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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不理会浩浩的抗议,即刻快步的走向浴室去洗漱,而她身上穿着的是和浩浩同款同色系的亲子装,胸前印着蜡笔小新的妈咪,而旁边一行字写着:我只洗碗不吃饭!

她在浴室洗漱的时候,浩浩背《长歌行》的声音已经传来了,她一边刷牙一边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听着儿子稚女敕的声音在读着:“百川东到海,何时复西归……”

她满足的叹息了一声,有子如此,她知足了,上天,真的待她不不薄,而两年前,她还担心浩浩生不下来呢。

两年前的6月,她在乔子墨的帮助下成功的于台风暴雨中翻车于珠江‘遇难’身亡,然后顺利的以尚端木的身份进了香港。

那天下午,她趁乔子墨出去办事之际,自己独自拦车去了香港国际机场,只想着自己要买张去安哥拉的机票,因为她要飞安哥拉峒。

运气不是一般的好,她在机场当场买到了安哥拉的机票,以尚端木的身份顺利的登机,直到飞机起飞前的一刻,她都还在担心乔子墨会不会追过来。

好在飞机起飞时,乔子墨都没有出现在飞机里,她长长的松了口气,然后坐在靠窗边的位置,望着窗外夕阳西下时染红的西边晚霞,不禁陷入了沉思。

虽然说她12岁那年开始就在象牙塔里长大,柳家以女孩子一定要自重为原则对她的私人生活一向耳提面命,所以她在北京和外界很少接触,偶尔参加聚会什么的都是和柳家有着关联的人和事禧。

但是,在象牙塔里长大并不代表她对这个社会上的人和事就真的很白痴,从小生活的环境和所遭遇的事情就曾告诉过她,这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而天上掉馅饼刚好砸自己头上的事情那肯定不是馅饼而是陷阱。

而乔子墨,这个今年出现在她班里的男生,这个和她无数次巧遇的男生,这个说话做事都早已非学生行为的大男孩子,她不动声色的看着他,可,心里同时提防着他。

乔子墨真正的身份她不知道,但是,那天晚上,她被王君御扔在高架桥上,乔子墨开了辆宝马车来接她,却让她一下子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她平素从不关心谁开什么车,因为她只知道自己开的是甲壳虫,而王君御的车多,奔驰,玛莎拉蒂,宾利等,还有些她也叫不出名字的车来。

她之所以对乔子墨的宝马车多看了那么两眼,是因为这辆车她不是第一次见到,而是第二次,而第一次,却是在三个月前,她和云杉在西餐厅吃饭时,尚凝香来找她的那次。

那是一辆和别的宝马车不同的宝马,因为这辆宝马车最为可笑的地方不仅是车牌号码尾数是王君御的生日,而车尾还贴了个字,御,王君御的御字。

从那天开始,她恍然明白了乔子墨为什么会知道她叫尚端木,又为什么要如此热心的帮助她‘死去’。

曾经,她都怀疑过乔子墨给她看的尚端木的证件是否真实?该不会是在天桥上花300块就买了个全套的假证件吧?

事实证明这证件是真的,而事实证明,乔子墨并没有真的就让她死去,所以在来到香港后,她才又开始疑惑,乔子墨,他究竟是个什么人,和尚凝香又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要帮助她?他想要的是什么?难道真如他所言,想要的仅仅只是她的身体?

虽然不知道乔子墨究竟想要从她身上得到什么好处,貌似她现在是死人一个,也没什么好处可得到的,所以她还是悄悄溜走的好,她不相信到了香港,乔子墨还能那么如鱼得水的随时盯着她在。

云端在飞机起飞时没有发现乔子墨的身影,以为自己已经顺利的躲过了乔子墨的跟踪,然而飞机在安哥拉降落时,她刚起身,坐在她身边的一直拉着帽子盖在脸睡觉的女孩子突然站起身来,帽子拉开,看着她,一脸正经的说;“尚端木小姐,乔少已经在东京等你了,所以,麻烦你跟我一起在这里转航班飞东京去。”

云端在看见这个女孩子时觉得有些面熟,稍微楞了一下才想起来,这个女孩子就是她第一次去乔子墨公寓时所见到的那个坐在乔子墨床边的女孩子,她一度以为这个女子是乔子墨的女朋友,或者是床上的女伴。

可从她今天出现在自己的身边,用这样的语气对她说话,显然她是小看了她,还有,她嘴里称乔子墨为乔少,那么,就说明乔子墨有个复杂的背景。

她原本想开口说我不会跟你去的,可是,在小月复感受到冰冷的枪口时,她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因为她做梦都没有想到这个女孩手里居然有枪。

而且,这是在飞机上,她的枪是怎么带上飞机的?不是要过安检吗?钥匙通过都要发出声音,何况是手枪?

