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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疑似故人来(三)—愤怒的玉白

走了两个时辰,即墨喜然终于忍不住抓过玉白,咬牙切齿的问:“你确定,你识得路?”

“当然啦,我可是对那个该死的狗官严刑拷打,逼他画了一幅地图给我!”话说着,玉白得意的从衣襟里掏出一幅地图递给即墨喜然。

即墨喜然接过图,眼角一跳,顿时有种掐死她的冲动,“戚玉白,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为什么我们顺着地图走,还会走错?!”

“啊!走错了吗?”玉白一惊,连忙从他手中夺回图,“出了别院往西走,一直往西走,咦?没错啊?地图上不是说一直往西走吗?”

玉白天真的眼神,让即墨喜然只能抑制住自己想要再次掐死她的冲动,深吸一口气,一字一句:“算了,跟我来!”

要是再跟着她走下去,别说救嫆裳了,找到老巢都是不可能的。

一个时辰后,虎山涧。

可能是由于刚刚偷袭过锦山牧场那里,且损失惨重,待玉白和即墨喜然到达的时候,竟见守卫出奇的多。两个人一思虑,决定绕道后山进入。

后山那里,寸草不生,荒芜的很,且这里地势较高,可以看见整个虎山涧被一种很强的煞气围绕着。

幸好玉白出门前收拾东西,不小心卷来了灵符一沓,这时候倒是派上了用场。

“玉白,此处到底距离锦山甚远,且我们只有两人,一会儿救了嫆裳,立即就走,千万不可恋战。”即墨喜然眸光肃潋,转身捏住玉白双臂。

玉白知他忧虑,这一趟,到底能救出嫆裳的把握又有几分?她不过一时意气,不肯听殷折颜的话耐心等待,却连累他与自己一起涉险。

“我知道,你放心就是。”

鼻子有些酸涩的不像话,她咬紧唇瓣点点头。

即墨喜然叹息一声,模模她的发,“好了,我们这就救嫆裳回来,你也可不用担心了。”

他高她矮,呼吸相闻。她听得他的语气温柔,忽然就想起小时候,她调皮要去捉河里的鱼,他明明不懂水性,却也没有逆她的意。永远都是这样,只要她说的,他必尽力去做了。

“喜然,这是最后一次,以后,若我有什么事,请你不要再来帮我。”

她退出他的范围,转过身没去看他,声音低低的。戚玉白能为即墨喜然做的,只有这一件了。

沉默的气息流转在两个人之间,即墨喜然眼里的刺痛一点一点的扩大,她已嫁作他人妇,她要他不要再介入她的生活。

戚玉白,你如何做到的如此残忍?可不可以告诉我,告诉我你如何做到,那我也不必再这么痛。

“好!”终究输给她,即墨喜然咬着牙闭了眸,沉声回。这一个字,他还她,多年的情意,化作东流水,随风而逝,罢了,只要她好。

两个人潜入虎山涧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要行动最好是趁夜。可时间拖得越久,嫆裳的安危就越难保证。即墨喜然看出玉白顾虑,默契的没有阻止她抓了守卫,强逼对方说出嫆裳下落。

那小守卫差点吓得尿了裤子,被玉白扯住衣襟,他浑身都在抖,声音颤着答:“带回来的人让二当家送给大当家了,此时人就在大当家的屋里头。”

这样说来,过了这么久,嫆裳她,不敢再往下想,玉白劈手将人打晕扔在暗处。

“你先别急,嫆裳聪慧,会有办法保自己周全的。”

即墨喜然眉目一凛,身影一动,拉着玉白跃上屋檐,底下巡卫而过,两个人险险露了踪迹。

“不可耽搁了,要马上找到嫆裳才是。”玉白紧紧捏了腰间佩剑,恐惧溢满心头,脑海中闪过嫆裳笑靥,她低声道:“这位大当家该是身怀妖术的那位,我还懂得一些识别灵力之法,我去寻他。”

“此时不是你逞能之际!”喜然急蹙眉,握了玉白的手腕,刚想再说什么,忽然耳边一道凌厉速风,未及思考,他抱着玉白就势一滚,身旁的檐壁立时断裂成渣,而后屋檐下传来男人的冷笑声。

“上面的朋友,既然来了,为何不现身?”

