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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走吧,本太子要一个人静静。”

林简突然发现,他竟无法一个人单独面对张秀惠,她的性格有时候沉稳到了令他也无奈的地步。

“是,殿下。”

即便如此,张秀惠也不多问一句,脸上也不曾表现出任何其他情绪,平静的就像是严寒冬日结冰的湖面,一望无垠,却又波澜不起。

“张秀惠。”林简突然叫住了她。

“殿下。”张秀惠转身看向他,眼底却莫名有泪意闪烁。

“无论你是怎样的人,无论你正在做什么,都不要被太子抓到任何你试图伤害令狐满月的罪证!否则,本太子定会将你碎尸万段!曾经,尔若的下场足够说明一切!”

林简语气凉凉的,不带一丝情感波动。

张秀惠安静的听着,纵使心痛,却也明白林简此刻心情。

谁叫她来的晚了呢?

在这之前,他心里已经住进了一个令狐满月!想要让他忘记,并非一朝一夕。

“殿下的话,秀惠谨记心底,绝不逾越。”

语毕,她幽然退下,不留一丝痕迹。就放佛之前她从未出现过在这里。

一个令狐满月是他心中现在最重要的人,她不会吃令狐满月的醋,来晚了就是来晚了!剩下的时间,她不会轻易浪费,一定要时刻留在他身边,还上一世欠他的所有。

——

四国驿宫

尔若等的不耐烦之际,翰祺从一侧闪身出来,一身黑色斗篷,罩住了整个身体,只隐隐看到一副模糊的轮廓。

“你找我却姗姗来迟,你当自己是谁?”尔若冷冷出声,俨然将自己当做是一国的皇后。

翰祺冷冷一笑,语气阴森,

“太子妃,不必如此着急。我来晚了也是为了多收到一些太子妃的消息才会如此。”“你收我的消息作何?”尔若皱眉,看向翰祺的眼神充满了戒备。

只要翰祺敢轻举妄动,她的人就会从暗处出来。

“我想天下人都很想知道,太子妃在西域的精彩生活,又是男宠,又是甯郎,还有很多很多——呵,太子妃,难道你自己不觉得你的过去异常精彩吗?”

翰祺笑着开口,却是惊出了尔若一身冷汗。

“太子妃若是让你的人在暗处出来的话,也可以,不过我不能保证这些秘密会继续保守下去,天朝皇帝驾崩,西域公主不堪回首的过往曝光,呵——是不是很精彩啊!太子妃!”

翰祺阴阴笑着,却是一脸的自信得意。

尔若则是脸色一白,狠狠地打了个寒战。

“你——你到底想怎么样?”尔若咬牙质问翰祺。

“太子妃,不要用这种态度跟我说话,我也是有脾气的,我区区国师的身份可比不上你未来天朝皇后身份尊贵。太子妃切勿暴躁,平心静气的任何?”

翰祺得意一笑,此刻已经完全掌握尔若的心理。只要尔若敢轻举妄动,不要说未来皇后的身份,能否保命尚不得知。

“你到底想怎么样?”尔若紧握双拳,又是害怕又是愤怒。

“太子妃听我说,太子对你如何,太子妃心知肚明,太子妃就没想过报仇或是其他的?将来一旦太子登基,太子妃最多做几年皇后,太子眼里揉不得沙子,不会任由太子妃继续在他身边,一旦政局稳定,太子必定联合凤拓和东洛攻打西域,到时候,北辽为了分一杯羹,最多不闻不问,西域可谓是月复背受敌,而太子妃还会是太子的人质,结果如何,不言而喻。

太子妃应该能想到所有结果,也没有任何希望可言。只要有令狐满月在,太子妃就不会有好日子,只要有张秀惠在,太子妃就有最大的替补。太子妃以为昨儿是谁告诉的你,太子和张秀惠在一起了?都是我!太子妃还不考虑一下跟我合作吗?”

翰祺一番话,听的尔若胆战心惊的。

她从未想过,翰祺的人竟会埋藏如此深。

“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你究竟是谁?”尔若也不笨,现在也不相信翰祺身份就只是北辽国师如此简单!

