,郭氏还有法子逼她前去

锦瑟心中冷笑,面上却笑,拍着姚锦月的手道:“五妹妹便不怕姐姐去,抢的糕点

姚锦月却笑着道:“才不怕呢,四姐姐吃东西最是斯文,四姐姐吃一块糕点,月儿能吃块呢

她一言倒是逗得锦瑟姚锦慧都笑,锦瑟下床,笑着道:“左右是去四妹妹那里,便不再换衣裳,也省得叫姐姐等急

她身上却是穿着件半新的莲青色常服,姚锦玉只想着将锦瑟带去娇心院,才不管她换不换衣裳她不打扮,又满脸红斑,姚锦玉倒更高兴,也不必担心谢少文见色心迷

故而姚锦玉闻言便笑着道:“四妹妹说的是呢,妹妹是个急性子,咱们是要快些

锦瑟一笑令王嬷嬷拿件斗篷披上,便被几人簇拥着出屋待到娇心院中,姚锦红将锦瑟等人迎进屋中,有嬷嬷带着白芷,白鹤抬轿婆子们等各院跟来的奴婢们到一旁厢房吃酒作耍

上房中姚家几个姑娘一同坐,姚锦红少不得又拉着锦瑟细细查看她身上的红痕,关切一番众人这才动筷子,姚锦玉甩下起头灌姚锦红几杯酒,气氛便高涨起来

姚锦红今日显已吃不少酒,本便有些发晕,如今被姚锦玉灌却也她一同饮几杯,因难得热闹,又没外人长辈在,故而姚锦慧没片刻便也放开吃起酒来,气氛一起连五姑娘都用几杯,姚锦玉便只需撺掇两下,姚锦红姚锦慧便劝锦瑟吃酒

锦瑟见为哄己吃酒,姚锦玉着实也吃不少,便心中暗笑,也来者不拒地一杯杯灌,只她那袖中另有乾坤,酒却有不少都悄悄倒进棉囊中便是被姚锦玉盯得紧时硬喝几杯却也无碍,一来她本便有些酒量,再来姚锦玉几人进门时她便已服用一粒解救药

故而这般不停劝酒,多半时辰后,每个人都有酒意,姚锦红更是因吃的最多,早早便倒下去,被丫鬟扶进去而姚锦玉见锦瑟已醉意迷蒙,她似还不大放心,又连番劝酒,因二姑娘五姑娘都有醉意,故而这酒便吃的更多,没多时两人便也倒下去

五姑娘吐半响,姚锦玉便唤她们各的丫鬟将人送回去

锦瑟见差不多,而白芷几人却没个踪影,心中明,便也跟着嚷嚷着头晕,将撑着脑袋的胳膊一撤倒在桌上,双眼迷蒙显已不再清醒

姚锦玉早先也是吃分量极大的醒酒药的,可她将才似为劝锦瑟吃酒,故而吃的实比锦瑟要多的多,这会子她已两眼发懵,好容易见锦瑟倒下,便忙起身出屋,妙红便站在外头见姚锦玉出来忙福福身,道:“妙青肚子疼离开片刻,姑娘可是有什吩咐

姚锦玉闻言便道:“四妹妹吃多,既然她的丫鬟不在,一道将四妹妹扶回去吧

妙红忙应一声便进来将锦瑟扶起来,锦瑟佯醉地依着她被扶出屋,姚锦玉便匆匆在前头领路快步往前院的方向走,一面不忘回头查探锦瑟的情形,见她一直半眯着眼睛靠着妙红,似醉的不轻,她却眯眯眼,扬起一抹讥诮的笑意来

待到院门,见姚锦玉竟没有回头的打算,推开半掩的院门便走出去,妙红一诧,一面扶着锦瑟跟随而出,一面道:“姑娘快些回去吧,穿过这院子便是世子住的书恒院,那边皆已打点好,奴婢将四姑娘扶过去便是

姚锦玉闻言回头瞧妙红一眼,却冷声道:“姑娘有主张,跟着便是

妙红登时便蹙眉,只因按原计划,大姑娘却是不必前往前院的,而是早些回去装醉,一会好起来将四姑娘不见的事嚷嚷出去

如今见姚锦玉快步往前去,妙红便只能轻轻拍拍锦瑟的胳膊,又扶着她往前急赶

姚锦玉之所以快步往前院走,却是因为今日收到封谢少文的亲笔信,信上邀她今夜一同前来书恒院,说是要给她一个惊喜此事她知不妥,怕丫鬟们知晓会告诉老太太,老太太定然会叫人看管着她,她便不能赴约,故而姚锦玉将此事一直瞒着妙红等人,这会子妙红便不明所以

