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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黑衣人是什么身份,耶律斜轸可以肯定,对方还有同伙。

当时韩飞与黑衣人交手,耶律斜轸清楚的听到一阵叶笛的清响声,然后黑衣人迅速抽身离去。

耶律斜轸受伤,不知是谁走漏了消息,外头风言:风语,多是对耶律斜轸不利的话。

有人说他养尊处优的日子过久了,身子骨锈了,连刺客都打不过,还要被人保护。

还有人说耶律斜轸得了不治之症,所以手脚已经没有以前那样灵活了。

很多不靠谱的说法中充满了不确定性,于是就有人专门找上门来探听虚实。不过他们去北院王府算是找对了门,却走错了路,耶律斜轸自从受伤就一直留在刑部,并不在王府。

为了封锁消息,卓越被羁押在刑部,看护医治耶律斜轸的伤势。

耶律斜轸侧月复深中一剑,并无性命之忧。

卓越建议耶律斜轸,“大王,如今外头流言四起,要不要给小王妃带个消息,以免她担忧。”

耶律斜轸轻笑了一阵,他要想给杨琪报平安,早就派人去王府了,他巴不得亲眼看到杨琪着急的上窜下跳的模样。

“不必了,就让她担忧着吧。”

耶律斜轸云淡风轻,意气风发到了极致,足以让任何一个女人对他心动。

在他的观念中,与其让杨琪的心思胡乱挥霍在别的事情上,还不如让她多操心些他的事情。

卓越呵呵直笑。有种年轻真好的感觉,看着年轻人一来二去的打情骂俏,其实也是一种享受来着。

“小王妃的一颦一笑都牵动大王的情绪。足见大王对小王妃多么心悦了。”

卓越内心其实挺感慨的,如果耶律斜轸与杨琪这两人没有了今时今日的身份,只怕他们会是很好的一对神仙眷侣。

只要提起杨琪,耶律斜轸眼中冰封的情绪就会像积雪初融,温柔的似要滴出水来,满心都是来不及的疼爱。

“那丫头没心没肺,见着谁都大眼瞪小眼。那股小牛犊子一样的辣劲儿,确实甚讨本王欢心。”耶律斜轸还从来没有向谁吐露这样的真心话,卓越可是头一人。

耶律斜轸曾经与友人谈及男女之事。也都抱着无所谓的态度,也从来没想过提起哪个女人,会有这么甜蜜愉悦的心情。

韩飞的出现,打破了愉快的气氛。

从昨夜开始。兼顾耶律斜轸安慰的同时。韩飞就一直追查黑衣人的事情,只可惜一无所获,就来向耶律斜轸负荆请罪。

“大王恕罪,属下无能。”

耶律斜轸一改之前轻松的心情,脸色凝重,威仪之态却难掩他眉宇间的疲惫。

“昨夜黑衣人向西逃跑,属下就命人直追,来人回报。那人的轻功实在了得,不出半里。就将我们的人甩开,不知去向。”韩飞如实禀报,并没有将责任推到旁人头上的意思。

卓越是个称职的卧底,只要涉及公事,他从来就不插嘴,只在杨琪与耶律斜轸的健康上用心。大概没有人会知道,昨夜将黑衣人召回的,就是他。

安杨实在太大意,竟捡着在耶律斜轸眼皮子底下顶风作案的机会,该说他运气太好?

安杨来刑部,也并非对辛相忠发难,只是想试探辛相忠是否真的失去记忆。

一旦此事是作假,只怕连累到很多无辜人的性命。

卓越在得知安杨的行动后,就留意着刑部里头的动静,他看着耶律斜轸拐回去,就觉得大事不妙,于是就见机行事,将安杨召回。

耶律斜轸按着额头,脑袋里一直盘绕着算不清的难题,他越想越觉得头疼。

袭击辛相忠的黑衣人,与袭击杨琪的是同一人,他无论如何都想不通这其中的关联。

耶律斜轸不,韩飞不敢随意开口。

良久之后,端着药碗的卓越打破沉默,“大王,该吃药了。”

耶律斜轸接过药碗,发起怔来。

杨琪有没有乖乖的按时吃药?

