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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姆的话说的很真诚,听着让人觉得舒服。方诺原本确实有些不快,现在那大咧咧的性子更是让她不去计较了。咧着嘴笑了笑,和烈焰退了出去。

“我送两位回去吧,饭菜已经备好了。”之前把方诺他们请来的人又等在门口,也显得热情了不少。

方诺看一眼落下去的太阳,此时的村子笼罩在一片金灿灿的余辉之中。好多竹屋里都传来哭声,还有些人家在窗外挑起了一根竹竿,上面绑着一块白布,那是报丧的意思。

“那些姑娘找到了吗?”

“没有。”

方诺的心微微一抽,有些难受。

“阿卓玛怎么样了?拉伊呢?”方诺记得离开的时候阿卓玛始终呆呆的坐在地下室看着阿喜妹的尸体,而当时拉伊是在上一层睡觉的。不知道现在她们母女都好些了没有。

却没有想到那带路的人叹了口气,摇着头说道:“阿卓玛家的石屋锁了,从外面上的锁。阿卓玛和拉伊都不知去向。”

“啊!”方诺一愣,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就连烈焰都不自觉的按了下自己腰间的兜囊,那里还放着之前阿卓玛给他们的绝情蛊。两人也分明还记得,当时阿卓玛说找到凶手,用他的血饲喂蛊虫,然后拿过来交给她,就以断定那人是不是和阿喜妹有关了。

是现在阿卓玛带着拉伊走了,他们就算找到了嫌疑犯,是那喂过了血的绝情蛊又该交给谁?

“或许,她们只是出去散散心吧。毕竟这样的事情不是谁都能接受的。”方诺表示理解,何况最低层放着女儿的尸体,阿卓玛应该不会那么变态,让小女儿就睡在楼上吧。

那人犹豫着似乎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没有开口。而方诺他们现在住的竹屋和族长的圆屋本来也距离不远,边说边走也就到了。

竹屋里果然已经摆好了桌子,上面的菜虽然算不上丰盛,但也算是精心准备了。方诺原本还有些精神,现在看着饭菜就饿了,拉着烈焰直奔桌子,坐下来就去抓那筷子。

“洗手。”烈焰逮住方诺的小手,抢下了筷子。见方诺一脸的委屈,瞪着大眼睛烁烁的看着那些吃食,无奈的摇了摇头,快步走到脸盆架,拿起毛巾沾湿了水,又拿回来给方诺擦手。

直到把方诺的小手擦的白白的才放开他,方诺已经笑着再次抓起了筷子。

烈焰见方诺那恶极了的样子,又是心疼、又是好笑。自己也洗过了手回来,坐在她身边端起了碗。

一通风卷残云之后,方诺揉着肚子几乎坐不直了,吃的太快又太多,只能懒懒的斜靠在椅子背上,看着烈焰还在那儿慢嚼细咽。

烈焰肯定是那种家教急严格的,吃的很优雅,举手投足都透着贵气。但好在他不挑食,吃什么都行。不过方诺才不信他不饿,和自己一样一天没吃东西,还比自己高大那么多,需要的食物能量也多,是人家就是不紧不慢,吃的那叫一个赏心悦目啊。

“看什么?”烈焰被方诺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咽下了口中的饭才开口问道。

“看美人,秀色餐。惜我吃的太饱,不然再咬上一口。”方诺调笑着,顺便在烈焰的脸蛋上捏了一把。

“那是形容女人的。”烈焰装作不悦的样子,又吃了一口,却感觉索然无味。换作是谁,有一个笑嘻嘻、色迷迷的女人盯着你看,你会有心情吃下去吗?

见烈焰放下了手里的筷子,方诺才知道自己影响人家吃饭的心情了。不过仍是凑过来,勾住了烈焰的脖子,撒娇似的问道:“你那么好,我却大咧咧的吃饭都不够好看,你喜欢我什么呢?”