被发现了?!

玉白抬眸看向即墨喜然,后者眸中狠戾一闪,两个人对视,而后旋身飞下。

落地一刻,玉白背手捏了金飞叶,即墨喜然则站在她身前,不着痕迹的将她护的周密。

冷静的审视,眼前人便是那难缠的四兄弟之一的老三,而他们周围已被山贼们围得水泄不通。

困兽之斗,胜算颇少,何况他们至今还未见到嫆裳。

“喜然,怎么办?”凑近即墨喜然,玉白眼神四处打量,低声问。

耳畔是玉白明显的焦急,他从不畏惧任何战局,早已打定主意定保她周全。这老三的功夫,比不上他,如今人多和没出现的余下人才是问题棘手。

心中闪过多番思量,他又听老三慢条斯理的道:“皇子殿下可想好怎么逃了?不过倒也奇怪,你来救人,怎地带的是国师夫人?”

老三话落,周围人哄笑声不绝于耳,玉白气急,捏着金飞叶的手指渐渐收紧。

“簌簌!”几声遽响,即墨喜然一惊,反应迅速的转身搂住玉白腰肢,两个人急退数步,即墨喜然立刻拔了剑接住老三剑气。

玉白的金飞叶虽然没有打中老三而是伤了几个山贼小卫,却也令他受惊不少,这时他血红了眼朝两人攻击,招法极乱,让即墨喜然有些不暇。

倒塌的石柱,巨大声响,无不彰显着老三的暴怒,想来他昨日偷袭不成,已经下了狠心要报仇。

玉白想上前去帮即墨喜然,奈何自己也被数个山贼缠住,月兑身不得。

这个男人不好对付!老三神色幽深,一手挽了剑花,另一手五指拢起,凝了内力疾出,凌空抓来。这一招,算是釜底抽薪,即墨喜然没料到对方会用这种类似同归于尽的招式,心悸之下,只得劈手立了剑身挡住老三剑花,可那边老三的利爪袭来,将他胸前掏出一块,一时鲜色血染。

“喜然!”

悬空侧踢开冲上来的山贼,玉白飞身到即墨喜然身侧,将他扶住。

“喜然,你怎么样?!”

“没事。”他朝她轻笑,嘴角却溢出一抹妖艳血花。

玉白眉目顿拧,再抬眸时,那里面仿佛进了厉鬼,霸气诡谲。

“你真是找死!”她冷笑,飞身而起。

隔空刺物,玄光乍现,竟是如此霸道的武功。

老三自问平日里没怕过谁,此时却被玉白生生镇住,这一怕,脚下阵步就乱了,堪堪接了玉白凌厉一击,他不得不退后。

见老三化解了自己的杀招,玉白眸中烈焰更甚,满腔的狂恨和厉怒全都涌上,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她要杀了他!

伤害喜然和嫆裳的人,她一个都不放过!

“逆贼!拿命来!”大吼一声,剑柄在她掌心飞旋,一身黑衣,玉白眩惑了所有人的眼,在她身后仿佛有一方巨大的漩涡。

她入魔了吗?

这是即墨喜然脑中忽闪的一个念头,这一刻,他好像在看着一个从来没有见过的戚玉白。

“玉白!停手!”

不知是哪里来的一声大喊,就在那剑尖已经戳进老三胸口的时候,一道幽色冥光闪现,将玉白手中的剑身裹住,使她不能再进分毫。

“谁!”玉白撤了剑,厉吼,却震惊于身后站着的人,“虎叡?!你怎么在这里?!”

大厅。

虎叡端坐在正座,见玉白还在和老三大眼瞪小眼,不禁大笑:“原来是大水冲了龙王庙,都是自己人,何起争端?”

