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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杉,你说怎么办?秦子心说昨天下午回来,可今天都到下午了,她都还没有回来,我们是不是派人去滨海找一找她?”肖萍急的不得了,在病房外边的走廊上,焦急的跺来跺去,又不停的问站在一边的侄女陆云杉.

“伯母,关键是哥,他不让找,”陆云杉看着自己的伯母,轻叹一声说:“昨晚我就问过他了,要不要让滨海那边的朋友帮忙找一下,滨海就那么大,而且秦子心过去是和龙天敖离婚的,要找估计也不会太难,可是……”

“妈,东子不让我们找秦子心,”陆云川把话接了过来,然后非常难过的说:“东子说了,子心去了就去了,她回不回来是她自己的事情,他希望她能幸福,不管她做什么样的选择,不管她留在谁的身边,他只要她幸福,她幸福就好。”

肖萍听了女儿和侄女的话,眼泪都来了,用手指着病房说:“他不让找她,他只要她幸福,可他自己呢?从昨晚到现在,就没有说过一句话了,他明明想她想得要命,可……”

肖萍说到这里就没有再说下去了,她知道自己这样说有些自私,自己的儿子明明时日不多,她也没有权利要求秦子心一定要留在儿子的身边刻。

可哪个做母亲的又不自私?谁又愿意看着自己的儿子死去?

陆振东这都跟秦子心去办结婚证了,这是好预兆,她完全可以想到,儿子办了结婚证,肯定就会做手术的,而一旦手术成功,那就是等骨髓的日子。

虽然说等骨髓的日子肯定会漫长,儿子要靠一次又一次的输血来维持生命,可是总还有一丝希望,也许两三年,也许三五年,大不了十年八年才能等到配型成功的骨髓,可儿子活着,活着就有希望有盼头噱。

然而,谁能想到,秦子心的离婚证居然没有办下来呢?谁又会想到,秦子心去滨海办离婚证就一去不回了呢?

陆云川和陆云杉谁都没有再开口了,秦子心去的时间越长,她回来的希望就越渺茫,距离她原本说好回来的时间已经过去24小时了,所以,她们都不敢去抱希望了。

谁都知道,龙天敖并不比陆振东差,龙家的财力实力也不比陆家差,虽然陆家从政但陆振东本人是经商的,但两个男人的能力几乎可以说是伯仲之间不相上下。

而龙天敖不仅只是秦子心的前夫,最重要的是他们也曾是青梅竹马,俩人也有过很多年的感情;而秦子心和陆振东从认识到现在也才两年,而且陆振东和秦子心之间的交往一直是陆振东占主动秦子心占被动,谁也说不清秦子心对陆振东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

这样的情形下,陆振东是病入膏肓身患绝症的病人而龙天敖是帅气潇洒生龙活虎的健康人,对秦子心的感情,恐怕也不会比陆振东少,所以,如果秦子心要选择留在滨海再也不回来,她们也说不出责备的话来。

因为遇到这样的情况,又有几个女人会选择病入膏肓身患绝症的病人而放弃生龙活虎健康的前夫?何况那个前夫还深爱着你?何况那个前夫现在还是你合法的丈夫?

