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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6章.自寻短见

明媚的阳光从红色窗棂倾洒进来,窗边用上好檀木所雕刻而成的桌上放着青花瓷瓶,瓶里插着一株冬梅,沁香扑鼻。,小,说网祝愿所有高考考生考试顺利。不时有婢女进进出出,脚步声甚微,说话声也甚微,纱帐内的秦容缓缓睁开眼睛,只觉得头晕目眩,后脑勺尤为疼得厉害,便略有些不耐地叫嚷开来:“三好,三好!”

门外有小丫鬟连跑带喘的入内,“小姐,奴婢在。”

“我头疼得厉害,去请大夫来给我瞧瞧。”秦容眉心微蹙,脸上现出几分纠痛之意,忽而回想到昨夜筹谋之计,又下意识环顾四周,现竟是在自己闺房之中,不由惊愕地望向一脸怯怯的三好,“我何时回房的,夫人呢?”昨夜之事,怎么她半分都没印象了呢?不,并不是没有印象,只是她的记忆最后停留在明明已经昏厥的秦溪倏忽而起,掌风直直朝她后脑劈去……

秦溪?

想到此,秦容的神色尤为紧张,“三小姐在哪儿?”

三好垂眸轻颤着声音回,“今日是每年一度的赛马节,奴婢听闻三小姐与叶将军去凑热闹了。”

秦容越觉得蹊跷,难道昨夜竟未成事?

她愈忐忑不安,犯剜立于一旁的三好,厉声问:“夫人呢?”

“夫人和老夫人在商量着为二小姐和三小姐置办嫁妆事宜,此刻只怕是在荣辉堂。”

“帮我梳妆更衣,我要去一趟。”

三好情急之下扑通一声跪下,“小姐,将军有令,从即日起罚小姐禁足,小姐除了自个儿的园子之外哪儿都不能去,也不能去见夫人和老夫人。眼下将军还在气头上,小姐还是等将军气消了再去见夫人,到时夫人也好向将军替小姐求情……”

“禁足?这是为何?你个粗笨丫头,抬起头来回话!”秦容一听自己被禁足,便想到有能是昨夜之事被爹识破了?她千算万想,都不曾想昨夜之事并非识破如此简单。三好胆怯,抬头看向秦容,竟是无法将昨夜之事说出口。秦容性情急,抬腿就狠狠踹她一脚,疾言厉色道:“没用的丫头,要是再不好好回话我就拿针线缝了你的嘴,让你这辈子都毋须再言语了!”

“小姐饶命,昨夜……小姐与府中家仆在西少爷房里同床而眠被将军亲眼目睹……”

“什么?”秦容全然不敢相信,“你说本小姐与家仆同床而眠?”这怎么能?昨夜她分明是按照娘事先安排好的计划来办,她与府中家仆一同去把秦溪和西扬放在床榻上,怎会换成她与家仆?而且还被爹亲眼目睹?

回想到秦溪假意昏厥将她打晕,她深吸一口冷气,啐声骂道:“是秦溪!是那个该死的秦溪,是她设计陷害我的!爹呢,我要跟爹说清楚!”

三好惊吓得落下泪来:“将军与李大人有要事相商,吩咐谁都不能前去叨扰。”

秦容却然然不依不挠,“你去给我把娘找来,我要见我娘,快去!”

“小姐……”三好泪眼涟涟跪在地却不敢真的去找夫人,她只是一介奴婢,而秦将军之令她若是敢不从,她的下场只怕就如喜珍一般了。眼前的秦容也是她主子,若是让四小姐不满,她的日子也会很难过,小丫头只能百般翰旋道:“夫人不会不管小姐的,小姐若是惊动了将军,只怕将军会连夫人一并责罚,到时于小姐更为不利。不如小姐静待两日,奴婢再买通园外看守的护卫偷偷溜出去,您看如此好?”

秦容听得园外居然有护卫看守,心下一恼,血脉上涌,眼波流转之际瞥见绣篮里的剪刀,冲过去就将剪刀握在掌中,对准玉腕,怒目撑眉道:“即刻叫夫人过来,不然我就死在这园子里,快去!”

三好本就心怯,一见秦容这般性烈,忙不迭的往园外跑去。

护卫冷着脸相拦,这园子如今只进不出,三好好生哀求道:“快让我去回禀夫人,四小姐要寻短见,若是被你们耽搁了,四小姐千金贵体你们如何担待得起?”护卫自然是担待不起,二人面面相觑后便放了三好而去。

三好一路心急火燎往荣辉堂而去,跌跌撞撞摔了好几次。

荣辉堂里,秦老夫人与童清瑶正合计着如何分配秦语烟与秦溪的嫁妆,眼瞅着秦将军即刻就要入京了,而秦语烟大婚在即,嫁妆事宜也不能再拖延,必须尽快安排好。二人正商议着,却只见秦老夫人身边的嬷嬷来回:“老夫人,四小姐园子里的丫头过来,说四小姐这会儿正闹着寻短见呢。”

童清瑶拿着帐册的手一颤,紧张道:“快,让那丫头进来说话。”

秦老夫人却仍是一派沉静的模样,到底是历练老成之辈。三好连跪带爬的进来,半分礼仪都不曾有,秦老夫人瞥了一眼,眸中一滞,“就是有天大的事也不能失了礼数,你好生回话,容儿在园子里闹腾些什么?”