端木心里有太多的疑惑,但是却没有一点办法,她有想过喊救命,可她想了想,多快的警察都没有这女孩的枪子快,因为她只要一张口,子弹肯定就率先钻进了她的肚子里去了,而首先死的不是她自己,而是她肚子里的孩子。

她不得不跟着她一起下飞机,一起去转航班,整个过程她们俩靠的很近,就好像是最亲热的姐妹一般,然而实际上,她连她姓氏名谁都不知道。

是在东京机场见到乔子墨的,这男人笑得一脸的无害,好似她不是被人强迫过来的一般,而是自己心甘情愿的跟着他来的东京一样。

坐上他开的车,他不理会她一脸的生气,嘴角朝上扬了扬,心情甚好的说:“你说你一个人去安哥拉做什么呢?那地方战乱连连,虽然说石油多,可是,你一个女人又能掏多少出来?万一枪子儿不长眼睛,直接飞你身上了,你岂不是害死我了?”

“我死了顶多也就是——害死我自己,”云端差点说出害死我儿子几个字来,好在反应快速,于是接着补充道:“你说说,我死了和你有什么关系?怎么会害到你?”

“因为,我是——掮客!”乔子墨对于自己的身份毫不隐瞒的说出来,然后侧脸看了她一眼,慢悠悠的道:“我想你应该听说过掮客吧?”“掮客?”云端听了这两个字,稍微愣神一下才反应过来,然后惊讶失声的问了句:“你该不会是——周小山?”

“噗……”乔子墨一下子就笑出声来了,然后摇摇头说,“你看周小山有我这么坦诚的吗?而且,有我这么规矩?你可别忘了,周小山和那女科学家可是做/爱做到那女的都起不了床,我貌似还没有和你——哎,我亏不亏啊?”

“乔子墨,你想死啊你?”云端听了他的话脸红筋涨,抓起自己的包就要砸他的头,好在他技术好,即刻一个闪身就避开了。

“乔子墨,说,你和那尚凝香究竟是什么关系?”云端气不打一处来,然后又气呼呼的问:“是不是她告诉你我叫尚端木的?你就算是掮客,可我不是什么科学家,我身上没有值钱的东西,而且,我老公也没有威胁到你们的任何证据吧?因为他也不是名记者?不,他跟记者不搭边,他是赌徒倒是有可能。”

乔子墨听了她的话再次笑了起来,一边开车一边解释着说:“其实我和你那一心要攀龙附凤的姐姐还真没什么关系,只是我开始找你的时候误以为她是你,后来找到她,经过确认她的确不是,不过就这么认识了。和她认识一年,这中间多少帮过她几次小忙,所以和她关系不算朋友只算熟人,但是要借她一辆车开应该还是没有问题的,只不过,她不知道我是谁。

“我也不知道你是谁。”云端迅速的截断乔子墨的话,然后狠狠的瞪着他:“你为什么要找我?说?”

乔子墨耸耸肩膀,然后把车停了下来,云端还在生气时,他已经绕过车头来帮她开了门,非常绅士的邀请她下车了。

出现在云端面前的一栋白色的木式建筑,看上去每间都不大,但是却连成一片,一样望去,足足有二十几间之多。

“这里是?”云端疑惑的望着眼前这排白色的房子,然后又侧脸看着身边的乔子墨,她实在是没有弄明白这里是哪里。

“日本新型血液研究中心,”乔子墨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样子开口:“日本细菌独家研究基地,你是被我们选中的一个标本。”

“什么?”云端听了差点直接晕倒过去,然后眼神呆滞的望着乔子墨,嘴唇颤抖了半天才问出来:“你为什么要这样——害我?”

乔子墨听了她的话觉得有些费解,稍停片刻才淡淡的开口:“我的工作就是找适合的标本来给这里的专家研究,这不存在害和不害的问题,而且,对于你,我非常的仁慈,因为你一心求死,而我也好心的帮你死了不是吗?”

