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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里有时终须有

云端没有想到,自己还会再一次和尚凝香见面。

其实最近几天她一直忙于找工作,而柳玉衡又一再的催她回家去住,说她一个单身女人,又带着个孩子,长期住在那家酒店式公寓也不方便,而且也没有人帮着照顾浩浩。

其实云端觉得没有什么不方便的,而且在这里住了两个多月了,她倒是觉得习惯了,而且酒店式公寓的安全系数相应的要高一些。

只是说到孩子照顾的问题,这倒是事实,因为云端想要找份工作上班,而上班就有很多不确定因素,没准有加班或则有出差什么的,浩浩就是一个问题了。

可她也不愿意回到柳家去,这倒不是说她和大姨端木真之间真的已经闹得谁也见不得谁的地步了,而是她觉得自己已经是嫁出来的女了,回娘家也就只能是走亲戚,住几天倒是可以,但是要长期的住下去,不要说大姨有什么意见,就是自己都会觉得不好意思忉。

王君御倒是给她建议,让她带着浩浩回他们曾经的别墅去住,同时给她保证,她们母子回去住,他就不住那里,反正他地方多,让一处房子给她们母子住也是天经地义的,何况他们还没有离婚,即使真离婚了,他也理所当然的要分财产给她的,所以她完全不必去计较那是他的而不是她的。

云端到没有去跟王君御计较那是谁的,何况王君御说得也对,即使真离婚,就算她不要财产,可浩浩还是要的,而且王君御不可能不养孩子,就算她不让他养,可王君御也不可能就不养,那比杀了他还让他难受。

何况,她隐隐约约的猜测到,如果真到离婚那天,王君御肯定会提出要浩浩的,而那个时候,恐怕他们之间会再次发生争儿子的战争网。

王君御最近对浩浩很好,自从浩浩前几天叫他爸爸后,他就越发的来得勤了,而且听说云端要找工作,他即刻就说早晚接送孩子的事情归他了,让她安心的去找工作,浩浩的事情不用操心,他可以做得很好。

这云端倒是不操心,震宙走了后,她慢慢的也在努力的让自己走出家门,甚至开始翻阅报纸和各大招聘网站,想着要找一份距离自己住处更近的工作。

只可惜这附近都没有适合她的工作,因为她没有别的工作经验,唯一的经验是教师,而现在所有的学校已经开学了,何况附近的学校也没有招聘老师的。

当然了,她要上班,其实工作柳家和王家甚至还有陆家佟家随时都可以给她安排一份,可她不愿意去,因为她知道,去那些公司上班,纯粹就是混时间拿工资,根本不会让她做什么实质性的工作。

就在云端还没有找到工作时,监狱里却来了电话,说尚凝香的死刑即将执行,她在临死前想要见她一面。

她几乎没有考虑就答应了,不管怎么说,她曾经喊过尚凝香姐姐,不管怎么说,尚凝香死了,她也还是要帮着收尸一下的。

只是,她唯一没有想到的是,会在监狱外边等着见面的地方遇到王君御,看来尚凝香在临死前,也想见见王君御。

不是一起去见的尚凝香,王君御先进去,云端在外边安静的等着,对于尚凝香会对王君御说什么,其实她一点都不关心。

她原本以为王君御和尚凝香在里面会谈很久的,可是十分钟都没有,王君御就出来了,看见了她一眼,体贴的帮她把手上刚月兑下来的外套接了过去。

她稍微一愣,随即起身跟着狱警一起走进去,尚凝香就在里面,和她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她能透过玻璃看见她的脸,却看不透她的心。

尚凝香的脸一向都是她的骄傲,当年在他们吉安那个村里,算得上最漂亮的女孩子了,而在北京遇到她后,尚凝香也依然漂亮妩媚的不可方物。

而今,在监狱里呆了两个多月的她,看上去憔悴不堪也就算了,最主要的是,她的脸上有无数的抓痕,而且整个脸还红肿着。

“你怎么了?”云端几乎是本能的问了她一句,手里捏着话筒,望着她,就好像当年那个小女孩望着自己骄傲得像公主般的姐姐。

“被别的犯人抓的,”尚凝香没怎么在意,然后淡淡的补充了一句:“这里面有凶悍的,我打不过她们,也躲不开她们,就只有——挨打的份!”

