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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7 刁难VS反刁难

“你说什么?”安悦回过神来,不相信地问着。最新更新:苦丁香书屋舒悫鹉琻

君泽是谁?她脑里没有记忆,仅听过君澈在电话里叫过君泽的名字,是君澈知道她出过车祸后。如果君泽才是她爱的人和最爱她的人,怎么君泽不来找她?却是君澈在找她?

想到老太太在故事里充当着棒打鸳鸯的角色,安悦连忙定了定心神,告诉自己不要被老太太骗了,说不定这是老太太想的新招呢。如果这是老太太想到的新招,这个老太太也实在是太阴狠了,竟然这样对待她和君澈。

难道君澈不是老太太的亲孙子?

“我什么也没说。”

老太太坐正了身子,淡冷地应着,抹掉了她刚刚说的那句话。她是想在安悦的心里种下怀疑的种子,现在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安悦惕眉,看着老太太。

老太太悠闲地端起了安恺给她倒来的那杯开水,放了些许时间,开水已经开始凉了,仅有点余温,这样也好,喝着的时候不会烫唇。她浅浅地喝了一口水,才看向安悦,淡淡地又可怜地说着:“安悦,答案你自己慢慢找吧,你会知道我所说不假。”君泽也真的爱安悦,安悦对君泽也有一种感情,那不是爱情,是友情,老太太不会解说,就喜欢安悦猜疑。

她不看好的婚姻,她不会让其幸福的。

“你是君澈的亲女乃女乃吗?”

安悦问了一句。

老太太冷哼一声,“我不是他亲女乃女乃?难不成你是?如果我不是他的亲女乃女乃,我才懒得管他,那个没良心的,枉我含辛茹苦,亲自教他成才,结果为了你这个女人,就把我们所有家人都丢弃了。”提到这一点,老太太又气得牙痒痒的,对安悦越发的不喜欢。

“如果你是君澈的亲女乃女乃,你应该希望看到他幸福,而不是在他的背后,在我的面前搬弄是非。”安悦指的是老太太刚才说到的那句话。

老太太阴脸,阴阴地睨着安悦,冷冷地说着:“安悦,别在我面前摆道理,你没这个资格,更不要想着改变我,讨好我,不管你有多好,不管澈儿有多爱你,我不认可你,你就当不了君家的少女乃女乃!我们君家的门槛高着,不是你一个佣人之女就能跨得过的。”

说完,老太太吩咐着:“我饿了,我要吃早餐,你给我做去。”

“大妈已经在做了。”

安悦走到她的对面坐下,淡淡地应着。

“她做的我不吃,我就要吃你做的。”

“大妈已经在做了,我再去做,那么大妈做的便浪费了。”安悦还是淡淡地应着,老太太这是在为难她。她也不是那种任人随意欺负的,平时她对人对事都很认真,很温和,可是泥捏的人都有三分性子,更何况她对老太太并没有好感,一想到老太太便是拆散君澈和安悦的**老太太,她就想杠着。

呃,她又忘了自己便是安悦,故事中的女主角。

“我让你去做,你就去做,哪来的那么多废话?”老太太显得非常的不悦。在君家,只要她一声令下,没有人敢不从。她不喜欢君母软弱的性子,最喜欢吩咐君母做这做那的,只要君澈兄弟俩不在家,她常把君母当佣人使,君母又是个不敢告状的人,她拿捏惯了,现在也想把安悦拿捏起来,唯她是从。

君澈和安悦领了证,办了手续,成了合法的夫妻,不管她再怎么震怒,都是无法改变的事实。改变不了,那她可以慢慢地折磨安悦,她在大宅门里呆了几十年,什么手段没有?她敢保证,不出一年,安悦就无法再忍受,主动离开君澈,再加上她刚才那句话,安悦表面恢复了镇定,内心肯定会猜疑的,要是回了君家,见到了君泽,疑虑将会更深,这样子下去,她的目的便能达到了。

只要是安悦主动离开的,就算君澈再怎么痴情,也无可奈何。经过时间的推移,相信君澈也会慢慢地淡忘安悦,然后她的两个孙儿都像以前一样呆在她的身边。

安悦撇她一眼,站了起来,淡淡地问着:“你想吃什么?”看在老太太是君澈女乃女乃的份上,安悦打算让步,但不是认输。

“最容易消化的。”

老太太答着。“以及最有营养的,两样缺一不可。”

