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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记得我当时走出门的时候,秦宣将我的披风递了过来,我缓缓地披上,系上颌下的带子。慢步走了出来,四周静谧无声,灯笼光辉之下,天上飘下来的雪花飞舞着,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

“柳……”老鸨子想说话,但是称呼一出口,又看着我,不敢出声了。

我盯着她的眼睛看,她垂下了头,我说:“我排行第三!”

“三爷!这?”她低着头,很是为难地说。

“连方,放开李二郎!”我吩咐,之后沉声对着面颊红肿的李二说:“回去闭门思过一个月!再做这样的黄事儿,下次命折在我手里,莫要喊冤!”

他抬头看着我,眼睛里愤愤的,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我此刻的表情,应该如天上飘下来的雪花,冰冷无比。对视了一会儿后,他低下头去说:“是!”我不予置他于死地,一则,他的确罪不到无可饶恕的地步,二来,不管皇家怎么不认他,从血缘关系上,他确确实实是梁璋的表兄。

秦宣示意李二的随从,可以将他们的主子带回了。

我看着老鸨子,转头看着暮雨扶着的朝露说:“人给我好好养着,过两天我自会来处理。”

她诺诺的应着。说完我紧了紧身上的披风,大步往外走去。

我前前后后回想了一遍,没有什么做地过分之处,跟他们两个也简略的把事情说了一遍。我开口道:“既然是想取消贱籍,我觉得从人格上我们需要给予她们足够的尊重。这件事情上,我的确有做的不妥的地方,不该动用私刑。但是,用其他方式,能够解决这个问题吗?恐怕最后也是不了了之,反而助长了李二这样的人的嚣张气焰,让他们更有恃无恐。而且,朝露我已经约见她多次,我实在不喜欢那种场所,所以,我想着以后就让她代我调查乐籍人员的想法和需求。”

李相看着我还是一脸不赞同地,鼻子里出气:“你当明白自己的身份,你做什么事情,他人看到的就是皇上做了什么事情。”

“我明白自己是谁,该怎么做?仁爱二字,不是我装个腔做个势就能让天下人认可的。无论心灵上还是物质上,都应该给予,需要我们的人,实质上的帮助。这才是我应该做的。”我看着李相表达我的想法,可能用词新鲜了点。

“这几日,我也在考虑,这些女子以后的出路到底在哪里?从事过这个行业的女子,即便是娶回家做妾侍,最后的结局也不会太好。我前两天,问过太医院了,总算找了第一条出路,这群女子如果有意愿的可以学些基本的医术。在泉州因为大夫少,病患多,很多病患就住医馆里,这样大夫就不用成天跑来跑去浪费时间,还可以同时看几个人。这些人往往需要人服侍。即便是请了好些小厮都忙的来不及。这些女子也许可以做这样的事情。女子有女子的长处,她们细绣贴,也是不错的,而且她们毕竟之前是从事这个行当的,也不会有普通女子的扭捏!您说呢?”护士这个职业是我最先想到的,应该发展医院的概念,现在的医生出诊的话,上午往东,下午往西的。如果遇见一个麻烦的病患,天天要跑,很浪费时间的。

“你又绕开了,我是问你,以你的身份做这个事情合适吗?”李相继续皱眉头,但是貌似不那么严厉了。

“李爷爷!您说合适就合适,不合适就是不合适。阿帆听您的!要真做错了!”我转过头去,拿了一块平日我量图纸用的竹尺,递给他说:“喏,拿这个打我手心算了!”说完我伸出手来,一只眼睛闭上,一只眼睛眯了条缝儿看着他。♀

他拿着手上的尺子,掂量了两下,原本板着的脸开始松开了,耷拉的眼袋周围眼纹开始聚集,那是笑意:“好了!就这样了!以后不可造次!”

“恩!那吃饭了?”我问。

“传膳吧!”梁璋吩咐道。

吃完饭,我就被老爷子领着要走,他说要和我一起回户部,看看刚才说的胶州的问题和城市规划问题。刚踏出殿门,门外站立着一个花里胡哨的中年妇女,李二他妈,梁璋他姑,邱安公主。这也来地太迟了吧?自己的儿子被打,御史大夫都已经扯过一遍了,家长才出现。这个顺序颠倒了吧?

她对着我和李相说:“你们等等!”就吵着要见梁璋,梁璋走了出来看着她,等她行礼完毕后说:“文清阁是处理军国大事的地方,姑姑来这里胡闹什么?”

