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我有事说。”
“闭嘴,不许说。”
“娘子,我真的有事说!很重要!”
“闭嘴,不许说。”
“娘子……”
“砰!”放下碗筷,玉白怒瞪二牛,他这人是有些啰嗦,可是好歹两个人也算是相处了一段时间,他难道就没个眼力劲,没看出她正烦躁吗?窠!
“如果你说的事情不是那么重要,我就!”玉白冷哼,往脖颈处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二牛吞吞口水,想了想,往嘴里扒拉了两口饭,早知道就等到吃完饭再说了。
“娘子,你看,咱们在这儿也住了几天了,可是除了那个宴席,也没见这里的人有别的表示,我们为什么还要待在这儿?”
玉白一愣,接着逃避似的端起碗闷头吃饭,没有回答二牛的问题。她该怎么说呢?她留在这里有她的理由,但是二牛却没有。两个人是拜过天地的,虽然没有夫妻之实,可夫妻之名却是确实。
见玉白不说话,二牛终于觉得事情不对,还想再说什么,帐外突然传来一道低沉声音。
“请问邓姑娘在吗?”
这声音,是冷冽!他怎么会来?
“在,请进。”玉白一边应道,一边向二牛使眼色,叫他放下筷子。
冷冽掀帘进来,视线扫过两人桌子一顿,而后眸光落在玉白身上,“两位在吃饭,是冷冽来的不是时候了。”
“啊?没有,没有,我们已经吃完了。”玉白不好意思的笑笑,道:“不知冷大人来,有何事?”
“哦,是这样,在下是想请邓姑娘帮个忙。”
“帮忙?帮什么忙?”
“昨日邓姑娘是否为大人侍药?”
“呃,是。”玉白有些尴尬,侧目去看二牛,见他正瞪着眼。
“今日大人的药还没吃,不知姑娘可方便?”
这意思,是让她去服侍殷折颜呗。拐了一圈,玉白总算是明白了冷冽的意思,只不过,这到底是冷冽的主意还是殷折颜的呢?
“你当我娘子是什么!婢女吗!你们这么大的军营,就没个能伺候人的?那殷折颜没媳妇吗!”
“二牛!你闭嘴!”玉白见冷冽倏地冷了脸,一惊,急忙拉住二牛手臂,低道:“你给我少说一句!又不是让你去,你急什么!”
“可你是我娘子!”二牛委屈的嘟囔,“来的这什么破地方,还要给人家当丫头!”
“好了,你不要说了。”不管怎样,二牛都是为她好,她心里也是暖的,转头看向冷冽,“冷大人,我知道了,稍后我就过去。”
“嗯,那就麻烦邓姑娘了。”冷冽颔首,好像是想到什么,于是开口:“这位兄弟若不嫌弃,在下手底有个空缺,不知可愿去试试?”
冷冽如此说,也算是给足了面子,玉白略一思虑,想着,二牛有了事情做,就不会总想着离开了,算个好事,便替二牛答应了下来。
等冷冽一走,二牛却发怒了,“娘子!我们是要走的!怎么你还想一直服侍那殷折颜是怎么,还替我谋职?!我可不要娘子为我牺牲!”
原来他是以为他的前途,是她牺牲换来了,真是傻。玉白笑笑,不知怎么心里却有些苦涩,拉住二牛的手,她安慰:“你放心去做就是,我,你不用担心。好好做事,等时机到了,我们就走。”
“时机?娘子,你到底要做什么事?我们到底为什么来这里?”
“别问了。”玉白蹙眉,一拍二牛脑袋,“你明天就去找冷冽,我先走了。”
“娘子!”不放心的拉住玉白的手,二牛咬牙,道:“若是那殷折颜为难你,你不要受着,回来告诉我,我拼了命也会护着你!”
“嗯,我知道。”
踟蹰着,恨不得走三步退两步,但最后还是来到了殷折颜大帐门前。
那侍卫见到玉白,眼睛一亮,微笑道:“邓姑娘来啦,快进去吧,大人等着您呢。”
呵?!他怎么知道殷折颜等着自己呢?挠挠头,玉白朝那侍卫僵硬一笑,在对方崇敬的目送下进了营帐。
一进帐子就闻见药香,玉白看向殷折颜,他也正往她这边看过来,两人视线相交,玉白眼睛扫过他轻抿的薄唇,情不自禁想起他唇上温度,脸颊一热,她率先别开视线,声音哑哑的,“你怎么不喝药?”
“侍药的人没来,我怎么喝?”殷折颜丹凤眸轻扬,向后慵懒的靠在软枕上。
她以前怎地没发现此人如此厚脸皮?恨恨的磨牙,她走过去端起药碗,“这药都凉了,我出去给你热热。”
殷折颜没说话,就那么看着玉白。玉白被他视线弄得浑身不舒服,低着头快步出了去。
一出来,侍卫见她这么快出来,还端着药碗,一惊,问道:“大人没喝药?”
“药凉了。”玉白头也没抬,低声说完就朝厨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