说完,老太太推了推自己的老花眼镜,淡冷地看着

安悦。她以为安悦会问她,具体是做什么的,不过安悦只是哦了一声,便往厨房走去了。

老太太看到安悦不问,她更不会好心地解释,她本就是想为难一下安悦,如果安悦做得不符合她的要求,她可以让安悦继续,直到她满意为止。

楼上的君澈睡得极为安稳,此刻都还没有醒转,睡着了,他的唇边尤挂着满足。这是他这几年来睡得最安稳的一个晚上。

翻了一个身,他的手本能地往身边一搂,想把安悦搂入怀里,却搂了个空,他的心一惊,人也醒了过来,猛地坐起来,看到大床上只有自己,他连忙叫着:“安悦,安悦。”

房里没有安悦的回答。

安悦呢?

难道自己昨天晚上做的都是春梦?安悦根本就没有和他一起?不,他记得清清楚楚的,那不是梦,他和安悦真正地在一起了,他们还领了证,成了夫妻。

迅速地下了床,正想去拿衣服,却发现他要穿的衣服整齐地挂在床边上一个实木防滑立体衣架上,君澈一愣,随即温柔地笑了起来,肯定是他的安悦替他准备的。

想到这里,君澈不急了,安悦肯定不会走的,昨天的一切也都是真实地发生的。安悦此刻不在,估计是下楼替他做早餐了吧。

真好,心爱的女人每天都会替自己准备吃的。

于是,君澈悠闲地换过了衣服,慢慢地洗刷后,才走出自己的房间,他先到儿子的房间去,发现人去房空,以为儿子上学了,转念又一想,不对,还没有到上学时间呢。难不成那小子自己去晨跑了?每次晨跑,那小子都想着逃避,今天会自觉地去晨跑?

君澈一边想着,一边愉快地下楼去。

看到老太太坐在楼下看着报纸,心情看上去也不错的样子,君澈闪烁一下眸子,走到老太太面前,淡淡地叫了一声:“女乃女乃,早。”

“早,澈儿,坐,和女乃女乃聊聊天。”老太太因为为难了安悦,心情显得大好,看到君澈时眯眯地笑起来,招呼着君澈坐下和她聊聊天。“安悦在做早餐。”老太太好心地说了一句,这样能让君澈安心,君澈才会坐下来陪陪她。

婆孙之间有七年没有好好地相处过了。

君澈在老太太的对面淡淡地坐下,黑眸淡冷地瞅着老太太看,淡冷地问着:“你想谈什么?”

“澈儿,不要用这种口吻和女乃女乃说话,行吗?”老太太慈爱地看着他,语气里掩不住难过及落寞,回忆着以前,低低地叹着气说着:“以前你和女乃女乃都是有说有笑的,看女乃女乃的眼神也很温顺,从来不会用这种淡冷的眼神看女乃女乃,也不会用淡冷的口吻和女乃女乃说话。你小时候还说过,你长大后要好好地孝顺女乃女乃的,如今却……”老太太又低低地叹着气,难过之情流露出来,眼角余光紧紧地盯着君澈,想知道君澈是什么样的反应。

君澈表情不变,依旧是淡冷地说着:“我们婆孙之间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是谁造成的?女乃女乃,这是你一手主导的。”如果不是女乃女乃欺骗了他,千方百计地要拆散他和安悦,他哪里会这样对女乃女乃?女乃女乃此刻摆出一副可怜样,她难道忘记了那句话吗?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女乃女乃那是为了你好,澈儿,女乃女乃这一生就只有你和泽儿两个孙子,女乃女乃恨不得把全天下最好的都送到你们兄弟面前。安悦人是不错,但她仅是佣人之女,怎么配得起你君家二少爷的身份?”老太太语重心长地说着,抵死不会承认自己拆散君澈和安悦是错误的。

她习惯了主宰,就算错了,她也会一直错下去!

“你曾经答应过我的。”

老太太语塞,半响才低低地说着:“女乃女乃承认说过那样的话,女乃女乃也承认那些话都是假的,不是真心话,女乃女乃是想分开你和安悦,让你们断了联系,又分居两地,四年时间足够断情。”只是人算不如天算,七年了,君澈都还没有断情。

君澈冷哼,总算承认了。

看到君澈不说话,老太太又长叹一口气,深深地看着君澈,说着:“澈儿,女乃女乃知道你心里怨着女乃女乃,恨着女乃女乃,女乃女乃也不怪你,女乃女乃也曾年轻,也爱过的。女乃女乃只希望有一天,你不要后悔。”她会做出让君澈后悔的事,她不承认安悦,一辈子都不会承认的,就算死了,她也不承认!

