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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屋里,我感觉他家好像有点不一样,但又一时说不出来是哪里不一样?

坐下后,我问:“王大爷,发生什么事了?小红怎么说妈妈不要她了?”

“唉!”王三长叹了一口气,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你大娘,就让人奇了怪了,这连续三四天,就没消停过。”

我问:“王大爷,发生什么事了?”

于是王三把事情经过讲给我。

三天前的晚上,王三刚要睡着,老婆忽然从床上爬了起来。

王三看着老婆问道:“你干什么去?”

问完这句话,王三都想打自己两巴掌,晚上起来除了厕所还能去哪?老婆没理他,转身就往外走。

“净问些费话。”王三暗骂了自己一句。

王三醒来时,天都已经大亮了。

“完了,今天还得到酒厂谈送煤的事呢,又该迟到了,老婆呢?每天都是老婆叫醒自己的。”

王三往身边一看,老婆打着呼噜,睡的正香呢。

王三一脚把老婆揣醒:“你死人哪,都几点了还睡,快起来做饭?我和酒厂的领导都谈好几天了,刚有点眉目,你尽耽误我的事。”

王三老婆揉着惺忪的睡眼:“死鬼,我都快累死了,你还叫魂一样。”说着不情愿地爬起来做饭去了。

王三看着老婆的背影,心里怪怪的,老婆是个勤快的女人,一向不睡懒觉,每天天一亮,就按时招呼他起床,今天这是怎么了?

让王三奇怪的事,还在后头呢。

由于自己家里开着炭场,王三的老婆整天在家卖炭,卸货、装货,都是出力的活,也够让王三心疼。

睡个懒觉就睡个懒觉吧!

到了第二天晚上,差不多和昨天同一时间,王三又看见老婆从床上爬起来出去了:“这女人,怎么老上厕所?

女人事就是多。”王三骂了一句。

早上醒来,王三可火了,老婆又睡过了头。

吃早饭时,王三闷头吃着饭,偷眼观察着老婆。只见老婆一边打着磕睡,一边吃着馒头,不知不觉,三个馒头就被老婆吃进肚子。

王三不由得张大了嘴巴,老婆食量很小,以前每顿半个馒头就够了,今天怎么吃这么多?

“唉”王三叫了老婆一声:“你还没吃饱吗?”

“啊,”老婆睡眼朦胧地应了一句:“快了。”

“昨天晚上没睡好吗?”王三问道。

“干了一夜的活。”老婆答非所问。

王三感觉老婆有点不对劲,可能是病了吧?王三想。

这天忙完了其他事,王三为老婆请了个大夫。

到了下午,得出空闲,王三把大夫请到家里。

大夫给王三老婆模了模脉,又翻开眼睛,看看舌头,然后说:“没事,就是太累了。”

“大夫,不会看错吧,老婆累是累,可话说回来,这段时间我都在家,没出远门,再者说,现在是大夏天,院子里的炭都堆了三四个月,每人来买。”

王三有点急了。

“这点小病我还能看不出来吗?”大夫白了王三一眼,收拾东西走了。

到了晚上,想着下午大夫说的话,王三一整夜翻来覆去睡不着了,他很纳闷,老婆这段时间,也就是在家做个饭,伺候个孩子,怎么就累成那样?

这时,身旁已经睡着的老婆直愣愣地坐了起来。

“你怎么老上厕所?”王三问。

老婆没看他,也没说话,径直向外走去。

看来老婆真是病了。

王三披了件衣服,跟了出去。

只见老婆在院子里找来一副挑子,三下五除二,装满两筐大块炭,担上挑子就出了门。

走了一会,跟在老婆后面的王三发现,老婆一直往西走,身轻如燕,两大筐块炭担着显得很轻松。

王三跟在后头,空着手还紧跟慢跟才跟上,心里想着,这是要到哪里去?再往西走不就到坟场了吗?

他猜对了。

果不其然,老婆担着挑子来到坟场和几户农家院子之间得道路上停下来,放下担子,站在路边,茫然地看着坟场,不知道想些什么?

大约也就是十五六分钟的样子,王三看见老婆有重新拾起挑子,顺着原路往回走,一直回到家。

到家之后,老婆把筐子里的炭倒掉,放下挑子,回屋躺下就睡。

王三来到老婆的跟前,看见老婆睁着双眼,就问:“老婆,老婆,你刚才干什么了?”

王三老婆一句话也不说,连看都不看王三一眼,不多一会,竟睡着了。

要不是约好明天要和酒厂签合同,王三恨不得现在,不管什么三更半夜,也要去找姚爷,来帮着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在我刚才碰到王大娘的时候,王三刚刚从酒厂回来,合同还未签下,本来想回来和老婆说说,商量商量怎么办?

可是一进院子,老婆正在往筐子里装炭,小红喊着:“妈妈,我饿,你别干了,你给我做饭吧!”

老婆不理睬小红,继续装炭。

王三上前夺过铁锨,丢在一旁,大喝:“小红妈,你是怎么了?掉魂了吗?”

老婆就是不言不语。

大喝声也把小红吓哭了,老婆也不管不顾,低头拾起铁锨,接着往筐里装炭。

王三心想,不要吓着孩子,老婆的这种情况肯定有事,不是呵斥可以解决问题的,他知道老婆也就是担着挑子出去到坟场转一圈,一会就回来。

于是领着孩子进了屋,放下手里的东西,找来一些点心让孩子吃。

打算等老婆挑挑子回来,就领着她到姚爷家去,让姚爷给看看是怎么回事?

王三在屋里找点心的时候,听见了我的敲门声。

我也赞成等王大娘回来,去找我爷爷看看情况,没事最好。

王三找来点心,我接过来喂小红,这时院门开了,正如王三猜想的一样,王大娘把一挑子炭原封不动的又挑回来了,倒下炭,放下挑子,进屋。

王大娘看见我,说:“哦,春生啊,你和您王大爷商量好了吗?什么时间上省城?”

我含糊其辞的说:“大娘,就这两天。”

“哦。”王大娘答应了一声,走到西屋,躺床上就睡,也不管孩子,也不理王三。

许是不想让外人知道的缘故,王三让小红去关上院门。

王三进到西屋,对躺在床上的老婆说:“老婆,你起来,咱到春生家一趟,让姚爷给你看看。”

王大娘一句话不说,慢慢闭上眼,睡着了。

去关门的小红在院子里喊王三。

我和王三出来一看,大门口站在一个人,一个老头。

我打量眼前的老头,中等身材,不胖不瘦,古铜色的脸上笑意盈盈,显得慈祥,老头花白的头发,花白的胡须,连眉毛,都是白的,青衣汗衫,袖口卷起,白色灯笼裤,裤脚扎束着,干净利索,背后背一包袱,手拿一把油纸伞。

在我打量眼前这位老者的时候,老者也在仔细打量我。

就连王三向他问话,他都没接着回答。

王三问:“这位大爷,您有什么事吗?”

老者等注视完我之后,才回答王三,说:“我来阳青镇找一位姓姚的先生。”

老者看着我问道:“这位少年大名?”

王三对老头说:“姚爷的家在这条路向北走到头,山脚下第一户就是,唯一的一座二层楼。”

“那老头的家我知道,我不是打听路的。”老者对王三说。

王三感到奇怪,便问:“老大爷,您不问路,您这是?是想歇歇脚?还是留宿吃饭?”

老者笑着说:“我不问路,不歇脚,不吃饭,不留宿,我都知道姚老头的家了,我干嘛还劳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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