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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是谁的替身文/胡杨三生

海兰上佟震宇的床的时候,整个人都还在颤抖,其实她不是害怕他对她做别的,她害怕自己会不会像上次一样,他稍微的碰触,就不由自主的使出了狠招,到时他的腿没有好,他的恐怕又被自己给打残了。

她刚上床,佟震宇已经帮他掀开了被子,她小心翼翼的在他身边躺下,只感觉到自己胸腔里的那颗心跳得咚咚的,好似要从嗓门口跳出来了一般。

她终于还是在他身边躺下了,整个人紧张得浑身都僵硬着,佟震宇慢慢的靠了过来,伸手来抓住了她那攥紧成拳头的手。

“你的手怎么这么凉?”他问她话的时候,手已经开始给她揉搓起来了,她因为紧张而闭上的眼睛慢慢的睁开,然后看见了佟震宇小心翼翼的揉着她的手,再把她那攥紧成拳头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掰开来。

她的手慢慢的变暖起来,刚才急速的心跳也慢慢的平缓起来,紧张得僵硬的身子终于逐渐的放松,任由他轻轻的揉搓着她的手悻。

“那只手,”他伸手过来,让她把另外一只手递过去。

她本能的,机械的把自己的手递过去,已经没有攥紧成拳头了,只是还是很凉,他握紧在他的手心里,慢慢的揉搓起来。

“海兰,还记得我们俩第一次睡在一起是什么时候吗?”佟震宇一边帮她呵呵着已经不是很凉的手,一边轻声的问投。

他们俩第一次睡到一起?

海兰仔细想了一下,然后脸本能的一红,她想起来了。

那是她12岁那年,那天是星期五,当时父母好像出差去了,家里就只有她和爷爷,而爷爷那段时间最爱打牌,经常到大伯家去打牌。

那天放学后,依然是大她差不多三岁的佟震宇送她回家的,原本送她回家的人应该是陆振东和佟震宇,可陆振东那天要去打灯光篮球,于是就成了佟震宇一个人了。

那天是她人生中最倒霉的日子,她回到家里,像往天一样到冰箱里拿出冰棍来给佟震宇吃,佟震宇也没有跟她客气,俩人一人拿了一个冰棍吃起来。

她是在吃了一半的时候觉得不对劲的,肚子开始痛,然后她迅速的跑到洗手间去,原本以为要上厕所,结果发现自己来了很多的血……

她吓坏了,当时哇的一声就哭出来了,以为自己要死了,她在洗手间哭,佟震宇在客厅里听见了,也吓坏了,跑到洗手间门口来问她怎么了。

她一直在哭,说自己要死了,肯定要死了,佟震宇吓得不轻,让她赶紧打开门,她给他开了门,然后用手指着自己裤子上一大片血迹说自己来了很多的血,肯定要死了,一直不停的流血,肯定会死掉的。

佟震宇比她大三岁,她小学六年级他已经初三了,所以比她懂得多一些,于是赶紧安慰她,说这个不会死人的,这不过是女孩子的生理期,等她上了初中就懂了。

可她吓得什么都听不进去,只是不停的摇头说自己要死了肯定要死了,佟震宇见她这样,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然后想了想说,要不我带你去买止血的吧,好像要垫个什么东西才能止血。