姚锦玉从那日在茶楼谢少文别后便越发相思成疾,如今好容易能见到,又是谢少文亲邀她,她哪里能抵挡地住这份诱惑,更何况她今日亲手将锦瑟送去给谢少文,本便心中不乐,这会子有谢少文邀约在前,心花怒放

她脚步匆匆带着妙红很快就穿过套院,进书恒院书恒院早已经过安排,静谧一片,人刚现身,姚锦玉便见谢少文的贴身厮知砚闪身出来

“大姑娘请随的来,世子正等着大姑娘呢言罢便又冲妙红道,“快将四姑娘扶进正房去

姚锦红闻言一愣,诧道:“世子这会子没在屋中

知砚却笑着道:“大姑娘随的来便是,世子为大姑娘准备惊喜,大姑娘可莫错过才好

姚锦红本便有些酒醉,再听惊喜二字,哪里还会多想,加之她前两次谢少文联系都是通过这知砚,这会子也不会疑,当即便跟着知砚走两步,只接着她便又停步,转身走至锦瑟身边,冷冷地瞧着她,道:“四妹妹莫再装,姐姐知道没醉

她言罢见锦瑟身子一僵,便咯咯笑,看向妙红,道:“妙红,做的好,今日能将四妹妹骗到这里来乃首功为姑娘做到此事,姑娘不会将再嫁给那福生的,这点老太太也是承诺的,放心便是

锦瑟听闻这话猛然睁开眼睛,一脸不置信地盯向妙红妙红却撤掉扶着锦瑟臂弯的手,后退一步冲锦瑟福福身,道:“四姑娘见谅,奴婢一家都是姚家的下人,奴婢又得大姑娘信任,奴婢的命都是大姑娘的,奴婢是万不会做对不住大姑娘之事的

锦瑟登时面色就白,身子摇摇欲坠,半响才瞧着姚锦玉,道:“原来大姐姐原便没想着将妙红配给那福生,只怕一切都是做戏给看的吧

姚锦玉闻言却一笑,神情得意又阴毒,道:“妹妹错,原先确实动要将妙红配给福生的打算,可后来瞧着妙红她日日落泪到底不忍,便又改主意,将错就错地引妹妹上钩,如今瞧来,聪慧的四妹妹也不过如此,到底还是姐姐技高一筹呢

锦瑟闻言咬唇,似已穷图匕见,猛然推姚锦玉一把,转身便欲往后路跑,姚锦玉却沉喝一声,“抓住她

妙红两步追上当即便死死拽住锦瑟,锦瑟被她拉回来,挣扎着怒目盯着姚锦玉,姚锦玉便咯咯的又笑起来,眯着眼道:“四妹妹莫白费力气,四妹妹跑不过妙红,也挣不开她的,还是乖乖到屋中等着世子吧妹妹不是不愿嫁给世子,不愿做世子正妻如今姐姐便遂妹妹的愿,从今往后妹妹便只能给世子当个妾

她似酒劲儿上来,又似一时畅快难以制,神情显得极为癫狂,言罢见锦瑟浑身发抖,便冲那知砚道:“将她打晕,这贱人鬼着呢,免得妙红一人再出纰漏

知砚上前,锦瑟忙欲大喊,可妙红已先一步死死捂住她的嘴,另一只手拽着锦瑟不叫她挣扎,知砚一掌劈下,锦瑟便双眸不甘地闭,双腿一软彻底倒在妙红怀中

姚锦玉见此又是一笑,这才跟着知砚往院子东面快步而去,妙红见此张张嘴,似想阻止姚锦玉,可犹豫下却又闭嘴,只托着晕迷的锦瑟也快步往正房而去

可她还没走出院便觉后颈一疼,接着却也双腿一软,一头栽倒她这一倒,被她拖着的锦瑟也跟着往地上倒去,只一头栽在地上的妙红不同,她身子还没着地,腰肢便被一只臂膀环上,接着身子又被带起,整个人又被一人揽在臂弯中,这人不是别人却正是完颜宗泽

将锦瑟抱在怀中,见她紧闭着眸子,月影清亮透过头顶树枝斜洒在她巴掌大的脸上,将她美丽的面庞映的更加动人,又见她就那安静地依在的怀中,不觉便轻勾唇角,蓝眸中浮动醉色的浮光,朦胧处俯身低头,轻轻抬手抚上她的脸庞,轻轻地又心翼翼地用指背蹭着她面颊上因酒色而晕染的绯红

