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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的,怀疑我的生育能力吗?

徐妈拿微波炉加热,两分钟,非常快,再递给斩月的时候,她苦着脸,望着她老公,好像在问,你到底搞什么?不还得喝吗?

斩月捧起碗的时候,靳湛柏的手不动声色的盖在碗口,眼睛却是看着斩月身后的,老太太站在门口,正想过来。

“妈,你去客厅找点巧克力来,这药太难闻了,我都受不了。”

“哎,好嘞好嘞。”老太太哪里想到会被自家儿子算计,诚心诚意的跑出去了。

斩月似乎有点相信她老公了,端着碗,仰头看着他。

等老太太一走,靳湛柏低头冲他媳妇笑,刮她鼻头又把碗从她手里接走,转身走到水槽边,把药倒了。

斩月一愣,这厨房里还有许多下人,还有徐妈,都是老太太的亲信,他怎么这么鲁莽。

徐妈倒是笑,好像叛国了似的,看斩月的眼神非常亲切。

“真是的,怀疑我的生育能力吗?”

靳湛柏没好气的抱怨一句,打开水龙头,将那些黑乎乎还没流干净的药汁冲到下水道里。

家里的佣人都是二十几岁的小丫头,跟着徐妈开始笑,靳湛柏还是撇着嘴,却回头看了看他媳妇。

“让老公用自然的方法让你怀孕,乖。”说完,他眉开眼笑,身后那帮小女孩儿,炸了锅,哪里听过这种香燕的话秣。

斩月只觉得无语还是无语,这个男人已经不把她当个女人看待了,什么话都敢说,不怕她脸红的。

只是老太太的脚步声突然来了,门应声打开,靳湛柏速度却是比老太太还快,拿着那倒空了汤汁的药碗就卡在斩月嘴巴上了,斩月惊忙一接,所以老太太看到的,就是斩月正仰头喝干最后一口药汁的场景。

“哎呦喂,苦死了吧?快吃块巧克力。”

靳湛柏往后退了两步,让婆媳两互动一下。

斩月短促的望了一眼靳湛柏,然后带着一身的演技,回头对老太太皱眉伸舌,老太太一看更是心疼,“哎呦喂”不停,连巧克力包装纸都为斩月撕开了,直接将肉心塞进斩月嘴巴里。

“乖孩子,真听话,芳敏,赶紧冲杯蜂蜜水,省的孩子反胃。”

徐妈真是个叛徒,还深藏不露的,立马应声,笑眯眯的跑去冰箱翻找蜂蜜罐子了。

后面那几个刷碗洗锅的小女佣赶紧转了身,她们都是有自知之明的,以她们的演技,一下就要被老太太看穿的,要是把她们五少爷的戏码弄砸了,吃不了兜着走的事。

徐妈冲了蜂蜜水回来,老太太接过,想要喂斩月可无奈身高不允许,靳湛柏看着就想笑,觉得怎么就这么滑稽,伸手接来,走到他媳妇身边,搂着她那边的肩膀将她又揽在了怀中:“来,喝点蜂蜜水。”

斩月觉得这一家子都围着自己转的样子简直是把她当成了婴儿,抬头看着靳湛柏细腻的内双眼皮,他表面是微笑的,眼底是坏笑的,她突然觉得这个男人好有魅力。

借着她老公的手,喝完了一杯蜂蜜水,比那熊掌汤好喝不知道多少倍了。

老太太一直被蒙在鼓里,还高兴着斩月就要怀孕了,一径的拍手,然后说:“小东东和佟怜裳度蜜月去了,下午走的,你大哥也出差了,家里就我和你爸还有你大嫂,晚上你两留家里睡,明个在走。”

靳湛柏没有意见,主要还是看他媳妇的意思,他低头,用眼神询问她。

斩月还能说不吗?肯定得笑着点点头,答应下来。

老太太让靳湛柏带着斩月上楼休息,都七八点了,两人走出去的时候,靳湛柏又被老太太拉了一下,停片刻,老太太跟特务似的往他耳朵上说,他还得立刻俯来才能听见:“你蒋伯伯说,喝了这药最好当晚就同房,怀孕的概率很大滴呦。”

靳湛柏贼眉鼠眼了:“妈你放心,我不会放过她的。”

老太太乐的跟老鼠一样,拼命点头:“好好好,这样最好了。”

