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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究凤十七还是站在了原地。

柳青青跟着公仪璟进了小柴房,公仪璟便松了手,径自踱步到窗子前,半拢月色罩落,月公子的身影清冷孤寂。

她忽然觉得这样的身影有些熟悉,垂眸想了想,想起了无数个夜晚,自己也是伫立窗前,这样朝着白玉熙房间的方向看着,明知道树木房屋阻挡,却还是抑制不住自己这种犯傻的行为。他是在看凤十七的厢房吧?

她抚了抚柴房的破木桌上灰尘,忍不住劝道:“你这又是何必呢?你这招欲擒故纵,十分凶险,弄不好就是玉石俱焚!”

“欲擒故纵?”他回过了头,眸光中初初露出的迷茫,在片刻之后散去,跟着唇角一勾,挂上了往日的笑:“你对这些事倒是颇有研究!”

她幽幽地叹了口气:“研究不敢说,只是以一个过来人的经验给你一些意见。如若那人喜欢你,你即便什么都不做,他的心还是属于你。如若那人不喜欢你,你做什么都是徒劳,感激、怜悯,愤怒、任何一种情绪,即便那是对你的,都不可能由此生爱!”

她边说着边洗了把脸,走到床边月兑着靴子上床,看着他那张敛了笑容,略微有些凝重的脸,便安慰道:“找个机会我和凤十七解释下!”

话语刚落,门吱呀一声开启。

酥饼像是未仆先知,掐准时机带着凤十七来听她的解释似地,拽着凤十七挨到床边,一撩衣摆,豪迈地往床沿一坐,用手拍了拍床板道:“呀……小白脸,你这里是通铺啊?”

要是别人有这么一问,她自然不会多想,会认为这是正常的一问,但这位手气绝佳,抽得这小店唯一上等单间的酥饼大爷,此时这样发问,她自然而然地会联想到‘幸灾乐祸’这个词。便没理他,径自掀开了被子,躺了下。

酥饼似是根本没看到她的冷漠,再模了模床上的被褥,“真不错呀,床够大,被子褥子也都齐全。”

她眉心一拧,伸手往枕头模去,正想撩起枕头拍向那张幸灾乐祸的脸。

那脸的主人偏过头对着身旁的凤十七,大声道:“那啥……小凤,你今晚就在这挤挤吧!”

她一愣,松开了拿着枕头的手,坐了起来:“为什么?他不是和你一间吗?干嘛要上这里挤?”

酥饼歪了歪嘴角:“你又不是不知道,老子那间是单间,房里就一张床,两个大老爷们哪里挤得下!”

她白了酥饼一眼:“谁让你们挤了,他睡床,你打地铺呀!”

酥饼嘴角一抽,磨了磨牙:“凭啥老子要打地铺,是老子先抽到的签,反……反正老子不管,老子不习惯房里多个人一起睡,老子现在就回房锁门,你要是不留他,就让他在屋外冻一晚上吧!”说完,就一溜烟出了房门。

她的目光从敞开的房门收回,看向了站在床边的凤十七,见他一脸茫然,脸色却微红。

真是个不会做戏的孩子!酥饼这一出双簧,可算是演得差劲!

她拍了拍床,往外挪了挪,让出了最里面的位置。

凤十七轻咬着唇,面色很是纠结。

她也不催,挪过枕头躺好,刚准备闭眼,耳边衣衫簌簌,一歪头,见公仪璟正坐在床边月兑靴,微扬的双眉,很有挑衅的味道。

心中顿觉不好,便往另一边看去,只见刚刚还站立床边犹如一尊石像般的凤十七也快速月兑着靴子。两人像是小孩子赌气竞赛似地,用极快地速度跳上了床,各自拉过两床被子一左一右躺了下来。

看来今夜注定是个不平静的夜晚,这两人之间的暗潮汹涌,她自是不愿意理会,但因她平日里习惯侧睡,所以此时往那边侧,就成为一个颇令她苦恼的问题。

用眼角往凤十七那边一探,立即接收到两股灼热的视线,忙收回了目光,往公仪璟那侧瞄了瞄,接收到的是公仪璟安然睡去的侧脸,几乎不用选择,她侧过身倒向了公仪璟那侧,准备如同公仪璟那般安然睡去,哪料到敏感的鼻子主动去捕捉公仪璟身上的香味,越捕捉,味道越浓,越浓,就弄得她越清醒。

她挣扎了许久,最后只能投降地转向凤十七那侧,虽然闭着眼,仍能感受到凤十七凝神的注视。她整理下面部表情,尽量让她看上去平静安宁,准备把装睡进行到底。

半晌,她真酝酿出了睡意,迷蒙蒙正要赶赴周公之约,忽觉唇上一凉。

她第一个反应便是吃惊,而后却有些庆幸,庆幸理智还是紧紧地拽住了她紧闭的眼皮,没让她睁眼探看此时的情景。

凭唇上的触感和喷洒在她脸上的温热的气息,她几乎就能断定,此时凤十七正在吻着她。脑中立即就浮现出了她睁眼后,让双方都尴尬的后续。

太突然了!一切都发生地太突然了!凤十七突如其来感情,让她本能地想去逃避。她听说过别人受了情伤,很快忘却旧情,抛却旧爱,重新投入一段新的感情。于她而言,前两样还能勉力为之,这后一样,实在力有不逮!

她的紧咬牙关,紧抿双唇,狠心地想把凤十七的热情拒之门外,却抑制不住感官一**的冲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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