云端听了这话鼻子一酸,原来尚凝香也有挨打的份那一天,小时候,在尚妈妈死后她离开尚家之前的那四年里,她和尚凝香之间,一直都只有她挨打的份,而打她的,不是尚历程就是尚凝香。

曾几何时,曾经打人的主也被人打,这当真还是应了那句话,善恶到头终有抱,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时候一到,肯定会报。

看着尚凝香那张猪头似的的脸,云端不知道说什么,半响才说了句:“明天,你就不用被人打了。”

尚凝香听了她的话微微一愣,然后才犹犹豫豫的问了一句:“你,不恨我?”

“恨,”云端老老实实的回答,看着她轻声的说了句:“如果我说不恨你,那一定是假话,从小你就欺压我,同样是读书,可你每迟到一次,就要回家来打我一次,说我早上起来帮你煮早饭煮迟了,而你没有钱买文具盒买新书包的时候,你也会打我,夏天骂我鱼虾泥鳅抓少了,冬天骂我冬笋挖少了山鸡抓少了,这都是导致你不能实现自己愿望的原因,你说,我能不恨你吗?”

“那是……小时候的事了,”尚凝香原本像猪头的脸越发的红了,低了头,声音低了下来。

云端轻叹一声,然后轻声的说:“小时候,每当我被你打的时候,被你骂的时候,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尚凝香摇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她那个时候只知道打她骂她,却从未去关心过她的心灵,从未去想过她也是个人,也有思维有感情。

“我在想,如果有一天,我也遇到了神仙,能把我和你的身份调转过来,我一定不会这样打你,这样骂你,我一定会拉着你的手和你一起上学,一定会和你一起抓鱼虾一起挖冬笋,一定和你一起优秀,让村里的人不单单只是表扬我,同样也表扬我的姐姐。”云端说到这里停顿了下来,而里面的尚凝香却羞愧得低下了头,半响才说了句:“端木,小的时候,我太想出人头地了,太想飞出山沟去,太想让自己这个灰姑娘变成公主,太想……”

“我知道,”云端接过她的话来,然后淡淡的说:“其实,农村里的女孩子,谁又没有做过那样的梦呢?”

“端木,我明天就要走了,要去陪我的女儿蕊蕊了,”尚凝香说到这里,声音陡然间变得凌厉起来,“你知道吗,端木,我恨你,即使我要死了,我也依然恨你,很恨很恨!”

云端沉默,尚凝香恨她这不足为奇,因为她小时候就恨她,尚妈妈没有死的时候,她就恨她,说是她这个野孩子抢了她妈妈的爱,如果不是她,每天早上的两个鸡蛋都是她的,而就是因为有了她,那两个鸡蛋就被尚妈妈分成一人一个,甚至,尚妈妈还说姐姐要让着妹妹,所以每一次,大的那个鸡蛋都是她的。

“端木,我恨你,恨你为什么给了我链子,给了我认识王君御的机会,给了我一个由土鸡变凤凰的机会,却又为什么还要出现在我和王君御之间,还要活生生的把我们给拆开?”

云端微微的闭了一下眼睛,原来,在尚凝香的心里,这都成了她的错,她当真是做什么都错。

尚凝香见云端沉默不语,接着又气愤的说:“端木,如果你离开尚家就不要在出现在我的视线里,如果你不嫁给王君御,那么,今天的我,肯定和王君御儿女双全过着幸福的日子……”

“其实,我给过你这样的机会,”云端把她的话接过来,看着里面说得口吐白沫的尚凝香,然后淡淡的说:“还记得我在死去前到医院里来找过你吗?如果,那个时候你就告诉我,你和王君御之间是因为那条手链相认甚至相恋的,那么,我肯定会和你套好台词,然后王君御永远都不会知道那条手链原本在我手上的,更加不会知道当年救他的人是我而不是你。”

说到这里,云端苦笑了一下,然后轻轻的叹息了一声,这才又轻轻的开口:“姐,是你自己不相信我,是你自己把我推得远远的,那个时候,我还挂念着我们姐妹之间的情谊,你发给我的那些你和王君御之间的视频我都没有给他看过,我直接删除了,我来找你,问到你爸的情况,你居然能编出爸死了的事情来骗我,问到你那条手链,你居然跟我说你把手链给卖了。”