可她裤子全部是红的一片,而且换一条上去很快又红透了,无法跟他出去,于是他让她在家里等着,他出去帮她买回来。

佟震宇跑出去了半个小时的样子,就在她以为他是不是吓跑了,是不是害怕她死了他要受到牵连所以偷偷的回家去了时,他买了两大包卫生棉回来了。

佟震宇的脸羞得通红,然后手忙脚乱的给她拿了一个出来,然后告诉她,把那张纸撕了,然后粘贴在内裤上就可以了,等三四个小时又换一个上去。

她按照他说的方法去洗手间做了,可整个人依然吓得不轻,爷爷在大伯家没有回来,她一个人蜷缩在沙发里瑟瑟发抖。

佟震宇见她这个样子不敢擅自回家,只能留在这里陪她,想等她爷爷回家来了再回去,可左等又等,彭爷爷都还没有回来。

晚上,俩个孩子都饿了,佟震宇去厨房做饭,其实他从小也都是公子哥,母亲又非常的能干,他根本不会做什么饭菜。

后来是下的面条,他也只会这一样,给她煎了两个鸡蛋,只可惜技术太差,都煎得黑糊糊的,好在面条还煮熟了。

那个晚上,海兰吃了很多,吃完后,她肚子又痛得蜷缩在沙发上,他犹豫着想回家去,可看见她那个样子又不敢走。

后来,她越来越痛,他学过生理知识,好像知道女孩子这是痛经,可要用什么方法来止痛他就不知道了,因为生理书上没有说。

她又痛又冷,他没有办法,把她抱到床上去,看她痛成那样,最终一咬牙,上了她的床,把她抱进了怀里,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她冰冷的身子。

那个晚上,15岁的少年和12岁的少女,紧紧的抱在一起睡了一夜,海兰不知道自己肚子痛是什么时候停止的,只知道被窝里像火炉一样温暖着,她这个晚上睡得很舒服很温暖。

第二天,她妈妈回来了,知道她来月事后跟她说了一堆的知识,她也渐渐的知道来了那不会死人,只不过是每个月的正常行经而已。

而那个晚上,她却没有告诉过任何人,佟震宇好似也从未提起,后来时间长了,渐渐的,她都不记得了,而且,随着她年龄的增大,她的目光全都被陆振东吸引了,把那个晚上抛到了九霄云外。

而今,佟震宇提起,她大脑里灵光一现,居然又想起来了,猛然间觉得自己那次是糗大了,于是整个脸就越发的红通起来。

佟震宇见她不啃声,于是轻轻的笑了一下说:“我们俩第一次并肩睡到一起的时候,你一点都不老实,还爬到我身上撒了泡尿。”

海兰的脸一红,接着汗都下来了,然后赶紧申辩到:“我没有撒尿在你身上,我那天晚上是来月事,好像睡觉没有睡好,当时你又抱着我,我承认是把你的裤子都沾染上了一点点颜色,但是,肯定没有撒尿在你身上的。”

佟震宇听了她的话微微一愣,然后恍然大悟的说:“原来你说的是那个晚上啊,可那不是我们第一次睡在一起啊。”

“啊?”海兰惊讶了一声,然后低声的问了句:“难道在那之前我们还在一起睡过?”

“当然睡过,”佟震宇笑了起来,然后轻声的说:“那个时候你才三岁我六岁,你到我们家来玩,那天中午睡午觉,我妈原本要抱你去她床上睡的,可你喜欢我床上的米奇,于是赖在我床上不肯走,最后和我一起在我床上睡午觉的——”

佟震宇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了一下,然后轻声的说:“你才三岁,可一点都不老实,睡觉满床乱翻,最后翻到我身上来了,还毫不客气的在我的裤子上撒了一泡尿,差点没有把我给气死。”

海兰的脸是真的红得跟块红布似的了,三岁的事情她的确是记不清了,而今见佟震宇这么一说,估计是有那么回事的了,妈妈说她小时候比较喜欢尿床,好像到了四岁多才好起来。

佟震宇终于把她的手给揉搓暖和了,然后轻轻的握紧在手心里,看着她闭上了眼睛,也就不和她说话了,只是在旁边安静的看着她。

夜很深了,海兰也累了,终于慢慢的在他身边睡着了,然后逐渐的睡沉了过去,佟震宇用手轻轻的推了她一下,见她还是不醒。

他小心翼翼的伸出自己的胳膊,从她的脖颈间穿插过去,然后慢慢的把自己的臂弯给她当枕头,另外一只手搭过来搂住了她的肩,稍稍用力,终于把她搂进了自己的怀里。

她在他怀里拱了拱身子,好像觉得这个姿势有些不舒服,把他吓坏了,以为她要醒过来,好在她并没有醒,只是稍微动了下,然后又睡着了。

他暗地里松了口气,然后就这样拥抱着她,感觉到她的心跳和自己的心跳在一起,感觉到她在自己的怀里那么真实,渐渐的,他就觉得很满足,很幸福,于是也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海兰第二天一早醒过来,发现自己居然整个的蜷缩在佟震宇的怀里,她吓了一大跳,慌忙的从他怀里钻出来,然后快速的跳下床去。

佟震宇见她那紧张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来,她气呼呼的低吼了他一声:“还笑,你一点都不老实,就知道使坏。”

他笑得越发的暧昧,然后轻声的问了句:“要不,今晚我真使坏给你看看?”

