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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总算是明白了,决定自己生活在天堂还是地狱的,有时候是自己的心境。♀当我决定好好地在这里生活的时候,我开始对很多平时不关心的事情上心了。

父亲是这个巴蜀之地秀全的县令。而作为县令夫人的母亲,从前世一般的定律来说,一种是在政府部门有一份清闲的职业,每天上班打打酱油。另外一种就是靠着县长夫人的名头做生意敛财。我觉得古代妇女的母亲应该是前者,或者说压根就该是一个家庭妇女,每天在家里晒晒太阳,然后七姑八大姨的搞搞关系什么的。宅斗文里不就是一群娘们在一起你一句我一句的勾心斗角吗?但实际上,我娘每天和爹一起出门,有时候比爹还回来晚。而我每天吃饱了睡,睡好了就是对着娘那只宽大的大饼脸,不仅无趣,还会影响我的审美观的形成。后来,我发现大哥、二哥总是跟爹一起出门,一起回来。终于我下定决心,走出家门。

“娘!呜啊……娘!呜啊……”我一脸眼泪鼻涕,抱着我娘的腿,让她上不了马车。

“紫儿乖,娘回来给你带糕糕好不好?”

坚决地摇头!

“拨浪鼓?”

NO!继续摇头。

“要娘呆在家里陪宝宝?”

才不!继续继续摇头。“哥哥!爹……”我往外摇滚地走。

“你要跟爹爹一起?”

“紫儿!娘……”我指着马车道,靠!装小孩不是一般的难。

“紫儿要和娘一起去?”

点头,使劲点头!

“夫人,这恐怕不妥吧?带着小姐不方便的!”芳草那个丫头真够多嘴的。

“娘,紫儿!乖……”说完,我低头看自己的鞋子。

娘把我抱了起来说:“没事的,我办事的时候你们带她就好了!”

我随着马车跟着我娘出门了,娘去的地方基本上市固定的几个。

一个是一个茶场,娘带着我去看看那些工人炒茶。然后去屋子里看账本,这个时候总会有人送上新炒好的茶泡的茶和配在一起的茶点。没人给我喝茶,但是他们总塞我吃各种茶点。

还有一个地方是一家酿酒坊,那里酿的是果酒。娘偶尔会给我喝上一小口,不过更多时候是给我吃水果,比如桃子,橘子什么的。

还有一些丝绸店铺什么的,秀全的小食挺多的,花生,油炸小猫鱼什么的。每每都让给我吃的肚子滚圆。就这样过了大半年!从春到夏,冬又来。

一天晚上,阿娘在那里算盘打的噼里啪啦响,我爹在房里摆了几个菜,倒了一壶小酒,把我抱在腿上,他吃一口之后,往我嘴里塞口小菜,很是舒心。

一只手模上了我的肚子,还没等我大喊“流氓!”我爹就紧张起来:“娘子,小紫的肚子怎么这么圆?”

我娘继续在埋头她的账本里,抬头问什么:“什么?”

“紫儿都快胖成球了!”我爹说。

呜呜……我在内牛满面,小美女能用胖来形容的吗?还成球了!不活了!

“是啊,她天天吃那么多!能不胖吗?”我娘随口说。

“刘清!”我爹火了,“有你这么带孩子的吗?她不懂乱吃,你也不懂事让她乱吃!”

老爹站了起来,抱着我的手收紧了许多。

我娘一看,立刻狗腿地跑了过来嘴里带着绵羊音叫道:“相……公……”

两只手扒拉住了我爹的手臂,让我脸部肌肉两下的是,她的也贴在了我爹的手臂上。仰头45度,两只忽闪的大眼装哈姆太郎状望着我爹,她那只肉肉的手从老爹的肩膀缓慢的滑到臂弯,有从臂弯形而向上到肩膀。有一下,没一下的蹭着。

老爹的手开始软了,贴着我的胸口的续开始速度加快了。老爹拉开她的手,对我娘说:“等下收拾你!”

抱着我大步往前走,拉开门对外吼:“娘!”

呜呜……就这样把我扔了出来!回去收拾我娘了!