“自己人?玉白可不敢和他称自己人!”手下轻柔的给即墨喜然包扎了伤口,玉白冷笑,挑起眉,看向虎叡,“你的人竟然刺杀当今皇帝,也够大胆。还有,把我的嫆裳还回来!”

“那个,刺杀皇帝的事,容我稍后和你解释,至于你说的嫆裳,嘿嘿,”顿了一下,虎叡竟然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一张脸红了起来,“我看上那个*了,想留她在这里做压寨夫人。”

“你做梦!虎叡,别逼我和你翻脸!”一拍桌子,玉白猛地站起身,冷道:“你抓了嫆裳,赶紧把她带出来!”她眸色阴霾,特意咬紧那个“抓”字。

“好了,玉白,你莫生气,我带她出来便是。”虎叡面上有些过不去,可碍于玉白当真怒急,他也不得不压下心中火,细细想,却是他不对,这人,不就是抓来的吗。

命人去带嫆裳过来,虎叡犹豫一下,委屈的开口,“玉白,你的脾气还真是暴,为兄怎么早些时候没发现呢。”

他一张刚毅棱角分明的脸,说出这样的话让玉白着实有点哭笑不得,冷静了些,玉白还是觉得不能不给虎叡面子,便耐着性子,软了语气,“嫆裳是我的好姐妹,你抓了她,我是太着急了。”

“想不到你还真是个山贼,净干些抢人的勾当!”

这一边玉白给虎叡台阶,即墨喜然却嘲讽的开口。玉白回头给即墨喜然眼神示意,无奈受伤的皇子殿下脾气涨了,压根看不见玉白。

“你身为皇子,还不是空有身份,却也学着偷潜他人地盘!”虎叡不服气的回击,两个大男人唇枪舌战,步步不让,把玉白弄得傻了眼。天知道,她是怎么认识这么两个奇葩的。

“玉白!”

正在玉白思考着要不要出声让他俩闭嘴的时候,门口处响起嫆裳颤抖的声音。

玉白循声望去,只见嫆裳衣衫皱乱,且满脸倦容,鼻子一酸,她抬步便朝嫆裳跑过去。

两姐妹紧紧相拥,哭作一团,场面一时混乱起来。

最后虎叡终于同意放人,还和嫆裳单独谈了许久。玉白好奇于他们说了什么,嫆裳却守口如瓶,半句也不透露。

虎叡送他们出山时,路过煞气集聚之地,不禁对玉白叹道,“要说起来,你当真好本事,这煞气可是经过我百年功力得以维持,一般人根本不可能进的来。”

“这都是小意思,我的灵符便能做到了。”玉白得意的笑,从怀中拿出灵符来在虎叡眼前一晃,虎叡摇头,哼了哼,“就凭这个,别开玩笑了,或许你们有高人相助,只是你自己不知道罢了。”

“咦?你说我的灵符不行?”皱皱眉,玉白拿着灵符左右摆弄了一下,就听嫆裳说:“好了,我们快回去吧。”

***

一路上,嫆裳好像都不开心,玉白和即墨喜然都知道,她是因为皇上的决定而伤了心。玉白想要安慰,可却不知道怎么开口,还是即墨喜然小声劝她,让她不要多言,说嫆裳自己需要冷静一下。

回到别院的时候,即墨锦然特意让人送来上好的药品给嫆裳压惊,嫆裳竟也能仪态大方的谢恩,反倒是玉白一直板着脸。

两姐妹一起躺在*上,嫆裳挽着玉白手臂,轻轻说,“玉白,这一次,真的要谢谢你和喜然。”

玉白笑笑,转过身,抱着嫆裳,“你不要伤心,嫆裳,不管怎样,你还有我。”