她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转身风一样的跑进了洗手间去了,而佟震宇的笑容则在她进了洗手间时瞬间僵在了脸上。

他知道,他如果要再次得到她,要再次拥有她,估计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不过没有关系,只有她愿意向他迈进半步,剩下的九十九步半,他都甘之如饴的狂奔。

海兰最近的工作比较忙,一个是那机场的设计图,另外一个就是援非的人员问题,她一直在说考虑,可一直都没有考虑出结果来。

因为自从她那晚在佟震宇的床上陪他睡了一个晚上的觉后,佟震宇这臭男人越来越赖皮了,现在晚上动不动就要求她陪他睡觉,还美其名曰,他帮她暖被窝。

而最过分的时,刚开始两天他都还老老实实的,可后来他逐渐的就不老实了,尤其是昨天晚上,他的手居然探进了她的睡衣里,甚至攀爬上了她的雪峰,而且还不老实的去抚模她雪峰之巅的茱萸。

她气得差点晕过去,直接把他的手狠狠的拽了出来,然后恶狠狠的警告他,如果他敢再造次,她就要把他的手给剁掉。

他却笑着在她耳边吐出热乎乎的气息,然后蛊惑般的问她:“海兰,我模到你真的就没有感觉……嗯……”

她听了这话羞红了脸,干脆转过身去不理他,而他后来倒也老实了,不敢再造次,只是像往天晚上那样拥紧她睡觉。

然后,她听见了他微微的叹息声,好像在说抱着她睡觉是一种煎熬,可不抱着她睡觉,更是一种煎熬,他这辈子肯定要被她给活活的熬死。

她听了这话,心里微微的一颤,然后本能的朝他怀里靠了靠,他好似受到了莫大的鼓舞,迅速的把她搂紧,手慢慢的再次爬进了她的睡衣里,把她的睡衣一层一层的卷起……

最终,他的大手覆盖上了她的雪峰,却是不敢再用力去揉扯她雪峰上的茱萸,她心里的反感慢慢的消失,然后微微的闭上眼睛,去感受到他的手心贴着她的前心的那一种瞬间过电的感觉。

海兰就想,这是不是言情小说里写的心悸呢?如果是,那么,她和佟震宇之间,其实也可以慢慢培养感情的不是吗?

妈妈说,日久生情,而她和他这样每天晚上在一张床上睡觉一个星期了,她从第一晚的极其反感到后来的慢慢接受到现在的习惯,甚至,还允许了他的手覆盖上了她的雪峰。

是不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和她也是可以融为一体的?

是不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就像她小时候讨厌的那支钢笔,慢慢的让她喜欢上他,慢慢的让她习惯了他,慢慢的就永远都舍不得他了呢?

她想,如果佟震宇也像她曾经讨厌的那支钢笔一样,不管她用不用,或则想没有想起,他都一张默默的在等她,等她想起来时就用他,那么,也许不久以后,她也会像爱上那支钢笔似的爱上他的吧?

月底到了,进入四月马上就是清明节了,公司要援非的人都在办手续了,霍明西调侃的问她:“你是不是不打算去撒哈拉沙漠了?不打算去看三毛和荷西的家了?最近几天,好像没有听你提起去非洲的事情了?”

她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然后随便掐了句:“佟震宇出车祸小腿断了还没有好,我这个时候走,怕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啊,你家佟少出车祸了?”霍明西大吃一惊,然后赶紧追问了一句:“你家佟少什么时候出的车祸,怎么没有听你提起过?”

海兰听了她的话苦笑了一下说:“出车祸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还用得着四处宣扬吗?他是在情人节那天晚上出的车祸,这都一个半月了。”

“情人节那天出的车祸?”霍明西的眼睛瞪得很大,然后像是看怪物似的的看着霍明西:“既然你老公出车祸了,可你怎么没事啊?你第二天不还来上班了吗?可是毫发无损啊?”