“喜欢在心里,没有理由,就是那么一见,就印在心里了。”烈焰笑着掰开被方诺紧紧箍着的脖颈,拿起边上的茶喝了一口,不然刚咽下去的食物,差点给她从脖子里又挤出来。

方诺却又赖上来,仍旧紧紧搂着,问他:“说的是不错,你家人呢?容容许你娶一个野丫头?”

“不许。”

烈焰的话让方诺顿时愣住了,僵硬了一下,手臂往回缩了缩。她没想到烈焰说的这么直接。

“不然我也不会跟着你跑出来了。”烈焰一笑,拉过方诺坐在自己腿上,勾紧了方诺的脖子,将她箍在怀里,说道:“我见的官宦淑女不少,公主、嫔妃也是一副端庄、贤良的模样。偶有几个不同的,也不是自在的不同。那是贵为皇后、皇太后的,都是要时时板着脸、端着架子,肩膀都不能抖一下的女人,我见她们都累。所以我不想你也那样,你的随性,很好。”

方诺的心肝随着烈焰的话一颤一颤的,侧身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握进他怀里,细细品味他的话,忽然觉得有些道理。

是啊,他还是王爷呢,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再不济,照照镜子,对美人也就视觉疲劳了。那些说话都拿腔拿调的女人,确实和自己大大的不同。一想之下,方诺竟然没来由的自信起来。

原本方诺看着烈焰那张倾城绝色的脸是有些自卑的,现在忽然觉得那是自己的优势。长的不用太好看,清丽就好,反正烈焰那张脸也是无人能及了,自己凑什么热闹。

言谈举止也无需做作,和心爱的人在一起求的就是洒月兑、随心;要是放个屁都得找个好听的调调,那就真是累了。

又这么窝着腻了一会儿,方诺扭着小脑袋,叫一声:“你放开点,我有点顺不过气了。”

“扑哧”烈焰一笑,这才放开了一直紧紧搂着她脖子的手,反问道:“你也知道难受?”

“啊,怎么?”方诺不解。

“那你还箍的我快吐了,饭也还没吃饱。”

“哎呀,敢情你又是报复我呢。小气鬼。”方诺小手就不依不饶的抓了上来,没头没脑的在烈焰的脸上、身上乱抓挠。

方诺的脸上一直是带笑的。她喜欢烈焰的“小心眼”。

“好了,吃饱了就睡吧,我收拾。”烈焰终于闹不过方诺,放开她,将她从自己腿上推到了地上。

“什么叫吃饱了就睡?你当我是……”方诺咬牙跺脚,气烈焰毒舌。

烈焰却不再应答,只是起身低头收拾碗筷。如果她知道自己现在忍的多么难受,是不是会大笑一通?看来以后说笑便说笑,不能这样由着她坐在腿上,腻在怀里了。那感觉,着实是血管要爆裂似的。

不过说归说,烈焰忙着手脚并不麻利的整理碗筷的时候,方诺一阵的困意袭来,真的就倒在了床上,歪着身子一下就睡了过去。

也是太累了,昨天整夜未眠,现在困顿和劳累都涌上来,还是抵挡不住,几乎是一下子就进入了梦乡。

烈焰回来的时候,就见方诺连鞋子都没月兑,枕头也没有放好,歪着身子靠在床头,半条腿还耷拉在地上,却睡的轻轻打鼾。

烈焰温柔的眼神要腻出水来,过去横抱起来将她好好放在床上,又把鞋子月兑了去,给她再盖好了被子,然后就坐在床边,静静的看着她甜憨的睡颜。

或许她不知道,自己打从百草山上与她对视的那一眼,就被拨动了心弦、吹皱了心湖,那些涟漪在每次看到她之后都又激起一层。直到心里只堆满了她一个人的影子,才现抛了一切都不为惋惜,只要能在她身边就是一抹难言的舒心和惬意。