云端说到这里也停顿了一下,然后又深叹了一声,接着才无奈的苦笑着说:“姐姐,不是我不想成全你,说真的,即使你不认我这个妹妹,即使你把我当着你幸福路上的绊脚石,即使你设计陷害让王君御误会我,可是,我依然还是记得你是我的姐姐,我依然还是想要你获得幸福,当然,也想让我自己月兑离那种不幸福的生活,在我和他离婚不成的情况下,我甚至想到了用假死来逃月兑自己也成全你,”

尚凝香的原本愤怒的脸此时倒是慢慢的平息了下来,听着云端的这些话,她心里猛然间觉得有些羞愧,原本更恶毒的话却是再也骂不出口来了。

“这些都过去了,”云端稍停片刻接着说,“姐,有句话叫着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有些东西,真的上天注定的,就好像,你肚子里的孩子。”

云端说到这里,再次深深的看着她,然后又说:“我想,你应该知道乔子墨,他说曾经和你打过交道,因为那时他误以为你就是我,他告诉我,你为了生一个男孩,在知道自己怀的是女婴时,居然让你父亲找了什么转胎丸来吃,你是一个知识分子,是一个大学生,那样的药你也相信,你也敢吃?”

云端说到这里却是再也说不下去了,看着里面低着头的尚凝香,觉得说再多也都是枉然,于是沉默半响才问了句:“你说要见我,究竟想跟我说什么,如果没有什么话,那我就祝福你一路走好,早点去和蕊蕊团聚,然后向蕊蕊赔罪。”

尚凝香听了这话,越发的羞愧,半响才说:“端木,我明天要走了,在这之前,我的确做了很多对不起你的事情,可是,我……”

云端已经不想继续听下去了,如果尚凝香让她来,只是和她理论一番,如果到最后,只是跟她道歉或则跟她求情让她再帮忙找人上诉什么的,她就觉得没有必要了。

“端木,”尚凝香看见云端要放下话筒,即刻又喊住了她,然后赶紧说:“端木,昨晚,我梦见我妈了,梦见我们小时候,在夏天夜里,我们在月光下乘凉,依偎在妈妈的怀里,听她跟我们讲嫦娥奔月的故事……”

云端沉默,眼眶却逐渐的湿润了,如果说她的人生还要快乐的几年可以值得留恋的话,那就是8岁前的童年,尚妈妈对她的爱,让她终身难以忘怀。

只可惜,尚妈妈走了,在她8岁那年离开了她,同时也把她的欢乐带走!

而后来,她遇到了乔子墨,在和乔子墨的这两年多,她也觉得快乐,开心,只可惜,乔子墨也走了,把她的欢乐再次带走!

尚凝香还说了些什么,她已经听不清楚了,只记得最后,她才对她说了句:“放心吧,我会回去看妈妈的,同样,如果爸五年后出来了,只要我还活着,肯定也会赡养他的。”

最后的最后,尚凝香好像跟她说了谢谢,除了谢谢,好像还要一句别的什么话,她没有听清楚,因为她刚好把话筒拿下来,就只看见了尚凝香嘴唇还在动,而她已经把话筒给挂断了。

走出监狱大厅,看见王君御手里拿了她的外套站在车边等她,看见她出来,他即刻迎了上来,把外套给她披上。是春天了,可是北京的春天总是这样,冷飕飕的,风刮在脸上,刀子一样的生疼着,有时会让人产生错觉,好似春天还很遥远,又或则,世界只要夏秋冬压根儿就没有春天。

王君御的车很暖,这主要是他开了暖气的缘故,云端觉得有些疲倦,或许是和尚凝香说了太多话的缘故,或许是,这车里暖洋洋让人想睡的缘故。

一路上没有说话,因为云端闭上眼睛渐渐的睡着了,而王君御的车开得慢,他下午也不着急什么事情,只是要接浩浩而已。

到浩浩幼儿园门口的时候,云端还没有醒过来,王君御接了浩浩,然后在他耳边轻声的低语了一句:“上车别说话,妈咪睡着了。”

浩浩懂事的点点头,任由王君御把他抱到车的后排,蹑手蹑脚的坐下来,生怕惊扰了自己妈咪的美梦。

可云端还是被惊醒了,这到不是说是浩浩的脚步声弄大了,而是连着两次开门灌进来的冷风吹在她的身上,让她本能的打了个激灵,然后就醒过来了。

云端睁开眼睛,看着后排的浩浩,脸上露出微微的笑容,伸手朝后招了一下,浩浩即刻从后排爬了过来,直接钻进了妈咪的怀里。

王君御就安静的开着车,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他觉得这日子真是太奢侈了,他甚至想,如果时光能够停驻在这一刻,那么,让他付出再多也值得。

浩浩在稚声稚气的给云端学着幼儿园老师讲的故事,云端在微笑的听着,车载CD里流淌着启智乐,王君御猛然间觉得,这样很好!

