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貌合神离的夫妻

貌合神离的夫妻文/胡杨三生

佟震宇在洗手间呕吐的时候,海兰在客厅里郁闷,佟震宇今天不知道怎么了,一碗龙抄手没有吃完也就算了,可从宽窄巷子出来后他一直在打嗝,然后又用手去揉胃,好似不舒服得很似的。

她记得他是最喜欢吃龙抄手的,因为他不爱吃麻辣,所以每次他们去宽窄巷子吃饭,他都是吃龙抄手和蒜泥白肉或则咸烧白甜烧白什么的。

记得以前他吃一碗鸡汤龙抄手根本就不够,一般还得要两三样小菜来吃,今晚倒好,他小菜是一口没吃,单单龙抄手也才吃了一半,人就不舒服成这样了。

佟震宇在洗手间里终于吐完了,不仅把后来吃的龙抄手给吐了,就是之前吃的排骨都给全部的吐了,整个胃吐了个干净,他倒是觉得这会儿不撑了,人舒服了不少。

只是,望着镜子里脸色惨白的自己,他苦笑着叹了口气,看来已婚的男人的确要比未婚的时候累很多悝。

以前未结婚时,在多少女人中间穿梭都是游刃有余的,现在好了,结婚一年多了,他只是夹在两个女人中间,居然都有些应付不过来了,而且家里这个老婆,还极少召见他。

想到这里,他的心里又莫名的疼痛起来,他和海兰,好似倒过来了,海兰是女皇,而他是被打入冷宫的男宠,她不召见,他好似要见她一面都难。

“你没事吧?”海兰站在洗手间门口,看见站在洗手池前对着镜子用毛巾擦脸的男人,眉头稍微皱了一下:“要不要去医院啊?莸”

“没事,”他赶紧回头应了一声,然后极力的扯出一个笑脸来,看着她轻声的道:“你还不去睡觉?是明天去你家还是今晚就去你家啊?你妈规定了时间没有?”

“明天过去吧,”海兰应了一声,看他真没什么事,也就没有再说什么了,转身朝自己楼上自己的卧室走去,月牙形的楼梯,刚走到拐弯的地方,她又朝楼下大厅看了看,发现佟震宇已经从洗手间出来了。

这个夜晚,佟震宇依然没有上楼来,而一直躺在床上未睡着的她甚至听见了楼下开门关门的声音,她站在窗口边往下看,却看见他独自开车出去了。

她的心猛然间觉得难受起来,佟震宇现在什么意思?他自己说没事,可她上楼来了不到一个小时,他自己却开车出去了?

难不成,他和她介外到了这个地步?开车去医院,也不要她这个做妻子的陪了?

亦或是,在他的心里,他已经不把她当成是他的妻子了?

想到这里,她又想起了四个多月前的那个晚上,他厚着脸皮来跟她讨论生孩子的问题,后来他们吵架了,再后来……

再后来,她伤到了他!

想到这里,她心里莫名其妙的恐慌起来,那个晚上佟震宇究竟伤得有多重她不知道,只知道那个晚上他没有回来,后来,很长的一段时间她没有见到他。

四个月过去了,至始至终,她没有问过他那天晚上的事情,没有问过他那个地方严不严重,没有问过他会不会影响到他……

她用手揉捏了一下额头,心里莫名的烦躁起来,因为她不知道该怎么去问,又怕佟震宇误以为她有那一层意思,可又怕他误以为她盼望着他那个地方残了。

这个夜晚,海兰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也许是太过冷清的缘故,她猛然间觉得这房间太大了,甚至,这张床都太大了。

而这个夜晚,佟震宇开车出去后就再也没有回来,她不知道临近过年了,他去了哪里,也不知道该去什么地方找他,因为她从未找过他。

第二天一早起来,她给佟震宇打电话,电话里却传来关机的提示,她稍微一愣苦笑了一下,她怎么就忘记了,那个男人在外边找女人睡觉的时候,最不喜欢被人打扰。

记得三四年前了,有一次她也是早上有事打电话给他,他的手机同样是关机转了秘书台,然后中午他才回拨过来。

那个时候她和他纯粹的兄妹加死党关系,她问他早上为什么关机,他直言不讳的回答,昨晚泡妞来着,而他这人做床上运动一向不喜欢被人打扰,而早上她打电话太早,他还没有醒过来呢,所以就关机了。

