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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里就想着,改天把他信息发去百合网,看他怎么办。

野战看她那黑黝黝直转的眸子当即起手抬起她下巴,直视她眼睛道,“别再生什么鬼主意,我可不是那么好性子。”

夕夏睫毛刷子闪了闪,拉开他的手,“你要不要我把那撤了?”

野战扫了眼网页,松开手。夕夏边删掉信息边抬眼瞅他,真在筹划给他挂百合网上后会有什么效果。

野战搁她身边立着,垂眼眸光稀稀落落的投在她身上,冷冷的。白天看她时候觉着这几天他把她养胖了些,可这样儿看,还那样儿。使手贴着她的脸,往电脑屏幕方向固定,说:

“你是不是又想弄什么幺蛾子?”手这样贴着也没觉得多瘦,脸儿挺圆润的,就是下巴尖了些。

夕夏摇头,脸给他手蹭得不舒服,左右动动他手还贴着,夕夏不高兴了,出声吼,“欸,你手起开,咯我脸疼。”

野战顿了下,拿开了,不由自主的看看手心,他这手比起她来,确实不能看。平时还真没注意这些,这倒给她提醒了。想着,要不,他也弄两坨护手的玩意儿润润手?

“呐,都删了哦……好了,你走了,我要睡觉了。”夕夏起身赶人了,野战盯着她,顿了两秒问,“不高兴了?”

“能高兴嘛?我筹划这么久的事儿……”夕夏没好气的喷回去,把野战往外推,不耐烦说,“走吧走吧,烦了你了真是。”

野战站门口不动了,手拉着她说,“你睡吧,我给你关灯。”

夕夏白了他一眼儿,她是没手还是怎么地?好吧,她摊手转身走进去,把自己摔上床,头埋进枕头里闷闷的发令,“关灯!”

野战看着她,按了开关,屋里大片光暗下去,只剩床头昏黄微弱的灯光。野战在门口静静的看着她,又在想她会在什么时候全部接纳他。

夕夏闷了会儿抬头转向门口,远远看过去。她漆黑的瞳孔里闪烁着晶亮的亮光,点点闪着,也同时一点一点扎入野战眼眸里。他就那么看着,她那不明的目光再次根深蒂固的嵌入他的心脏。

野战心里叹息,低低的说,“睡吧。”然后关门离开。

夕夏确定野战走了后,起身把照片导进微型盘里,再过了一遍山顶别墅的书房布局。乍看之下除了里面置了几件确实称得上宝贝的玩意外跟一般的书房没什么差别,可她曾经去过野战另一处度假村的别墅,那屋里满屋子都是宝贝,可戒卫却比书房差远了。

此地无银三百两啊,这书房弄成这样儿,谁信里面没东西?可到底藏在哪?

她也知道里面铁定有高科技设备,肉眼根本看不到,所以反复看了一遍后不打算再深究,这事儿庄孝会处理的,她现在要做的是怎么才能让野战更信她,最好能搬进山顶别墅去。

律一的风驰在以令人惊奇的速度飞跃,野战也不急,风驰做得再好,也不能救律一,所以暂时先收手。

对于野战来说,这段时间是最舒心的日子,事业有成,一手握着庄孝的咽喉,一手握着感情。爱情、事业两不误,有谁能做到他这样成功的?

野战带夕夏出去吃饭都会走很远,他是开始有信心了,可还是不想夕夏和庄孝见面。感情的事儿,谁都说不清楚。庄孝失了手不能怪别人,只能怪他自己没有握紧。

夕夏对走这么远来吃饭显得很不高兴,桌上堆满了她喜欢的菜色,她不肯动。野战东西都往她碗里夹,看她一直不动,筷子直接往她嘴边递:

“吃一点?”

“不要!”夕夏挡开,野战夹的菜掉在地上,也没恼,椅子移近了些,看她说,“不是早说饿了吗,这家味道不错,你尝尝?”

夕夏有些火上头,“你怎么不饿死我得了?吃个饭多简单一事儿你给我拉这么老远来,成心的吧你?”

野战伸手拍着她肩膀,给她消气儿,一直看着她发怒的脸。

野战这人从来都不是好脾气的主,他那字典里头哪有那个‘好’字儿?可能真是一物降一物吧,身边多了云夕夏后,他那简直都没脾气了,她想怎么样都顺着。也知道她大多时候就是故意的,可他不恼,他就要证明,他比庄孝更适合她。

这样的云夕夏,庄孝受不了吧,他就要这样的结果。

“去哪?”野战拉住她的手不让走。

夕夏没好气的回了句,“洗手间!”