君澈站起来,沉冷地丢下一句话:“我永远不会后悔。”

说着,他往厨房里走去。

安悦在这个时候走出来,看到他的时候,脑海里不自然地想起了昨天晚上,两个人纠缠不休,颠鸾倒凤,俏丽的脸一下子就红了起来。君澈看着就乐了,嘿,敢情他的爱妻还害羞呢,昨天晚上又不是第一次,更何况两个人都有了安恺这个六岁的儿子。他伸手就把安悦迎面抱了起来,头一低捕捉住安悦的唇,轻轻地吻了一下,低柔微哑的嗓音听在安悦的耳里,如同天簌之音一般动听,“安悦,以后等我醒来,你才能起来,我希望每天睁开眼睛,第一个看到的人是你。”

只有这样他才能安心。

安悦嗔了他一记,想挣月兑他的怀抱,大妈还在身后呢,老太太也在厅里坐着,这个男人也不害羞,抱着她就亲,他不害躁,她害躁。君澈不让她挣月兑,紧搂着不放,安悦无奈,放软了身子,任他搂着,嘴里低低地说着:“我看你睡得很沉,不好意思打扰你,所以就自己起来了。”

君澈爱怜地又吻她一下,唇舌埋在她的脖子上吹着热气,刺激着安悦的神经,低低地问着:“累不累?要不要回房里休息一下?”他记得他昨天晚上像打了鸡血一般,特别的强劲,一个劲儿地折腾。此刻他才知道懊恼,担心累着她了。

轰!

安悦的脸更红了,如同火烧云一般煞是好看,略略地抬眸的君澈见状,弯腰就想把她抱起来,抱上楼去再好好地滋润一番。安悦赶紧拍开他的大手,后退两步拉开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娇羞地嗔着他:“君澈,别闹了,我不累。”就算累,她也不好意思说。

君澈咕哝着:“谁叫你那么美,我都被你迷得神魂颠倒了,恨不得一直赖在床上不用起来。”

“你再说那事,我不理你了。”

安悦当了妈妈六年,脸皮还是薄,经不起君澈的调戏。

君澈呵呵地低笑着,又把她拉近前来,拥着她的腰肢,低头轻戳着她的唇,宠溺地说着:“好,我不说了,我以后都不说了,我都用做的。”

“君澈!”安悦恼了。

君澈赶紧举白旗投降:“我保证不说了。老婆,你做了什么早餐给我吃?有没有十全大补汤?”最后那句,君澈说的时候朝安悦挤眉弄眼的,眼里夹着渴望及宠溺。

推开他,安悦没好气地说着:“你才多大,需要喝十全大补汤了,小心你流鼻血,到时候我可不会心疼的。”

“老婆,我三十岁了,就比你大四岁的。”

君澈觉得叫老婆,特别的好听,也觉得特别的亲切。

听到他叫自己老婆,安悦的脸红了又红却没有阻止。

见她没有阻止,君澈更是使劲地叫着:“老婆,我不用你心疼的,只要我心疼你就行了。老婆,以后不用这么早起来,大妈会替我们做早餐的。老婆,小恺呢?老婆,老婆……”

安悦失笑,一把将他推进餐厅里,把他按坐下,没好气又好笑地说着:“拜托,不要这么肉麻行不行?老婆,老婆,再让你叫下去,我就成了老太婆了。”

“老婆,别生气,生气使人易老,我的老婆要青春永驻。”

“君澈,你给我闭嘴!”