云端听了他的话,终于明白了自己所处的境地,乔子墨所谓的帮她死不是假死,而是真的让她死,因为现在的她,其实已经是死了的。

日本细菌研究基地,传说这个地方专门制作各种病毒,而且都是以活人为标本的,而走进这里的人,当然是永远都走不出去的了。

乔子墨,这个长得有些妖孽的男人,学校登记处的材料是21岁,而她这时才觉得,他应该不止21岁那么小,估计怎么着也有二十四五岁的样子了。

“我为什么会被你选中?”云端冷冷的瞪着他,几乎是咬牙切齿的问:“你看我长了一副做标本的样子吗?”

“噗……”乔子墨听了她的话忍不住笑出声来,伸手拉了她的手腕朝旁边一栋和白色房子有些距离的房子走去,不顾她的反抗,直接把她给拉进了房间门。

“好了,尚端木,其实你也没有长一副标本样,”乔子墨把她按在椅子上坐下来,帮她倒了杯水才说:“其实呢,这个细菌研究基地也不是你所想象的那么可怕,因为这里是医学细菌研究中心,你身上的血液是全世界都最为稀有独特的血液,而这样的血液所携带的病毒目前还没有药物能够完全的攻破,这里专家正在研究这类药物,而他们……”

“他们要把他们研究出来的药物注射在我的血管里是不是?”云端一下子反应过来了,即刻接过乔子墨的话来。

乔子墨沉默,这还用说吗?这种病毒携带是日本医学界号称要攻破的一个高端医学领域,研究出来的药物如果不注视到携带这种病毒的人血管里去,又怎么知道这种药物是有效的呢?

当然了,这里不仅仅要给她注射药物,还要抽取她的血液进行研究,而尚端木,以后的人生,就将和实验室里其它的标本一样,隔段时间就会注射新的药物,而她最终是死是活,那就完全看专家研究出来的药物对她体内病毒的控制和诱发的作用了。

当然,即使不会死,几年后,甚至是十几年后,她也是个废人了,活着和死去没有多大的区别。

想到这里,他的心没来由的一窒,甚至连脸上的肌肉都抽搐了一下,这不该是一个掮客该有的情绪,而是……

云端见乔子墨沉默,即刻知道自己猜对了,她忍不住苦笑出声,在香港时她还天真的以为自己不是很白痴,自己和这个社会并没有月兑轨,自己不会那么容易上当受骗。

可这会儿,她才终于明白,她的确是天底下最最白痴的一个女人,居然连一个自己班上的学生都肯去相信,居然会相信他的鬼话,他的数学考20分。

能做掮客的人,那都是聪明绝顶之人,数学又怎么可能是个考20分的人?

想想周小山,他当年欺骗女科学家时所用的伎俩,不也是去给那女科学家当研究生吗?那女科学家一边搞科研活动一边还带研究生,而周小山,就是以学生的身份接近那女科学家的。

只是,她万万没有想到,这样的事情会在她的身上演绎,她不是科学家,也没有带研究生,只不过是一名普通的高中老师,就是这样,也狗血的碰到了掮客。

已经落入魔掌,想要逃命那是天荒夜谈,可她不愿意就这样甘心认命,即使她去做了标本,可她肚子里的孩子,总归是无辜的吧?想到这里,她倒是平静了下来,望着乔子墨,然后轻声的说了句:“行,既然落到你们的手里,我也认命了,但是,我有个要求不知道你能不能答应?”

“什么要求?”乔子墨不动声色的看着她,心里为她的认命非常的不爽。

“我怀孕了,”云端说这话时手慢慢的滑落在自己的小月复上,然后轻轻的覆盖在上面,望着乔子墨说:“你能不能跟你的老板说一下,请他稍等几个月送我进实验室?我想把孩子生下来,孩子是一个无辜的生命不是吗?”

“什么?”乔子墨听了她的话大吃一惊,然后愣愣的望着她,惊愕了半响才反问了一句:“你怀孕了?”

“是,”云端非常简单的回答,“怀孕13周多两天了,麻烦你跟你老板求求情,我只要半年的时间就可以把孩子生下来了。”

“你……”乔子墨听了她的话气得瞪了她一眼,想说什么,却是又没有说,即刻转身走出门外,接着砰的一声摔门而去。

云端就坐在房间里,乔子墨摔门而去后她试着去开过门,当然是打不开的,而她也没有那个能力把这房子的墙壁给推倒跑出去,再说,即使把房子的墙壁推倒了,她又能跑到哪里去?