三好哆嗦着回:“回老夫人,夫人,四小姐醒来后知道昨晚的事就吵着要见将军和夫人,还说昨夜之事是三小姐设计陷害,奴婢好生相劝,四小姐愈激动,此刻吵着要见夫人,说夫人若不是见她,她就……”回头的话,三好没敢说出口。

童清瑶已急不耐,当下就请命道:“老夫人,您就让妾身去见容儿一面吧,容儿还小,一时间经历这等大事,只怕她接受不来,让妾身去好好劝劝她,昨夜的事就算容儿千般万般不对,也不能闹出人命来,好歹她还是秦家的子孙,是您疼爱有加的孙女呀。”

昨夜之事虽然童清瑶今日一早才来告知,但秦老夫人昨夜就已经知晓了。身为秦府最德高望重之人,纵使府中事宜皆由童清瑶执掌,该秦老夫人知道的事没人能瞒得住。只是她知道的只怕与旁人所知一样,只是听闻秦容与家仆厮混被当场捉住,至于其中内情便只有当事人知晓了。

此事之前,秦老夫人对秦容已颇有微词,听闻此事之后,她只哀叹着说了一句:容儿终究不能堪当大任了。

秦容一朝清誉尽毁,秦老夫人断然再不敢想将她送入太子府为侧妃之中,眼下丫头又要回她在园子里寻短见,童清瑶一心护女,秦老夫人只是语重心长道:“清瑶,容儿自小你便对她骄纵溺爱,才让她性情乖戾目中无人,若是再一味愚宠下去,她只当有你庇护不知悔过更加无法无天。今日让她禁足不许你们母女相见的是你夫君,也是这府中一家之主,你若是凭她以性命相胁便去相见,那就是置将军的威严于不顾,你让他往后如何在三军面前立威?”

“老夫人……”她总不能眼瞧着女儿寻死啊!

“来人!”秦老夫人叫来自个儿身边伺候的嬷嬷,厉声道:“吩咐下去,多拔几个人去容儿的园子,将那些利器都收起来,若是容儿有个三长两短,所有人等均受家法处置,不得有误。”

老嬷嬷连忙退身,三好也只能跟着离开。

童清瑶见秦老夫人疾言厉色,纵使心下已是百般想去看容儿,却只得端坐在椅子上,暗自祈祷容儿千万有事。

秦容未曾等到童清瑶,只等到怯生生回来的三好以及众多家仆护卫,秦容本意并不想寻短见,只是威胁着让娘亲来见她,故而护卫三两下就将她手中的剪刀夺了去。秦容叫嚣着骂骂咧咧,众人也是不理会,翻箱倒柜将刀剪之利器纷纷收起来,老嬷嬷又嘱咐园内所有使唤丫头时刻在秦容面前伺候着,若是她有任何差池,那园中众人性命都将不保。众人一听此言哪还敢懈怠,连连应声之后便各职其责。

待老嬷嬷离开,秦容几近疯了般的咆哮,“秦溪你不得好死,你敢设计陷害我,我一定要杀了你,杀了你!”

难得的晴好天气,湛蓝澄天碧色如洗,远山之巅还有未及融化的点点银白素雪,浮云如絮,仿佛能随风而舞,而赛马场上早已热闹非凡,喧嚣声呐喊声此起彼伏,恢宏壮观的场景俨然一场盛会。

秦溪仍是一袭绯衣,浓烈灸热的红如寒冬凛梅,自有暗香浮动。

在人群之中观望的秦溪蓦然间只觉鼻头一涩,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水兰心细如尘问:“小姐,是觉着冷了,奴婢准备了披风。”

秦溪浅浅笑着,“不碍事,许是哪个不要命的在暗地里骂我呢。”

此话一出,身侧的叶奕风不禁微露笑意,七夜也是掩饰不住的笑意,目光落在赛马场上彪悍骏马驰骋奔腾,便说:“今日托三小姐的福能来观赏这西北赛马盛会,都说西北出好马,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不过咱们只单单是看着也太无趣了,不如将军和三小姐来一场比试如何?”

往年碍于要将自己身手隐瞒,秦溪每每来赛马节都只是远观,并不亲自上场。如今既无须再隐瞒,又借机一窥叶奕风骑术,便爽朗一笑,“比试就比试,不过比试嘛,总是有输赢,若是叶将军输了,不如就将你腰间那块玉佩相赠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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