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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六,云端说了请学生去KTV唱歌的,而她这人一向说话算数,而学生们也一直都惦记着,当然不能赖皮。

那天她终究没有去林名泉的家,因为心情不好,所以她只是给林名泉的父亲打了个电话,跟他说了不要给孩子压力,要给孩子解压,要告诉孩子,即使考不上大学也没事,三十六行行行出状元,大学不是唯一的出路等等。

当然这两天她的日子看上去都比较平静,自那天收到手机彩信后,王君御晚上不是没有回来,而是回来得很晚。

而她一向懂事听话乖巧,晚上早早的就睡觉了,他也直接上的三楼,没有来她的房间,俩人避免见面的尴尬,也就避免了争吵。

王君御在外边有个叫香子的女人这是公开的秘密,这个圈子里很多人都知道,可大家在云端面前依然装糊涂,从来没有人跟她说起这件事情嚅。

而王君御也知趣,结婚一年来,也从来没有在云端面前提起香子这个人,至少表面上还给了她起码的尊重。

可自从她提出离婚后,香子的问题却已经是个不可避免的问题了,前几次也就只是谈到而已,而那天晚上,她见识了他们的爱情,的确是属于琼瑶阿姨笔下所写的那种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那一类惊天动地泣鬼神的爱情传说。

这两天平静的日子她就在想,王君御是不是在考虑他们的婚姻的确是没有存在的必要了?是不是在考虑离婚是对大家都好的一个解月兑方式紧?

如果王君御能提出离婚,那对她来说就真的是太好了,至少就说明死不是唯一的出路,而她真的希望王君御能给她一条出路。

可两天过去了,王君御除了每天早出晚归外,貌似没有别的举动,她心里又在叹息,难道王君御爱香子爱得不够深?所以还没有到抛妻弃子都要给她一个交代的决心?

好在这两天生活平静无波,而拖拖也终于学会了察言观色,每每见到王君御,它自觉自愿的躲得远远的,一点都不敢去招惹他。

她看见这样的拖拖心里感到非常的安慰,因为王君御其人她都不敢去招惹,何况是拖拖?

下午请学生们去的KTV唱歌,她特地叫了林名泉一起去,说大家去放松一下,也不怕耽误这半天的时间。

在KTV的时候,她特地找了一首老歌出来给大家听,说六年前,她特别喜欢这首歌,而这首歌却是90年代的歌了,歌名叫《我多想唱》。

我想唱歌可不敢唱/小声哼哼还得东张西望/高三了,还有闲情唱/妈妈听了准会这么讲……努力吧准备考重点/老师听了准会这么讲……一张一驰是文武之道/莫把自己总是弄得那样紧张/只要心情快活精力充沛/学到知识就会永记不忘……

这首歌虽然是老歌,却得到学生们的喜欢,大家一直在合唱这首歌,一遍一遍的唱着:生活需要气色阳光,年轻人就爱放声歌唱……

云端原本想和学生们玩一个下午的,然后说有个团购自助餐,特价才58元钱一位,她请客,带大家去吃,反正还不到10名学生,她一个老师还请得起。

可下午三点钟,她的手机响了,是王家女乃女乃打来的电话,让她晚上回去吃饭,说好久没有见到她了,想她了。

她原本不想回去的,可女乃女乃说已经给学校打了电话了,今天放假,她觉得没有地方推,最主要的是不想和女乃女乃起争执,她想把剩下这不到十天的日子平静的过完。

晚上要回王家,她不能陪学生们去吃自助餐,不过依然还是让他们去吃,说她请客,同时希望大家玩得开心,吃得尽兴。

她开车到王家的时候,王君御已经先到了,站在门口等她,只是三天不见而已,他整个人好似憔悴了一般。

王君御看着她时,脸上略微有丝丝的愧疚,她完全的忽略,还对他淡淡的一笑:“走吧,等下女乃女乃该等急了。”

“嗯,”他点点头,很自然的来牵她的手,她几乎是本能的退缩了一下,不过依然被他抓住了手,然后和他一起朝门里走去。

“我每晚都有回家来的,”他不知道是解释还是交代,声音有些轻,却清楚的落在了她的耳朵里。

“我知道,”她回答也很轻,然后微微仰头望着他,淡淡的一笑,轻声的道:“你工作忙就忙去,我在家里一直很好的,你不用担心。”

他的心微微一颤,接着是莫名的痛,她这样的善解人意,而她明知道他几天不是在忙工作,可她为什么替他考虑得这般周到?