斩月已经走出厨房,站在门口一转身,老太太立刻抹了一下脸,刚才笑的太激烈,现在有点收不住了,咳咳的掩饰着,推靳湛柏:“出去吧,出去吧……”

斩月看过老太太那僵硬的表情,又看看靳湛柏那生龙活虎的表情,确定自己又被设计了。

……

十点,靳家主楼熄灯,徐妈带着下人也回副楼休息了,老太太这才偷偷模模的将房门打开一条罅隙,在罅隙里眨了眨那双贼兮兮的眼睛,四处环顾,好像这里不是她家似的。

终于,她模黑来到了楼梯口,深深吸饱气,扶着老腰开始爬楼。

……

三楼,靳湛柏的房间,细微的声音远远比不上靳东和佟怜裳的,要老太太得好好的贴上去才能听的清,没一会儿工夫,老太太就笑的乐不可支,脸也熟了。

所谓爱屋及乌,所谓对人不对事,恐怕就是这个道理吧,靳东和佟怜裳叫她撞见在干那种事,老太太铁定要白脸的,觉得这两个小孩太不顾脸

tang面,有点流.氓。

可同样的事换做她小儿子,那就全然不同了,她会说,小五都一把年纪了,快35了,还没生孩子,得赶紧把孩子生了,既然要生孩子,那自然得干那种事,他们不干她才着急呢。

听到了房里的声音,她就放一百二十个心了,今晚安心的睡觉,假以时日,这小五媳妇肯定得怀孕。

老太太乐呵呵的,扶着老腰又开始下楼。

……

偷偷的关上房门,哪里料到老太爷神出鬼没一般,大半夜朝她吼:“你来来去去的干什么?!烦不烦人?!”

老太太吓的脖子一缩,紧紧捂着胸口:“哎呦喂,你做鬼的呀。”

老太爷已经爬坐起来,拧开床头睡灯,临时立了一条规定:“以后超过十点不准出房,要出去,就不要进来。”

老太太差点没气的背过去,你这啥跟啥?

“我上厕所不行啊?我看你活糊涂的了。”

“你甭管我糊不糊涂,高宝芬,你要再鬼鬼祟祟走来走去,我们两就分房,你给我去隔壁客房睡。”说完,老太爷躺下了。

老太太老大的不高兴,撅着嘴巴冲老太爷后背做鬼脸,心里直嘀咕:“你女乃女乃的,除了我跟你睡,你看看还有谁跟你睡,你就知足吧你,现在还有好多年轻人找不到媳妇呢,你个不知好歹的。”

生气归生气,但今晚的好心情是免不了的,老太太抱着脚丫子,盘腿坐着,过一段时间咯咯两声。

老太爷躺在床上朝她翻身,一脸惊吓般看着大半夜不睡觉坐在床边自言自语还傻笑的老太太,啧啧啧了好几遍,扭头就用被子蒙上头了。

……

隔天大清早,相拥而眠的夫妻叫一阵紧急铃声吵醒了,有他在的时候斩月一贯缩在他怀里,不接电.话。

靳湛柏原本抱着他媳妇的,听到手机响,翻回来,往自己那头的床头柜抓。

刚醒,鼻子不通,声音瓮瓮的:“哪位?”

那端是林静,说了几句话靳湛柏就清醒了,斩月慢慢眯了眯眼,趴在他胸膛上看着他讲电.话。

“怎么了?”通话刚断,斩月就问。

靳湛柏俯身,把斩月吻了一下,同时却把手臂从她脖子下抽出来:“百代的大股东威士集团被人举报偷税漏税,现在纽约那边正在调查,我得过去看看。”

他已经坐在床边穿裤子了。

斩月拥着被子挡住胸口,半撑起身,问:“会影响百代吗?”

生意上的事斩月懂的不多,何况他经营的是上市公司,和CICI这种小公司没有可比性,他拎上西裤转了身,回答斩月“当然”,一边扣上了皮带。

他要去纽约,斩月心里空空的,看着他快速走向浴室的背影,追了一句:“去那边几天?”

