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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中生是应届考生,学校变态到周日补课的地步,木子也面临失业危机,这周日暂时先停课一次,听那边学校的安排,木子挂了学生家长的电话,声音呜呜咽咽像被酱泡过似的酸沉,哭丧着脸道:“姐妹们,我快失业了——”

小晴正巴在镜子前面的往眼皮上贴假睫毛,早上起来灯光不强,一不留神把自己的假睫毛粘歪了,木子幽怨的声音惹得她眉毛皱起,不耐烦的说:“叫什么叫?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好工作在比较中发现,在找份合适的呗,失业又不是失身,值得叫成那样么?”

木子觉得小晴说的有几分道理,现在已近十一月的中下旬,十二月中下旬就要六级考试,在过不久期末考试也到了,而自己一到双休没影子的跑出去给初中生补课,说有收获那是自我安慰,她努努嘴,把嗓子间的话咽下去,抽出六级真题卷写起来。

笑笑趴在床上看电影,也没注意到她俩对话,头也不回挥手向对面床位喊道:“木子快来看,这个小宝宝好可爱啊,粉嘟嘟的,爬得好快!”

木子把六级测试题翻了一页,水波不兴的回道:“要想富,少生孩子多种树,要不穷,少生孩子养狗熊。”

她神情飘渺,语气淡然,说的又极为对仗,内容也有趣,剩下的三人相互看看,不禁被她故作正经的表情逗笑了。

“哈哈,这冷笑话真冷,捂都捂不热,照老娘看,你学也别上了,回去种树养狗熊,像电视上放的那样弄个旅游观光业,混几年还真能富。”

笑笑说的眉飞色舞,嘿嘿一笑,倏忽坐起来认真的谈起以后的理想:“老娘以后就想生个龙凤胎,闲来没事一家人正好组成一桌搓麻将,不然生五个也成,组成一个篮球队。”

小懒噗呲笑出声来,脸颊绯红,想到平时笑笑口口声声吼着毕业就去生孩子,又无奈又好笑,她放下手里的杂志参与笑笑的讨论中,眨眼问道:“生八个不是更好么?其乐融融,正好你喜欢热热闹闹的。”

笑笑抱着双臂正色道:“你当老娘不想啊?又不是官二代,没特权,生的起罚不起啊,”

“你长两条腿干嘛?罚不起你就跑呗,去英国生一个,去法国生一个,打一枪换个国家,没准还生出个八国联军来。”笑笑被说的哑口无言,跟着大家傻笑。

木子推推因笑改变面目状态而不断下滑的眼镜,心里有种报了仇的畅快。

小晴的假睫毛再次贴歪,笑骂着要拍小懒,小懒躲闪着继续道:“你就恨没生在新加坡,生个孩子又发育儿津贴又高免税额,不然在俄罗斯也不错,二胎以上的,国家给5英镑补助,你那么能生,十个八个不成问题,铁定能弄个‘母亲荣誉勋章’回来。”

“别光顾着笑老娘,老娘就喜欢孩子,说句实话,要是中国允许,老娘还真生他个十个八个。”笑笑关了电脑,下床走到桌前给自己冲了杯水蜜桃汁,抱着杯子直言不讳,头一昂笑道:“小懒小晴你两呢?要是跟木子一样想法,也别说了,直接拿把刀自刎算了。老娘一想到跟一群没爱心没良心没怜悯心的姑娘住一起就浑身发毛。”

“这跟爱心良心怜悯心八竿子也打不着关系。”小晴终于把假睫毛贴正了,抬头笑道:“关于这方便,想太早也是杞人忧天,咱不是自寻烦恼的人。”

“我想过!”小懒举起右手像小学生发言一样积极,斩钉截铁的口气让笑笑朦朦胧胧中看到希望,她水也不喝,出神的望着小懒等她把话说完,但是接下来的话把她淋个透心凉:“俗话说的好啊:宁添十座坟,不添一个人。”

小懒想到同同,更加坚定点点头……

“去死!”