“里面就有,不要出去,外面人多嘲杂……”夕夏回头瞪着他,野战不说了。

“我要出去吸吸空气,再跟你处着这饭没法儿吃了。”夕夏转身出去,这家也是野战的吧,她知道出了这屋子外面的监控就会少些,死角也多。

转出包间进入大厅的转角处是三方监控最远最弱的地方,她走出去,手指划过转角处的盆栽,值得庆幸的是盆栽植物是灰莉,叶面大,夕夏手指黏上就近的叶子背面,然后往外走。

野战很快从后面追出来,在大厅拉住她,“夕夏……”

夕夏转身抬眼望着他,不卑不亢。野战无奈,这大厅少不得人来人往的,中间有人处着,那都成为焦点。

野战拉着她回去,连拉带抱才进去。

他们人一走,后面有人走过去,是龙二和几个兄弟,龙二靠左,进走廊时刚好手碰到灰莉。别看这餐厅不起眼,可监控是三方位的,云夕夏能想到这法子也是不错了。

野战该做的都做了,夕夏那还没消气呢,不吃东西。这菜已经热过一遍了,这眼看着又快凉了,野战横了心,板正她的脸,一手夹东西往她嘴里送。夕夏给他这动作弄火了,推开他起身就走,野战放了筷子喝了口汤,下一刻伸手就把人抓了回来,扣住她,唇递过去,口里的烫硬给灌了半数。

夕夏怒气升腾,她不吞下去他就封着不动,夕夏又怒又气,又推又打,结果那么一动,全给吞了。

野战紧紧扣住她腰身低喝,“你再不吃我就全这样灌下去!”

“你敢!”夕夏吼回去。

野战也火了,横着她喝声而出,“你可以试试看!”

夕夏给气得,气儿都喘不匀了。两人相望,僵持着,她再不安分,合计这是过不了了。

终究是气哼哼的坐下,把他挑碗里的东西吃了。野战整个吃饭过程中脸子都跟黑炭似的,她一停下他冷眼扫过去,夕夏那气儿憋得,拿着筷子又往嘴里扒。

完全饱了,就没这么撑过,耸拉着肩,“不行了……”

野战看她吃的量,知道确实够了,汤装他碗里往她面前推,“汤。”

“真……”夕夏转头看野战,野战目光落在她脸上,夕夏不说了,端着碗一口干了。

野战皱了下眉,他也没有要她全喝了的意思,夕夏摊在椅子上不动。野战这才开吃,他吃完夕夏那胃里还涨得慌。

回去的时候夕夏一直胃里顶得不舒服,车子稍微轻晃,她都感觉会吐出来。脸色也越来越白,野战开了一半转头看她不对劲,立马停下来问她怎么了。夕夏想杀人的心都有,她要去卫生间!

野战看看这附近,这是近郊,在哪去找个卫生间?

“你先忍忍……”野战开动车往回走,他刚过的时候好像记得有个野生动物园在这边,只能在里面去。

车走得很快,夕夏给这么一摇,又想吐了。到了动物园时夕夏那脸色难看得很,又头晕又憋着想进卫生间。野战下车扶着她下来,夕夏一把推开他,恨死他了都。

野战拦了个里面的人问,坐着游览车总算到了卫生间,野战看夕夏脸色实在太差,担心她一个人不行,想跟着进去。被夕夏推开,“你要进来,我死给你看……”

野战束手无策的站在外面等,夕夏进去总算解放了,可胃里还不舒服,她这不吐出来她这一天都得难受着,索性手指下喉,胃里当即一顶,中午那昂贵的午餐完奉献给了马桶。

夕夏吐干净了,人也虚月兑了,跌坐在地上好久才爬起来。这饭吃得她想真想死,那混蛋合计八层都是故意的。

野战在外面真的等久了,急得不行,在外面喊,又托人进去帮他找,夕夏趴地上半点都不想动,听见野战在外面喊,不吱声,现在也没那个力气去回应。

夕夏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头晕眼花,开门就一女的在门边看她,两人眼对眼,愣了下,那女的赶紧说,“外面有位先生找的是你吧?”怪可怜的。

夕夏无力的笑笑,夕夏走出去,洗手又洗了把脸,头还有些晕。

野战总算看到她出来,立马奔过去把人接着,“还好吗?”

