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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苏她,是个值得人认真对待的女人。ai悫鹉琻”易江南犹豫了下,还是缓缓的说了出来,尽可能的斟字酌句的,“希望你好好珍惜。”

这样的话,从易江南的嘴里说出来,听在他的耳朵里,简直都如数的刺到了他心肺最深处。

司徒慎眼神冷了下来,表情也冷了下来,裹了冰一样提醒,“易总,你说这番话是不是有些逾越了?”

“抱歉。”易江南表情一顿,懊恼的笑了笑。

不再多说什么,易江南打开出租车的门,弯身坐了进去。

确实是逾越了。

在说这番话时,他也是思前想后的,可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想要作为旁观者去提醒,又有那么一丝丝隐藏的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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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更深了一些。

秦苏将冲好的蜂蜜水喝的快光时,男人的身影才略显慢的出现在玄关处。

将杯子冲干净放好,她从厨房里走出来,看着他蹙眉站在那里,单手抵在鞋柜微垂着俊容,似在愣神。

“你不换鞋?”她见状,提醒着。

司徒慎闻声看了她一眼,薄唇抿的很紧,却什么也没有说,只是低头将拖鞋拿过来,默默的换上。

秦苏微微惊讶的挑了下眉角,对于他此时不同寻常的沉默。

她都已经做好了他质问时回呛的说辞,毕竟那会儿从出租车里出来时,看到他的眉眼都是冷着的。可此时看他的神情,似乎一点迹象都找寻不到。

“我困了,先上楼休息了。”想了下,她直接说。

“嗯。”司徒慎很低的应了声。

等了几秒,见他没有再开口的意思,秦苏也就转身往楼上走了,一节一节的台阶走上去,感觉到身后男人似乎并没有动静。她皱了皱眉,没有多想多管。

简单冲了个澡出来,被褥里的小家伙一直睡的很熟,也不知做着什么香甜的梦,嘴角一直向上咧着。

将湿着的长发在脑后扎好,秦苏也掀开了被子躺了上去,俯身凑过去亲了亲儿子柔女敕的小脸颊,感受着自己内心正在变得柔软。很多时候,再苦再难,她看着活泼可爱的儿子,就总觉得又有了希望。

这孩子是她的命,但更重要是她和他,共同拥有的。

身子往下滑,正准备完全的躺下去时,楼下蓦地传来一声震天响,还带着些余音颤颤。

秦苏被吓了一跳,忙看向一旁的儿子,确定他没有被吵醒后,忍不住起身走了下来,出了卧室走下楼梯,再循声和灯光往厨房的方向走。

“你——在干吗?”

看着厨房里的一派凌乱,秦苏不敢置信的问。

平时干净整洁的厨房,此时大锅小锅乱成一团,还有常用的高压锅正歪落在地砖上,锅盖因为支点正欢乐的转着圈。冰箱半敞开着,里面的东西被翻的乱七八糟,琉璃台上更是惨不忍睹,碎了的鸡蛋和葱叶纠|缠在一起。

站在灶台前的男人看了她一眼,沉默的抿唇,然后便直接伸手,试图将碎鸡蛋往小碗里抓,蛋壳蛋清傻傻分不清楚。

“你到底要干吗?”秦苏见状,忍不住皱眉继续。

“吃饭。”司徒慎从薄唇里挤出了两个字,又动手去将火打开,然后随手便拿了个锅往上面坐。

他鼓捣了半天,却不知从何下手。平时看她总是不用请来的阿姨帮忙,自己亲手做饭,看起来应该挺容易的,可等他想要弄点吃的出来,却发现那么难。

“你晚上没吃?”她惊讶的看着他。那个时间去见了季雨桐,两人应该有一顿很丰盛的晚餐,外加上追忆曾经的美好时光啊。

“……没。”喉结动了下,司徒慎心虚的说。也不算骗人吧,他虽然吃了,可也只是吃了几口,一点饱月复感都没有。

“你这是要把房子给拆了么。”秦苏走过去,将冰箱门关上,再弯腰将地上的高压锅和锅盖都捡起来。

听她这么说,男人嘴角一抽。

拆房子倒不至于吧,顶多是拆个厨房而已。

“出去,我来弄。”叹了口气,她还是见不得他犯难。

“不用了。”司徒慎低着头,闷着声音。

“出去!”秦苏皱眉,不耐了。

“哦。”见状,男人表情不变,往一边挪着身子给她让出地方来,从刚刚一直蹙着的眉心却暖暖舒展开了。

看着她手脚利落的将蛋壳分离打在小碗里,然后拿着筷子搅拌,然后将锅里面倒上油,将蛋液撒上去快速的搅拌,米饭倒进去后香味很快就出来了。

回神间,他又忍不住说,“排骨。”

“嗯?”秦苏忙着在锅里翻搅,没有听清。

“要吃排骨!”他强调着,黑眸亮亮的。

“知道了。”她无语,没好气的回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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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厅里,两人谁都没说话,就只有筷子碰撞在碗盘上的悉悉索索声响。

精顺的小排特别好咬,小骨头吐出来,司徒慎一直半吊着的心,终于是踏实了起来。也不耽误时间,继续闷头吃着,只是仍能感觉到对面人的视线胶在自己身上。

黑眸抬起,和她的四目交接。

“你有话要说?”她的眼神太明显不过,所以司徒慎扯唇问。

秦苏托着下巴的手放下,微微弯唇,“你不想问我晚上为什么会和易总在一起?”

