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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是听到车子紧急刹车的声音的同时,柏铭涛就已经冲到房间了,梁音看到他又诧异又尴尬。他倒是自然:“梁姐。我送她去医院。你放心。”

梁音点点头,赶紧让开。

柏铭涛直接把卷着被子的应向晚送进了急症室。一路上看她闭着眼睛有气无力的样子,再想到刚才电话里那些只言片语,他也能猜个大概,满心满肺的不舒服。

医生开了几单静脉输液,就走了。

应向晚躺在病床上一点也不老实,皱着眉头脑袋晃来晃去,冷汗淋漓。

梁音不停地拿湿毛巾给她擦脸,柏铭涛则忙着办住院手续。

当一切恢复平静的时候,梁音就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客气地对柏铭涛说了一句谢谢,然后就三两句话把人打发走了。

第二天,柏铭涛一大早来守着应向晚,梁音本来倒是希望柏铭涛能跟应向晚有点什么。但经过昨天晚上,她最担心他知道家里的事情看轻应向晚,反而又没那个心思了。在商场模爬滚打这么多年,是什么规矩她全门儿清。

梁音暗示柏铭涛好几次,他都没反应,也就不好意思再提了。正赶着应向晚的好闺蜜格桑桑来电话,梁音故意告诉她应向晚住院,直到听到格桑桑那边急迫地说立刻来医院她才满意地挂电话。这下有了正经理由,赶紧扯来用:“铭涛。晚晚的朋友都会过来照顾他,你忙了这么久也辛苦了。回去休息吧。”

柏铭涛看一眼时间,正好跟陈子怡也催他去剧院陪她彩排,便不再装傻:“恩。我回头再来看她。”

——

陈子怡是著名交响乐团的首席小提琴手,这次来霖城却不是跟乐团来,而是独奏会,这是她人生中难得的机会。柏铭涛早早说好一定来陪她彩排,看她演出。可昨天开始她发出去的短信打出去的电话,全部石沉大海。

终于,拉到《梁祝》的时候,坐在中间后排的柏铭涛,让她嘴角微扬,拉弓的手好像倾注了灵魂,但凡弓触弦之处,皆是动人凄美的乐律,悠扬而感人肺腑。

一曲终了,她匆匆下台,把小提琴递给助手,直直朝柏铭涛走来,旁边的工作人员都好奇地沿着她走的方向看去。陈子怡堪称美女小提琴手,向来自持清高,从未有人见过她这样温婉动人的样子。黑色的晚礼服似乎也愉快地在她脚边旋转出一朵朵高贵冷艳的花。

“拉得很好。”

“这是我听过最好的赞誉。”陈子怡很高兴,能让柏铭涛张口夸人可不是件容易事儿。

“你去排练,我在这边看你。”

“不。我就想跟你坐一会儿。”

柏铭涛温和地笑问:“一点都不担心晚上的演出?”

“不担心。”她辗转世界各地,早有了大将风范和自信。

“好。我陪你休息。”

陈子怡伸手挽着他的手臂,把头靠到他肩上,觉得前所未有的满足和幸福。

晚上的演出毫无悬念地赢得满堂喝彩,陈子怡却笑不起来。她坐在后台的梳妆台前,端看镜子里的自己,姣好的容颜,绝美的气质,却怎么也没办法亲近柏铭涛的心。

外面的观众渐渐散去,陈子怡从后台重新回到舞台,那一束聚光灯还在,她走过去,让自己笼在灯光里。是了,就是在音乐**的时候,聚光灯骤然亮起,她远远看到柏铭涛温柔地看着他,她不自觉闭上眼睛。

而她再睁开眼的时候,那个座位却已经空了……等着她的,不是她最期待的他的肯定和夸赞,而是一条冷冰冰的短信:“子怡。抱歉。公司临时有事情。我先走,夏威夷我请当地的朋友带你尽兴。”

——

柏铭涛离开音乐会,特意去打包了一份香菇鸡肉粥。才到病房外就听见里面热闹的声音,以为应向晚醒了。

推门进去,坐在旁边的空床位上打牌的人齐齐看过来。只一秒钟时间,每个人的脸上各有神态,但多半离不开八卦二字。

这群人都是那晚上跟应向晚在酒吧里玩的发小,都认出来柏铭涛了,这不就当天晚上应向晚的游戏搭档,最后还送来芝华士的那位么!

顾言丢下手里的牌,慢悠悠地吸气的同时直起身子,用又懒又媚的姿态露出她阴损的獠牙:“我跟应向晚从小玩到大,第一次知道她有跟游戏搭档继续发展的癖好。”

格桑桑幽幽叹息:“寂寞伤身。思春也是正常的。”

陈曼倒是保持着冷美人的作风,一张冰山脸看着柏铭涛没有任何表示。

柏铭涛依然八风不动地保持着他那淡定从容的姿态,温润平和的笑脸无懈可击,无关痛痒地转掉话题:“她好一些了吗?”

“烧退了一些,就是还没醒。”吴熙作为这里唯一的男性,思考的角度自然理性中肯一些。他思忖着这应向晚跟王颢分个手,也算是元气大伤了,这有春风来,好过她经常抽风似的一阵一阵地难受恶心,利落地甩下牌道:“你看着她。我们去吃点心。”

“好。”柏铭涛的耳朵就跟自动过滤器似的,筛选出有用的话,然后对吴熙报以和煦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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