“请陛下为你表兄做主!”邱安公主说道。

梁璋笑着说:“姑姑,朕也不跟你绕弯子。这事情已经处理过了,你好好回家管教要紧。”

“你就宠着这个小子!”邱安火大了,用手指着我,满脸怒容,柳眉倒竖,平日她脂粉敷地很厚,我不确定她是否有皱纹,这回可算让我瞧见了,两条眉毛中间夹上一支笔是没问题的。我想笑,笑不出来,只能抬头看天上但阳,冬日的暖阳晒的很是温暖,我心里一下子舒坦起来,对着她嘴角漾开一丝笑容,当如我的心情,也如这冬日的阳光一般温暖而贴心。

她嘴里呐呐地透出声音道:“阿……帆!”

我笑着跟她点了点头,然后对着梁璋深施一礼说:“陛下,臣告退!”说完转身跟着李相往前走,如何把轻快和沉稳结合地恰到好处,表现出一个翩翩少年郎的风采,那是难不倒我的。李相看着我,用他的无奈与纠结的表情,表示他非常非常之无语。

一个下午,老爷子召集了我们海监司的几个骨干力量,开始一条条地梳理问题,最后他的建议是,事不宜迟,除了刑部的人员,为了维持胶州的安定,让我也跟着去处理这个问题。外面北风那个吹啊!不是我不愿意去,去年我在牢里过的春节,今年,我还想着跟我男人过婚后第一个团圆年呢!

当我跟他提出这个意见的时候,他想了想就就说:“这也是人伦常情,不过事情拖不得,陛下能够谅解的!”

我勒个去!我跟他继续抗争说:“李爷爷,阿帆觉得,我当先为君妻,后为人臣。为妻者,在新年之际,侍奉陛下左右,乃我首当要务。”

“陛下曾对老臣言道,皇后不同寻常女子,陛下若有千斤重担,皇后必然愿意分去五百斤,如今胶州之事,正是这千斤担子,皇后不可卸下担子!”他老人家抚着白胡须说。这回轮到我无语,轮到我暴走回宫里,跟我男人哭诉去了!

等我头埋在梁璋胸前,假哭完毕之后。想了个遍,无疑老爷子说的对,在那样的前提下,我去是最合适的。劳碌命啊!

阿璋躺靠在美人榻上,我贴在他的胸前,他拨了一瓣橘子塞进我嘴里,我问他:“你什么时候跟他说那些话的?”

“说什么?”他问我。

“就是一千斤和五百斤的责任分摊问题!”我提醒他。

他模着我的腰说:“我什么时候跟他说过这些?你当这老头是个好人?他骗你呢!”

“那他怎么知道我是女子的?”我趴在他身上,以王八瞪绿豆,看对眼的姿势问。

他跟我说,有那么一天,他跟老爷子说起我,关于那些想法策略什么的,老爷子也赞我,有大才。这文化人通常评论一个人不怎么好,他不会直接指出这个人的问题的。都是先说这个人有多好,然后转折巴拉巴拉一堆的不是就出来了。他倒是没说我有多不好,而是说梁璋。这爱才之爱和情爱之爱不可混淆了。人才就当人才使,帝后恩爱也是社稷福祉,他老人家催着梁璋尽快将皇后接回来,好好过日子。

梁璋当时回了他一句:“皇后从离,何来接回一说?”他老人家就悟了。

“你出去个几个月也好,一来让上官御史能歇歇,忙活了一年了,也该过个好年。二来,也让姑姑能够对你的惦念之心少点。你还真够浑的,居然还那般勾她!”他使劲地掐了一把我的腰。

“哎呦!要不有的地方媳妇儿,怎么又叫浑家呢?”我在他脸上掐回来。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儿说:“我以前听过一个笑话,是个老人家说的,还是很有道理的。”

“又哪里捡来的歪理!说来听听!”

“有位学者曾经说过‘你有个儿子,你不教育好他你就害了你全家。当然你有个女儿,你不教育好她,你就害别人全家。所以你和谁有仇,很简单嘛!你就宠坏你女儿嫁给他儿子他全家都完了,所以大仇就报了!’你说你祖父是不是和李家有仇啊,才把你那个姑姑嫁过去害人全家?”我说完,趴在他胸口上闷笑起来!而他也在笑,这个要引起共振的。

“那你爹是不是跟我们梁家有仇?”他边笑完问我。

我看着他说:“我是你们家的童养媳,所以我要是被宠坏了,那也是你们家自作自受!怨不得别人!”

“好啊!我现在开始自作自受!”他开始拉扯我身上爹身衣服,“帝后恩爱也是社稷的福祉!”

以下各位自动脑补一千五百字,那是关于帝后恩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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