俩人手牵手走进大厅,王家女乃女乃已经坐在餐桌上了,姑姑不在,估计又在忙工作的事情,反正王氏的事情多,不是姑姑是忙就是王君御在忙。

云端还是非常懂事的在女乃女乃旁边坐了下来,女乃女乃拉着她的手拍了拍才开口:“云端啊,你真是少见的好女人好媳妇,这12年来,女乃女乃是看着你长大的,所以把君御交给你,女乃女乃非常的放心……”

云端安静的听着女乃女乃的称赞,等她说完了才淡淡的开口:“女乃女乃,11年前,君御20岁生日那天他喝醉了,我的确是照顾了他一个晚上,但是,我和他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那次我的裤子上的确是有血迹,但不是你们所想的那样,那是我的初潮,我回去躲在家里哭是因为我不懂这来血是怎么回事,以为自己要死了,吓得哭的。”

王女乃女乃的面部表情僵了一下,看了看旁边的王君御,王君御一脸面无表情坐在云端的身边,她一下子倒是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云端说完这话,心里轻松多了,至少误会解除了,而王家会不会因为这样的误会解除就让王君御和她离婚,估计可能性不太大。

果然不大,只见王女乃女乃的面部表情僵了一下随即就反应过来,然后继续拉着她的手说:“云端,你这孩子,这哪年的事了啊?我都忘记了?看你还记得这么清楚?该不会是你11年前就对我们君御动心了吧?”

云端听了这话心里倒吸了一口凉气,这王女乃女乃果然是老奸巨猾,她明明是跟她说清楚她所误会的事情,而她反过来说她怎么记得那么清楚?天地良心,她哪里记得清楚了?要不是王君御提醒她?她早就把这茬给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可现在怎么说?难道跟女乃女乃说是王君御说的?再把王君御骂她那些话告诉给女乃女乃?

算了吧?这不成告状了?再说就算说了又能怎样呢?王女乃女乃肯定会说夫妻间吵架是正常的,牙齿和舌头那么好还有磕碰到的时候呢?何况不是有句谚语:打是亲骂是爱,不吵不闹不自在?

“女乃女乃,先吃饭吧。”王君御见机行事的给女乃女乃碗里夹了一个狮子头,然后又给云端夹了个鸡翅放她碗里,轻声的道:“好了,哪年的陈年往事了,说出来也不怕女乃女乃笑话我们?”

云端心里苦笑了一下,这什么跟什么?王君御指责她13岁就对他用心机耍手腕,这会儿却说是陈年往事,怕长辈笑话了?

好吧,不说就不说,反正怎么着也都是她的不对,不说清楚是用心机耍手腕,说清楚却又好像是她一直都惦记着11年前的那件事情,成了她对王君御的倾慕了,还铭记于心呢?

云端吃了晚饭要回家去,女乃女乃留他们就在这里住,可云端说现在学生是复习阶段,也就一周多了,她总不能耽误了孩子们吧?

女乃女乃听了她的话倒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一再的叮嘱她这学期结束了就把工作给辞退了,因为下个学期开始,她就要进入怀孕阶段了。

云端听了这话吓了一大跳,然后有些傻愣愣的望着王女乃女乃,因为她的确是怀孕了,可她没有告诉任何人啊,王女乃女乃又是从那里知道的?

可王女乃女乃接下来的一句话却直接让她的震惊变成震怒了,只听女乃女乃说:“我已经让人做了假肚子,就是橡皮那种,从7月份开始,你就要把一个略微有一点点突出的橡皮肚子绑在自己的肚子上了,因为上次君御在薛家就已经宣布你怀孕了,而你怀孕总不能一直都不大肚子吧?要不到时孩子从哪里来的?