不知道盯着方诺看了多久,桌上的烛火一闪之间熄灭了。月光透过窗纸柔柔的照进来,烈焰才也有了一丝的困意。

刚刚站起身来准备回对面自己的小床去,猛然听到床板一动,回头就看到方诺一下子坐了起来,伸出小手在空中乱抓着,还喃喃的叫着自己的名字。

“我在呢。”烈焰重新坐回来,一把将梦魇中的方诺箍在怀里,大手抚模着她的头,柔声的安慰着。

方诺又扭了扭,才窝在烈焰的怀里不动了。只是安静了片刻,突然抬起头来,问烈焰道:“你白天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啊?”烈焰正用下巴抵着方诺的头,细细嗅着她丝上的馨香,朦胧欲睡,被她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问的懵,低头看她的时候才现,方诺虽然是睁着眼睛的,那双漂亮的大眼里似乎蒙着一层雾气,看不清眼神和思想,只是茫然一片。

“你到底想到了什么?怎么也不给我说说。”方诺又问,口气有些急了,也带着气。

“没什么,只是想到阿喜妹的死或许和那水潭有关。因为那潭底有一块稀世珍宝海崖石。”烈焰照实说着,也不管方诺是不是在听,能不能听懂。

方诺空洞的双眼还是显得呆了呆,继而又问道:“你说来听听啊,到底想到了什么关键?”

“啊?我说了,是水潭,海崖石。”

“……”

“你怎么不跟我说清楚。当时有别人,你不让我问,现在没人了,说说你想到了什么”

“海崖石。”烈焰的脸色很难看,有些要抓狂的感觉。

这小女人是睡惊了吧,怎么反反复复的只问这一句?

“烈焰,你说话呀,怎么回事?是不是现了什么关系到阿喜妹死因的关键?”

“烈焰,你告诉我你的想法吧。”

“烈焰……”

“睡觉!”烈焰低吼一声,大手一紧,将方诺按在怀里,一起倒在床上,闭上了眼睛。

他真不知道这个小女人有这般本事,睡着了还在“审案”。为什么白日里没想起来的问题,偏偏要逼着自己整晚没完没了的说给她听呢。

几乎要崩溃了,烈焰怕方诺再问,只好低头用力吻住她的唇,让方诺没机会再开口。

唇瓣传来一阵疼痛,这小女人又咬他!

嘴唇被咬,总算是换来了她不声不响的安宁了。宁牺牲了自己的唇瓣,是救赎了自己的耳朵,烈焰就这样抱着方诺,任由她有一下、没一下的咬嚼着自己的唇,在满心的甜蜜和心头热火的双重纠结之下,终于也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方诺是在烈焰的怀里醒来的。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他那紧闭的凤目和长长的羽睫;然后是挺直的鼻梁和白瓷般干净细女敕的脸颊。

再向下,却看的方诺心里一抽。他那原本菱角分明的薄唇分明的肿了,虽然还远不及香肠嘴那么霸气,却也红肿的吓人了。而且唇皮还破了几处,有细小的血丝和血痂留在唇瓣上,看着让人心疼,却又有一种虐人后的快意。

“疼吗?”方诺的指尖轻轻的触在烈焰的唇上,看着他这“饱经风雨”的唇瓣,忽然就想到他背后的伤疤,一阵搓板揉心似的疼痛。

“嗯,你说呢?”烈焰的鼻音还很重。这女人醒来前呼吸一沉的时候,他就醒了。只是身子依然困顿,也不想动,就那样闭着眼睛一直睡着。却不料这个女人做什么不好,偏偏用手模他被折磨了几乎整晚的唇,疼的确实钻心。