她在这间房子里一呆就是半个月,乔子墨走了就没有再回来,而每天给她送饭菜来的是那个把她从安哥拉押到东京来的女孩子,她不知道叫什么名字。

这个女人对她好似敌意很深,每次送饭菜来都不说一句话,猛然有一天,她像是诅咒似的说:“你怀孕了也没有用,因为你这样的血型生出来的孩子都是畸形的或者是无脑儿,难道你以前的医生没有跟你说过?你居然还异想天开的要生孩子?”

云端听了这女孩的问话才想起自己的血液好似的确不适合生孩子的,因为在她和王君御结婚三个月后,她曾经发生了一起交通事故。

其实事故不是很大,那天她开车在路上,因为避让一条跑到路中间的小狗而把车撞到了旁边隔离带的树干上,而她的手臂被碎了的挡风玻璃飞过来给砸出血来了。

那血一直不止的流着,在医院里也一直都止不住,把她父亲和大姨吓得脸都变色了,后来好在终于止住了。

那一次,仅仅只是手臂有伤口的她不仅住院了,而且医院的医生还给她抽了足足五管血去化验,而且还莫名其妙的给让她验尿。

在验尿时她问了句护士这是做什么,护士说验一下看你怀孕没有,她当时脸一红,原本想说我没有怀孕,也不可能怀孕的,可到底还是没有说出口。

那一次她在医院里住院一周,王家女乃女乃来看了她,只是她看她的脸色略微有些怪异,不过却是什么都没有说,只说大人没事就好了,别的都不重要。

她是因为护士不小心把检验单遗留在床头柜去找医生的,想着要把检验单交给医生,可在医生的办公室门口,却听见医生在给自己的父亲和大姨说:“只要不怀孕,不生孩子,以后尽量不要弄出大的伤口来,她应该没什么大事,所以你们一定要告诫她,生孩子是大忌,而且也不要让她去冒险,因为她这样的身体是不能生孩子的。”

她是从那天开始知道自己不能生孩子的,好像她的病有个奇怪的名称,叫什么未定义什么什么的,反正就是医学界目前还给不出准确的名称来的一种新型病例。

她出院后,大姨就一再的告诫她,注意避孕,千万不要去冒险,生孩子的事情不要去想,不过同时也告诉她,王家不会因为她不能生孩子就嫌弃她的。

她当时没有把大姨的话放在心上,因为她不需要避孕,她和王君御之间都不发生那样的关系,根本不需要担心怀孕的事情。

后来在香港和王君御发生那样的事情后,她当时太过慌乱太过难受,或许心里本能的抗拒不能生孩子这种定论,所以她彻底的把避孕的事情给忘记了。

而现在,这个女孩子告诉她,她这种病毒携带的人生孩子不是畸形就是无脑儿,她才猛然反应过来,为什么医生说她不能生孩子。

其实不是她不能生孩子,而是她生的孩子对这个社会无用,只会增加自己和社会的负担,这样的孩子生还不如不生。

而现在,孩子已经在她肚子里三个月了,她不知道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畸形的或者是无脑儿,因为她都还没有去做过任何的检查。

乔子墨终于在16天那天再次出现了,他走了半个月人好似瘦了一圈,她不知道他去做了些什么,只知道他是来带她走的。

她不知道他要带她去哪里,但是她是他的俘虏,除了跟他走就没有别的办法,于是跟着他上了车,跟着他从那个山上下来,跟着他一起进了东京市中心。

他带她去了医院,给她做了一系列的产检,医生说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孩子发育也还是不错的,但是依然担心会畸形或者是无脑,所以依然建议她引产。

她不愿意引产,说已经怀孕三个月了,无论如何要等到孩子大一些再说,如果24周做四维彩超,孩子真是畸形或者是无脑儿,那她会选择引产的,因为那样的孩子生下来不光是大人痛苦,孩子更加的痛苦,生还不如不生。

她坚持要等,乔子墨没有办法,只能依了她,然后带她到市中心的一所公寓里去住下来,这才慢慢的跟她说起他做掮客的经历。

他说从小家里不富裕,很穷,全天下都一样,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所以他就比别人更加的努力,只想着长大能帮妈妈赚大钱不让妈妈那么辛苦。

乔子墨并不是日本人,其实是中国人,因为曾祖父是抗战时期被抓到日本来的,后来日本战败了,当时应该把他曾祖父遣送回中国的,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给漏在了日本。

