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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不到五分钟,两个新腿又在众人的推搡中进了号。
我对铁儿说:“赶快让昨天新来的小付教他们两个拜个牢门、就算了,一切明天再说。”
铁儿就叫小付告诉他们俩拜牢门,拜完牢门、铁儿问我怎么睡、这么多人。
我就讲没有办法,只能让他们睡地上、委屈一下,先睡、先睡。
第二天早上,迷迷糊糊中我听到有人好像在吵、为倒马桶的事在吵。我睁开眼一看,原来是小付要昨晚来的新腿倒马桶。两个新腿你推我、我推你的,互相要让对方倒。
我用脚碰了一下铁儿,“你这么一点小事都搞不好,还让他们争吵,你干脆不用做卫生负责员算了。”
铁儿一翻爬起来,冲冲几步走上前。对着两个新来的一个人两嘴巴,“都不想倒,那你们两个给老子抬。数三下,再不倒、老子就动手了。一、二……”
三字还没有喊出来,三十来岁的新腿子、双手抓起马桶就往外走。
铁儿一把抓住另一个二十左右的新腿子一推,将新腿子推到了铁门上,然后一拳打在新腿子的肚子上。
新腿子双手对铁儿一推,说“不要动手打人,我会还手的。”
新腿子话音刚落,铁儿双拳猛开。在风坪的几个也冲了进来,“你还会还手啊,你还、有种的你还啊。”几个人一顿拳脚揍在新腿子身上,新腿子鼻血、嘴角都流血了了。
幸亏有杨老头上前一边拉、一边说:“新来的太没大没小了,还手、该打。好了、好了,教训一下就行了。”杨老头拉开这个、那个又上,拉开了那个、这个又上了。我看差不多了,就喊铁儿他们停手。几个人一停手、新来的一坐下了。
我站起来,走去风坪。几个围在洗马桶的新腿子旁边的人,马上讲算了,老大来洗脸了、你让开。新来的连忙提了马桶走开,我洗漱完后,叫小付过来。我告诉他,让他负责教好洗马桶这个新来的搞好卫生。然后叫铁儿与田涛把坐在风门边的新腿子拉出来,免得影响冲水、搞卫生。
铁儿一下冲到提马桶的旁边,端起马桶里的半桶水,几步走到风门边、半桶水往坐在地上的新腿子头上泼了下去。号里的人哈哈大笑。
笑完后,几个人围着他调侃道:“你这是撒娇还是耍赖?撒娇回家到你爸妈那里去,耍赖来错了地方。”不时有人踹上一脚,“起来、走开,别赖在这儿,要搞卫生了。铁哥、再冲,他还没有喝好、再来一桶啤酒,让他喝个够。”
我斜眼看了一下,对王道德讲,你去把他拖出来。
王道德走过去,提起新来的一只手、一只脚,将他提到巡逻道下、重重一摔。
我问冲水的新来的叫什么名字、犯什么事进来的。新来的说他叫游春林,是与人争房子地皮、伤了一个人进来的。我见他有一点老实的样子,就对铁儿讲,等下随便做两个游戏就算了、让他好好搞卫生。
铁儿用手指了一下巡逻道下的,问我怎么对付那家伙。我就说了一句,“随便你,想怎样就怎样,吃过早饭多的是时间。这样的人收拾不了,那你也就不要混了。“
吃过早饭,我就爬上铺看书,铁儿他们就让游春林做游戏。大概做了两三个之后,一些人都出去找另外坐在巡逻道下的玩。也不知道他们玩些什么,只是不时听到从风坪传来哄堂大笑的声音。
我正在看书、看得津津有味时,戴老板进来碰了我一下、开了一支烟点上后,对我说:“那家伙没有吃早饭。”
“少吃一顿没有什么问题的,他饿了就自然会吃的。”
“我以前在监狱看到过不少这种人,他妈整就一个死猪不怕开水烫、随你怎么样。”
“什么意思?”
“监狱里有一种人,不想减刑、也是减不到刑的那种人,他们整天浑浑噩噩过日子,不与任何人交往。一个人独特立行的,想干点劳动、就干点,不想干、就不干,随你怎么打、怎么吊都没有用。这种人就叫死猪不怕开水烫。”
我正与戴老板聊着,王道德进来了,笑嘻嘻地说:“王进、铁儿、长子三个人对着新来的头上拉小便,新来的也不理不搭的。”
我一听、马上下铺就走到风坪外的巡逻道下,只见一大群人正围着新来的在说笑。我看了一眼,只见新来的头上还有水珠,就问铁儿:“怎么回事?”
旁边的人就说:“新来的早上没吃饭,大家担心他饿了,给了一点啤酒给他喝、让他填填肚子。”
我弯下腰一闻、果然有一点尿骚味,立马让人将新来的拖去水龙头下冲洗,并告诉他们、下次再也不能撒尿到他头上了。
看着新来的冲了一阵,我就让他们将新来的拖到风坪中央,不要再理他了、随他,看他能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