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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火车上奇遇假小子

去广城的火车开动了,笨重而又艰难。

大概是当时火车的班次太少了吧?大概是国家的人口太多了吧?也大概是广城太有吸引力了吧?整个车厢里到处都是人,唧唧喳喳,闭塞闷热。

九十年代里,铁路交通是最火热的,因为车票价格低,不需要中途转车。而在铁路交通中,又以“慢速列车”最抢手。它成了中下层民众的首选对象。因为,安稳、便宜、方便。

我挤上18号车厢时,里面的人已经站无虚席了,连过道都站满了人。我没有奢望有座位,更没有想挤进去,请哪位好心人让个座。我知道,自己是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没有理由坐下的,那么多大爷、女乃女乃的都还站着呢?我找准了列车厕所旁的一个空隙处,立好,皮箱放在自己的胯下。便开始了低头沉思,我在设想到广城后该做哪些事。

“阿唷,让让腿,我过去站一下,这过道站都站不安稳,这人老是走过来挤过去的。”

“小兄弟,别挤啊?那边不能站,会挡住人家上厕所的。”有人在提醒说话的小兄弟。

“唉,算了,管不了那么多了。大不了,我和他们一道进去,然后我再出来呗。”小兄弟在争辩。

我睁开眼向前看时,正好和朝我这边挤来的小兄弟四目相对。我迅速审视起他来——

他穿着灰色的牛仔套装,身体显得有点臃肿,个头不高,大约一米五左右。他头戴白色的牛仔旅游帽,短发、圆脸、胖腮,短勃子。脸色白净,眼睛微微凹陷在胖都都腮帮上方,显得有点难看。只有那小巧的、上翘的上嘴唇,叫人感到可爱又好看。

我正想再继续审视,一位中年男人来了,他示意小兄弟让开,好让他进厕所去方便。只见小兄弟极其不情愿地挪了挪身子,可还是让不开缝隙。最后,他蹲下,几乎是让那男人从他的头顶跨过去。

“哎,讲不讲文明啊?不会跨啊?差点从我头上过去。没修养。”

那男人也许是尿急了,并没有说什么,就挤进去了。我弯腰拉起对面几乎要坐到地下,而无力站起来的小兄弟。心想,你要是瘦点多好啊!

他会意地借我的力量站起来了,“谢谢啊!”一股的油嘴、无所谓的表现,叫人难受。

中年男人出来没有多久,一位穿戴性感的妇女来了,小兄弟二话没有说就进到厕所里。那妇女有点诧异,只是站在厕所外等候。

“进来呀!”小兄弟在叫那位妇女进去。

“哦,你先方便,你先。”妇女在推让。

“什么啊?我又不要方便,你进来,我出去。”

妇女进去了,然而,他并没有出来,只听见拴起的门内传来了几句小话,就一切安静了。

我惊奇万分,想不明白,小兄弟是用什么方法,能达到这样的奇妙结果。那位大嫂怎么就答应他在里面呢?难道,小兄弟是骗子,使用了什么奇招异术。我真想冲进去,把**一样侮辱妇女的贼——那位小兄弟,抓出来,让大家批斗。

只一会儿,门就开了。大嫂还笑着,不停地谢谢他,“这人多的,你要是在外面啊,我肯定挤不出来的,谢谢啊!“

他迈步挤出来,关好了厕所门,脸上洋溢着笑容,也许他在得意自己的做法。

我更加气愤了,对他露出轻蔑,不再看他了。

大约几分钟过去了,车内的吵杂声,似乎小了好多。

“哎,哎,大哥。”小兄弟在叫我,我假装没听到。

“哎,大哥。把皮箱给我坐一下吧。我确实站不动了。”他开始拉我的胳膊,近乎哀求。

我不屑一顾地说,“不行,里面有东西。”

“哎呀,什么东西呀?蛋糕、易碎的、鸡蛋吗?”他反问我。

“不是,我的衣服。”说出话后,我感到后悔,为什么不说有易碎的物品呢?自己也太老实了吧。

不好,他竟然放平我的皮箱,一**坐上去了。那肥厚的**几乎把皮箱全部遮掩住,我生气了,开始从他的**底下抽抢皮箱,谁知道,他竟然全身睡在了上面。由于人多,皮箱活动的空间有限,抽出皮箱如同做梦。

我没好气地推了他的厚肩,作罢了。

“谢啦啊!嗨、嗨嗨——”他笑的很惬意。

由于皮箱的平放,他毫无顾忌地坐着,原来比较小的空间又缩小了一些,我只好叉开腿,让开他和皮箱,他的肩膀和头时时地在我的胯下摇动,弄的我的吓体好难受。我不知道有多么地讨厌他,而他却不以为然。竟然用头抵住了我的胯根,肩膀靠住我的大腿。开始睡起觉来,那种不耻和得寸进尺,使我的心情坏到了极顶。

