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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真是银子多了好办事,即便是看在餐餐有酒肉的份上,谁都干活卖力。////如此又忙了数日,那瓦也放了,院子也整了,泥匠正在房里铺砖,木匠忙着赶做家什。“走,我俩上柳岸镇去。”天啸拖上万丽,俩人上马到了柳岸镇上,锅碗瓢盆买了一大堆,铺盖棉被六七床,土布绸缎拣了十来匹,凡过日子所要用的装了整整七牛车。回到家,阿婆见了又是笑来又是哭的,就这么住进了新宅院,这乡里乡亲的又吃喝了一天。

这日早饭后,天啸想到阿婆与方忍这一老一小的,家里真遇上了甚么事也不好办,这又想到了要买丫环与下人,便又到了柳岸镇上。那屠夫李正带着两个伙计在铺上忙碌,见天啸牵马走来,忙朝铺内叫道:“孩子他娘快来,那恩公来了。”天啸听得屠夫李声音,知他已接妻胸家,也无意打扰,只说了句:“好好过你的小日子。”牵马刚要走,却被随即出屋的少妇拦住了去路,道:“恩公,别拒绝,入屋喝碗茶。”天啸无奈,只能牵马入了院,到了堂內坐下。少妇端来茶水,见屠夫李来了,忙唤来两个孩子,全家在恩公面前跪下,惊得天啸跳了起来。“别别。都起来,这是干甚么。”便用手去扶,屠夫李全家这才站起,少妇说:“恩公,奴家闲在家也是闲着,那就让我上你家做个帮工吧。”屠夫李也说:“恩公,我娘子手很巧的,女人的手工活均会做,人也勤快。”天啸笑了,喝了一口茶,起身道:“要不这样,我有个远亲住在下村,是个孤老,若你们方便时。可去串串门,陪她说说话。我还有事要办,就不打扰了。”便出堂去牵马,见墙上挂着一对锏。就过去取下,拿在手上觉得有休量,问:“你会使锏?”屠夫李急忙揺头笑道:“恩公,我家祖辈均是打铁的,到了我这成了屠夫。这对锏是我先祖铸的,名为杀手霸王锏。”天啸愣道:“何为杀手覇王锏?”屠夫李道:“听我父亲说,有个叫张士诚的人想和朱元璋争天下,便带了玄铁到西安找到我先祖,拿出一张图来,说要为他的手下大将邓雷铸一对霸王锏。////三百日后。这霸王锏铸好了,可那张士诚也被朱元璋灭了。”他从天啸手中取过霸王锏,这手指在锏柄上一按,却从锏内抽出一柄勾剑来。“瞧,恩公。这勾剑削铁如泥。另一锏内是狼牙剑。故这锏叫杀手覇王锏,没人能防得住。如恩公喜欢,就送你了。”便将锏给了天啸。

天啸是个武痴,自然对这对杀手覇王锏是爱不释手,还用衣袖去擦锏,屠夫李见了便说:“不想恩公如此偏爱器械。那我家还有一杆枪,只是太沉。不知恩公是否拿得动。”天啸听了兴奋地问:“枪在哪,快带我去看看。”屠夫李便指着一根晒着床单的“竹杆”说:“恩公,枪在这。此枪重一百三十七斤,你去使使看。”等少妇收了床单,天啸才看清这枪长有丈余,便将锏给了屠夫李。伸手一探抓枪在手,叫了声:“好枪。”就在院子里舞枪使了七八招,收了招式乐道:“今在你家觅得如此两件宝贝,太让我兴奋了。”就从怀里模出几张银票,也没看是多少往屠夫李的怀里一塞。取过锏来道:“我也不谢了。你家就去西安城内置座宅子吧。”只怕屠夫会还银票,急忙牵马便走,出院子远去了。

眨眼到了人声鼎沸的集市上,天啸先找了家卖皮货的店铺,让掌柜当场赶制了放锏的皮套,买了件虎皮袄和一条羊褥被。将皮锏套,虎皮袄,和羊褥均挂在马鞍上。持枪牵马在集市上随意地瞎逛了一圈来到了码头上,往十几条船上一一张望,象是在寻找着甚么。忽听身旁有人唤了声:“教主。”他忙侧脸一看,见是三尾狐媚,忙问:“你不呆在安东卫,来这做甚?”三尾狐媚神秘兮兮地张望了一下左右,说了句:“教主,这不是说话的地方,请随我来。”便带天啸上了一条花船,马匹自有人来牵走。入了船舱后,船便离了码头往西而行。三尾狐媚请天啸坐下,斟了一杯茶递上,开口便说:“我爹没了,阴阳八煞也都死了。”天啸听了惊座而起,刚接在手上的茶壶也掉在了地上,沉着脸问:“是死在谁的手上?”三尾狐媚便愤恨地说:“是无敌魔君带人干的。幸好我憋气装死,这才逃过一劫。”

