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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擎苍连忙把其中一个布偶拿出来,看看布偶的背面,只见上面有针线绣出字样,赫然正是“段芙蓉”三个字。最新更新:苦丁香书屋

接着再看另外三个布偶,“段擎苍”、“夏悦”、“段逸”……

当段擎苍看到自己的名字的时候,脸上已经是乌云密布,等发现到段逸的名字的时候,就是打雷闪电了,他猛地将布偶全部都扔在地上,“混帐!这是谁干的!谁干的自己站出来!这是谁干的!”

段芙蓉凉凉地说:“连我的名字都在里面,爹,这是谁干的不是显而易见吗?那仆人院是什么地方,有谁会有事没事去那里逛逛?有谁会把脑筋动在那里?今日若不是玉冠山人,恐怕我们一辈子都想不到,害人的东西是埋在仆人院的。靥”

“你什么意思?”段擎苍终是应了声。

“爹,这些事肯定是樱离做的!要知道,当初您让她独自在仆人院生活了六年,恐怕她早已经恨死我们了。她没有诅咒我娘,只不过是知道,只要我出了事,我娘就会疯了,我娘就会死……”

段芙蓉的眸子里全部都是愤怒,“她竟然还诅咒您,爹,您若出了事,咱们段家,可不就是完了。”

“住口!仿”

段擎苍喝了声,目光从各人的脸上扫过去。

除了梅姨娘,大家似乎都觉得这个推断很正常。

而且梅姨娘也不能确定似的,神情犹疑……

目光终于落到了段樱离的身上,她神情依旧淡然,仿佛大家正在谈论的事情与她无关,不知道为什么,段擎苍的吸呼微微一窒。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觉得这个女儿已经长大,长大到他一点都不认识她,他心里很清楚,之前的那些事情上面,并不是她主动去害别人,可是的确自她从仆人院出来后,段府内的风波就没有消停过。

难道真的是刚才那些布偶,招来了阴损之气,才使段府沦成这般模样?

“樱离,你自己说,这件事,是不是你做的。”段擎苍尽量地压抑着自己愤怒的情绪。

段樱离站了出来,一字字很清晰地说:“父亲,此事与我无关。”

大夫人冷笑道:“好个与你无关!那你说说,这件事倒是谁做的?而且看这些个盒子和布偶,应该是已经埋在地下很长一段时间了,或许当时你还在仆人院的时候就已经这样做了,你是真的恨我们……”

大夫人说到这里,忽然哭泣道:“可怜芙蓉,因为你这卑鄙无耻的压胜之术,弄得迷迷糊糊的,这些日子可做了不少的糊涂事儿,简直都不像是我的女儿了,原来却是有其原因的,是这可恶的邪术导致她变成这样的……

老爷,您一定要为芙蓉做主,为我做主啊……还有逸儿,可怜那孩子……”

经过大夫人这番说词,倒把之前的事,所有的错都推到了这几个布偶身上,而布偶若是段樱离埋在仆人院里的,那么所有的责任便在她了。

段樱离将那布偶捡起来,仔细地看了看……

“此布偶在地下埋得过久,偏又埋在较潮湿的地方,看起来已经快要烂掉了,想必埋了一年以上有余。”

“就算如此又如何?”大夫人厉声道,“此事必是你做的无疑。”

一年以前,那时候,段樱离才刚刚从仆人院出来而已。

那时候,段芙蓉还是段擎苍最宠爱的女儿。

可是大夫人必是在段樱离得以离开仆人院的时候,就已经在算计着段樱离了,这东西当初埋在那里的时候,恐怕便是要找一个合适的机会,给段樱离致命一击。

大夫人可谓是老谋深算,就算是还没有发生什么事,她亦早早地做好了搏斗的准备。

“这不是我做的。”段樱离还是这句话。

“樱离,你说这不是你做的,你有什么证据?”老夫人终于发话了。

“父亲,您还记得三殿下来段府,以奇石换取解决西南百姓之事的时候,是什么时候吗?那时候,我想出了一个办法,连父亲都赞好,可惜却因为我不会写字,而于当日交了白卷,最后是大姐得了那块奇石。”

段擎苍皱皱眉头,“那个办法也不是什么好办法,是我失查,导致了不好的后果,不提也罢。可那件事,与今日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父亲,请您看这布偶的背面,每个名字都绣得极其工整,每个名字也都没有任何差错,可是一年多以前,樱离住在仆人院之时,尚且连自己的名字也不会写呢!”