什么叫掩耳盗铃?什么叫自欺欺人?云端是彻彻底底的明白了!

王家女乃女乃,可真为是想得太过周到了,连这么细节的东西都想到了,还假肚子呢?到时恐怕还要让她假装进产房吧?

她的确是答应了姑姑王雪琴不闹离婚的事情,也答应了容下那个孩子,但是并没有说自己要亲自护养那个孩子,更加没有说还要装怀孕,要假装那个孩子是自己生的。

云端心里难受,可表明上什么都没有表现出来,反正王家女乃女乃说什么她就听什么,临走时,王家女乃女乃给了她一堆的书,原来都是育婴书籍。

她只是本能的把书朝自己的车上一扔,反正她和王君御是各自开车来的,所以她也不用和王君御一辆车回去。

也许是因为云端今晚的表现非常的好,也许是王君御觉得这样做的目的终究还是有愧疚,所以云端开车回到别墅时,王君御已经二楼的起居室茶几上帮她摆好了刚上市的哈密瓜了,而且看那薄薄的片,每一片上还插着牙签,放在白色的瓷盘里晶莹剔透,跟餐厅里的水果拼盘有得一比。

这当真是破天荒的第一次,王君御居然给她洗切水果,而且还做的水果拼盘,她也还是第一次知道王君御居然还会做水果拼盘。

“啊端,我记得你很喜欢吃哈密瓜的,刚才回来的路上,我特地去水果超市买的,”王君御把这盘水果推到她面前:“我刚切好,新鲜的,你尝尝看。”

云端并没有拿哈密瓜,而是坐在沙发上直直的看着他,然后一本正经的说:“王少,我记得有跟你说过,不要叫我啊端,我不喜欢叫啊什么的,我大姨家养的狗狗就叫啊明啊亮,而你却非要叫我啊端,难不成你想把我归为大姨的狗狗一组?”

王君御沉默着,她的确跟他说过几次不要叫她啊端,可不知道为什么,他还是喜欢叫,自从第一次知道有人叫过她啊端后,他就试着这样叫她了。

其实知道曾经有人叫她啊端是去年夏天,北京下了一场雨,刚好是暑假,那天她去海边玩,又没有带伞,结果被淋成落汤鸡不说,还因为穿了湿衣服发高烧了。

他是接到陆少夫人秦子心的电话赶去海边的,当时秦子心在电话里说云杉走不开所以让她赶过去,她原本要去的,刚好家里陈阿姨的女儿要生孩子她给放假走了,所以她也走不开,想了想,还是觉得打电话让他去海边接云端好些。

他在电话里谢了秦子心,挂了电话却气得肺都差点炸掉,柳云端,他王君御的老婆,嫁给他几个月了,虽然说俩人一直不是真正的夫妻关系,可也没有陌生到这个地步吧?她生病了出事了居然都不打电话给他?

他赶到海边的诊所时,她躺在观察室的床上,手背上挂着点滴,嘴唇起了一层厚厚的壳,而她的眼睛闭着,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给烧的昏迷了。

就在他准备去找医生的时候,却听见床上有响动,回过头来,看见她好像非常不舒服的翻动了一下,然后一脸的痛苦状,把他给吓了一大跳。

认识云端11年,他所知道的云端一直都是面带浅浅的微笑,一直都是乖巧听话懂事的女圭女圭,从中学到大学毕业,从未闹出过任何的一点点新闻,就连青春叛逆期好似都没有过,一直就是一个养在深闺的单纯女子。

所以,他从来没有见过她痛苦的一面,更加没有见过她伤心的一面,而此时的高烧下的云端,却是一脸的痛苦一脸的伤心,他正在疑惑间,却见她的嘴唇在动,然后张开嘴像是在喊着什么,那状态痛苦极了。

他以为她是哪里痛,于是低了头去听,结果却听见她在喊:“妈妈,不要走,啊端会很乖,妈妈醒过来,啊端会听话,妈妈,啊端要妈妈……”