当时她听了这话哭笑不得,虽然知道佟震宇的话未必就是真的,因为这男人好面子,有时候故意夸大其词也不一定,但是他在外边的确是经常泡妞也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佟震宇的手机关机,她不知道他会不会像几年前那样等着中午过了再给她回拨电话,而她母亲一早来电话让她早点回去,说中午有家宴,好像是堂哥从国外回来了。

她看看时间,上午十点了,佟震宇还没有回来,于是决定不再等他,反正他也知道回彭家的,大不了他晚上再过来好了。

佟震宇是早上十点多才醒过来的,昨晚他因为吃撑了呕吐了,刚吐完觉得心里停舒服的,可过了半个小时候,他就觉得胃痛得受不了。

于是,他强忍着痛又开车出来了,明明应该去医院的,却鬼使神差的开车到了林安妮的公寓楼下,在晚上23点多,敲开了林安妮的门。

林安妮看见脸上苍白痛得额头冒汗的他吓了一大跳,即刻问他怎么了,他赶紧说是晚上排骨吃多了,然后吐了,这会儿胃痛得要命。

林安妮虽然是儿科医生,可同样对胃痛这些个毛病还是多少知道一点点,她让他到床上躺下来,给他端来了温水喝了点,再温热了牛女乃给他喝了半杯,最后让他在家里等着,她去给他买粥。

他不知道她是怎么去买粥的,因为她不会开车,而她出门的时候,已经是晚上零点了,可是,半个小时候,她的确提了一瓦罐暖胃的粥回来。

他坐在餐桌边慢慢喝粥的时候,她就坐在旁边看着他,他偶尔抬头,能看见她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猛然间,他就觉得,这就是妻子,这就是家的感觉。

房间虽然很小,只是一室一厅,可收拾得干干净净井井有条,而家里的女人一直都温柔贤淑,不多话,也不冷着一张脸,不像家里的那个高高在上的女皇,也不像外边那些个依靠陪男人睡觉维持生计的女子。她的姿态不卑不亢,她的言行举止不媚不俗,举手投足间自然带着知识女性的优雅,又不失小女人的温柔。

他喝了粥没有像往常晚上来吃晚饭那样要走,而是转身再次走进了她的卧室,不知道为什么,今晚他想要留下来在这里过夜,他给自己找了个理由,现在太晚了,他胃又痛,开车不安全。

林安妮洗了碗走进卧室来,看见又在她床上躺下的佟震宇,略微有些意外的问了句:“怎么,胃还痛啊?”

“不痛了,”他把头深埋在她软软的枕头里,侧脸看着她,坏笑着问了句:“这么晚了,难不成你还要赶我走?这可不是待客之道哦。”

她稍微楞了一下,接着脸一红,低了头,轻声的说:“那既然你不回去了,我就大方的把床借给你,我去睡沙发吧。”

他听了这话心里逐渐涌上的却是更多的温暖,他果然没有看错她,她不是那种俗气的,见到他就扑上来献身的女子,她宛如山间的一朵清雅淡然的百合,不俗不媚。

“要不,还是我睡沙发吧,”他略微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接着又强调到:“我是男人,应该男人睡沙发的,女人天生就是睡床的。”

她听了他的话只是笑,等他说完,这才轻声的说:“你是男人没错,男人天生就该让着女人也没错,可现在你是病人我是医生啊,病人就该听医生的话,而医生理所当然的应该把床让给病人睡才是的。”

他听了她这话好似也有那么几分道理,于是几乎冲开而出的道:“要不,我们俩都睡床吧,虽然说你这床是一米五的,但是我们俩都不胖,完全睡得下。”

她听了他这个提议微微一怔,接着几乎笑出声来,打趣的道:“那怎么行?我明天的早班,7点钟就要起床,如果我们俩都睡在床上,岂不是惊扰了你的美梦?让你睡不好,那岂不是我的罪过?”