第二天,老爹就告知了我,收拾了娘以后。他们两个达成的协议。以后我跟着大哥二哥一起去府衙。他说,他带个女娃儿不像话。所以,帮我穿上男娃儿的衣服。

什么逻辑,我穿了男装就变性了?那顶多就是异装好吧!

他还给我取了个名字叫陈帆梓。♀从汉子成了贩子,我内心宽面条泪!为了能出门,我还只能接受!阿爹,你是进士出身啊!虽然,倒数第三。有点文化行不行?我大哥有个正常的名字叫陈涵康,二哥是轮胎名叫陈涵泰,我顺下来应该是陈涵平好吧?不过,我爹的意思是这样比较方便“紫儿和梓儿”读音是一样的。

就这样每天早上我被我两个哥哥牵着小手走进了县衙。县衙旁边有个学堂,早上我这个话都能说清楚的娃就坐在那里听夫子唧唧歪歪的碎碎念。我高兴趴在那里学个两个字,不高兴就跑了到县衙旁边看黄捕头娘子洗洗衣服,黄捕头娘子做的面饼很香。每天,她都给我留一张。到了下午,通常那班皂隶没啥事情的话会教哥哥们一点点拳脚。里面一个李捕头满厉害的。空手能劈砖,他在的时候就教我蹲马步。下午,老爹会来考校哥哥们的功课。不满意的话,手上拍两下。

一个月总有几天,阿爹带着一群人去乡下,这个时候就会顺便带上咱们三个。阿爹他们看着稻子抽穗,看着果树坐果,看看母猪下崽……我们三个一路上,东家大婶子给了烤地瓜,西家阿婆给我一个白煮鹅蛋。果子熟的时候,我坐在树下吃了个饱饱的。我吃的倒是不少的,只是跑来跑去消耗大了点,肚子没有像猪悟能的方向发展,我爹心甚宽慰。

我娘看着我那活泼的模样也很是满意,觉得还是老爹会带孩子。她整日里也就自己去忙里忙外去了。我是知道的,阿爹劝农,阿娘却是想着办法把这些东西贩卖出去。偶尔听他们闲聊的时候说起,大舅很是厉害。在外生意做的极大的,酿的果酒就专供大舅的酒楼的。茶叶也在大舅那些卖。这两年,秀全的果酒和茶叶越来越有名了,价格也越来越高。秀全很多人都开始自己酿酒,自己贩茶了。娘非但不介意,还在县学里办了个班,叫自己家的酿酒师讲些如何酿酒的经验和炒制茶叶的方法。还办了个什么果酒大会,让大家拿出自家酿的酒出来比一比,评一评。现在县里好多酒坊都挂起了招牌,什么果酒大会魁首,探花什么的。那些酒贩拿不到娘亲那里的货,就往这些酒坊拿货。

寒来暑往,岁月如梭,白云苍狗,总之日子过的飞快。快到我的毛笔字写起来已经有模有样了。占了智力早开发的光,一些晦涩的文章我已经能够清楚的知道里面的意思。以至于我沾沾自喜,认为我可以向万能穿越女靠近。不过学琴的时候,这个梦想幻灭了。前世,我的整个学生生涯里,音乐课最高的是60分,最低的20分。有一次班主任差点把我踢出全班大合唱的表演,为了照顾我脆弱的心灵,最后他同意我参加大合唱,但是站在后面,让我嘴巴张张,但是别出声。那次表演的结果是,我站在后排,嘴巴的形状从“a、o、e、i……一直到Z。”从前到后往复了三遍。娘说我弹琴很渗人,爹说乡下长脚老头弹棉花都比我有规律。我的运动还是很有天赋的,两岁起开始扎马步,我虽然一手拍不断板砖,但是一脚踢飞木板还是可以的。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对某些事情也模索出了规律。经过几次被老爹扔出房,喊娘了之后,我已经能够明确的判断我爹是否已经到达忍无可忍,无需再忍,想要收拾娘的地步。如果是,我立刻自己爬下老爹膝头,开门大喊一声:“娘!”