我觉得,应该给他一点“回报”,不然,我这种顾前顾后的站着,不等到广城,我就会累垮的。我的臀部慢慢下降,象骑马一样,坐在他的双肩上,本来是双腿撑一些力,后来索性就坐在他的双肩上了。我和他连成了一体,他的背靠向了车壁,头不偏不倚地紧紧靠紧了我的吓体。我因为坐在他的厚软的肩上,倒也舒服,也就不管吓体紧抵的羞耻了。我想,就是他感觉到我的不雅,两个大男人,他又能怪我什么?

他好象是故意的,又好象不是。随着列车的摇晃,他的头和颈项在有节奏的摩擦我的胯根和吓体,我受不了啦,只好用双腿夹紧他的脸。

时间在不停地逝去,我们的这种姿势和动作却保持不变。

黑夜来临了,车内的可见度越来越少。有座位的人在打呼噜,没座位的人在倚靠,互相地借力休息。当我得意自己有了这样一个柔软的坐位时,他的头仰起来了,眼睛大大地看着我,充满了矫情。我也给了他一个陪笑。

到达广城时,我俩都是在半睡当中,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让开了我的**,使我也坐到了皮箱上,他半坐皮箱,整个人都睡在了我的身上,嘴巴碰着我的嘴巴,双手搭在我的腿上。

当人们纷纷下车时,我惊醒了,连忙推开他,收拾行李。此时,我才发现,夏小菲买给我的新皮箱已经被我和他的体重,压的变了形,无法再还原了。

“都是你,都是你干的好事,皮箱都拎不起来了,怎么办?”我气愤地朝他发火。

他好象变了一个人似的,娇羞劲大多了。搓着双手说:“哦,我,我赔你,赔你新的。好吧?”

“哼!”我气愤地抱起坏的皮箱,径直下车。他却一直跟着我,双手垂直地放在小月复部,象个待罚的孩子。

“你,你干吗还跟着我?走开!”我加快速度,想甩开他。

“我要赔你皮箱啊!你等我一下。”他跑到不远处,只是向对面的停车区招招手,就又赶上我,我不想理他,只顾离开。

一辆德国的宝马轿车行驶到我们面前停下了,挡住我。车上下来一位穿着得体,长得还算帅气的中年男子。

他走过来,不屑地望我一眼。然后,一把拉住小兄弟,“我的大小姐,你干吗坐慢车啊,我都等你半小时了,急死我了。”

“哦,想坐慢车玩玩嘛!”他指着我说,“你快带我们去买皮箱吧,我弄坏了他的皮箱。必须赔偿他一个新的皮箱,快点啊!”

“啊?皮箱?算了,我的大小姐,家里人还在等你,李总说,等见到了你,才去公司开会呢!”

“啊!大小姐?怎么?他,他是大小姐?是女的?”我吃惊半天,也发呆半天。好象木偶一般。

此时,那所谓的大小姐,得意地大笑,“想不到吧?我想学习柔道,所以就这种打扮,所有的人,都认为我是男孩呢。嘿嘿!”

“是啊!她是我们李总的女儿?就是调皮。这位小哥,我们就没有时间陪你买,买什么皮箱了,给你300块钱,你劳驾一下,自己去买吧。我们得赶时间回家,真的不好意思了。”那位男子递过来钱,就拉着他,哦,是“她”,往车厢里送。

她不情愿地甩开男子的手,“哎呀!干吗这么急啊?”她朝我大喊起来,“喂,对不起啊!谢谢你的皮箱,我叫李圆,你叫什么啊?”

看到她焦急询问的样子,我反应过来,自然回答道:“我,我叫刘清。”

“哦,我记住了。刘清,再见!”她还是被强行送上了车,接着,轿车奔驰而去。很快就消失在车流中。

留下我刘清,一个人站在原地,心里烦乱。我觉得自己吃亏了,在列车上被她非礼了,而且,自己得意自己坐在她的肩膀上,还觉得很舒服的,这是多么耻辱啊。一种不光彩的感觉充满心头,却找不到发泄的对象。

在来广城的路上,就这么倒霉,碰到这么个假小子。不知道以后,在广城还将有什么倒霉的事情,在等待着呢。我感到一阵的凉意袭来。

半天,我才抱起坏皮箱,收好钱,离开了火车站,走向了繁闹的广城街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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