佟震宇被她说得语塞了,只是望着她,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而林安妮好似也不需要他的回答,接着又说:“所以,我觉得我睡客厅的沙发比较好,明天早上我一早就走了,而从客厅走就不会打扰到你。”

林安妮说完这话,转身到衣柜里拿了被子毛毯枕头等出门去了,到门边还轻轻的帮他关上了门,在关门的时候,还体贴的帮他打了反锁才拉上的。

他躺在床上五味杂陈,一时半会却是睡不着了,虽然时间很晚了,可此时却一点睡意都没有,他把自己的失眠归功于消毒水的味道。

林安妮,这个过了年就27岁的女人,这个刚来北京当实习医生半年的女人,她用这样一种极其婉转体贴的方式,拒绝了他想要跟她过夜的请求。

他和她交往四个月了,最开始是因为他找她上药,因为她第一晚就看了他那个地方,而他又不想把那个地方给很多人看,哪怕是男医生男护士都不行,于是就不得不找她。

而她每次也都是戴着口罩穿着白大褂俨然一副医生的样子,给他上药时脸上毫无表情,好像他那个东西就是实验室里的标本。

因为上药的缘故,他和她逐渐熟悉了起来,开始只是有空没空找她出来吃饭,或则单纯的只是想见见她,更多的时候,是想见见戴着口罩的她。

真正和她突破朋友关系是两个月前,那晚他喝酒喝醉了,当时也是夜深人静的时候,他在醉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掏出手机,给自己的老婆彭海兰打了个电话。

只可惜,他老婆的电话关机,于是他鬼使神差的拨打了那个长得和自己老婆极其相似的女人的电话,而她的手机刚好是开着的。

她听说他喝醉了在酒吧门外,即刻拦了出租车赶来,那一次,她把他送到了附近的医院,那一次,他在挂点滴,而她守在了他床边一夜。

他凌晨醒来,看见趴在她床边睡着的她,朦胧的灯光,还有没有完全清醒的大脑,他恍然间觉得,她就是海兰,是他的老婆。

他几乎不受控制的把头贴过去,薄唇不由自主的落在了她的额头上,而原本睡得迷糊的她一下子惊醒过来,本能的抬头,却让他的唇滑落到了她的唇上。

他就那样吻住了她,而她整个人懵懂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在被他吻得七荤八素之后才慢慢的回应着他的吻。

之后她哭了,他却慌乱了,他从来不知道,一个女人被他吻了居然会哭,于是他拥她在怀里,轻声的说,他之所以吻她,是因为他喜欢她,是情不自禁。

而那天上午,醒酒后的他整个人依然浑身虚软无力,也不想回家,因为回家去她也不在家,肯定上班去了,而那个空旷又冷清的家,回去只会让自己愈加的难受。

她把他领回了她租住的公寓,简单的一室一厅,很小,大约三十平米的样子,还没有他家里的一个卧室大,不过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厨房卫生间客厅卧室什么都有。

那天,他在她家里躺了整整一天,她也没有去上班,特地请假来陪他,给他买来了水果,还给他煲了暖胃的粥,同时给他上了一堂饮酒伤肝的课,还跟他说酒精肝的厉害性。

从那以后,他没有再喝醉过,从那以后,他爱上了去她家,从那以后,他时不时会情不自禁的把她拥在怀里吻她。

佟震宇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因为一夜好眠,他从来不知道,晚上在一张陌生的床上睡觉,居然能睡得连一个梦都没有的地步,而他原本是比较择床的人。

当真是睡到自然醒,他睁开眼已经是十点半了,他赶紧起床,第一时间是跑去拉开卧室的门,然后一步跨到客厅里。

她当然早就上班去了,叠放得整整齐齐的被褥毛毯和枕头放在沙发上,茶几上有一张纸条,娟秀的字写着:“震宇,我上班去了,锅里帮你温着猪肝瘦肉粥,还要你喜欢的原味豆浆,记得吃了再走,你胃不好,不要养成不吃早餐的习惯。他紧紧的把这张纸条攥紧在手心里,眼眶里有了温热的液体,除了他母亲外,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这样体贴过他,这样关心过他,这样的——在乎过他的胃,在乎过他的身体!