“太子妃只需要知道,我跟你都有同一个仇人令狐满月即可,现在局势动荡,太子妃若趁此机会做点什么的话,也容易嫁祸到其他人身上——比如——下毒。太子妃难道不想对付张秀惠吗?”

翰祺说着,将一个褐色的小瓶子放在尔若手中。

“太子妃应该有机会接近张秀惠,这颗药丸张秀惠一旦服下,一个时辰内就会肠穿肚烂七窍流血,惨不忍睹。太子妃看了一定会觉得痛快。可别说我不帮太子妃,张秀惠一旦有事,太子得罪了张阁老,就会更加需要西域的势力来帮忙了——我想太子妃不会拒绝的。”

翰祺阴阴笑着,却是看透了尔若的心思。

尔若将药瓶紧紧地攥在手心,她现在就是不配合又能如何?翰祺掌握了她太多秘密!

——

璇玑宫

安妃一直陪在太后身边,太后精神很差,恍恍惚惚,比起昨天来,完全是换了一个人。毕竟谁都没想到,皇上会离开的如此突然。

之前皇上卧床几个月,虽然也时常昏昏沉沉的,却是不曾有过危险的情况,但是这一次,却没有任何预警,打了太后一个淬不及防。

满月和林冬曜从魏枫房中走出,林冬曜神情一贯的沉稳如山。

“没想到魏枫昏迷这么久,一直都记挂着你的事情,如果我们早知道他将药丸藏在哪里的话,或许——”

满月轻叹口气,魏枫虽然醒了,问题却并未解决。

“如之前所料,魏枫是因为找到了可以控制我体内毒发的解药才会被人追杀,之前我一直怀疑是跟林冬合、林简有关,现在看来,却是那神秘黑衣人所为。”

林冬曜墨瞳眯起,肃杀沉烈。

“可因为他昏迷时间太长,那所谓的解药也只能暂时压制几天你体内毒性,你告诉我,最多能压制多长时间?”

满月突然转过身,凝眉问他。

她此刻脸上的期望和认真,让他莫名心酸。

到了嘴边的话生生咽了回去。

“还有两个月。”他不想难过,不想她知道,在魏枫恢复身体并且找到解药之前,他们相处的时间不足一月。

在她见到魏枫之前,林冬曜也从魏枫口中得知,他现在的情况,即便找到了解药,也只是暂时压制住毒性,没有根除的法子,只有找到最适合的药引才可以。

“是你说的,我们要对魏枫有信心。”满月并不多问,不管是一个月还是两个月,这都是属于他们共同的时光。

“可我现在也只能抱着你,其他的什么都不能做。”林冬曜长舒口气,轻轻将她拥在怀里。

父皇驾崩,他跟林简大多时候都要在承乾宫守孝,能陪她的时间不过寥寥。

“我也有很多事情要忙,你先去承乾宫,晚上我等你。”

满月轻声开口,其实他们此刻都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只是,不到最后一刻,他们都会享受这一刻的宁静、平和。

“好,在床上等我。”林冬曜语气浅浅的,只有他们二人能听到。

满月先是一愣,继而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穿着衣服还是月兑了等?”她语气很平静,表情很无辜。

林冬曜嘴角抽了抽,眼角也跟着跳了一下,幽幽道,

“对现在的我来说,都是只能看,不能有所行动。满月——你就别折磨我了。”

“那我知道应该怎么做了。”

“你要干什么?难道要跟我分房睡?”林冬曜不由皱了下眉头,他到宁可只是抱着她难受一夜什么都不做,也不想晚上看不到她。

“不会,我们可以像以前在王府时候一样,你在旁边的软榻上。”

“不!”林冬曜断然拒绝。

“那好,我睡软榻,你在床上。”满月眨眨眼,比刚才还要无辜的表情。

“——满月。”