“现在坟价长得那么快,跟坐直升机似的,我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

笑笑那边叉腰站起准备去打小懒,还未挪步,阳台上传来的线性尖叫声让她委身捂耳,小晴怒气冲冲的提着双靴子踹门而入,把它往小懒面前一扔,平时面如白纸的脸都绿了:“你个不长记性的,说了多少遍把水拧干在挂到阳台,你看我靴子被你衣服淋的,里外湿透了!”

靴子里保暖的银灰色的绒毛有深有浅,深色部分的软绵绵趴在靴壁上,还有靴子外面也滴出明显的水渍,小懒本想回她一句“湿鞋总比失身好”,听小晴言语不善,虚心的低头伸脑袋瞧瞧,缓慢的站起,突然扭身跑到厕所里,迅速把门插上,靠在门上道支支吾吾巴结道:“大美女,这个天还没冷到穿靴子的地步,看你一身春装,下面穿个靴子怎么看怎么别扭。”

“搭不搭是我的事你别管!快出来!惹恼我,我拿钳子撬门也要把你拖出来打一顿。”小晴对小懒做事拖沓冒失早有不满,此时大事小事齐涌上脑海,更是怒火攻心,奋力踢了几下门,坚硬的门板把脚咯的生疼,她站在门口喘着粗气,回头对木子笑笑咬牙恨声道:“你俩倒是说话啊,这事讲了多少遍?她就是左耳进右耳出,当别人在放屁啊!”

小晴声音提高八度,一想到自己靴子就抓狂,里面的小懒还是不冒头,大喊道:“晴美人我错了,笑笑木子救命啊,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算了吧,乘着天气好,把靴子拿出去在晒晒,免得发霉。”木子上前,从地上拾起靴子,被小晴一把夺回摔到地上:“就你们整天迁就她她才会老制造麻烦,讲了一次两次都不抵用,上次谁杯子放在桌子上被她打翻了?”

小晴面无表情,语言冷漠拒人,怒气不是假的,一副翻账批斗的表情,笑笑连忙拉开她和木子,从地上捡起靴子,拉开拉链,翻开靴筒晾在阳台,对着里面小懒道:“下回真要在你耳朵上栓根铁丝,不听话就拉一下,还不出来道歉?”

小懒模模自己的耳垂,缩着脖子摇摇头,磨磨蹭蹭开门就见到小晴苍白的脸有点红晕,怒气还未消减,对自己的道歉冷冷的哼了声,直到笑笑提醒小晴快要迟到了才甩手换鞋离去。

小懒把宿舍门打开,伸出脑袋确定小晴走远了,回头拍马屁笑道:“木子你六级一定能考满分,笑笑以后生孩子,生男孩儿英俊,生女孩儿靓丽,左右都聪明,横竖都超凡。”

“得了,还超凡呢,老娘还只希望他们平凡,马屁拍到马腿上了。小懒,别以为老娘帮你讲话你就可以当没事人儿,老娘现在特想冲过去关门,把你脑袋夹下来。”

木子见小懒捂嘴吃笑,态度很不认真,想起上次田甜的事情,引的宿舍四人几天心里不快,她还是这么没长进,做事毛躁,不看脸色,想法又天真,于是木子板起脸提醒道:“小懒,下次细心点,出门没人帮你,别又闹出个田甜。”

小懒诺诺,田甜已经很久没和自己说话,平时两人为了自在,喜欢早早去教室抢后面的位置,而现在,她还是习惯坐后面,田甜则选择做前排,有时两人照面,田甜刻意低头看手机或者转头不见,她张张嘴,舌上却仿佛压了千斤,打个卷儿什么都讲不出来。若是感情浓于交流,那么以回避交流来疏远感情,是表明选择不分对错,不求解释的了断一切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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