“…死不了。”夕夏不想跟他说话,却气不过喷了句。野战心里内疚,面色也不好。半扶着她低声问,“可以走吗?”

夕夏抬眼横了他一眼,冷言冷语的说,“票都买了,多待一会儿怎么了?丢你面子了?”

野战没说话,他是想着这回去就能好好休息,看她脸色白得,跟张纸一样。

“有没有想看的,我们去看?”野战问。

夕夏是想着票都买了,索性全看一遍才浪费,可又一想,她为什么要跟他一起逛动物园?这刚才害她来着。

“没劲,不看了,回去。”夕夏冷哼。

野战不说话,游览车过来,坐着车到门口。

回去后夕夏就躺床上不动了,野战她床边一直没走,直到她没睡着,久久才说了句话:

“小乖,跟我结婚吧……”

夕夏从被子里露出半颗脑袋看他,说,“你觉得我们合适?你还没烦我呐?”

“没有比我们更合适的,你可选择试一试,相信我。”野战极认真的说,如果她现在答应,或者他会放庄孝一码,他也不想要太多,心再大,有了她就装不下别的。

夕夏把头再次埋进被子里,手探出来对他挥挥,意思是要他出去。野战坐了好久,她也再没声音,伸手掀开被子看,真睡着了。

夕夏醒来的时候下楼,却听见孙家老爷子的声音,下楼的脚步立马停住,这时候想回去已经来不及了。她眼神看下去,正好对上孙老爷子犀利的目光。夕夏面色微怔,孙家老人是她计划之外的,她觉得自己危险了,当年庄家老太爷对她的所作,难保孙家老头儿在保护自己爱孙的情况下对她再来一次。

野战顺着老爷子的目光回头,看见夕夏时微微一愣,急急对老爷子说了几句,看孙老爷子那脸,似乎很生气,不多时就离开了。

老爷子走后,夕夏才下楼,野战看着她走近。

夕夏也看着他,伸手挡了下说,“别说,让我猜猜孙老说了什么。”

夕夏绕过他走厅里,转身看他继续说,“说我配不上你,玩玩儿可以,娶进门就休想对吗?”

“夕夏……”野战想解释,夕夏赶紧打住,“你别说,孙少爷,你的家务事儿我不想知道太多,但是,既然我现在在你这儿,你必须得负责我的安全,我真的不想再东躲西藏,要因你的私心避开庄孝,还要因为你家里头的原因躲避杀手……我就一简单得俗气的女人,你别让我活得跟个特务一样累好吗?”

“小乖,不会的,有我在……”

“打住打住!现在别给我保证什么,我不信这些,也不想听,你只要确保我的安全,OK?”夕夏摊手说。

野战知道当年庄家老太爷的手段让她怕了,他不会让她再次陷入那种境况,再说,他和庄孝的情况不一样,他要的,就算老爷子阻止,也不行。

“小乖,不是你想的那样……总之你相信我,我会处理的。”野战认真的说。

事实确实不是夕夏想的那样,野战是把想结婚的想法跟老爷透露了,孙老爷子虽然也是个颇有手段的人,孙家别的子孙他或许会插上一手,可野战他再信任不过。自己爱孙选择的人,不会太差。

老爷子也反对,可反对的原因不是出身,而是云夕夏这个人。她还顶着庄家未来儿媳的身份,野战这时候说要和她结婚,这让孙家怎么向社会、媒体大众交代?即便如野战所说,庄孝和云夕夏两散了,可他们订婚的事儿是世人皆知的,散了却还没取消婚约。

重要的也不是这头,而是老爷子觉得事情蹊跷,才不久和庄千夜碰过面,当时寒暄了几句,自然也提到庄孝婚事。庄千夜那意思是两小辈准备有了庄家后人就准备结婚,看样子相处不错。

可这才几天的事儿,怎么就散了?散了不说,这点儿时间,就同意跟野战结婚?就算是个攀龙附凤的女人,也知道回避舆论,投怀送抱也不会这么急吧。

庄家和孙家虽不动声色,庄孝和野战正在掐架两家都知道。按兵不动,都想看看到底这两人会斗出个什么结果来。

这事儿稍微一说,里头的道道儿就出来了,可野战执拗不信。给夕夏做担保,人是怎么来他身边的他清楚,再者,她根本就没有投怀送抱,是他强行把她留在身边的,她如今唯一缓和的就只说过会考虑他这个人,别的再没多一句。