天啸知这三尾狐媚不是个会说谎编故事的女人,何况是此等大事,便道:“你也莫急,慢慢说,来龙去脉明白点。”三尾狐媚又斟了杯茶给天啸,将事情原诿,来龙去脉这么这么地说了个清楚明白。“原来是这样的呀。”听得天啸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心里想道:“如此说来,我还真不该让阴阳八煞他们回去。幸好秦瑛,赵老七不在,不然这孤雁门还真完了。看来,和天魔会碰撞是避免不了了,这该死的无敌魔君。”他想了一阵后,感觉应该尽快赶回凤翔去,以防龙啸趁自己不在对孤雁府下毒手,便道:“你留在花船上也不是个事,对孩子成长不好。如让你上岸,只恐会遭天魔会毒手。若留你在我身边,周围又有那么多眼睛,恐还会打草惊蛇。对了。”他突然想起一个人来。“要不这样,你持我的书信上济南齐家,那是我十一夫人的娘家,很是安泰。”谁料三尾狐媚却说:“教主,为了报仇,我早已将性命豁出去了。栓子,我会让人送往齐家的,但我定然要留下保护教主。教主你放心,我有一种易容药,服下三个时辰后,这张脸就不是我了。”天啸毫不犹豫地点头道:“那我写书信,你服药,三个时辰后离船上岸。”支

万丽早上起床,没见天啸,问了李岩才知,这啸哥哥闲不住,说是去镇上买丫环和下人了。可等她吃了包子喝了粥,米铺伙计来来回回地送来了二十一牛车的树枝与干草,在篱笆旁堆了三座小山似地,可还是没见天啸的影子。“这啸哥哥,真是让人焦急,出门也不带上我。哼。”她嘀咕了一句,耐心地等着。可别人鸡窝,鸭棚,羊圈都弄好了,种菜的地也刨好了,可天啸还是没回来,这下她有嘘不守舍起来,只怕这个爱管闲事的祖宗又粘上了甚么麻烦事。阿婆见了便劝道:“侠女,你这啸哥哥这么有本事,不会出事的。”万丽嘀咕了一声:“我是担心他嘛。”阿婆一听笑了,拉过她的手说:“也许,他帮我弄丫环下人去了,时间自然久些。走,吃午饭了。”这菜是昨日的剩菜,但也有大半桌,鱼肉鸡鸭都全,李岩与方忍吃得甚欢。阿婆的牙齿不好,只能盯住那青菜吃。可万丽的心里想着天啸,这饭自然吃不下。

“吃饭啦。”上村的扬家老四来了,笑了句后将提在手上的三尾大鱼扔在木盆里朝万丽笑道:“侠女,那位老爷,我上午见着他了。”万丽听了心头一喜,忙问:“扬四哥,你在哪儿见的他?快告诉我。”扬家老四便道:“那老爷坐在一条花船上喝着茶,与女子吟诗,很是儒雅。”万丽摇头笑道:“不会。不会。你定然是看错人了,我啸哥哥从不上花船,也不喜好这个。”可扬家老四却坚持道:“侠女,我决不会看错的,公子那乌血大马就在船尾。对了,我见这老爷还给花船上的老鸨银票。错不了,我家船就在花船边上。”

万丽不是不信扬家老四的话,而是不敢相信天啸登花船,此刻一听还给老鸨银票,那定然是做了那等风流事,这芳心顿时一碎,起身便冲出了屋子,牵马便走,还响起了轻泣声,眨眼就出村没了人影,也不知是去找那条花船探个明白,还是按约定赴西安去花魁楼对面赌坊给那大叔赢六千两银子回来,或是直接回天云堡去了。总之,她从没这般气愤和伤心过。阿婆见万丽愤然离去,便知是怎么回事了,就生气地朝扬家老四唠叨了起来。“你这人呐,就是口快。若是哪家死了只鸡,只要让你见着了,这十乡八里的立马全知道。我老婆子的眼不瞎,看人准着呢,那老爷根本不是这号人。我信这老爷上了花船,也信这老爷给了老鸨银票,那肯定是另一码事。再说了,侠女喜欢那老爷,这连瞎子都看得出,现在让你这么一搅,还不知会出啥事呢。唉,你这张破嘴真是造孽呀。”李岩也说:“你这位叔还真会瞎搅拌。我告诉你,这锦衣公子有十五位夫人,那个个都是倾国牡丹般的尤物,连扬贵妃也比不上。哼,鬼相信他会上花船去做那等事,打死我都不会信。”这话音刚落,便从门外闯进一个人来,却是醒悟后折回来的万丽,接口道:“我才不信啸哥哥会做对不住我的事。哼。”落座后拿起自己的碗筷便吃起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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