“我给你找些药去。”方诺急急的起身,也不顾自己是不是匆忙间从烈焰身上爬过,是不是压到了什么不该压的地方。

只是膝盖落下时感觉硬硬的,一时着急也没细想,爬到一边下了床,就到自己小包袱里去翻腾。等到翻出一个小瓷瓶转身,就看到烈焰虾米似的蜷缩着身子,面朝里躺着。

“烈焰,那么疼吗?”方诺来到床边,就见烈焰那张俊脸上冷汗都下来了。明明嘴唇已经破皮了几处,却还用力咬着,咬的又渗出了血丝。

“小诺,你让我静静待会儿吧。”烈焰的脸色真不好看,声音都沙哑的。

“你都出汗了,转过来,我给你擦药。”方诺傻傻的扳了两下烈焰的肩膀,仍然不见他转身,才注意到他佝偻着身子,蜷缩着腿,好像是……

“你肚子疼?我给你揉揉?还是……要去茅厕?”

“小诺……,方诺!让我安静待会儿吧。”烈焰第一次对方诺提高了嗓音,是吼了一半又有些力不从心。

给她膝盖压过的地方是真疼!

“……”方诺一脸的不解,继而错愕,接着才是恍然。随即就是落荒而逃。

直到在外面溜达到太阳老高了,方诺才悄悄的从窗口往里望,就见烈焰正坐在桌边,单手撑着下巴呆。

“烈焰,你好了?”方诺这才把窗子推开一点,隔着窗子问道。若是他还疼,自己索性不进去烦他。

“嗯。”烈焰应了一声,继而转头对方诺招手:“我想到了一处关键,你且进来,我们商议。”

“哦,来了。”方诺没有绕到门口,之间把窗子掀大了,从外面往里爬。等她笨拙的爬进窗口,烈焰已经到了窗边,一把将她抱了进来,走回去放在了桌边,正色道:“你就不能安分点,摔了呢?”

“有你呢。”方诺笑。她确实是故意的。跳窗也好、爬墙也罢,反正在他面前总不安分,就是惹他来疼惜的。男人不喜欢女人太强势了,偶尔扮个呆、装个傻,给他多一点的新意,让他有男人的保护欲,多好。

说是扮呆,也不能整天装傻充愣。方诺说完就坐直了身子,一脸正色的问烈焰:“想到了什么,快给我说说。”

方诺变量如此之快,倒是让烈焰一愣。她前一刻还是小女儿家撒娇、作怪的模样,下一刻就冷静、内敛、满眼的灵气,真心惹的人心思百转千回,却总模不着她的步调和轨迹。

“我想那些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年轻女子。若是那犯案的恶魔只yin处女,那其余的没有用处,又何必带上?既然都已经杀死那么多的人了,也不在乎多杀几个了。”

“你的意思是……”方诺给烈焰这么一提醒,立刻就想到了一个关键,脑中灵光一闪,说道:“就是说,带走的其实比这些丧命的更为重要?”

“正是。”烈焰点头一笑,方诺也确实聪明。

若是只为了泄,那能是饥不择食,不会刻意的找哪个是处子之身。若是只要处女,当然没有必要大费周章,把五十余人带走了。要知道,带走活人比杀人更难的多。

所以仔细的想想,那些死了的才是被丢弃的,充作了泄的工具;而那些被带走的,才是作案人真正的动机。

“那我们再去查问一下,看看究竟没有回来的有多少是少妇?”方诺急着就要出门,却被烈焰拉了回来。

“怎么?”方诺不解的看着烈焰。

烈焰解释道:“没用的,走失的有多少未婚的处子、又有多少是已婚的少妇都不是主要的,我们该查的是被带走的人身上有什么共同点。找到这个关键,才好知道凶手要的是什么。”

方诺点头,承认自己确实没有烈焰聪明。

忽地,方诺一拍脑袋,“我们怎么没有想到呢,会不会是……是阿卓玛知道些什么,所以她带着拉伊走了?”

“会。”烈焰很肯定的点头。

他刚刚已经想到,阿卓玛的离开绝对不是偶然。其关键应该就在于,她的女儿阿喜妹也在被害之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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