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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依画万万没有想到,姬沐离竟然早早就命人将自己的屋子收拾好了。

兰馨阁离姬沐离所住的竹乡阁很近,从竹乡阁到兰馨阁之间只有一小片竹子相隔。竹香飘逸,竹声涛涛,颇有些诗情画意。

“如何,王妃可还满意?”

姬沐离嘴角含笑,拉着水依画的手将兰馨阁里里外外看了一遍。

本想挣月兑他的手掌,却发现他紧紧攥着自己的手不放,水依画叹了口气,心道:算了,反正名义上已经成为他的女人,如今不过是拉拉小手而已。

姬沐离将她的妥协看在眼里,深邃幽暗的眸子里也缀了几分笑意。

水依画瞅见这人嘴角总是勾起个浅浅的弧度,不经意间流露出摄魂的魅惑,便柳眉一挑,好心地劝道:“以后最好少对女人笑,男人更不要。”

姬沐离一扬眉,不解地问,“为何?”

“因为你笑起来太勾人了,我不想你勾了太多的魂儿回府!”水依画白他一眼,趁他不注意,甩开他的手,自己往前行去。

姬沐离听了这话,对她甩开自己手的这行为也不恼火,反倒在她身后哈哈大笑起来。

“夫人放心,爷就勾你一人的魂儿,其他男的女的统统不要。”

水依画对身后的笑声恍若未闻,大步进了兰馨阁。

哼,改称呼改得可真快,先前还是王妃王妃地叫,这会儿已经变成夫人了!

“我的丫鬟随嫁妆后日抵达,还望王爷让下人瞧着点儿,别让他们拦了路。”水依画回头提醒道,然后掷出一句,“妾身要沐浴,王爷先回竹乡阁歇着吧。”

接着将门砰一声关死,避之如蛇蝎。

姬沐离伸手模了模自己的鼻子,朝后面尾随而来的剑十一问了句,“十一,爷有这么可怕么?”

剑十一面无表情地扫向那紧闭的屋门,又看了一眼乖乖站在门外的姬沐离,一本正经地点头道:“爷比这个可怕多了。”

姬沐离默然。

“爷,属下前来负荆请罪。”姬沐离正在反省的空档,侍卫赵昌急忙忙赶了过来。

姬沐离淡淡地“嗯?”了一声,等着他自己和盘托出。剑十一则在一边看戏。

“爷,属下忘了封闭感官,所以这一路上听到了不该听的。”赵昌光着膀子跪在地上,背上竟真的负了几根荆条。

“哦?说说你听到了什么。”

赵昌吃不准这尊佛的想法,于是只得装出一副可怜无奈的样子,硬着头皮道:“属下不小心听到爷和王妃在交流感情……”

姬沐离听后眯了眯眼,吓得赵昌立马又垂下了脑袋。

“这算哪门子破事儿,还要跟本王亲口说,简直就是浪费本王时间。”说完便迈着步子朝自己的竹乡阁悠哉而去,才一转身便眉飞色舞起来。

赵昌瞪大眼睛看向剑十一,“剑公子,爷说这是破事儿?”

上次有人不小心路过竹乡阁,听到了爷和东方公子的一句对话,结果被爷废了整整三层的武功,还一脚踹进了茅坑里,爷刚才居然说偷听是破事儿?!

剑十一拿看白痴的眼光扫了他一眼,抱剑走远。

赵昌无奈地抱头。得,他忘了这剑十一不仅是剑家的嫡系孙,更是爷最喜欢的男宠之一,一向是目中无人,问他话等于对着空气说话。

·

水依画将整个炎啖王府逛了一遭,心中不得不惊叹这府邸之大和建筑的奢华。

不说别的,单说为她准备的这兰馨阁,阁楼前的一片园子里种满了各种珍奇兰花,其中有一种更是价值百金,可是,却在这园子里出现了大片!姬沐离也不怕遭了贼。

兰馨阁一共双层,屋内摆设更是奢华无比,连那吃饭的小圆桌子都是镶银的!床头的睡莲长在翡翠玉盆里,一人高的美玉瓷器摆满屋中四角,床头是雕花玉枕,床帐上有金丝绣花,就连羊毫笔笔杆上的项圈都是金子做的!

水依画现在才明白什么叫云泥之别。这姬沐离也太富裕了,如果在炎啖王府呆满三年,她铁定能捞到一箩筐的金银珠宝。

“王妃,还用加热水吗?”门外的嬷嬷恭敬问。

“暂时不用。”水依画双手撑在浴盆边沿,懒懒地回道。疲惫了几日的身子一沾了这温水,软得跟没有骨头似的。

王府里除了几个年长的老嬷嬷,没有一个婢女,水依画心中疑惑丛生。

寻常男人的府里哪能没有一个女人,就算他姬沐离有断袖龙阳之癖,可是也不至于厌恶女人至此。这样反而让人觉得有些刻意。

方才绕着炎啖王府走了一遍,加上外人的传言,水依画心里对炎啖王府的人也大致有了个底。

府中男宠大致二十多个,可是姬沐离最宠爱的只有四个人:住在剑悦阁的剑十一、寒陵阁的东方陵、另两个分别住在丹鹤阁和雨凉阁,只是这里面的两个主人便比较神秘了,水依画现在还不知道里面住着何人。

剩下的男宠里有的是姬沐离自己物色来的,有的则是皇上和王兄王弟送来的,但大多相貌出众。

“夫人?夫人!你再不出来,本王就进去了。”门外忽然响起姬沐离的声音,水依画思绪一断,微微沉了沉眉,迅速离了浴盆。

门外之人朗朗笑了一声,然后……一脚将雕花木门踹开,悠哉地晃荡了进去。

水依画才将里衣穿好便见那人闯了进来,心下不悦,说话也带了三分火气,“王爷进来不知道先问问主人的意见么?这兰馨阁到底是我住,还是王爷你住?!”