可是,云端不会觉得这样很好的,虽然不再像以前那样排斥他,虽然也能接受他和浩浩一起亲热,可是,她却没有表示出更多的意思,而且,连手都不会让他牵一下。

而最该死的是,她的手指上一直带着那枚戒指,那枚乔子墨给她的戒指,而且,看样子,她没有要取下来的意思。

云端的确是没有要取下来的意思,那天她意外的见到曾经的同事米淑媛,俩人几年没见格外兴奋,然后拉了手一起找了间咖啡屋坐下来聊天。

当米淑媛看见她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时,忍不住惊讶的问了句:“你这戒指,好像不是当年你结婚时的那枚戒指,你和王少重新换婚戒了?”

“不是的,”云端淡淡的答,然后很自然的解释着:“这是我未婚夫给我的,以前的那枚,我早就扔了。”

“未婚夫?”米淑媛睁大了眼睛,想了半天还是没有弄明白,然后小心翼翼的问了句:“你和王少离婚了?”

“还没,正在办理中,”云端用勺子搅动着咖啡,很自然的回答。

“那——你未婚夫也是北京的吗?他做什么工作的?是不是比王少还要帅气还要有金龟?”米淑媛的八卦劲头一下子就上来了,用手拍了下云端的肩膀:“哪天带来姐给你过一下目,看看是何方神圣,把大美女柳云端都给征服了,为了他,居然要和大名鼎鼎的京城四少王少离婚。”

云端听了这话沉默着,温热的液体在眼眶里打转,把米淑媛给吓了一大跳,然后一边递纸巾给她一边小心翼翼的问:“云端,怎么了?我哪里说得不对吗?如果不想带来给我看就算了,我不看了好不好?”

“不是,”云端接过纸巾,擦掉眼眶里温热的液体,又深吸了一下鼻子,稍微平息了一下才说:“如果他还活着,我一定带他来给你看看,可是,他死了,我再也见不到他了。”

米淑媛当即傻楞在哪里,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云端戴着那个男人的戒指,而且还在和王君御离婚,而那个男人,却死了,永远的离云端而去了。

云端一直以为,她现在和王君御离婚,应该不会有人再阻拦了,因为就连王君御也只说了给他时间,并没有说不离婚什么的了。

然而,她还是太天真了,当父亲柳玉衡打电话给她,说大姨端木真的生日,让她带着浩浩回家去,她才知道,其实,新一轮的反对她离婚的阵容正在进行。

回到柳家,当看见王家女乃女乃和王家姑姑时,她心里即刻有种不好的感觉,想到她们恐怕是借着帮端木真过生日,实则是来劝她回王家的。

果然是这样,晚宴开始之前,大家都还不动声色,王家女乃女乃只是去哄着浩浩玩,而王家姑姑则拉了云端坐在沙发上聊天,而去尽量无视她无名指上那枚陌生的戒指。

王君御是在晚宴即将开始的时候才赶到的,结果被王家女乃女乃给狠狠的批了一顿,说自己岳母的生日呢,居然还半天都赶不过来。

柳家的晚宴在一片和谐中结束,端木真的生日,也不是大寿,所以在国外出差的柳晋源都没有赶回来,不过云端出于礼貌也还是送了一份礼物,虽然不是很贵重。

晚宴结束后,云端想带着浩浩离去,只可惜她还没有来得及开口跟自己的父亲和大姨告别,王家女乃女乃就先开口了,只听她问道:“云端,你什么时候带着浩浩回王家来住啊?我这老婆子天天挂念着曾孙,每天跑幼儿园去看曾孙,我自己不觉得累,可人家外人看见了总是不好,你说是不是?”