他祖父那一辈就穷,在日本的中国人非常的受人歧视,一直到他父亲那一辈,家里日子才好过一点,可,母亲不知道父亲在做什么工作,好似长年在外。后来他长大了才知道父亲是在做掮客,日本有个医学研究中心,听说专门寻找那种携带新型病毒的人来做活标本。

父亲死的时候他还不到12岁,父亲是被那个研究中心送回来的,研究中心说父亲这么多年功劳是有,但是过错更大,因为12年前,父亲放走了一个叫端木瑾的病毒携带者,这是一个极其重要的血液异常病毒携带者。

父亲临终前告诉他,不是他不愿意完成任务,是他找到那个叫端木槿的女人时,那个女人已经怀孕了,而且非常悲催的是怀了自己姐夫的孩子,那个女人又非常固执的要把孩子生下来,当时他自己的妻子也怀孕了,所以心一软,就放过了她。

父亲死了,而他却被研究中心看中,还在12岁时就被定为掮客,直接接走去训练,18岁开始执行任务,为研究中心做过不少的事情,包括去美国医学研究中心偷资料,去德国医学研究中心偷最新细菌生成法。

他一直谨记父亲的话,以后不能去带人来着活标本,因为那太残忍,然而,这样的差事最终还是落到了他的头上,因为最新发现的一列异常病毒携带者是中学教师,而他必须要用一个高中生的身份才插进她所在的班去接近她,然后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她正大光明的带走,而她的家人还永远都不会找她。

他的确是掮客的高手,也的确做到了,现在北京那边,没有人会怀疑柳云端没有死,想必大家也都只是悲痛一阵而已。

只是他做梦都没有想到,这个叫尚端木的女人居然和她24年前的母亲一样怀孕了,而他和他父亲遭遇了一样的艰难抉择的境地。

24年前的父亲不忍心把孕妇端木槿送进实验室,因为父亲当时的妻子也有身孕,正怀着他在。

而今天,他倒是没有妻子,可是,他依然不忍心把她送进实验室,这不仅仅只是因为她是孕妇,还有一下莫名其妙的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让他无比的烦躁。

现在,端木坚持要生孩子,虽然医生把情况说得极为严重,可她坚持要等怀孕到24周后看了四维彩超才做决定。

他依从了她,24年前的父亲仅仅只是因为端木槿怀孕就放走了她,那个时候的医学还没有发达到预测这种病毒携带者生出的孩子会是畸形或者无脑儿的地步,可人家柳云端的确是个正常的孩子。

医生说这样的情况少之又少,对于云端说她自己是个正常的孩子,医生估计是她运气好的缘故,因为70%会畸形,80%会是无脑儿,90%的孩子不会是个正常的孩子,只要10%的人会生到正常的孩子,而这个几率太小。

几率太小是一回事,另外一个是这种血液的孕妇生孩子和正常孕妇生孩子不一样,正常孕妇随着孕期加大身体也会跟着发胖,等生孩子时很多胖得跟猪一样,生了孩子还有忙着减肥。

而她这种血液的孕妇却恰好相反,孕期越大孕妇身体越下降,有很多人的身体无法支撑到孩子生下来的那一天,因为太过瘦弱的身体根本供不上两个人的营养,孕妇因为生产死亡的可能性极高。

云端听了这样的话差点晕了过去,孕妇因为生产死亡?她不知道自己的母亲是不是因为生她而死亡的,因为当年的尚妈妈并没有跟她说过她母亲究竟是怎么把她送给她的。

可即使是这样,她还是要冒险,因为医生也说过,她这样的血液第一胎有10%的希望不会畸形,但是第二胎开始,估计就没有任何希望了,而且第一胎倔强着要生孩子的女人,一般没有机会生第二胎,因为生产时大都会死亡,即使没有死亡的,谁还敢再冒那个风险去生孩子?