触手处暖暖的,绵绵软软的,只觉一颗心都要跟着融化,视线再次专注而仔细地滑过锦瑟笼烟般清秀的眉,她静谧而浓密的睫羽,玲珑精致的鼻,还有那微抿起线条优美淡薄的樱唇,只觉这醉卧怀中的女子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诱惑,叫人一点点沉沦

鼻翼间有兰芷般的清香带着温暖的酒香浮动,丝丝缕缕似都钻进的五月复六脏,叫一阵阵恍惚就这静静地用目光描摹着她媚色中的恬静,半响才叹声,移开抚着她面颊的手,用食指用力一掐锦瑟的人中

怀中锦瑟吃疼,秀美的眉头微微蹙起,两扇如蝶翅般的睫毛扑扇着睁开来,她视线微微一恍接着便清锐起来,待瞧清,清锐的眸子掠过一丝诧异,惊道:“怎是

完颜宗泽便扬眉一笑,道:“醒,的醉美人……

言罢兀埋下头靠近锦瑟又用力呼吸下,一脸的沉醉锦瑟这才察觉己正躺在完颜宗泽的臂弯中,她一惊完全清醒过来,一把推开完颜宗泽,沉喝道:“寸草呢

言罢人已站定,却正见站在步开外垂着头一言不发的寸草,锦瑟见到这才微收怒容,可却没有半点惊讶显然,她早便知道寸草在此,事实上,寸草会在此,也是她早先便洞察妙红的不妥之处,这才做出的安排

姚锦玉以为锦瑟中计,却不知锦瑟只是将计就计,哄过姚锦玉

妙红的破绽便就露在昨夜她的表现太过冷静,也太过无懈可击试想一个忠实主子十数年的奴才,第一次背叛主子怎会无半点惊忧,那般的镇定而从容再来妙红不过是姚家一个丫鬟,便是再大胆,锦瑟觉着她也不敢将心思动到谢少文头上

锦瑟厉目瞥眼地上躺着的妙红,却也不再纠结完颜宗泽会在此的缘由,冲寸草道:“叫准备的衣裳呢,给她换上

寸草闻言忙将肩上包袱解开,里头却是一件极为华丽的锦缎襦裳同色的襦裙,另外还有一套鎏金头面两下剥开妙红身上衣裳,又给她套上准备好的衣服,插上发簪,带上帷帽,这才将妙红扶起来锦瑟瞅瞅兀一笑,道:“这般倒比更像个姐

她说着解上斗篷递给寸草,完颜宗泽却早一步上前接过去,锦瑟只瞧一眼也不多言便忙往正院走寸草抱着妙红,待正院已在眼前,这才将妙红推给锦瑟,锦瑟正欲拖妙红往灯火处走,完颜宗泽却闪身过来,飞快地往妙红嘴中塞什

锦瑟一诧,蹙眉瞧向完颜宗泽,道:“给她吃什

完颜宗泽却是扬眉一笑,眨巴着眼睛,邪恶一笑,道:“好东西

锦瑟见不愿说便也不多问,拖着妙红便往正院去,她尚未进院已有谢少文安排的厮迎出来,上前接过妙红,道:“怎这久

锦瑟垂着头,诺诺地道:“四姑娘酒吃多,奴婢拖半响,一会子那边便要闹起来,哥快将人扶进去吧

那厮闻言忙一点头,因知姚四姑娘得病不能着风,故而见妙红头上戴着厚厚的帷帽也不奇怪,只抱起妙红便匆匆地进院子

锦瑟这才转身,快步往回走,她因也吃酒,这会子心神一松倒觉有些醉意,刚绕过影壁脚下就一个踉跄,尚未稳住身子,便觉有人欺近,接着身子一轻,两脚便已悬空,转瞬间她的整个人已被完颜宗泽又抱起来

锦瑟怒目瞪向完颜宗泽,只她尚未张口,完颜宗泽便将眉一挑,道:“不想瞧瞧那好姐姐去哪里乖乖的,带去瞧场好戏

这会子酒劲儿上来,锦瑟原便觉着头晕,闻言一来果真好奇,再来也是经这半天折腾没精神,懒得完颜宗泽喊骂,故而她便只点下头,完颜宗泽面露喜色,抱着锦瑟便往将才姚锦玉离去的方向追去

片刻后,锦瑟被完颜宗泽整个抱在怀中,一同坐在一颗大树上往不远处的亭子看,却见那亭子中两个人正搂抱在一起,却是一男一女,那女的可不正是姚锦玉而那男子,锦瑟便是再眼拙也瞧出,绝非谢少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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