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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聂远庭把自己手里的“帅”啪的一声扣在聂坤的“将”上面,聂坤自然甘拜下风,象棋一直都是父亲的强项。

聂远庭是a市总军区的参谋长,四十岁才有了聂坤这个独子,所以聂坤也算老来子,照例说老军长该格外宝贝,但聂远庭在聂坤心里却永远高不可攀的模样,记得儿时跌倒也没见聂远庭扶过一把,尽让他摔个彻底再自个爬起来,就连读军校考士官的时候,父亲也没帮过他,人人都羡慕聂坤官二代的身份,可他从刚入伍到现在成了上尉也都是自己慢慢爬上来的,没沾过一点光,倒白便宜的舆论。

聂夫人说那是恨铁不成钢,打是亲,骂是爱,聂坤可不信,一直以为自己是路边捡来的。

“听说你最近在申请入伍空军?”聂远庭端起圆木桌上的茶杯,不急不慢地吹着冒出来的腾腾热气。

聂坤面色一滞:“是。”

“咚”地一声,聂远庭沉沉将茶杯放下,眼里充斥着严厉:“糊涂!”说罢站起身来回踱步。

聂坤低着头,窗户旁的柳叶刀时不时刮进房里落在肩头,一片寥落的样子。

“爸,我有分寸。”

“那你的恐高症怎么办?你不会忘了自己还有恐高症吧!”聂远庭恨铁不成钢似地盯着他,聂坤三岁的时候曾经从军区大楼的三楼阳台摔下来过,还好落在了一楼出租门面的挡雨板上,这才能好端端的坐在这儿,可自打那儿以后聂坤就患了恐高症,十米以上的高楼压根不敢往下看,当初聂夫人眼看着聂坤结婚的时候,也是极力反对他买小户型的高楼电梯房,说什么也得给置办个平层别墅,可聂坤不干,说洛小絮就喜欢那样的小户型,房子太大一到晚上她会怕。

聂夫人心疼爱子原意是要他搬回来住的,但是聂坤不愿意,自己出高价买了二楼的套件,离地面也就八米左右,就是户型小了点,想来住两人也够了所以就没怎么打理。

现在倒好,他自己往枪口上撞,聂远庭没辙了,叹了口气:“你这犟脾气,赶你妈。”

聂坤抬头望着父亲,眼里闪过一丝亮泽,见聂远庭眉梢稍缓,他才渐渐松口气:“谢谢爸。”

“别忙着谢,你到那边之后也是上尉开始做起。”聂远庭立马把丑话说在前头,聂坤也不是不知道,这就等于转业,什么都得重新开始没有特殊待遇,他也从未享受过特殊待遇。

“明白。”他规规矩矩地答道,也只有聂远庭收得住他。

“为什么要申请进空军?”老头子突然抛出疑问,聂坤愣了愣,脑海里支离破碎的画面从眼前闪过——

“喜欢你这个肥仔?除非你会飞!”

记忆就像黑白照片一样模糊,可他却真真切切地记得,每分每秒,和洛小絮相关的一切。

“我想试试,克服自己的恐高症。”他坚定地盯着前方。

可聂远庭不买账,歇声歇气地白他一眼:“出息!?我看你是被那丫头给迷的!”

聂坤吞了一口唾沫,别扭地望着窗外,今天天气不错。

正愁着怎么转移话题,就听到客厅里传来争执,这聂远庭的家是祖上传下来的的古屋,偌大个四合院只要有一点动静整间屋子就别想安宁。

聂远庭一脸了然地瞅瞅聂坤,聂坤这才缓过神来,今早带着洛小絮回门的时候就发现不对劲儿,一向殷勤地老妈整个早上都绷着脸,一点没给她好脸色,果然,才刚和父亲一下了一盘棋就出了事。

“哼,管好你的好老婆!”