云端听了王家女乃女乃的话略微有些突兀,眉头微微皱了一下,看了王君御一眼,然后淡淡的说:“王女乃女乃,我要和王君御离婚,所以,我就不带浩浩回王家住了。”

“什么?”王家女乃女乃听了云端的话,当即激动了起来,声音也一下子就提高了:“云端,你现在是什么个意思?不是说好不离婚的了吗?不是说好你和君御过去的都过去了,现在你们和好如初好好过日子的吗?”

云端听了这话更觉得奇怪了,看着王女乃女乃,又看看众人,于是忍不住问道:“我什么时候说好的?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什么叫着你不知道?”王女乃女乃一听这话愈发的不高兴了起来,然后看着端木真说:“她大姨,这话明明是你跟我说的是不是?现在好了,云端说她不知道?这什么意思,你们母女耍着我这八十岁的老婆子玩来着是不是?”端木真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然后看着云端,略微有些不高兴的说:“阿端,你这怎么了,我那天问你,你不说那个谁不是已经死了吗?而尚凝香前几天也被枪毙了,你和君御,这两边的障碍都去除了,怎么还要离婚呢?”

云端还没有来得及回答,就听见王家女乃女乃又说:“就是啊,以前你和君御的婚姻,的确是我们君御不对,他不该在和你结婚后还和那个什么香子在一起,然后也是我们的不对,不该因为香子怀孕了就想要那个孩子而忽略了你的感受,还想着把孩子抱来给你养,但是,云端,天地良心,我们那么做的目的,那时也还是为你好为你做想的。”

云端的脸阴沉着,手指已经攥紧成了拳头,她极力的忍着自己的脾气,生怕自己一个没忍住,不恭的话就冲口而出了。

“好了,妈,你就少两句了,”王家姑姑王雪琴把话接了过来,看着阴沉着脸的云端,然后轻叹一声说:“云端,关于过去,你和君御之间,我就不多说了,再说了,在你们的婚姻中,他有错,但是,你也有过,只是多少而已,现在,我只想说,你们还没有离婚,而且浩浩也和君御相认了,我觉得,做父母的,有时也不能太自私了,不能光为自己作想,也得为孩子作想,你和君御不离婚肯定比离婚要好,你说是不是?”

云端一直咬着牙,直到王雪琴问她,她才把牙齿放开,然后淡淡的说了句:“我并没有阻拦王君御和浩浩父子相认,但是,这不关于我和他的婚姻,即使离婚了,他也可以随时来看浩浩,你们王家人也都可以随时来看浩浩……”

“那不可能!”王女乃女乃当即气得从沙发上站起来,然后愤怒的说:“云端,你丢得起这个脸,我们王家丢不起这个人,而且,你在外边有野男人的事情我这个深居在家的老婆子也知道了,鉴于君御过去的确对不起你,我们王家当年也的确没有照顾到你的情绪,所以你曾经有野男人,甚至还和野男人住在一起的事情我们就不追究了,现在你的野男人也死了,我觉得……”

云端随即起身,迅速到隔壁的休息厅去拉了浩浩转身就朝门外走去,对于王家女乃女乃的话,她是一句都听不下去了。

“云端,”“阿端”“阿端”大家看见她直接走出门去,都跟着叫了一声,然后又都跑了过来,王君御迅速的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臂。

“王君御,你放开我!”云端终于忍无可忍的吼了起来,愤怒的眼神几乎要杀人的盯着他,然后一字一句的低吼着:“王君御,我一定要跟你离婚!”

王君御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只听见三声:“好,好,好……”

大家觉得这声音有些不对,即刻回过头去,原本站在客厅中间的王家女乃女乃却已经口吐鲜血的倒在地上了。

“女乃女乃!”“妈!”“王女乃女乃!”

柳家的客厅顿时乱着一团,大家都围了上去,手忙脚乱的去抬王女乃女乃,王君御疯了似的跑出门去开车,姑姑王雪琴和端木真扶着王女乃女乃。

云端稍微愣神一下,然后慢慢的走上前来,王女乃女乃被端木真用手掐住人中,几分钟后醒了过来,看见蹲在自己跟前的云端,然后一字一字的说:“柳云端,除非我死,否则,你和王君御就离不了这婚!”

云端当即打了个冷颤,想要说什么,可看见王女乃女乃那灰白得像死人一样的脸,看见王君御已经进来背了王家女乃女乃朝门外走去,她嘴唇蠕动了一下,却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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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胡杨今天再次加更,八千字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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