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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酒厂大门口,遇到保卫科赵科长。

赵科长老远就喊儿子,二子拿驴鞭打了个空响,说:“老赵,喊爹。”

俩人哈哈大笑起来。

赵科长问:“二子,来酒厂有事吗?”

二子问:“赵科长,见陈四了吗?”

“我看他上班了,找他有事啊?”赵科长说,“走,我陪你找他去,这家伙,也开始醉酒了,以前没见过他喝醉过,是不是上了年纪,不撑行市了。”

俩人一路说笑着往出料车间走,路上,二子问赵科长:“秦厂长在家吗?过会找找他,让他开个条,多给我几斤烧刀子,不光给我爹喝,我得送给姚爷几斤,这阵子我从他老人家那里学了不少东西。”

赵科长接过二子的话说:“你是不是想拜姚爷爷为师啊?行,我看你整天和死人打交道,学点东西,能镇住那些脏东西,我支持。要酒的事,我来给你办,秦厂长到省里开糖酒会去了,都快半个月没回来了。”

“什么?前两天秦厂长没在家,我问你,赵科长,那个秦立不是秦厂长的亲戚吗?不是秦厂长带到出料间交给陈四的吗?”二子急促的问赵科长。

“哪有,”赵科长解释,“叫秦立的小孩是自己来的,来就应聘出料工,钱多钱少无所谓。招工的小万看他弱小,不肯要,秦立说他先到出料间拭干半个月,再决定要是不要他?小万就同意了。”

二子已经听不下去了,说赵科长,快走,要出事。说完在前头跑起来。一会来到出料车间的大门口。

大铁门打不开,小铁门别着,也开不开。这间车间有没窗户,二子隔着门大喊:“老四,我是二子,开开门。”

大铁门里有动静,二子和赵科长竖起耳朵听。

“你为什么要这样?你到底是人是鬼?”这声嘶力竭的声音是陈四的。

接着传来阴冷的笑声“嘿嘿,这你心里应该清楚。你的死期到了,没谁能救你!”毫无疑问,赵科长说这是秦立的声音。

铁门外的二子和赵科长被吓得毛骨悚然,铁门打不开,这可如何是好?

铁门里又发出一串“嘿嘿”的冷笑。“怎么样?我说过,没谁能救你。”

陈四分明语气变了音:“求、求求你,放过我吧……”

“我怎么会放过你呢?”阴冷的声音从铁门里传来,“我本来和你无冤无仇,你丧尽天良,连一个孕妇都不放过,让我还没来到人世,就被你扼杀了。我要你血债血偿。”

赵科长毛了抓,大喊:“秦立,你行行好,放过老四吧,我们会好好供奉你的。”

只听到“啊,啊,啊”的窒息声,挣扎声。

突然,二子转身大喝一声,“赵科长,你在这给我看着,不管结果如何?我现在去请姚先生来,将这冤鬼收了,看之后对谁有益?

二子话一说完,就听见铁门里一阵疯狂的咳嗽,也没了阴冷的对话。

二子听见陈四喊:“二子,救救我。”

赵科长忙去找东西,四处扒拉一番,找来一块圆木,抱了过来。二子和赵科长合力用圆木装小铁门,连撞三下,别在小铁门锁鼻上的铁丝蹬直了,见门开了,二子一个箭步窜进出料间。

车间里装酒糟的地排车上趴着陈四,还在不停的咳嗽,大口喘气,陈四正面脸下是一个崭新的搪瓷缸子,缸子里陈四吐满了鲜血,陈四脸上一圈的痕迹,有的地方都压出了血,看来是被死死的压在搪瓷缸子上造成的。

儿子和赵科长四下里搜寻,不见任何人。

二子扶起陈四,陈四两眼呆滞,嘴里不停地说:“二子,救救我。”

赵科长说:“二子,陈四疯了。”

二子也看出来了。

赵科长和二子一起用驴车将陈四拉回家,二子什么也没给陈四媳妇说。

陈四的崩溃始终没治好,天天疯言疯语地让二子救他。酒厂里给陈四算作工伤,让他在家养着。

二子把陈四送回家,开了一些镇静的药让陈四吃下,安抚陈四媳妇说:“四哥老是怀疑徒弟想害他,神经崩溃了,嫂子你好好伺候,用不了多长时间就好了。”

这件事处理完,二子接着来到码头,打听到打渔的刘家是那条船,老远的看见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在船上忙碌,后背背着一个女圭女圭。

二子喊下女人,女人问二子找她作什么?

二子说:“刘家媳妇,我是酒厂出料工陈四的朋友,当年做的事,他觉得对不住您,这不,让我跟您少些钱来,您收下,也请您给那没见天的孩子烧刀纸,念诵它一下。

女人也没客气,接过二子给的一叠钱,对二子说:“我前几日还想给它结个阴亲,我会照您的意思,给它做超度的。

二子谢过女人,告辞后赶着驴车回到棺材铺。

二子在驴车上想,他的朋友还剩几个,安平被抓,现在陈四疯了。

哎,二子长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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