耶律斜轸知道她不喜欢喝药,没到喝药的时候,她总会发脾气,发出很大的抗议声。

耶律斜轸仰头将碗中的药汤一饮而尽,然后将空碗重重搁下,整理好衣装,披上大氅,打道回府。

一出刑部,耶律斜轸转念一想,又改道去了皇宫。

只怕这会儿萧太后已经得到了消息,在萧太后亲自派人上门慰问之前,他还是率先去露露脸的好。

于是卓越就先一步到达了北院王府,见着了杨琪。

“怎样?”杨琪显得迫不及待,不过她并不是急着证明耶律斜轸受伤的消息是否属实,耶律斜轸离开刑部的不久之后,夕阳就带着消息向她回报,说是耶律斜轸身边有卓越照料,不会有事。“辛大人是不是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卓越点点头,“我试探过他,确实如此。”

“我还听说他是主动去找祁山试药的,看来他是想忘记以前的事情。”杨琪表面轻松,心里却在唏嘘。

在大辽待了这么多年,辛相忠会有在大辽落地生根的想法也是情有可原,而且他在这里还找到了自己的归宿。

对辛相忠开说,与其抱着复杂的心情,隐瞒自己的身份与祁灵儿若即若离,不如忘记一切,卸下肩上的重担,重新开始的好。

杨琪隐隐不安,她害怕自己会像辛相忠一样,在耶律斜轸身边待得时间长了,也会产生落地生根的想法。

可是她的身份,不允许她这样!

如今辛相忠的安危,杨琪是不用担心了,只不过另一个人操之过急,把自己陷在了危险之中。

“安杨太心急了,出现在韩飞眼皮子底下,实在太不明智了。”

若是安杨与耶律斜轸交手还好,他可是与韩飞过过招的,韩飞将上回惨败在安杨手上的事情铭记于心,做梦都要回顾千百回,他怎么可能会认不出安杨?

卓越叹息一声,“我也担心,这回耶律斜轸只怕会掘地三尺,翻遍整座上京城也要把黑衣人找出来。”

杨琪确实也这么想,不然也不会为安杨那么操心了。

安杨身在最妩楼,一旦被人怀疑,他身边的人也会受到牵连,最妩楼的葵嬷嬷还和那些姑娘,只怕都难逃一劫。

“师父,你出去之后,可得嘱咐葵嬷嬷和安杨,静观其变,千万不要再轻易行动。”

不久之后,耶律斜轸回到府上。

他一路上都在回想萧太后说的话,那些话自然也是他的担忧。

一想到上京城中有个这么大的威胁与隐患,他可谓是寝食难安。

无论如何,他都要查出那个黑衣人的身份。

据耶律斜轸所知,杨琪与辛相忠的交集并不多,他们二人怎么会摊上同一个仇人?又或者说,为什么黑衣人会前后盯上他们俩?

从黑衣人入手不好查,说不定从杨琪和辛相忠身上下手,会找到一个不错的突破点。

不过如今辛相忠记忆全无,耶律斜轸也只能指望杨琪给他一个像样的线索了。

在耶律斜轸回到槃离居的时候,杨琪关心了一下他的伤势,之后被耶律斜轸盘问:

“你与辛大人,一起得罪过什么人吗?”。

杨琪一怔,“怎么突然这么问?”

“昨晚袭击辛大人的黑衣人,跟将你打成重伤的是同一人。”

杨琪故意露出很愤慨的情绪,“怎么会这样!”

不过她在心里为安杨捏了一把汗。

杨琪积极配合,“你让我好好想想,问我跟辛大人有没有一起得罪过什么人……这我还真想不出来。想想我跟辛大人认识的时间也不算短了,见面的机会也不多,以前因为寿安王的事情,倒是经常见面……”

杨琪自言自语似的这番话,让耶律斜轸自然而然的回想起来杨琪曾经在刑部所受的苦。

耶律斜轸心疼起来,握住了杨琪受过刑的右手,他曾经暗暗对这只手发誓,不会让杨琪再受到类似的痛苦,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让杨琪痛苦的人。

杨琪大惊小怪的惊叫了一声,条件反射的收紧了五根手指。

“祁山,祁山算不算!”杨琪自然而然的将祁山当成了罪魁祸首,“要说我跟辛大人一起得罪过什么人,祁山应该就是了吧。我给过祁山一个很大的难堪,辛大人又与祁山的女儿纠缠不清,故而跟祁山闹得不和,你说会不会是他?”

耶律斜轸倒是觉得杨琪这么怀疑似乎合情合理,如果没有祁灵儿出现,没听过祁灵儿告诉过他的那些话,他大概会顺着杨琪的思路想下去。

“应该不是祁山。”耶律斜轸仔细分析,“祁山要是想对辛大人不利,早在辛大人试药的时候,祁山就会对他痛下杀手。至于祁山想要你的性命,那更没可能——”

杨琪嘟嘟囔囔,表示自己的不满,“怎么会没可能,祁山研制的新药都出现咱们王府里了,虽然没用到我身上,可是那些药控制了王府中的人,他要是不想要我的命,怎么可能会默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关于这一点,耶律斜轸也不好跟杨琪做解释,不过她杨琪的话倒是提醒了他,是该找郑氏问问责任的时候了,他不能任由这个不安分的女人在他的王府中为所欲为下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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