他弯腰帮她把她睡过的床褥和枕头一股脑的搬回去,只是在抱着这些的时候,手臂却稍微紧紧了紧,因为,这被子上都留有她独特的味道,消毒水的味道。

他慢条斯理的吃了她准备的早餐才走的,上了车,这才发现昨晚落在车里的手机,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关机了。

他用手揉揉头,即刻换了块电池上去,开了机,这才发现有短信跳出来,原来,海兰在上午打过他的手机。

他在看见海兰的手机号码时才想起,今天好像要回彭家去,估计她是在走的时候才想起打电话给他的。

他心里略微有些烦躁,忍不住掏出一支烟来点上,其实他没有多大心思去彭家过年,因为彭家每年过年都习惯回四川老家去过,而他跟着去,却是一个熟人都没有,而唯一的熟人是自己的老婆。

只怕是,到了她老家,她顾着去跟她的那些表哥表弟表姐表妹玩了,在北京她不需要他出面的时候都很难想起他,恐怕到了乡下,她就更加不记得他这个人了。

可是,他父亲去年已经说了,这过年是轮流制的,今年该去彭家过年了,所以,他即使不想去,恐怕彭争鸣不说他,父亲也会把他给狠狠的批一顿的,甚至家法处置也没准。

反正左右都不是人,好吧,去彭家吧,大不了跟着彭家人到了乡下,他整天房间里睡觉好了,反正回乡下顶多就一周,他用一周来睡死自己行了。

这样想着,他突然有了壮士断腕的决心,拿起手机,按下了海兰的电话,心里却在希望她还没有走,那至少还能和她一起去,总比一个人去要好。

手机响了好一会儿才被接起,海兰的声音含糊不清的传来:“震宇,你在哪儿呢?是不是到门口了啊?”

他心里再次涌上失落,这就是他的老婆,他一夜未归,她也不追问他晚上去了哪里,在什么地方过夜的,睡得好不好?而首先问的是他现在哪里?

他已经没有半点心情了,于是淡淡的说:“我在我们家楼下呢,你还在家里等我吗?”

“啊,你还我们家楼下啊?”海兰的声音明显的带着失望的惊讶,接着略微有些不高兴的道:“我已经在妈家里了啊,我正在吃午饭呢,你赶紧过来吧,挂了啊。”

他望着已经被挂断的手机,整个人越发的没有半点心劲了,怪不得她的声音含糊不清,原来她已经在吃午饭了,想必跟他说话的时候,她嘴里正含中菜肴呢。

而他没有心情去佟家吃午饭,一个是觉得他这会儿赶去人家都吃完了,另外一个就是,佟家的餐桌上一般都是辣椒加花椒,麻辣菜系占了整个桌子,他很难找到适合自己胃口的菜吃。

海兰以为佟震宇中午会赶过来,可谁知道午饭都吃完了,佟震宇人影子都没有,她母亲许晴看她闷闷不乐的样子,轻声的对她说:“要不你给震宇打个电话吧,问问他是不是路上出什么事情了?”

“打什么电话,他那么大人了,何况我们家距离这里也不是很遥远,十多公里而已,现在过年,路上车少,能出什么事?”海兰没在意的说。

许晴看她这个样子,轻叹了一声说:“前段时间,我和红霞一起喝茶还谈起过你们俩呢,红霞说她觉得你们夫妻俩有些不对劲,而她是当婆婆的也不好问你,让我问问你,是不是震宇某些方面让你觉得不满?”

“没有啊,”海兰没有听出自己母亲的话外音来,想都没有想就回答了:“他各方面都很好,真的,我觉得目前我们这样的关系挺不错的。”

“他各方面都好?”许晴倒是觉得有些意外了,然后忍不住轻声的追问了句:“那——你们为什么还不要孩子?”

“啊?”海兰这才回过神来,放下手里刚刚拿起的弓箭,转过头来望着自己的母亲,略微有些疑惑的问了句:“妈,你也希望我早点生孩子吗?”

许晴笑了,用手拍拍她的肩膀说:“傻孩子,当妈的哪有不希望自己的女儿早点生个外孙的?何况我们彭家可就你一个宝贝女儿呢,虽然说你爸从小就把你当着男孩子培养,可你到底也还是个女孩子啊,而且震宇的父母也说了,如果你们生了孩子,第一个姓彭,第二个才姓佟,震宇的父母真是开明,可你爸却说,如果你和震宇有了孩子,第一个还是姓佟,第二个再姓彭吧……”

海兰听了这话心里只觉得难受,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的父母原来也是盼望着自己生孩子的,可是,父母知不知道,跟一个自己不爱的男人生孩子,那是一种痛苦。

许晴看见海兰沉默的神色,然后轻叹一声说:“海兰,你的心思妈都知道,可是,你和东子毕竟无缘,而震宇这孩子并不差,有时候,婚姻不一定非要爱情的基础,其实有很多人也是先婚后爱的,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两个人生活在一起,慢慢的,时间长了,各自会发现对方的优点,然后慢慢的会发现,曾经自以为的爱情真的很遥远,而身边的人,才更值得珍惜。”