“老婆,人的嘴巴生来就是为了把大脑所想的表达出来,这是本能。”

“君澈!”安悦真受不了他这股肉麻的劲,敢情是他把肉麻当有趣了。

君澈站起来,宠溺地应着:“老婆,老公在此,请问老婆大人有什么吩咐的?小的,不,老公马上就去办,保证赴汤蹈火,上刀山,下油锅绝不退缩。”

安悦直接转身就走。

君澈马上像个跟屁虫似的,跟在安悦的身后走着。

安悦进厨房里端出一碗白粥出来。

看到安悦仅端着白粥出来,君澈就叫了起来:“老婆,你老公我是不吃白粥的。”

安悦瞪他。

君澈马上就改口:“不过只要是我老婆做的,我就吃。”

“我没说是给你吃的。你的早餐,大妈早就做好了,大妈会端出来的。”安悦没好气地说着,唇边却挂着怎么抹都抹不下

去的笑意。

此刻的君澈就像一个无赖似的,变得让她都不认识了,却又格外地让她甜滋滋的。

人都爱听好话,估计是这样吧。

闻言,君澈的俊脸一垮,小声地嘀咕着:“老婆,我真的不介意吃白粥的。”

“闪一边去。”

“遵命,老婆大人。”

君澈还真的闪到一边去。

安悦笑,忍不住轻踩一下他的脚,斥着:“像个无赖。”

“在老婆面前,老公可以当个无赖。”无赖才能占到便宜,才能吃到想吃的。当然了,这一句话君澈不敢说出来,怕说出来,他的安悦又要脸红了。这样逗着她,她开心,他也开心。

情趣,情趣,就是调**,增加乐趣。

安悦走出了餐厅,走到老太太的面前,唇边的笑意还没有敛起来,淡笑地对老太太说道:“女乃女乃,你想吃的早餐,我做好了。”

老太太像是没有听见似的,继续翻看着她的报纸。

“女乃女乃,你想吃的早餐,我做好了,你可以进去吃早餐了。”安悦又说了一次。

老太太还是在翻阅着她的报纸,看也不看安悦一眼,也没有应声。

安悦扭身就走。

“你说什么?”

察觉到安悦不再提醒她而是转身就走,老太太才淡淡地开口问着。

安悦顿住脚步,转过身来耐着性子,也用淡冷的口吻说着:“女乃女乃,可以吃早餐了。”

放下报纸,老太太动作优雅地靠进沙发里,略略地偏头看着安悦,问着:“是最容易消化的吗?”

安悦点头。

“是最有营养的吗?”

安悦点头。

“嗯,知道了。”老太太嗯了一声,示意安悦可以退下去了。

安悦也懒得和她过多的交谈,扭身便走。

君澈靠在餐厅的门口,双手插在裤兜里,显得帅气又带几份慵懒,像一尊男神。“你那碗白粥是给女乃女乃的?”

“聪明。”

安悦浅笑着赞他一句。

君澈抽出插在裤兜里的双手,低低地解说着:“那老家伙从来不吃白粥的,应该说她从来不吃粥的。”

睨他一眼,安悦纠正着:“叫女乃女乃,老家伙,老家伙,这样叫着也不怕你儿子听到,小心你还没有老,你儿子就有样学样叫你老家伙了。咱们为人父母的,是孩子的第一任老师,要做好榜样,让孩子学好的,不要把坏习惯也传给了孩子。”

君澈微微地抽了一下俊脸,随即宠溺地说着:“老婆教训的是,老公记住了,以后再也不叫老家伙做老家伙了。”

才说不叫,现在又叫了呢。

“女乃女乃说她要吃最容易消化的,粥容易消化吧?她又说要兼最有营养的,粥是用大米煮成的,大米有营养吧?人都是靠米养成的呢,所以最容易消化又最有营养的便是粥了。”

安悦说得头头是道。

君澈朝她竖起大拇指,赞着:“我老婆聪明。”

他还担心失忆了的安悦会被老太太整死,现在看来,安悦并不像他想像中那么好欺负,失了忆的安悦,对君家的过去一点印象都没有,对老太太也没有了以往那种尊敬及害怕,反而对安悦有利。

“得了,别再开口闭口老婆,老婆的,我还是喜欢你叫我安悦,听着正常一点。我去看看小恺,都快七点了,他怎么还没有醒来。”

君澈捉住她,笑着:“我看过了,小恺不在房里,你没有留意到吗,他的小书包在沙发上。老婆,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小恺应该自己去晨跑了。”

“那我去看看他回来了没有。”对于他还是开口闭口老婆,安悦也懒得去纠正了,反正她也是他的老婆。

“安悦,我要的最易消化又最有营养的早餐呢?”老太太在这个时候晃进来。

大妈也在这个时候把大家的早餐端了出来,摆在桌子上,大妈给一家三口准备的都是西式早餐,老太太的因为安悦做了,大妈便没有再准备。

“女乃女乃,你老请坐下,你需要的早餐我已经做好了。”安悦客气又体贴地想扶老太太坐下,老太太避开她的手,好像她的手沾着剧毒,被她一碰就会毒发身亡。嫌恶地避开了安悦伸来的手后,老太太自顾自地往首位上一坐,就吩咐着:“把我的早餐送上来。”