他当时心里非常的难受,云端在喊妈妈,而她自称啊端,想必,云端的母亲是叫她啊端的,而这他以前还真不知道,也从来没有听人这样叫过她。对于云端的身世他多少知道一点点,也都是听女乃女乃和姑姑说的,好像云端的母亲是她大姨的妹妹,二十多年前,又怎么会怀上云端然后远走他乡就不得而知了。

云端12岁回到柳家,是一个人回来的,至于她母亲端木瑾,没有人知道在哪里,当然大家也知趣的不会去追问这样的事情。

而今,听云端在昏迷中叫着妈妈不要走,妈妈你醒过来,他就猜测,估计是端木瑾死了,所以云端才这样的痛苦,而云端之所以会被接回柳家,估计是端木瑾临死前给柳玉衡打了电话或者传了信什么的。

他的父母也死得早,从小是跟着姑姑和女乃女乃长大的,而云端没有母亲,从小跟着母亲生长的时候又没有父亲,所以也算是不幸了,于是他的心免不了生出一丝丝怜悯和同情来。

那天他在海边的诊所等她挂完点滴才接她回家的,从那以后,他竟开始慢慢的叫她啊端,刚开始叫时她是惊愕的,但是并没有反对,他权当她是默许了。

而现在,她开始反对他叫她啊端,不是现在,而是在她提出离婚后,她就反对他叫她啊端了,其实是明显的反感他这个人了。

王君御做在沙发上,望着一盘动都没有动一下的哈密瓜了,有些难受的点上一支烟,他知道她现在已经是息事宁人不想跟他吵架了,这原本是他所期望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觉得无比的失落。

云端不闹离婚了,就连今晚女乃女乃跟她说那些假肚子的事情她也默默的听着其实也就是顺从了,可他却觉得,这日子跟一潭死水似的,一点生气都没有了。

他的手机有震动传来,那是短信提醒,他的手机是高端设置,很多短信是发不进来的,所以他不需要掏出手机来看,都知道是她发的。

她怀孕三个月了,别的倒没什么,只是产前抑郁症越发的严重了,稍有不顺心就会闹情绪,而闹情绪又怕影响到肚子里的孩子。

今晚没有去看她,而现在已经有些晚了,他不想去了,何况医院帮她请了特别看护的,其实她只要不闹不折腾,也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他选择不看短信,直接忽略,浴室里传来水声,他知道云端在洗澡,而她也就只要一周放假了,他今晚想要和她谈谈放假后的事情。

只是,他的一支烟还没有抽完,手机的震动再次传来,他眉头愈发的皱紧,终于还是拿出手机来,按开短信一看,脸当即变了颜色,然后迅速的起身,顾不得等云端,直接朝楼下走去。

云端从浴室出来,看见的就是这一幕,王君御好似被火烧着了似的朝楼下跑去,而夜深人静了,他这会儿出门,想必还是忙着去看他心目中的天使去了吧?

云端转身过来,走进卧室,转身来到窗户边,拉开落地窗帘,朝楼下一看,王君御已经拉开了车门正要上车。

可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抬起头来朝楼上望了望,卧室里柔和的灯光亮起,可他站在楼下,依然看不清云端的脸。

接下来的日子好似又变得无比的平静下来,云端依然正常的去学校,只是老师和学生也都愈发的紧张了下来,最后几天,好似要把一分一秒都抓紧似的。

6月6号开始高考,6月4号学校放的假,因为要给孩子们休息两天,这两天老师不让学生们再复习功课了,所有的老师都让大家睡觉,说一定要睡眠充足,争取用饱满的精神迎接这一场战役。

看看,高考都变成一场战役了?那学生们也都好似披上了盔甲,然后拿起了冲锋枪,即刻就要奔赴战场,准备开枪杀敌,有人期待着彩旗加身,有人期待着头戴金鸡凯旋归来,当然,还有一些人会在这场战役中壮烈牺牲。

而云端放假后,同样也要迎来一场战役,因为她必须要准备自己离开的事情了,原本乔子墨说不参加高考的,可被她狠狠的骂了一顿后,也不知道是发狠还是生气,居然扬言要考个北大跟她争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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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胡杨今天勤力哈,一早就更上来了。全文字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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