聂坤焦急地收拾好棋盘,头疼道:“现在是你老婆欺负我老婆。”

说罢立马赶到客厅,只见聂夫人坐在木椅上愤愤瞪着洛小絮,而洛小絮则一脸恍然地愣在那里,刚沏好茶的茶壶碎了一地。

聂坤皱紧眉头,弯腰把她跟前的碎片拾起来,一片接着一片,女人的战争可真漫长:“哟,大清早火气不小,妈您又怎么了?”

聂夫人气不打一处来:“你问问她干的好事!洛小絮你自己扪心自问咱们聂家待你不薄!才结婚几天你就给我闹出幺蛾子!”聂夫人越说越急,今早一出大门就在门槛前捡到一个信封,里面尽装着洛小絮和另一个男人的丑照,她心里憋着气,先不说拍照寄信的人有何意图,单单一心看好的媳妇捅出这么个篓子,让聂家上下丢了脸面,她就止不住地冒火,捂住发痛的胸口一个劲儿的喘。

“妈!”

“妈!”洛小絮上前搀扶。

聂夫人不领情,右手使劲把洛小絮推开,她一个没站稳,跌坐在脆片堆子里,“啊!”聂坤眸色一紧,忙不及地把她扶起来,轻搂着她的腰,见她脚踝肿了个大包,眼底闪过一抹愠怒,直直地望向聂夫人:“妈!到底出什么事了!”

聂夫人甩手一堆照片摊在聂坤眼前,嗤鼻道:“看她做的好事!”

聂坤走进一看,夕阳下,一男一女在十字路的街口****,照片照得模糊,角度也取得****,叶海成背对着镜头一点没露脸,倒是洛小絮取了个全焦,两人侧头一头一个方向,就像男人在侧头亲吻女人一样,而这两人照片中的女人就是他的妻子,洛小絮。

洛小絮见聂坤薄唇紧抿,一脸复杂,摇头解释说:“不是这样的!”那人用心歹毒,拍了张极其****的角度,明明没有的事稍微一扭曲,就变成了既定现实。

聂夫人怒道:“不是这样是怎么样!自家人信你,传到外人耳朵里该怎么看我们聂家!怎么看你丈夫!”

洛小絮把头埋得低低的,浑身都绷得紧紧的,是她理亏在先,如果当时狠下心不见叶海成,那势必不会造成今天的后果。

聂坤皱眉问当时的情况:“外面的风声紧不紧?”

聂夫人缓了缓口气:“照片没传出去,好像是刻意到我们聂家挑事,但也没接到恐吓电话。”想必又是一桩无头公案。

却不见聂坤面无表情,随即深吸一口气笑道:“我还以为是什么惹得您这么生气,不过就几张照片,也不知道是谁的恶作剧,这男人是我之前认识的好友,刚从国外回来,妈你也是知道的,在国外待久了别的没学到,尽惹了一身骚!一见面就学着洋鬼子见了亲吻礼。”

聂夫人纵然再咽不下这口气,听聂坤这么护着她也不敢再说什么,只狠狠瞪那女人一眼:“今天是看在我儿的份上不跟你计较,以后再犯我就……”她要紧牙关不再说下去。

见聂夫人放行,聂坤也不敢再耽搁下去,立马抱起洛小絮就往社区医院赶,洛小絮心里有愧,又不知怎么解释,更意外的是聂坤居然会帮她,她心里更加怯怯,想说什么又不敢说,折腾半天才吞吞吐吐:“那天他电话给我,我就觉得现在大家只是朋友,碰个面也没什么……”说到这儿,洛小絮停了停,略微打量了他的神色,聂坤的粗热的大掌上面布满了粗茧,不轻不重地在她红肿的脚踝上来回按摩,从刚出门到现在一直绷着脸,她大着胆子继续说道:“我其实跟海成他……啊!”谁知刚一说到叶海成,聂坤就发狠地往她脚踝一捏,痛得她怯生生地缩回脚。

刚才为她解围的好好先生瞬间荡然无存,转而一脸乌云地盯着她:“你们两个很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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