安悦把那碗白粥端起,摆放到老太太的面前,客气地说着:“女乃女乃,你的早餐完全是按照你的要求去做的,请慢用。”

老太太长在头顶上的眼睛往下一瞄,马上就阴下了老脸,不悦地瞪着安悦,冷冷地指责着:“安悦,如果你不想帮我早餐,你可以说出来,不用拿碗猪不吃的白粥来糊弄我。”

“女乃女乃,你错了,猪只能吃猪食,还没有粥吃呢,要是给猪吃,不用菜,它几口就能吃完了。”安悦一本正经地答着。

君澈和大妈忍俊不住,扑哧一声就笑了起来。

老太太黑脸,又瞪了君澈和大妈一眼,然后向君澈告状:“澈儿,我是你亲女乃女乃,你看看她怎么对我?我不过是想吃她做的早餐,她不情不愿的,现在又拿一碗白粥来搪塞我,在她的眼里,根本就没有我这个女乃女乃。”

“女乃女乃,我是安全按你的吩咐去做的。”安悦气定神闲。

她弯下腰来,拿着勺子搅动着粥,说着:“稀稠刚刚好,米也煮烂成糊,这粥最容易消化,很适合女乃女乃你这种上了年纪的老人吃,而米是人类赖以生存的主粮,自然是最有营养的,完全符合女乃女乃的要求。”

老太太被安悦的解说驳得哑口无言,数次张嘴想说什么,都没有挤出话来。

半响,老太太才挤出一句话来:“那菜呢?”

“女乃女乃,吃得清淡,健康又长寿,加了菜,便不清淡了。”

安悦答得理所当然。

老太太的脸成了青色的。

她愤怒地看向君澈,叫着:“澈儿,你就不管管她吗?放任她这般欺负女乃女乃,不尊重老人,如此没有家教的女人,怎么能当我君家的孙媳妇!”

君澈把安悦拉回自己的身边坐下,他一边悠然自在地拿起刀叉,切着煎蛋,一边答着:“女乃女乃,安悦完全按照你的吩咐去做,怎么能说不尊重老人呢?我觉得她非常的尊重你老人家,什么都替你老人家着想,她希望你健康长寿呢,女乃女乃反过来指责安悦,反倒像个没有家教的人,唉,不知道我死去多年的曾曾祖女乃女乃是如何看待她的孙媳妇的。”

“澈儿!”

老太太老牙暗咬。

如果是在君家,她保证把那碗白粥当头朝安悦扣去,哪里会容许安悦这样胡说八道。

她从不喝白粥,还不是健康长寿,她的家庭医生说她活到一百岁都不成问题。

知道君澈是不会向着自己的,老太太不再说一句话,但她也不吃那碗白粥,就坐在那里,拿着阴森森的老眼瞪着安悦和君澈夫妻俩。

君澈自顾自地吃着,还很体贴地替安悦把煎蛋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再把儿子那一份也切了。又吩咐大妈到屋外去看看安恺回来了没有。

安悦被老太太瞪得有点不好意思了,她把自己那一份推到老太太的面前,淡淡地说着:“女乃女乃,我这份给你吃吧,我还没有碰过的。”

老太太把头一昂,鼻孔朝天,视线一偏,冷冷地哼了一声,她不稀罕。

“老婆,吃过早餐后,我们一起送小恺上学,然后去派出所帮小恺改名,我的儿子要姓君。”君澈把安悦推给老太太的那份早餐又拖了回来,重新摆回到安悦的面前,淡冷地说着:“老婆,这是我们的家,用不着拿热**去贴别人的冷脸。”

一大清早就为难他的安悦,就算是他的亲女乃女乃,他也生气!

“君澈!”

老太太气得心绞痛起来。

“君少,小少爷回来了。”

大妈牵着安恺进来。

安恺跑得一头是汗,还有点气喘的,小脸蛋

上红扑扑的。

“爹地,你偷懒,明天要补回来。”安恺一进来就说了一句,然后飞快地爬上了椅子,端起那杯加热的鲜女乃,正想喝,君澈站起来探过身子夺走他手里的牛女乃,爱怜地说着:“小恺,先休息五分钟,不再气喘了才可以喝牛女乃,吃早餐。”

“哦。”

安恺听从老爹的话,他觉得老爹比妈咪更懂。

“曾祖女乃女乃。”安恺看到老太太坐着不动,礼貌性地叫了一声:“曾祖女乃女乃为什么不吃?”