一生中唯一的孩子,她不能放弃,也不要放弃,这就给乔子墨增加了难题,她让乔子墨去给他老板求情,乔子墨听了她的话苦笑不已,这根本就不是求情不求情的问题,因为他目前还没有和他老板联系,也没有把已经带她到东京的消息告诉给他老板。

云端再次被乔子墨扔在了公寓里,乔子墨走的时候只是叮嘱她不要出门,还叮嘱她不能相信任何人,说他去办重要的事情去了。

乔子墨去办什么重要的事情去了她不知道,反正这门她开不了,只不过给她送饭菜来的人已经不是那个女孩子了,而是换了一个和善的阿姨。

乔子墨再次回来又是二十天后,他身上有伤,她问他怎么回事他不说,只说带她离开这里,去一个遥远的地方生孩子。

他是掮客,他的任务性子不一样,而他和他老板之间究竟是怎么回事她不清楚,可是他说带她走,带她去生孩子,她总归还是信了他。

他们没有留在东京,而是连夜去了美国,只不过那个女孩子依然还是跟着他们在,她看见乔子墨皱眉头,可并没有发作。

在美国住在医院的附近,端木有一天去医院因为医生不在提前回来,在门口偷听到了乔子墨和那个叫九子的女孩吵架声。

他们吵架用的日语,究竟在吵什么她不太清楚,不过隐隐约约的觉得九子在骂他是个傻子,好像放弃了一大笔财富什么的。

那天之后,九子走了,乔子墨消沉了两天,没有跟她说起九子这个人,只说让她安心的养胎,现在最重要的要控制她不要瘦下去。

可她依然还是毫无办法的瘦下去,一天比一天消瘦,24周做的四维彩超,孩子四肢五官都很健全,B超医生说无脑儿的可能耐性不大,她的运气好,还有可能也跟遗传有关,毕竟她母亲生她下来也是个正常的孩子。

孩子畸形排除,无脑儿的可能性也不大,接下来关键就是要阻止她消瘦的问题,因为医生说了,继续消瘦下去,估计她的身体无法支撑到生产那一天。于是她就拼命的吃东西,可吃再多也没有用,因为不吸收,吃了等于白吃,而她身体原本的那一点点营养都被肚子里的孩子给吸干了。

怀孕30周的时候,她已经瘦得跟个鬼似的了,整个人皮包骨头,168的身高,体重不足95斤,乔子墨整天不离她半步,晚上她在床上睡觉他就在床边打地铺,深怕她有个不测。

她一直想要怀孕到生产那一天,可乔子墨不同意,在她怀孕32周时,在她瘦得即将到90斤时,强行的把她给拉到了医院手术室,给她选择了剖月复产。

乔子墨说了,24年前中国的农村估计还不能做到让孩子提前出生的可能,因为那个时候也许大城市的医院才有保温箱,所以端木的妈妈为了孩子估计是牺牲了自己。

但是,现在医学这么发达,25周的孩子早产下来放保温箱都能活,何况是32周的孩子?而且最重要的是,怀孕32周就把孩子取出来,她至少还有活下来的希望,虽然说希望是一半一半。

当时剖月复产的时候,美国的专家就让乔子墨签了字,说如果没有大出血大人就没事,一旦大出血,那么就找不到合适的血液来输血,大人估计就只有等死的份。

好在老天保佑,她的剖月复产非常的顺利,也许是人太瘦没有血了的缘故,反正她没有大出血,只是孩子却特别的小,居然才1408克,她心疼死了。

孩子当时就放了保温箱,足足早产了8周,而乔子墨却高兴死了,说孩子很虽然很小,但是很健康,不是畸形,也不是无脑儿,即使笨点傻点也没什么的吧?

当然没什么的了,她尚端木自己原本就不聪明,所以也对孩子没有特别高的要求,只要像她一样是个正常的孩子,笨点就笨点吧,傻点就傻点吧,那有什么呢?

后来孩子在保温箱里住了整整两个月才出来,她特地把孩子从保温箱里出来的那天定为孩子的生日,因为她觉得那天才是自己宝宝真正降生的日子。

端木终于把自己洗漱干净,对着镜子再次看了看自己,满足的叹息一声,走出浴室来,房间里沙发上,浩浩正捧着古诗在读着:“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

她的脸上不知不觉的涌上了满足的笑容,她的孩子,貌似,也不傻吧?

浩浩的名字还是她无意识取的,因为当时怀孕瘦得厉害,乔子墨整天担心死了,于是她整天就念叨着一句话,只要肚子里的孩子好好的就行了。

那时乔子墨就戏言,干脆给孩子取名好好,这个名字好听又吉利,而且还顺口!

她当然举双手赞成,可后来孩子生下来才知道是个男孩子,好好这个名字太过女性化了,于是取了谐音,浩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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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胡杨今天抽风了,把云端生浩浩的艰难过程一次性写完更新上来,万字更新哦,亲们给个奖励吧!全文字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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