靳湛柏已经拧开水龙头了,紧张中抽空回答她:“不知道,到那边看情况再定。”

斩月看了看他,然后躺下来,把身体用被子盖好。

靳湛柏在浴室里洗漱,动作很流利,男人粗线条有时候是一种魅力。

他洗漱好,人清清爽爽,皮肤叫窗外那希白的晨光一照,就像个文学部的大学生,书生气很浓。

“老婆,我走了,到那边给你电.话。”

他走到床边,撑着双臂俯来,将那蜷缩在大床里的小女人狠狠的亲了一下。

她闭上眼睛给他亲,然后略带失落的点点头,探出两条赤luo的手臂,替他正了正衬衣领口:“早点回来。”

看懂她有些低落,靳湛柏高兴的笑了,俯身靠的更近,悄悄的说:“把舌头给老公。”

斩月瞅着他,却乖乖的张开嘴巴,吐出粉色的小舌尖。

靳湛柏用唇瓣抿住,用心的吸了一会,这才拍拍她的小脑袋,留恋不舍但还是得走,公事要紧。

“我走了老婆,这几天乖乖吃饭睡觉,老公会打电.话的。”

斩月侧着脑袋看着他,留给他一个放心的微笑:“去吧,爱你。”

靳湛柏最后回头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消失在门口。

……

他一走,斩月就快速穿好睡衣,跑到窗边向下张望,没多长时间,看到靳湛柏走出来,往车库方向行动,再过几分钟,只看到黑色的宾利穿行过浓郁的花园,最后那别墅外面的铁门缓缓打开,她再也看不到宾利的影子了。

斩月扶着窗框站了一会,发呆。

也没有睡意了,索性起床洗漱,然后回公司上班。

……

靳湛柏走的时候老太太在厨房准备早餐,没遇上,他也没打招呼,直接回柏林春天拿相关证件,然后直奔机场。

林静已经带着公司几个顶事的人员等在机场大厅了,几个人一汇合,过安检,三十分钟后即将飞往纽约。

……

斩月和老太爷老太太

还有夏雪一起吃了一顿早餐,顺便回答了老太太有关靳湛柏去了哪里的询问,她和夏雪始终没怎么说话,她碍着她和她的真实关系,而夏雪,是因着靳东,不得不与斩月避嫌。

斩月吃完也走了,老太太非要司机送,斩月没办法,坐了趟顺风车。

到CICI,泡了杯浓茶,看着那茶水突然想起来,该吃避孕药的。

拿了钱包往附近药店跑,自从与他开始过夫妻生活以来,斩月已经吃了好几次避yun药,都是现买的,因为她怕靳湛柏发现,肯定又得吵架。

他想要孩子,不知道究竟是真的想要,还是单单只想用怀孕绑住她,让她退下来,以后就在家里相夫教子。

斩月不行,没工作能急死,况且也不愿意吃喝都用他的,被人说不好听,还会讲她故意傍大款过少女乃女乃生活。

其实靳湛柏并不奢侈,看他不住别墅就能感觉出来,家里也没有佣人,他说过,他不喜欢外人在他家里动来动去,没老婆的时候请家政打扫卫生,也都是在他出门以后才让家政过来,他不习惯跟陌生人在一起。

斩月又把想远的思绪拉回来,揣着避yun药走在人行道上,看着交通灯准备过马路。

他想要孩子,所以不愿意做避yun措施,那就只有她事后吃药,但这样下去总不是个办法,靳湛柏看来对夫妻生活很渴望,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纪,他总是缠着她也能理解,斩月也挺喜欢那时候身体接收到的讯息,挺兴奋的,而且他确实很有技巧,会让你慢慢沉溺在这种运动中无法自拔,正因如此,以后两人在这种事上收不住脚,她总不能一直吃药避yun吧。

斩月心烦,看来这件事还得跟这个男人商量,最根本的,还得他避yun。

但斩月觉得要求起来不太容易,先这样吧,这段时间他有事情要忙,应该顾不上她,等他回来了两人在促膝长谈一次。

斩月觉得其实他有时候挺坏脾气的,但事后冷静下来却愿意道歉,谁能没有点缺点毛病呢,跟他好好商量,应该没有问题。

交通灯转变,斩月跟着大批过马路的人们,走到这边人行道来,心里想着心事,表情有些严肃。

……

到了CICI,从电脑里调出记事本来,一看,才知道出了差错。

5月10号CICI接了邻市的秀场商演,可5月11号又接了本市一家足浴城剪彩活动的礼仪布场这一块,斩月扶额头疼。

商演的时间是晚上八点,十一点结束,足浴城剪彩的时间是第二天九点,不违反约定的情况下,看来要带着CICI模特连夜赶回S市了。

斩月并不知道11号的活动,估计是李恒慧接的,她给她打去电.话,李恒慧人已经去了重庆,现在回来也不现实,斩月原本想着将模特分成两队,她两各自带队参加一天的活动,看来行不通。