“易江南……你常和他见面?”男人听后,却只是问。

“偶尔吧,没有常常。”她想了下,摇着头,然后缓缓的继续说,“今晚我开车时突然刹车,他正巧在我后面追尾撞上来了。责任在我,所以请他去喝了一杯,聊了会儿天,就这样。”

“嗯。”司徒慎听后,没有追问什么,眉眼敛着。

“那你呢。”她继续,还是眉眼弯弯的,“你有什么话要和我说么?”

她刚刚很主动的交代了和易江南在一起的事,虽没有什么,但一点误会的可能也都解释清楚。所以,他是不是也该将类似的事情像是她一样的自然说出来呢。

司徒慎蹙了下眉,以为她是问在易江南的问题上,所以只是扯唇说,“没有。”

在这个瞬间,对面的秦苏眼里仿佛是有某根线,断掉了。

回到楼上,在即将推开主卧室的门时,被一双大手覆盖住了,她看过去,见他黑眸幽深。

“我们好久没做了。”司徒慎喉结动着,嗓音有些哑了。

秦苏皱了皱眉,大概想了下,好像真的有段时间没有过了,自从季雨桐出现以后。

“你想?”她慢慢对上他的黑眸。

“嗯。”司徒慎点头,眼神变得更深了。

“确定是跟我?”舌忝了下嘴角,秦苏眯着眼问。

“只跟你。”他蹙眉,虽不悦却还是坚定的回她。

被他拽进了隔壁的房间,门板才一关上,他的眉眼就欺了过来,还有那双薄厚适中的唇。

秦苏僵硬的身子逐渐变软,任由他将自己扛上了大船,然后……

(此处省略几百字……)

一整场的剧烈运动结束,两人都是精疲力尽,似乎都被对方掏空了。

司徒慎还保持着抱着她的姿势,也并没有立即松开。男人的体积一直大而重,秦苏被压的不能动,只能伸长了脖子去蹭他,就像是一对交颈的鸳鸯。

这一晚,两人的情绪似乎都很不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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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老宅。

客厅的沙发里,小家伙被老太太准备的零食包围着,每一样都拆开,尝两口这个再尝两口那个,偶尔还谄媚的送过去给她尝一口,老太太乐的合不拢嘴。

假牙将薯片脆脆的嚼碎,老太太抬眼看着从来时一直在厨房里忙的孙媳妇,虽和以往一样,嘴边都挂着浅浅的笑,可眉眼之间的那抹惆怅却掩饰不掉。

老太太拿过拐棍拄着走过去,朝着里面招手,“苏苏,放那一会儿让徐妈弄,你陪我到院子里散散步。”

“好。”秦苏一听,忙摘了身上套着的围裙。

老宅的院子大,院子周围都种着花草,开春正是好时候,风一吹都有发芽的草木香。

“你爸身体怎么样了?”老太太被她搀着,拐棍也没用。

“还行。”秦苏想了下,缓缓的回。确定不再进行第二次手术,秦父的精神似乎好了不少,而且药物上也能用一些止疼的,更大程度上能缓解他的疼痛。

“那你怎么愁眉苦脸的!”老太太睨着她,皱眉。

“有吗……”她一听,惊讶的抬手模了模脸。

“是不是和阿慎吵架了?”老太太试探着问。

“没有。”秦苏摇头,见老人家还盯着自己不放,只好再次强调,“女乃女乃,真的没有!”

他们两个确实没有吵架,可她觉得比吵架还要糟糕。

院子里转了两圈,老太太指着前面的长椅,“我们歇一会儿,坐那。”

秦苏闻言,忙拿过架子上放着的软垫,替老太太铺在上面后,才扶着她坐下。

“苏苏,你还记得那会儿你来找我,说要和司徒慎结婚的话吗?”

“……记得。”秦苏一怔,没想到老太太会忽然提起这茬来。

“那现在呢?”老太太笑呵呵的看她。

“还是一样啊。”秦苏没有犹豫的回,在老太太面前向来都不会有保留的吐露心事,“女乃女乃,我爱他,比以前还要爱。”

说完后,她那双漂亮的眼睛却暗了暗。

还是一样,她梦寐以求的愿望就是和他结婚,生一个儿子或者女儿,然后安然的等老。现在她已经如愿以偿,嫁给他有了舟舟,只是……

季雨桐,像是一只无形的手,在波动着他们之间的那根弦。

那根本来就很脆弱的弦。

老太太留意到她细小的情绪变化,却也没有追问什么,只是低头摆弄着手腕上常年戴着的玉镯。

秦苏也是被吸引过去了目光,“女乃女乃,你这镯子好看!”