海兰听了她的话气不打一处来,然后非常不高兴的喊着:“喂,霍明西,你什么意思,难不成盼着我出车祸不成,是不是我毫发无损让你心里不舒服了?”

“噗……”霍明西忍不住笑出声来,然后用手打了她一下说:“什么啊,我是觉得奇怪,既然你老公出车祸断腿了,而你在他车上却一点事情都没有。”

“我那天晚上没有在他车上,”海兰淡淡应了一句,然后用勺子挖了点麻婆豆腐到自己的碗里,不打算和霍明西继续讨论这个问题了。

“什么,你没有在他车上?”霍明西显然大吃一惊,然后有些自言自语的说:“可是,我明明看见你和他一起上的车啊,那天晚上,在那家玫瑰餐厅,我跟我男朋友路过那里,看见他拉着你的手上车的啊,难不成我看见鬼了。”

这下轮到海兰震惊了,她放下手里的筷子望着霍明西,半响才问了句:“你真看见他拉着我上车了?当时我在做什么?”

“你在做什么我不知道,”霍明西摇摇头,然后想了一下又说:“那天玫瑰餐厅的人很多,我和男朋友也是准备去哪里晚餐的,刚走到门口,就看见你家佟少拉着你从餐厅里出来,而你好像在和他闹别捏,一直不肯跟他走似的,然后他把你强行塞进了他的车里去了。”

霍明西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然后轻声的问了句:“对了,你当时和他是不是闹别扭了?为什么不肯跟他上车呢?还有,你们都结婚一年了,还去玫瑰餐厅做什么啊?想要重温求婚的场面?”

海兰的心已经跌到了谷底,然后轻声的问了句:“当时我穿什么衣服,你看清楚那是我了吗?”

“当然看清楚了,”霍明西自信满满的说:“虽然隔得有些远,虽然你穿着米色的风衣脖子上围着条浅紫色的围巾,那围巾把你的嘴巴都遮住了,但是,即使不看你的嘴巴,单单看上面,我也能认出那就是你啊。”

海兰没有啃声了,她终于明白了,霍明西为什么会认为那个人是她,因为林安妮就只是下巴和嘴唇不像她,上面部分特别的像,又是晚上,光线又不好,霍明西隔得又远一眼没有认出来也是正常的。

玫瑰餐厅?北京有名的情侣餐厅,据说情人节那天,如果一对情侣在这家餐厅互许终身,那么,他们将会是幸福的一对,这已经被无数从情侣到夫妻的男女所验证。

所以,玫瑰餐厅已经在无形中变成了求婚餐厅,而精明的老板也会在情人节这一天准备好各式各样的求婚道具以供来这里的情侣使用。

于是,每年的情人节,玫瑰餐厅的位置爆满,几乎是一位难求,很多人通宵达旦的排队,都等不到一个卡位,等不到可以和自己的恋人相互许下承诺的机会。

而情人节那个晚上,佟震宇给了她满室的玫瑰和百合,可在被她赶出去之后,他即刻就和林安妮去了玫瑰餐厅,去了那个北京人认为是互定终身的地方。

想到这里,她的心如针锥般的痛着,她和佟震宇的婚姻,是她喝醉酒后和他酒后乱性然后胡闹要求得来的,而佟震宇却带着林安妮,在情人节的那天晚上,去了玫瑰餐厅互许终身。

是不是,在他的心里,其实是想要娶林安妮为妻的?或许,他已经把林安妮当成了妻子?只不过碍于彭家和佟家的情面,他不好意思提离婚而已?

想到这里,她猛然间觉得,自己最近这一周和他在床上躺着睡觉就是一个笑柄,也许,在佟震宇的心里,正因为安妮的临时缺席把她当成替身了呢?

这样想着,她心里即刻涌起了无比的怒火,于是下午的班都没有心情上了,让霍明西帮她请假,而她则迅速的开车去了医院。

她只想要问一个明白,佟震宇,你心里究竟把谁当成了你的妻子?又把谁当成了谁的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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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六千字奉上,么么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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