如果真如老爷子说的,她和庄孝散了转身就对他投怀送抱,他就是陷得再深,也会怀疑,可她没有。

野战想结婚,纯粹是想用婚姻那东西来绑着她。他太担心了,担心她下一刻想通了就回来了庄孝身边。

野战这多少是从自我角度考虑,情这事儿上,再清醒理智的人一旦陷入其中,都不可能看得太清楚。本来这种自我意识强的男人就自负,这问题上,再受主观意识控制,明明简单的问题,他就是看不透。

老爷子生平这是头一次对爱孙露出失望的眼神,被野战激了几句,当即愤怒离开。

野战也不是不怀疑,但是怀疑了,却又选择相信她。因为心在牵着他走,他根本控制不了的。

龙二把微型盘带回去,里面的照片全部导出来,在偌大的投影仪上一张一张看过。心里疑惑,他以为那丫头潜伏这么久,能提供什么有用的东西,结果就这些破照片,竟然还弄得那么神秘。

“少爷……”龙爷看向庄孝,看他的意思。

照片最后一张是夕夏自己的头,对着镜头笑呢,庄孝眼睛盯着墙上,就停在这张上。

龙二没等到庄孝的话,回头看见墙上挂的那张脸时愣了下,眉头耸动,那丫头不会故意整这些吧。

庄孝看着夕夏那笑意盈盈的眼睛,眸色暗下去,然后按着鼠标,快速滑到前面的照片。这是所以屋子里唯一的书房照片,而且这个书房拍的照片很多,几乎多到每一个角落都有。

她是在告诉他,这屋子有什么特别吗?

庄孝往前滑动,前面是一些无关紧要的植物,动物,中间插了张山体的照片,庄孝停住,让龙二看这是哪里的山头。

龙二听庄孝的声音,再抬头,仔细看了看,不确定的说,“像东城后的半山别墅区,可新城那边新落成的山顶别墅区也有点像…少爷,这山没有全貌,看不出来啊,没有特别的标志。”

庄孝点头,没再说话,视线在这照片上停住。他相信夕夏有信息传给他,可她想告诉他什么呢?

庄孝再把前前后后的照片过了一遍,前面就是正常的公寓和单体别墅,前面都是很平常,从山体照片开始反复。他明白她想表达这是重点,也知道最后的单体别墅就是藏了他们想要的东西的地方。

可他现在判断不了这是哪里,全京都类似这样的别墅区太多了,一环、二环、三环甚至四五环外都是。

“少爷,夕夏的意思是告诉我们,这就是我们要找的地方吗?”龙二也发现了,转头问庄孝。

庄孝点头,然后说,“二叔,我想孙战所有的东西都在这个书房里,这书房看似简单,可我总觉得里头大有文章。”

龙二点头,这也是他想说的,“可夕夏都能拿着机子去拍,想来孙家小子对她设防极少,不如让她再……”

“事儿没这么简单。”庄孝打断龙二的话,“孙战是因为确定夕夏不懂,所以才放心让她进去,无论她怎么进去的,可要再进去一次,怕没那么简单了。”

龙二点头,孙家那小子就是匹野狼,鬼眼子多狡猾着呢,也难为夕夏那丫头小心周旋了。

庄孝反复的看着,说,“先查出这是哪里吧,知道方位我们就能变被动为主动。”

他不能让她在外面太长时间,野战是什么样的人他清楚,她若出点什么事,他死一百次都不够的。

龙二点头,只要有目的,他们翻身就容易多了。

庄孝欣赏着她拍的那些照片,其实拍得不错,光影角度什么的都挺到位,拍出来的效果也行。心里想想,她这送去参影展,没准儿还能给他捧个什么杯回来。

她怎么拍这么多地上的草呢?静物拍摄中这地被植物可不是什么好题材……

等等--

庄孝立马眼前一亮,喝声而出:

“二叔,你看这草是不是跟别地儿的不一样?”

龙二愣了下,仔细看了看了,是不一样,常看到的是那种叶子细长的草,因为生长能力极强,耐寒耐干,几乎遍地都是那种的,可这里还真不一样。

“真的不一样!”龙二也站了起来,看了这么多遍,他以为夕夏那丫头就是一时玩儿心起了,所以连这些花花草草也都拍。

“这丫头怎么不直接告诉我们,这是哪里?省得我们找。”龙二念了句。

庄孝却笑了,“她不知道。”

她就是去过十次的地儿,换个方向再带她去,她照样不识路,她天生路痴,方向感极弱,没法儿告诉他。

“我想我们有方向了。”庄孝单手托着下颚低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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