是呀,段樱离在一年前,可是大字不识一个呢!

段芙蓉、段玉容曾经因为这个原因,而数次取笑过她。

段擎苍凝着眉头,示意段樱离将布偶再给他看看,她恭敬将布偶递给他,又道:“而且这绣工,就算是我现在的绣技,无论如何也是达不到的这种绣技的。”

大夫人的脸上闪过一抹惊慌和不甘,又道:“不会写字又如何?仆人院里的那些人,哪个不是以三小姐你马首是瞻,你随便指个人给你绣上

tang这些,也并不是难事。字可以被人代写,也可以找人代绣。”

段樱离沉吟了下又道:“据说,只要是会刺绣的人,所绣之物必都留有自己的痕迹,总有与别人不同的地方。而有些人因为绣工高强,所以在绣任何东西的时候都会不自觉地将自已最拿手的技能显示出来,我看这些布偶上的绣工很是特别,不如找仆人院的老人们来瞧瞧,她们在仆人院很久,对院子里的所有人都了解,想必她们能够认出这东西到底是谁绣的。”

老夫人道:“樱离说得不错,找刑妈妈来问问。”

就这样,刑妈妈被带到了厅内。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之前有人闯进仆人院,挖走了什么东西。向段樱离看了眼,段樱离却只是低首与老夫人说着什么,丝毫没有看向她。段擎苍让人把那布偶递给刑妈妈,“刑妈妈,今日让你来,便是让你辩认一下,这布偶是何人所绣?”

刑妈妈拿过布偶,闻天刺鼻的腥臭味,看过太多内宅斗争的她,马上明白发生了什么,不敢造次,仔细地看起来了半晌,才道:“这针法看似粗糙,但是其中夹杂了一种几乎要失传的针法,向来我也只是见过,却不会用。”

“那是什么针法?”夏悦也忍不住问了句。

“这似乎是——陆园跳针!对,就是这个。可是据老奴所知,仆人院尚没有人会这种针法,毕竟陆园针法原本就是对外保密,向来是传男不传女,这跳针更是其中的精髓,一般人等又怎会学得来呢?”

段擎苍忽然觉得这陆姓似乎有几分熟悉,一时又想不起来。

大夫人却已经很是忐忑不安,然而面容之上却丝毫不露,只道:“或许有人学了,却藏私,不想让你知道呢?刑妈妈,凡事不可以那么快就下定论。”

刑妈妈只好将布偶交回,退到一边,“老奴,只能看出这些了。”

老夫人淡淡地看了眼大夫人,正对上她的眼睛,大夫人心头一慌,目光中露出企求的神色来,反而让老夫人更加的确定了。想到大夫人曾经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差点害得她没了命,老夫人这次可不打算给她面子,凉凉地说:“大媳妇,我可是听说,你的娘家亲女乃女乃,原来可是嫁给了陆家的……”

大夫人的心猛地被揪了起来,不过她依旧很镇定地说:“她是曾经嫁给陆家,可并不是拥有陆家针法的那个陆家,况且她当时只是一个媳妇,那陆家针法传男不传女,她是无论如何也得不到那针法的……”

原来大夫人的亲女乃女乃,曾嫁到陆家,却不知道什么原因被休离,再后来就嫁到了秦家,现在人已经不在世了。

老夫人却道:“据我所说,你娘家亲女乃女乃,当年正是因为偷学了陆家针法而被休离,并且在离开陆家之前,被废了十指关节,从此后再不能拿针线。她倒也是坚强,居然还是将此针法传给了自己的后人。”

“不,不是这样——”大夫人恐怖地看着老夫人,这老家伙平时看起来很糊涂,而且似乎从来也没有谈起过大夫人娘家的事情,怎么忽然就一清二楚了呢?

这大夫人没有儿子,却不明白,有儿子的母亲是何心思。

段擎苍娶秦凤过门,这老夫人如何不会将她前后八代都打听清楚明白,才敢让她入门。

“行了,别瞒了,这针法,瞒得住别人,瞒不住我老人家,不过没想到刑妈妈也是这般有见识,秦凤,你身为段府的主母,却这样诅咒段府,到底为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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