陆振东躺在病床上,他已经一天一夜没有说话了,其实不知道要说什么,也实在是找不到话来说。

中午云端和王君御还来看了他,也许知道秦子心去了滨海没有回来的,所以他们俩在他面前没有提秦子心这个名字,只说给他送喜糖来了。

他只是笑笑,接过他们的喜糖,原本想说祝福的话,什么白头到老早生贵子之类的,可话到嘴边,却是一句都没有说出来。

晚上他没有吃饭,姐姐熬了粥,很稀的那种,流质似的,其实应该容易喝下去,可他没有胃口,一点胃口都没有。

他怀念子心熬的糊糊,也怀念她煲的牛蒡汤,所以别的东西他看着生厌,而想要吃的东西却又无法搁放到眼前。

今晚是王君御和柳云端的婚礼,在北京饭店举行,大家都去了,就留他在病房里,他完全可以想象婚礼场面的奢华,也可以想象新郎和新娘在牧师面前相互承诺交换戒指的情景。

他也曾幻想过有那么一天,他的病会好起来,然后和她携了手,去世界上每个关于爱情传说的地方,寻找传说中的四叶草。

只是,这些到底是幻想,他不知道她会不会归来,对于她,他一直都没有把握,哪怕是她已经属于他,但他依然握不住她的心。

病房里很安静,时针和分针的脚步声一直在滴答滴答的响着,它们走得不快不慢却有规律,好似永远都不会累永远都不肯停息一下子。

他的右手模着左手无名指上的环,这明明是一个螺丝冒,戴在手上十分的滑稽,可他自从戴上后就没有再取下来过,一直就这么戴着,也不怕别人嘲讽。

还记得和她去办结婚证,填表格时,因为他左手压着表格右手写字,有人看见他无名指上的螺丝帽,当即惊讶的目瞪口呆,然后又示意身边的人看。

他只是认真的填着表格里的资料,对于他们的注目没有去注意,别人要怎么看要怎么想是人家的事情,关键是自己觉得幸福就可以了。

右手的佛珠也一直都没有取下来过,秦子心也一直都戴着,那对老夫妻说的话他一直都记在心里。

尤其是老爷爷跟他说过:“不要批评你太太的缺点或者责怪她不该做这样不该做那样,因为你要知道,正是因为她有这些个缺点,经常糊涂做错事,所以才没有找到比你更为理想的丈夫。”

所以,如果她真的不再回来,他也不去责怪她,因为她完全可以找到比他更为理想的丈夫!

门外有推门的声音,他没有侧脸,估计是护士,一般晚上睡觉前要测一次体温,今天的护士特别的勤,体温都测了三四次了。

现在是晚上21点了,这应该是最后一次侧体温了,他微微的闭上眼睛,连体温都不想测了,他没有发烧,他自己知道,只要他睡着了,护士也就算了。有脚步声走过来,清晰的响在房间里,他虽然闭上眼睛,可也能感觉到那人越来越近,因为脚步声越来越响亮.

其实脚步声是不大的,主要是病房里太安静,安静得地上掉一根针都能听见,所以脚步声于他来说,就显得响亮了。

脚步声终于在床边停下来,他鼻子稍微抽了一下,怎么有汗味,现在的护士这么忙了吗?在医院这样的地方,整天24小时开着空调的地方,居然还有一身的汗味?

他正想要睁开眼看看是哪位护士,却有一只手伸过来拉了他的手,他的心颤抖了一下,却不敢睁开眼睛,他怕是梦,估计是梦游。

手是她的手,他甚至触碰到她无名指上的螺丝帽,可他还是害怕还是惶恐,怕万一睁开眼睛的一瞬间,这只手就消失,眼前空空如也。

那只抓住他的手,接着另外一只手覆盖上来,他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滴落在自己的手心,她哭了,原来在梦里她也流泪?

他慌忙的睁开眼睛,看着床边的凳子上坐在她,脸颊上还有泪滴,眼眶里却是委屈,他慌了神,抬起手,用粗粝的指月复去抹她的眼泪。

终于,他的指月复触碰到她的眼角,终于,她抓住他的手覆盖在她的脸上,他感觉到她肌肉的真实,温热的液体却在一瞬间涌上眼眶,他用全部的毅力抑制着不让它滚落下来。

“子心……”他轻呼了一声她的名字,手死死的攥紧她的手,颤抖着声音问:“你怎么去了那么久……我担心死了……”

“对不起,”子心任由自己的手在他的手心,望着病床上脸色蜡黄的他,然后拿出一个绿色的本本放在他的手心里:“东子,离婚证我已经办到了,星期一我就可以去领我们的结婚证了,对不起,让你等久了。”