老太太撇嘴,冷哼着:“你问你妈咪。”

安恺看一眼安悦,又看一眼老太太面前的粥,想了想说道:“曾祖女乃女乃嫌弃那粥?我外公说,早餐喝白粥的人能长命百岁,曾祖女乃女乃难道不想长命百岁?”

老太太抽脸。

这一家三口一个比一个厉害。

狠狠地磨着几颗老牙,老太太决定忍着,她忍,再忍,等到君澈带着安悦回君家了,她再整安悦也不迟。于是她慈爱地冲安恺一笑,说着:“小恺说得对,曾祖女乃女乃想长命百岁,看到小恺娶妻生子呢。”说完后她拿起勺子,却是一脸的嫌恶吃起粥来。

“曾祖女乃女乃,吃东西的时候要放松心情,保持心情舒畅,这样有利于消化。”

“哦,是吗。”老太太浅笑一下,敛起了嫌恶,小心地吃着。

白粥没有菜,显得很淡淡,除了能闻到米香之外,什么味道都没有了,老太太吃了几口,就觉得难以下咽了,她正想停止吃的动作,安恺又说了一句:“曾祖女乃女乃,浪费粮食是相当可耻的行为,曾祖女乃女乃应该不想当可耻的人吧?”

小鬼,你闭嘴就不行吗?

老太太在心里骂着。

“曾祖女乃女乃饱了。”

她就是不吃,也吃不下去了。

“曾祖女乃女乃的胃口这么小,像猫一样。”

说她像猫!

老太太的心里那个恨呀,真想把安恺丢出去。

看来这一家三口最难对付的人是安恺。

“没有菜,一碗白,曾女乃女乃吃不下去了。”

老太太说完便炯炯地看着安恺,想知道安恺如何回答。

安恺没有回答而是站了起来,滑下椅子便朝厨房里走去,一会儿后他拿了一瓶酱油出来,走到老太太的身边,就把酱油往那碗粥倒去,然后又用勺子搅拌几下,一碗白粥便成了酱油粥,不再是一碗白。安恺做完了所有动作后,淡淡地对老太太说道:“曾祖女乃女乃,不再是一碗白了,粥也有了味道,不再需要菜。”

老太太:……

君澈看到自家女乃女乃吃瘪的样子,憋着笑意,连他都常常在儿子面前吃瘪呢。

老太太活了八十几岁,第一次喝着酱油粥,那种滋味,她永生都难忘。

原本是想恶整安悦的,没有整到安悦,反倒被安悦反整过来。

看来,她真的要重新看待安悦的,安悦也不再是七年前那个小姑娘了,在她淡淡的外表下藏着她不为人知的狡黠。

……

安悦递交了辞职信。

不是君澈要求的,更不是因为她成了君澈的妻子,食食无忧了,而是她要跟君澈回b城,她要知道过去发生过的所有事情的真相,比如她车祸后,为什么在月兑离危险后还要转院,导致她的病情加重,为什么父亲会满脸恐慌?

阴怀逸看着安悦递上来的辞职信,他有预感,猜到安悦一定会辞职的。只是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

“阴总,我要辞职。”

安悦站在阴怀逸的面前,温淡地请求着。

阴怀逸抬眸定定地看着她,好像要把她的样子刻入脑海似的,其实她的样子早就烙入了他的心头,不用看,他也记得她的模样。

“昨天总裁亲自打电话来替你请假。”

阴怀逸答非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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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悦浅笑一下,“我知道。”

“安悦,能告诉我,为什么要走吗?”阴怀逸轻轻地问着,心里猜到了答案,却还想听她亲口说出来。

“阴总,我有点私事要出远门一趟处理,为了不耽误工作,我只能辞职。”

阴怀逸还是定定地瞅着她看,难得温柔地说着:“我可以批你假的。”她不是他的,他知道自己没有那种机会了,可他还想每天能看到她。在他郁闷生气的时候,他就会调出监控来看看她,慢慢地,他的郁闷就会消失。他在劳累的时候,也喜欢通过监控看她工作时认真的样子。

她这一走,他还有机会再见到她吗?