“嗯,我知道。”嫆裳点点头,却在玉白看不见的地方暗了瞳眸。这一切,有朝一日,她必要那人付出代价。

陪着嫆裳,等她睡着,天已经黑了。玉白悄悄起身,去即墨喜然那里看了他,听太医说他没大碍,她这才回到自己的别院。

推开/房门,她瞥了一眼前方,便见到安然坐在小塌上看书的青衣男子。咬咬牙,她冷哼一声,“哐!”的一声将门关上。

“你倒是悠闲啊。”踱到殷折颜身边,玉白夺下他手中的书扔在地上,想了一下,还在上面狠狠踩了两脚才罢。

“戚玉白,你这是何故?”殷折颜嘴角一勾,意味不明。

玉白几乎气炸,在原地跺了两下脚,狠狠道:“你说去救嫆裳的,可如今呢?人是我和喜然救回来的!殷折颜,你到底有没有心!你是冷血的吗!”

殷折颜挑眉冷笑,“戚玉白,这便是你想说的全部吗?”他又看了她一眼,站起身便往门口走。

若她再狠点心,就应该把手边的烛盏朝他的后脑勺砸过去。咬牙再咬牙,她快步上去,拉住他的后衣摆。

“殷折颜,说不过你就想走!”

“说?我与你有何好说?”他一挥手,玉白便被掌风击退。这一天,她打了太多次,当真没心情,也太累了。既然他要走,就让他走好了,左不过就是去找戚青画。

说起戚青画,出事到现在,她都没见过,想来是他护的极好吧。

背后的人突然就安静下来,殷折颜心里一悸,身体先于意识的转过身,眼前的人,眸底青黑,神情倦怠,就那么怔楞楞的站在原地。

殷折颜忽然就烦躁起来,再一次身体先于意识,已经将人打横抱起,走向*铺。

这个女人,口口声声说他冷血,可若不是他护她,或者是他们,就凭她和即墨喜然,能够顺利进入煞气那么重的虎山涧吗!

若不是他在暗处护她,她怎可能毫发未伤。其实她和即墨喜然早就被发现了,在老三出手偷袭躲在屋檐上的他们的时候,是他先化了老三那一掌,将危害降到了最低,却便宜了即墨喜然出手救她。

乖乖的缩在被子下面,刚刚的气势已经去了大半,她突然不知道他下一步会做什么,只能用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他。

若说没有嫌隙,那是不可能的。可是不管怎样,玉白总想听殷折颜解释,他没有去,他骗了她,是为什么,这样她才能死心。

只是,她不懂,为什么每每她对他生气,绝望,甚是要死心的时候,就像是刚才,他为什么突然不走了,他为什么要做一些让她重新燃起希望的事,一而再再而三,他到底想干什么。

“戚玉白,难道你一直这样吗?”殷折颜微嗤一声,皱了眉,修长的指戳在她脸颊上,“毛毛躁躁的脾气?”

“戚玉白就是这样,要淑女,你找戚青画去!”

这厮,要不就说她是妒妇,要不就说她脾气不好,横竖他是看她不顺眼不是!

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要是平常,玉白又这样提起戚青画,他必然要怒了的,今个儿却只是蹙了下眉头,而后浅浅的笑声传出。

这有什么好笑的?玉白撇嘴,在心中暗骂他,正准备转身不理他,冷不防她的下颌突然被冰凉的两指捏住。

在牙关被挑开的时候,玉白脑子一空。带着沉木香气息的冰冽滑进她的口腔,溢满胸月复。她的手不自觉的搭上他的肩,又羞又恼。

待他终于放开气喘吁吁的她,她便一拳擂在他胸口,“殷折颜,话还没说完呢,你上嘴做什么!”

“戚玉白,这是对你的惩罚,惩罚你白长了一双眼,却看不清人。”

“殷折颜,你说我看不清,可你又何曾想让我看清过?”她双手推拒在他肩上,这时两个人,四目相视,有种东西,似乎变得不同了。

叹息一声,殷折颜翻身将玉白搂在身上,轻拍着她的背,“戚玉白,我问你,那个答案,你可还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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