陆振东没有看这个离婚证,而是侧脸看着她,用手抚模着她的脸,轻声的问着:“子心,赶不回来,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子心稍微楞了一下,然后轻轻的开口解释着:“东子,我前天傍晚刚下飞机,就在机场晕倒了,所以……”

“什么?”陆振东听她这样一说,吓坏了,赶紧用手支撑起自己的身体坐起来,靠着床头靠背上,用手拉子心的手示意她坐上去。

子心即刻上床,刚挨着他坐下来,他的手臂就已经伸过来,把她紧紧的,紧紧的拥抱在怀里,然后下颌放在她的发顶,声音轻轻的传来:“子心,究竟怎么回事,你为什么会晕倒在机场?”

“我是在飞机降落的时候觉得头晕的,刚下了飞机我就拿出手机准备给你打电话,可还没有来得及打,眼前就一黑,然后就晕过去了,再次醒过来却是在机场医院里,而我的手机却不见了……”

“你怎么会晕倒?又在医院里呆了多久?”陆振东一听她在医院里吓得不轻,语气急促的问:“那您检查过了没有,是什么病?”

“我因为是晚上到的滨海,就在医院里呆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去找的陈子男,他说他也不知道我的离婚证没有办下来的事情,因为当年他交给律师了,后来他陪我去找了那家律师事务所,事务所的人说那律师出国了,不过当年的离婚协议应该是交到民政局去了的,于是律师事务所的大律师又亲自跟我去民政局一起查情况,这才知道三年前那律师是把离婚协议交到民政局局长手里的,那时我父亲刚刚被双规,民政局的局长怕跟我父亲的事情惹上麻烦,所以就连我的离婚协议也锁在办公桌里了,后来他被调走,下一任来,他也忘记交给他,所以,三年前的离婚协议还安静的躺在办公桌里在……”

陆振东安静的听着她的叙述,手臂越发的搂紧了她,并没有打断她,子心又继续说下去:“东子,我是昨天下午17点30分的时候才把离婚证办好的,原本昨晚可以乘最后一班航班飞北京的,可是因为我的身体吃不消……”

“那你不给我打电话?”他还是闷闷的问了一声,他会等得多着急多焦急甚至会失望会绝望她不知道吗?

秦子心的脸微微一红,然后轻声的分辨道:“我打过,我用公用电话亭打过,可是,你的手机关机,一直关机……”

陆振东听了她的话微微一愣,侧脸看了看床头柜上的手机,此时安静的躺在那里,正一闪一闪的发出蓝色的光芒,处于待机状态,他何曾关机了?

“你这个手机的号码我记不住,”秦子心非常愧疚的说:“我只记得你以前的号码,就是我年前打就关机的号码,这个号码你是输入到我的手机里去了,可我一次都没有打过……”

“你打过……”他即刻给她纠正着,不过说完又想到什么,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说:“不过,不是你打的,而是巡逻的警察用你的手机打的,那个晚上,幸亏警察遇到你,那个晚上……”

他没有再说下去了,那个晚上幸亏她喝醉了,要不,他恐怕现在都体会不到灵与肉结合在一起的那种美好,那种连心尖都在颤抖的感觉

秦子心是没有打过他这个手机,因为他们整天在医院里,她偶尔出门去也就是上课什么的,一般两三个小时就会回来,而且他输入她手机里的也是他的名字,所以她记不住他这个号码也是正常的。

他懊恼自己怎么这么笨,这两天联系不到她,就一味的去想她是不是回到龙天敖的身边去了,就没有想她也许会出现别的状况?

他应该把以前那个手机卡装上的,这样,她打电话也不至于找不到他,都是他的错,他没有把事情考虑到那么周全。

“我昨晚在滨海住了一个晚上,今天中午去的机场,原本要赶回来参加云端的婚礼的,可在机场,我又晕倒了……”全文字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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