或许会有的,只不过再见面的时候,她成了总裁夫人,不是他可以再接近的人。

“阴总,你能批我一年半载,甚至几年的假吗?”安悦反问一句,她去追寻真相,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查出来的,有可能要用上一年半载,或者是几年的时间。

阴怀逸沉默了。

“有什么我可以帮到你的吗?”阴怀逸沉默过后,温和地问着。

安悦感激,每次阴怀逸都会关心地问她需不需帮忙,她一直不敢让阴怀逸帮忙,一来不想欠阴怀逸的人情,二来,她只把阴怀逸当成上司,三便是不想自己被暗恋阴怀逸的同事们排斥。

摇摇头,安悦道谢:“谢谢。”

阴怀逸又沉默了,她就算要走了,也不愿意接受他一次的帮忙。

拿起签字笔,阴怀逸在安悦的辞职书上写着“同意”两个字,又签上自己的名字。

“谢谢。”

安悦又一次道谢。

阴怀逸淡淡地笑看着她,真诚地说着:“安悦,处理好你的事情后,如果还想回来上班的,我随时欢迎你。”

安悦点头,脸上扬起幸福的笑,答着:“如果君澈还愿意让我回来的,我会回来的。哦,阴总,忘了告诉你一件事,我结婚了。”

阴怀逸一呆,愣愣地看着她。

“昨天君澈替我请假,我们去民政局领了证,虽然还没有举行婚礼,却是合法的夫妻了。”安悦没有留意到阴怀逸的表情,甜滋滋地说着。

阴怀逸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他还没有出世就胎死月复中的爱情,就这样结束了。

久久,阴怀逸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真的吗,那恭喜你。”

“谢谢。阴总,如果没什么事,我先出去了,我收拾整理一下,下午就不来上班了。”安悦说完便离开了阴怀逸的办公室,留下还在心里哀着他暗恋的阴怀逸。

沈氏出版社。

沈小依一路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看到她的人都客气地和她打着招呼。沈小依虽说仅是一名小小的编辑,因为她是沈家的女儿,便拥有属于她自己的小小办公室,不用和其他同事那样坐在格子间里。

“小依,小依。”

沈小依快要走到自己办公室的时候,另一位编辑神秘又八卦地把沈小依拉到一旁去,笑眯眯地瞅着沈小依,八卦地问着:“小依,你老实交待,什么时候交了男朋友的?你捂得也真够紧的,连我都不知道。”

沈小依笑着:“江姐,拜托你别把八卦精神放到我的身上来,我什么时候交男朋友了?我要是交了男朋友,第一个告诉你。”

能当她沈小依男朋友的男人都还没有出生呢。

沈小依在心里失笑着,这位叫做江姐的是社里最八卦的女人,谁想知道些什么,只要问江姐,保管什么都知道了。沈小依觉得江姐不应该当编辑,应该去当侦擦,因为江姐善于挖掘别人的秘密。不过,江姐也很会挖掘作者,把其他作者哄到他们出版社签约,增加业务。

“小依,平时江姐对你那么好,把你当成妹妹一般疼着,都是发自真心的,并不因为你的出身,你是知道的,可在这件事上你实在不厚道,江姐都看到了,你还说不是。不是你的男朋友,他会在你的办公室里面等着你吗?不过你的男朋友看上去像座冰山,不好相处,你确定你真的要嫁这样的男人吗?你性格开朗又乐观,喜欢说话,要是嫁一个沉默是金,闷得像葫芦的男

人,一点都不般配。”

沈小依笑起来,“江姐,你越说越离谱了……等等,你说他在我的办公室里等着了?谁?”

江姐捕捉到她眼里的吃惊,又自言自语着:“难道不是你的男朋友,我看走眼了?”

沈小依干脆自己进去看,再听江姐自言自语下去,天都黑了,她还没有进办公室,让她家沈一航先生捉到,她又要挨老爸的训了。在她进社的时候,老爸说过了,在出版社里不准她以老板女儿身份自居,一切服从上司的安排,认真工作,要是偷懒,就回家嫁人,不用再上班了。

平时她往外溜,沈一航已经替她瞒了无数次了。

推门入内,沈小依便看到了莫问像尊大神似的,坐在她的办公桌前,正在看着她的电脑屏幕,也不知道他在看什么,一双浓密的眉拢得紧紧的,显得非常的不爽。

“莫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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