“好看吧!”老太太一听,很高兴的扬眉。

“嗯嗯,特好看!”秦苏连连点头。

“是你爷爷送的。跟他过着一辈子啊,就送了我这么一个礼物!还是在个什么慈善拍卖上拍下来的,根本不是有心才送的!”老太太说起来,还不怎么高兴的。

“可你们感情好呀。”秦苏笑着说。

“我们啊——”老太太也又笑了起来,眼底光亮因为回忆而细碎,“其实我们也是商业联姻,他那会有个爱的死去活来的女朋友,但家庭条件不相配。我们结婚后,他一直都忘不了她,梦里都喊着她的名字。”

“那女乃女乃……”秦苏心里一涩,有些感同身受。

老太太随即便又扬眉,得意的哼哼,“再爱也没有用啊,一辈子这么点点滴滴的走过来,陪他到老的是我,他临死前抓的也是我的手,舍不得和放不下的人也还是我。”

“女乃女乃——”老太太的模样太令人忍俊不禁,秦苏绷不住乐起来。

“所以啊,婚姻是人世间最漫长的相守。”老太太拉过她的手拍了又拍。

“我知道的。”秦苏笑米米的,懂老太太的用意。

老太太最后正色,特投入感情的说,“丫头,你要知道,你也不止是阿慎的媳妇,最重要的是,你是我们司徒家的人。永远都不会孤单,我们始终都是你的一家人。”

秦苏将头靠过去,像是撒娇的小猫咪一样,心里多少有了一些安定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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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室。

和平时一样,两人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有部门经理正在拿着报表滔滔不绝的说着。秦苏转动着手里的笔,看着到窗边接完电话回到座位上的男人。

过了半个小时,会议结束,所有人员都起身的陆续往外面走。

秦苏并没有像是往常那样等到最后,合上手里的文件抱起来就要起身离开,意料之中的,被身后的男人叫住了。

“怎么了?”她回过身,不解的看着他。

“华融国际的那套房子,是你要卖的?”司徒慎蹙眉,看着她询问。

“是啊。”秦苏点头,笑了笑,“这两天忙,忘记跟你说了。”

“我并没有打算卖。”闻言,男人眉头蹙紧了些又。

“之前有个客户,他一直说想买那边的房子,而且给的房价很高,比市场价快翻了一番。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当然得出手,难道不对吗?”

司徒慎没有出声,对是对,可是……

秦苏拉开椅子重新坐了回去,不解的继续,“姓温的那个小姑娘,不是早就搬走了嘛。”

“那套房子,我暂时不想卖。”薄唇微动,他只能说。

“怎么了?”她挑眉,一脸雾水。

“没怎么。”司徒慎喉结动了动。

“可是我合同都已经签了。”她摊手,有些无奈的说。

“我可以付违约金。”闻言,他直接便回。

“你钱多的花不出去了?”秦苏皱眉反问,然后直直看向他,“你给我个理由,告诉我为什么不能卖。”

“……”司徒慎黑眸里浮上了犹豫。

垂着的手臂肌肉紧了紧,到底还是老实的告诉了她,“雨桐……她住在那。”

说完,他心里忽然有些莫名其妙的紧张,黑眸抬起来再看过去时,却发现她脸上并没有一丝一毫的惊讶。

一瞬间,他明白过来了怎么回事。

“你早知道了?”他愕然,随即恼怒,“既然知道,何必玩这么多的花样!”

一想到她刚刚的循循发问,那种自然的引着他一点点往里跳,被戏耍的感觉和被抓包的难堪都令他觉得身上的血液正往头顶上汇聚。

“如果我没有去卖那套房子,是不是你都没有打算跟我说的?”秦苏却只是幽幽的继续问。

司徒慎一怔,头顶汇聚的血液又瞬间降了下去。

薄唇紧抿,他不知道怎么回,有些懊恼。

其实他是一直犹豫要不要将这件事告诉她的,只是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在疗养院那次也差点月兑口而出了。可是想到是她送走的季雨桐,又想到季雨桐怕被她知道的那种害怕模样,所以他就更加踌躇了。

“她在H市已经没有亲人了,我只是帮她。”司徒慎蹙眉,酝酿了半天,只能说出这样一句。

“只是帮她?”秦苏挑眉,轻笑着重复。

“怎么说我们也还是朋友,我得帮她。”低沉的说完,他有些不放心,忍不住继续说,“雨桐她说,不再想回纽约,想留在H市生活。”

他后面说给她听的话,简直令她心窒到不行,虽没有直说,可字里行间都是明确的告诉她,不让她在去让季雨桐离开或是真么。

“司徒慎,那如果我说,她留在H市生活,可你以后都别再和她有联系,别再去见她呢?”心脏的跳动变得缓慢,所以她问的也是极其缓慢的。

男人蹙眉,再度沉默了。

可半响后,他开口虽缓,却坚定,“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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