不说李恒慧能不能回来,就是以CICI现在女模的人数也不达标,洪森转手以后,走了6个模特,加上新签约的,CICI现在总共9个模特,分两队不可能。

下午,她把模特全部叫来公司,为10号和11号的活动安排具体事项,最后敲定的方案是,连夜走高速回S市,这一场演出,给模特加薪。

只是斩月要忙了,她作为CICI的老板,也是这些女模的经纪人,活动都得到现场安排自己的人,主办方是不会派人帮你的忙的,斩月也得连夜跟回S市。

安排好,模特们提前走了,斩月在办公室里查汽车班次表,11号最早从邻市回本市的班次抵达时间在早晨九点十分,来不及。

她决定,去汽车租赁公司租一辆加长商务车,洪森在的时候CICI用洪森自己的车,现在洪森走了,斩月没有车,只能去租赁公司租车。

……

下班后回家,在地铁上瞅了瞅时间,靳湛柏已经飞行好几个小时了,现在她突然有些想他,一个人扶着杆子,靠在地铁车门那边,脸上怅然若失的。

今晚家里没人,就她一个,没他的夜晚还突然有点不习惯了。

这个男人脸皮有些厚,在你面前绕来绕去的,可他有一天突然不在了,家里安静没人说话了,又觉得好冷清。

斩月喜欢开朗有些孩子气的男人,相处起来比文静内敛的男人轻松。

靳东当初追她的时候就很活泼,能说会道还能讲笑话,斩月现在想一想,似乎能想明白,靳东在性格上有一点承袭靳湛柏的风格,不是沉闷老练的人,在27岁这个年纪,行为举止总还有些幼稚。

在市场买了菜,回到家,先去楼上看了看他的衣柜,见他一件衣服都没带,估计去的时间不长,斩月笑了笑,一边重新扎一次头发,一边下楼做饭,自己自娱自乐。

炒了个鸡蛋炒韭菜,凉拌木耳,没做汤,一个人趴在餐桌上吃饭,望了望墙上的挂钟,正好放黄金剧场的家庭剧,斩月又把晚饭挪到茶几上,边看电视边吃。

吃完没急着

收拾,窝在沙发上躺了一会,后来险些睡着了,这才伸了伸拦腰,爬起来把碗筷收拾掉,剩菜剩饭放冰箱保鲜,检查好液化气和门窗,熄灯,上楼。

已经五月份了,稍稍一动就能出汗,而且做饭的人总会沾染一些油烟味,斩月拿了条宽松t恤去浴室洗了个澡,舒舒服服的躺倒床上,不想上网也不想看电视,拿了本小说翻了两页,后来困意袭来,还没到九点就关灯睡觉了。

窗帘忘记拉上,半盘月亮恰恰挂在枝头,与旁枝的枝桠凑巧拼成了一张笑脸,高高悬在那湛黑的夜空中,夜晚有风,能听到微弱的呼啸声和树枝的簌簌声,斩月翻了个身,带着笑容,心怀一身惬意,安然睡了过去,没想到没有他在家的夜,竟然能这么快且安心的踏实的进入了梦乡。

隔天依然是生物钟叫醒她的,斩月昨夜没关机,想着靳湛柏要打来电.话,不过早上拿起来翻翻,并没有他的未接来电。

斩月没算时差,但能肯定靳湛柏已经到纽约了,躺在床上,眼睛还不怎么能睁开,就给靳湛柏打去电.话了。

他接上来,听着声音还蛮疲惫的,说老婆放心,我已经到了,问了斩月昨晚几点回家的,吃了什么,又什么时候睡觉的,斩月一一禀报了,他笑了笑,说她很乖,后来他要忙了,没时间再继续聊,斩月在这边点点头,把电.话挂了。

知道他安全到了就放心了,斩月把手机放回床头柜上,双腿夹着被子在床上翻了两次,不想起床,但又睡不着了,就这样,又在床上赖了半个小时,最后被窗外的太阳叫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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