姬沐离看着房中雾气迷蒙,刚刚穿上里衣的女子被还未擦干的水渍浸湿,隐隐将几处玲珑的曲线勾勒了出来,简直比没穿衣服更诱人,眸子不由暗了一暗。

“夫人别生气。本王是怕夫人泡的时间太长,对身子不好,一时担忧才闯了进来。”姬沐离郑重其事道,动作自然地取过一边的新衣裳,看那样子是准备替水依画穿衣。

水依画见他一副坦荡荡、目不斜视的样子,气得火冒三丈。他当然目不斜视,因为他正直盯盯地看着自己的……胸!

“夫人身段玲珑,为夫看了不甚喜爱。”姬沐离赞了一句,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眼睛盯错了地方,不紧不慢地抬眼,看向美人被水汽氤氲得粉红的脸颊,还有那双填了火苗子的眼睛。

生气的样子真是好看啊。某人在心里偷偷想到。

“来,为夫给夫人穿上这件红霞织锦裙,定要让夫人惊艳四座。”

“王爷好意心领了,还是请王爷门外候着吧。”水依画扯过他手上的红霞织锦裙,开始下逐客令。

若不是看在你是火羽国王爷的份儿上,一定抠出你这双乱瞟的眼珠子!

姬沐离看到她眼里的冷霜和一闪而过的杀意,只好耸了耸肩,又慢慢地踱步走了出去。

真好啊,每次遇到我就失了冷静,这感觉真是不错。姬沐离心情大好,完全没有将水依画的敌意当成一回事儿。

“爷,可算找到您了!”一人惊呼道,正是府里的王老管家。

见自家王爷从兰馨阁里出来,人连忙迎了过去,老脸都快皱成一团了。

“什么事?”姬沐离嘴角还有些微勾的弧度,显然心情不错。

王老管家想了想,抹了把汗水,照实说道:“赫连公子病情加重,方才忽然晕过去了,不过东方公子应该已经赶去了。”

姬沐离听了这话,脸色瞬间一变,急急朝雨凉阁行去,甚至用到了鲜少表露的轻功。

兰馨阁内,水依画透过窗子看向外面的情形,心中对那几个神秘的男宠更好奇了。虽然见面时间很短,但她从未见过姬沐离露出如此慌张的神色。

那个被称作赫连公子的人究竟是什么来头,竟让姬沐离如此紧张?

雨凉阁内,四处窗门紧闭,空气沉闷。

床上安静地躺着一名容颜俊美的男子,那容貌实在精致漂亮,或许已经称不上俊美,只能用妖媚来形容。

他静静地躺着,看起来极为安详,睡梦中嘴角淡淡地勾着,似乎做了什么美梦。

可那抹淡笑在姬沐离看来却刺眼至极!

“陵,给本王仔细瞧瞧,这赫连阡陌又在玩什么把戏。”姬沐离目光阴沉地盯着床上的男子,周身散发出强烈的杀意。

被叫做陵的男子一身青色束腰长衫,身子颀长如竹,容貌亦是清逸俊朗。

他看了看沉睡的男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与他身上气质极不相符,“爷放心,这人暂时还死不了。”

说完,一根长长的银针对准他身上某处穴道,狠狠地刺了下去。

床上沉睡过去的男子猛然睁开眼,翻身而起,一口鲜血从嘴里喷了出来,竟是暗黑色。

沉睡中的面容妖媚不可方物却带了几分娴静的安详,可是此时那双眼睛看向眼前的两人,竟是满溢而出的阴蛰和……蚀骨的恨意。

姬沐离一手掐住他略显尖细的下巴,越掐越紧,沉声道:“没有本王的允许,阎王又怎么敢收你。想死,哪有这么容易!”

一把甩开他,姬沐离忙接过旁边那人递来的手帕,狠狠地擦拭自己的手,像是碰了恶心的脏东西。

赫连阡陌朝地上呸了一口黑血,阴笑起来。

“东方陵,为何每次你都要多管闲事?!”他又将目光转向那青衣男子,恨不能将他凌迟百遍。

东方陵呵呵一笑,“哎呀呀,怎么办?我这人最喜欢的就是给人解毒,谁叫你每次寻死都是吃毒药。”

那人目光阴森森地盯着两人看了片刻,忽地哈哈大笑起来,“姬沐离,没用的,就算我不死,你身上的嗜血蛊也解不了,你会变得越来越冷血,最后六亲不认,见人就杀,哈哈……哈哈哈……”

“陵,叫他闭嘴。”姬沐离冷冷道。看向他的目光就像是看着一个跳梁小丑。

东方陵掌中两根银针迅速刺向他身上两处大穴,那人一瞬间便安静了下来,只是目光呆呆地盯着头顶的雕花木梁,口中念念有词,听着倒像是一些奇怪的符咒。

雨凉阁里一时沉寂,只听见那人口中细如蚊呐的声音,诡异至极。

“爷,我会尽快想办法解除蛊毒的。”东方陵叹声道。这种话说了多少遍连他自己都记不得了。

姬沐离恍若未闻,慢慢踱步而去。

东方陵看着床上那人的脸,眼中闪过厌恶和杀意,对着他嗤笑道:“可惜这么一张脸,竟生在你这么个丑恶的人身上。”

若是水依画亲眼看到那张脸,一定会惊诧万分,因为那人的脸竟跟红衣妖孽的脸一模一样,唯一的差别就是这人的脸完好无损,而那红衣妖孽的脸上却烧了一半。

------题外话------

今天有点儿事,字数不但少,时间也比平时晚。妞们,我明天看看能不能万更哈,挨个每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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