不过还是有意外发生的,有一年,茶叶的品质很差。爹要求娘按照往年的价格全部收掉。娘在商言商自然是不肯的。

“陈培植!你讲点道理好不好?即便是我这次帮他们收了,以后还会有这样的事情的。天下哪有稳赚不赔的道理?”我娘很生气,以至于她根本不屑于用她那个惯常的招数。

“那些茶农是我们一手扶植起来的,他们就像我们的孩子。难道我们不该帮帮他们吗?果然,无商不奸!”老爹你能力怎么这么强,全县几千户茶农都成了你孩子,我们三个成什么了?

“陈培植,你不是东西!我怎么奸了?我怎么奸了?这些年我掏心扒肺的,秀全才有了今天的果酒和茶叶的名头。我在里面拿了几分银子,你想想这些年赚的,哪一分不是被你用来修学,修路去了?我这么些年白干,还被你说奸商!紫儿,你评评理,是阿爹不好还是阿娘不好?”阿娘眼泪就出来了……

我看着阿娘的眼泪,看着阿爹对我眨巴眼睛,后塘寨里的二娃子跟我说了,他们家的阿黄要下崽了。爹说明天带我去。所以想了想说:“阿爹说的也有道理!”

“看看!紫儿都比你懂事!”阿爹很是高兴。

“紫儿,你说什么?要是以后你嫁个相公像阿爹这样的!你乐意吗?”阿娘抓住我的手问我,我郁闷。

我退了一步,觉得人还是要诚实点,正直点的。抬头认真地对他们说:“如果我相公这样的话,我一脚把他踢飞了!再换一个!”

我爹脑门上青筋暴起,有咆哮帝的倾向,过来抓了我就往外扔出去,大喊:“娘!”

这次,我没能把握好尺度!

其实,我觉得我娘生来就是给爹压榨的,那娘还是按照往年的价格收购了茶叶。不过,娘开发了一系列的茶香糕点和小食,据说销量也不错。

有时候,我觉得爹是言情小白文里月复黑的男主,娘是那个万能的女主。而我是番外里表现他们幸福恩爱的龙套小孩。

这样的日子过到我五岁多一点六岁不到。那天,阿爹说上头来了调令,调他去京城任京西安云的县令。京城是什么地方?百官云集之处,有职的文武官员,没职的散官,皇亲国戚,世家大族。随时这个六品的小县令都能炮灰。

阿娘问他,不是通过路子了么,原来不是说放黔地的一个散州的知州吗?

阿爹阿娘都认为自己在穷乡僻壤苦干是可以的,去京城搞那些太复杂了。

但是,皇上钦点。无论如何都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早上,下过雨,空气中湿漉漉的。我和爹爹乘同一匹马。爹爹这些年奔波,原本的书生,已经健硕多了,靠在他怀里很舒服。往外望去这些年来原来的茅草屋越来越少,青砖黛瓦的小院越来越多。这是爹爹最后一次巡视了。再过十天我们就要去京城了。

爹跟新来的县令交接,当年这个地方没有人愿意过来,爹没有去走什么门路,就被放了过来。新来的县令是一个世家子弟,外放这里只是过过场,历练历练罢了。

爹在跟新县令说事的时候,二牛哥来找我了:“小三儿!这是我打猎的弓,你拿去把做个念想!”二牛哥最是宝贝他的弓了。之前,爹爹带我到寨子里的时候,他要去忙,总是把我们几个放在他家里。二牛哥已经十四了,他是打猎的一把好手。我们跟着他跑进山里打过锦鸡,野兔。想到这里我鼻子微微的酸了。

这一路上,我们各自有好友相送有些少年跟大哥摔过交,跟二哥比过手腕。自然都是依依不舍的。

娘也很忙,她把茶场和酒坊留给了县里,我当时听了说:“叫集体资产吧!”她说对就叫县集体资产。她的说法是,这些年都分文没取用,别走了还拿钱,直接充公了就好。但是,这里面的一些方方面面的人和事,她都要处理。

我们启程的那天,县里的官吏,乡绅都来相送。百姓连绵来了三里,没有代表功绩的万民伞。走的时候那些山货装了一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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