海兰低了头,她只觉得头痛,对于婚姻,她其实压根儿没有去好好的考虑过,更加没有用心的去经营过,在她的大脑思维里,好像需要她和佟震宇一起出席某个场合的时候,她才会恍然觉得自己原来结婚了似的。

“还有,海兰……”“许晴,我的大衣呢?”彭争鸣的声音从外边传来,恰好打断了许晴还要继续说下去的话。

许晴即刻转身出去了,留下海兰独自在这间练武室,而她手里握着的弓箭,还是当年陆振东用过的,她一直都珍藏着。

她抬起头来,在墙壁上挂着的东西里寻找着,想要找回曾经的记忆,想要找回和他一起在马场上策马扬鞭的那些回忆。

可是,回忆的片段总是那么的模糊,只记得经常和他一起骑马,只记得经常和他齐头并进,只记得有时他跑在了前面有时是她自己跑在了前面。

那个时候,她嘴里经常喊着的是“东子哥等等我”,要不就是,“东子哥,你赶紧来追我啊,快点来啊!”

而那个时候,却有个声音经常在她身后慌乱的喊着:“海兰,不要跑那么快,危险!”

那个声音来自佟震宇,那个永远都跑不过她的佟震宇,可每次,每次她坠马的时候,他总是第一个赶到她的身边,每次,她有危险的时候,他总是第一个向她伸出援手,因为他距离她最近。

她的目光终于停在了一大片带着血的绷带上,仔细的说,那不是绷带,而是一件棉质衬衫的袖子,上面布满了血迹。

那一次,她也是和陆振东等一群人骑马,当时一起约好跳跃那座独木桥,她在那之前已经跳了无数次了,确信自己没有问题,而且是自信满满。

然而,那次她运气不好,她喜欢的那匹马突然生病了,而临时换上去的马和她配合不好,她是在马儿跳跃的时候活生生的摔下来的,当即就摔断了腿。

那一次,陆振东跳过了那个独木桥,而她滚落在独木桥的这边,陆振东没有看见她狼狈的样子,却被佟震宇看了个一清二楚。

那一次,她流了好多的血,佟震宇当时把他的衬衣袖子扯下来绑在了她流血的地方,然后毫不犹豫有的背起她就走。

她的手终于模到了这条绷带,在医院的时候,父亲说这绷带非常的特别,值得纪念,而她也鬼使神差的听了父亲的话,没有丢弃在垃圾桶里,而是带回了家。

“海兰,少卿来了,”妈妈许晴在外边叫她。

“哦,知道了,”她应了一声,把手里的绷带挂在墙上,随即转身走了出去。

彭少卿,她的堂哥,是整个彭家里在商界混得最好的年轻人士,同样也是京城四少之一,年轻有为,同时也为彭家争了光。

彭少卿比她大了不到一岁,俩人小时候关系极好,只是后来上学了,而少卿家又搬了地方,两家距离远,大人们之间关系依然好,只是他们兄妹间却没有了小时候的亲密无间,反而是客套了起来。

佟震宇是在彭家快开晚饭的时候才到的,他来的时候一脸的笑容,先是给岳父母道歉,然后是拿出了自己带来的礼物,给岳父带上好的土人参给岳母带了血燕。

彭争鸣夫妇对于女婿的细心非常高兴,这倒不是说因为他带了礼物,而是因为他有这份心意,所以吃晚饭的时候,特地把几道没有麻辣的菜放在了他面前。

佟震宇心里暗自庆幸的是晚餐桌上没有彭少卿,他最不喜欢遇到彭少卿了,尤其是上次他和林安妮一起吃法国大餐时碰到了彭少卿,当时彭少卿那眼神恨不得把他给杀了似的。

从那以后,他和彭少卿见面就是鼻孔对针眼,谁看谁都不顺眼,彭少卿不理他,而他更加不去跟彭少卿套近乎。

海兰坐在他的身边,明明很久,可他依然觉得距离遥远,好在餐桌上还有别的人,男人们都在讨论时下的形式和国际新闻,谁也没有注意到他们夫妻俩这貌合神离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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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胡杨依然勤力,么么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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