——

林冬曜走后,满月病没有在璇玑宫停留。

她并不是坐以待毙的性格,现在她与林冬曜彼此互相需要,有些事,他们要共同面对。

她知道林冬曜内心承受极大的痛苦和压力。

皇上驾崩,对他是个沉重的打击。他在晚上也会在她耳边倾诉,过去多年对于皇上的忽视和冷淡,他一直不是一个合格的儿子!现在皇上驾崩,他也后悔,也痛苦。

如今看他表面平静沉稳,心下却时刻都在煎熬中渡过。

满月现在能做的就是陪着他一起笑看风云变幻,始终如一。

“王妃,现在要去哪?”年政见满月似乎是朝坤宁宫的方向走去,不觉有些担心。

坤宁宫现在戒备森严,太子还在承乾宫,若是太子妃发难,王爷和太子都未必能及时赶回来。

“我去见一个人。”

她自然明白尔若对她的恨意和敌意。

“是——太子侧妃?”年政小心问道。

“走吧。”满月没否认就是肯定。

“王妃,前面那是——”快走到坤宁宫的时候,前面一道人影一闪而过。

因为这里还不是坤宁宫密探聚集的区域,此刻出现的身影分外可疑。

“看样子是个女子,大白天的却一身夜行衣——方向似乎是——”满月皱了下眉头。

“你先派人去坤宁宫大殿通禀,就说我稍后要过去,然后我们秘密从后门进去,坤宁宫可能要出大事。”

满月一边说着,一边绕过前门,朝后门走去。

“王妃这是要声东击西?”年政沉着开口。

“你只说对了一半。吩咐好暗中的隐卫,不到万不得已不准动手!”

“是,王妃。”年政似乎已经猜到了自家王妃将要采取什么行动。

一想到接下来的一场好戏,年政就忍不住佩服自家王妃当机立断的能力。

坤宁宫虽然遍布隐卫,但隐卫太子的人都不在,尔若的隐卫虽然多,想要挡住普通隐卫没问题,但对于年政来说,却不足为据。即便他带着王妃,也能穿过坤宁宫后门的隐卫防线而不被发现。

年政带满月从后门绕进西院,那一抹黑影就是进入的这里,然后消失不见。

年政打手势告诉满月,前边的房间有动静。

“过去看看。”满月唇语告诉年政。

二人才刚一接近就听到里面传来巴掌甩在脸上的声音。

“太子妃!如果你害死我!太子不会放过你!”

张秀惠的声音清冷倔强。

“贱人!你敢与太子在承乾宫gouhe,就应该想到会有今天的下场,本太子妃眼里揉不得沙子,今天就送你上黄泉路!本太子妃连借口都给你找好了,就让你来一个与侍卫通奸被捉当场!如今太子不在,本太子妃就是这里最大的!贱人!去死吧!”

尔若的声音尖锐响起,伴随而起的还有桌椅碰撞倒地的声音。

“放开我!”

张秀惠极力挣扎。

满月透过窗户缝隙看进去,只见尔若正将一颗褐色药丸强行放进张秀惠口中,张秀惠身侧,一左一右各自有一个婆子摁着她,不许她乱动。

而刚才那个进入这里的黑衣女子则不知去向。

“你解决那两个婆子,尔若我要亲自收拾,派人继续找刚才那个黑衣女人。”

满月用唇语告诉年政,下一刻,年政率先冲了进去,在屋内的人还没发现的情况,手刀迅速制服了那两个彪悍的婆子。

尔若一惊,正要喊人,却被随后进来的满月抬脚踢在了小月复上。

“啊!”尔若痛呼一声,挣扎着要喊外面的人,却不知道,屋外的隐卫也在同时被年政带来的隐卫解决掉。

尔若终究是会功夫的,即便被废了武功,可架势还在。

一手拔下头上发簪,另一只手扯着张秀惠头发,那簪子就要狠狠刺入张秀惠眼睛。

满月上前一步紧紧抓着尔若握着簪子的那只手,张秀惠得空膝盖狠狠地踹在尔若胸口。

尔若闷哼一声,仰面倒地。

满月单脚踩在尔若手腕上,逼着她松开手。

“你们这两个贱人!”

尔若没想到,有朝一日会同时被满月和张秀惠收拾。

“太子妃死到临头了还这么多废话!”

张秀惠不甘示弱,手肘重重落在尔若月复部。

尔若却在下一刻突然抬脚朝满月太阳穴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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